《如果有如果—燎原同人文》木辛子灵

25、最好的一天

　　上辈子，汤索言他们家很多很多年都保持着一家四口这个家庭结构。他是陶晓东的言哥，是小南和小迟的汤哥。虽然叫着哥，但其实他比小南小迟大了二十岁，心里一直将他们当孩子看。

　　他知道点迟骋家的情况，也大概知道他是怎么被晓东领养的。但现在情况变了，陶家两位老人都好好的，陶晓东会不会领养迟骋就成了问题。

　　新年的那通电话成了汤索言的心结。后来每次陶晓东打电话回家之前，他都要提一句，迟家那孩子怎么样了。

　　陶家人都心软，陶晓东现在隔着远可能还感受不到什么，但陶爸爸陶妈妈基本隔两天就要目睹一场酒鬼撒泼打儿子的戏码。以前陶爸爸拦过迟志德他爸打他，现在也想上去拦他打他儿子。可惜他眼睛看不见，拦不了了现在。

　　要说那孩子也是倔种一个，五六岁的年纪就敢跟酒鬼叫板，趁他喝醉了不清醒，就敢拿什么就往他身上砸什么。

　　大过年的，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农村条件再不好，到这个时候也要给孩子们穿上新衣服，灶上也要蒸上五花肉。半大点小子这个时候最快乐了，揣着鞭炮到处放。有那不安分的，把新衣服炸出个洞来，回家少不得一顿骂。

　　就在这一片欢腾当中，“嗙”的一声巨响，随后一连串吐字不太清晰的咒骂从迟家大院里传了出来。

　　迟家小子穿着一身脏不垃圾不合身的单衣，赤着脚从院子里跑出来。他额头上顶着一个肿包，嘴角有不太明显的血渍，一路撒腿向前跑，后来跟着迟志德不太规律的脚步声。

　　可到底是个孩子，平时就没吃饱过饭，还顿顿挨打，就算迟志德喝醉了酒，也是跑不过的。旁边有别家的大孩子看到了，拉着自家的弟弟妹妹都躲远了些玩，不想沾他们的边。

　　迟志德抓住儿子，扬手就往地上摔，口里骂骂咧咧的，全是不干净的龌龊话，村里的大人听了，都要嫌一句脏。

　　孩子被摔晕了，半天爬不起来。迟志德喝得神智不清，上去就要拿脚踹，陶家爸爸吼了他一声“迟志德”，吓得他一个机灵，陶妈妈趁机将孩子捞起来抱在了怀里。

　　陶淮南躲在他爸爸身后，手里偷偷揣着一根擀面杖。

　　他怕爸爸会挨打。

　　但他想多了，迟志德这个人没什么本事，除了在家喝醉了酒逞逞威风打老婆儿子，出了门啥都不是啥都不敢。迟家奶奶后来赶出来将迟志德拉了回去，又麻烦陶家两口子先照顾着孩子，等迟志德清醒了，她再来接。

　　孩子头摔晕了，陶妈妈给他穿衣服、洗脸洗手脚的时候，他身子都软绵绵的。她将孩子抱到炕上，盖上被子，让他睡了。

　　这一晚上，他们四个人都挤在炕上睡的。

　　陶晓东跟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们正在吃早饭，迟家孩子默不作声的，陶淮南跟他讲了好几句话他都不搭理，后来陶淮南也气呼呼地不想跟他讲话了。过了不到一会儿，不知道他又想起啥了，又挪到迟家那孩子旁边，摸摸他的头和胳膊，问他还疼不疼，半天也没得到一句回答。

　　“报警吧，这总有一天得被打死。”陶晓东说。

　　但其实陶晓东自己心里也明白，报什么警都没用，农村本来就不稀得管这老子打儿子的事。何况这别家的事，他们也管不着。

　　后来汤索言还是用了些手段将小迟带走了，孩子挂在了汤教授名下，和小南一起上学。

　　晓东的眼睛汤索言一直没跟他们提，但他一直挺注意，兄弟俩该补充的维生素每天都不能少。

　　晓东正是精力旺盛爱闯爱冲的年纪，汤索言也不那么限制着他，但有一点，每天不准熬夜这是家规。所幸晓东是最听话的，让吃水果吃水果让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就是睡觉总也不老实，摸摸蹭蹭的，还是闹得挺晚。

　　小南高三的时候也没出现失聪的情况，两小孩争气，高考都考得挺好。晓东最争气，眼睛保持得特别好，连夜盲的情况都没有出现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也携带了致盲基因。

　　这是真的一大家子，四位老人一个携带致盲基因的爱人还有俩小弟。这么多年有苦有甜，但都一起趟过了，汤索言觉得和晓东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最好的一天，每一刻都是最好的一刻。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