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少年之荷色》涟瞳

5、战前的和平2

　　“神田……”
　　“叫我优。”
　　“你不是最讨厌别人那样叫你吗？”
　　“你又不是别人。”
　　“可是……”
　　“叫不叫？不叫算了。”
　　“优……”
　　“嗯。”
　　“那个，优……关于圣洁……”
　　“圣洁怎么了？”
　　“我们都来了几天了，还没有头绪。村民说那是山神发怒，不许我们调查。”
　　“豆芽菜。”
　　“啊？”
　　“你笨得无可救药了。”
　　“优！”
　　“村民不许，难道不能偷偷调查？”
　　龙墨莲蹲在墙角偷听有些时候了，感觉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敲了敲门：“神田，亚连，你们在吗？”
　　“是墨莲。”亚连放下来自科学班的情报，起身去开门。
　　“真是的，谁和她那么熟，天天找过来。”神田显然很不耐烦，对于龙墨莲的时常到访，他有些排斥。
　　难得有和豆芽菜单独相处的时间，还要被这个奇怪的中国女孩打扰。
　　“呐呐，亚连，我给你们蒸了一些松糕，要尝尝看吗？”挽着一个小篮子的龙墨莲换了一身青色的传统汉服，那朵临走前带走的黑色莲花正别在她的头上，依旧如同刚刚采摘。
　　“啊，松糕，很期待。”
　　“豆芽菜，我们还有事。”
　　“没事的，优也来尝尝吧。”
　　“优？”虽然从资料中知道了神田的全名，但是龙墨莲还是表示了惊讶。
　　亚连用有些责怪的眼神看了眼神田，说道：“优的全名是神田优，不过大概是他们国家的习惯，叫人只叫姓的。”
　　“这样啊，我们国家的人，如果关系比较好是只叫名字的，”龙墨莲将篮子放在茶几，继续说道：“试试吧，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所以没有多做，如果亚连觉得好吃，下次我可以多做一些的。”
　　篮子里是米黄色的松糕，似乎是刚蒸好的，还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好香！”亚连第一个动手，拈了一块放入口中，“……好……吃……”
　　“神田也来点吧。”
　　“不必了，我们还有事。”
　　“需要帮忙吗？”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我已经告诉过你，不想死就离开。”
　　“神田！”亚连有些生气。
　　龙墨莲不怒反笑：“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我也曾问过你为什么。你至今仍未告诉我。”
　　“……”
　　神田没有理会龙墨莲，拉着亚连就往门外走。
　　被拖着的亚连，只能不断回头对仍站在原地的龙墨莲解释：“我们是黑色教团的驱魔师，和我们一起是会有危险，而且那个森林会有异常很可能是圣洁引起的，而回收前，我们不知道那些危险是否会危及生命。神田是为你着想，他只是不会表达……啊！神田，不要打我！”
　　“优。”神田纠正亚连。
　　“你们要去哪。”
　　“去调查点东西啦。”仍旧处于被拖状态的亚连答道。他的“多事”再度引来神田的不满。
　　“我来帮忙吧。”
　　“不用。”神田的冰山气场再次蔓延。
　　“我可以保证，我能帮助到你们。”摸了摸大袖子里的昆仑镜，龙墨莲跟上了神田亚连的脚步，还不忘关上门。至于伏羲琴，抱歉，来不及回房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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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于森林的恐怖，哪怕不是月圆之日，村民也不敢擅自进入，因为全村人都知道森林的恐怖，所以森林的入口并没有人把守，而这大大方便了神田他们。
　　三个人在森林里走着，这个森林与其他森林并没有什么区别，参天大树、鸟语花香。
　　地面有些泥泞，因为不久前刚下过雨，有些地方还有些积水。龙墨莲长长的传统汉服，在这个时候变得极其不方便，衣袍的下摆已经沾满了泥水。她的绣花鞋更是湿透了。冰冷的水接触着她的脚，那种感觉，让她想起小时候。那时候，她才七岁，她跟随父亲去城里，出门时明明是大好的天气，阳光明媚，后来却在途中下起了暴雨。那场雨来的毫无预兆，他们无处可躲，父亲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在怀里。父亲被雨淋的厉害，后来发起高烧，但是父亲依旧紧紧抱着她寻找避雨之处。雨一直没停，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一些柴火和干稻草，他们点燃了柴火，烤火取暖。那天晚上高烧的父亲陷入了昏迷，她冒着雨去给父亲寻找退烧的草药，那个时候，她所踩的地面，比这个时候更为泥泞，她无数次摔倒又爬起来，后来雨终于停了，她碰到了一只商队，父亲得救了。
　　她记得商队里有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孩子，那个孩子温柔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泥水，借给她干净的衣服，还给她松子糖吃。如今，许多年过去，那个孩子的样子已经模糊，而那份温暖她还记得。
　　“墨莲你怎么了。”走在前面的亚连感觉到龙墨莲有拉队的倾向，回过头来问道。
　　龙墨莲抱歉地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啦，只是雨水灌到鞋子里不大舒服。”
　　“女人就是麻烦。”会说这种话的人当然是神田。
　　“抱歉抱歉。”真想再见那孩子一面，好好说声谢谢。
　　“跟上。”
　　“是！”美人发怒还是美人。龙墨莲显然是对冰山免疫的。
　　这些树都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树，很高和粗壮，那些苍老的树皮，深刻着岁月的足迹，而树心藏着生命的年轮。
　　龙墨莲抬头去看树的顶端，层层叠叠的树叶，遮蔽了苍穹，只是在一些叶与叶的空隙间流淌下一些破碎的阳光，那些阳光照射下来，形成一些细小的光柱，里面飞舞着的是凡世的尘。
　　而在一个看不见的角落里，有一个人也在注视着龙墨莲。
　　那个人看着树，看着那些细小的光柱，然后将目光移到了仰望树顶的龙墨莲的脸上，最后又移到在龙墨莲眼中化成一抹暗金的破碎阳光中。
　　没有人察觉到这个人，这个人安静的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像一道树木的影子一样不惹人注意。
　　“铮。”一个细微的响声从两把兵器的轻触之处传出，虽然细不可闻，但是还是没能瞒过神田的耳朵。
　　“谁？”神田迅速地转身，六幻出鞘。六幻指着声音的源头。
　　但是那儿什么也没有。
　　“神田？”龙墨莲疑惑地看着戒备状态的神田，她并没有感觉到这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其他人。
　　亚连看了眼神田注视的地方，然后拉了拉神田的衣角：“神田，那里什么也没有，你太紧张了。”
　　“不，这里还有其他人。”神田轻轻推开亚连，并且一步一步向声音的源头靠近。
　　一种熟悉的异样感觉另亚连将视线转移，被诅咒的左眼在他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恶魔，密密麻麻，在他们原本将要去的地方。
　　“神田，有恶魔！”就在神田将要靠近那人的时候，亚连的示警成功将神田的注意力拉回这边。
　　神田放弃寻找那看不见的神秘人，发动六幻，往亚连所指的方向跑去。
　　“墨莲，跟紧我。”亚连也发动了圣洁，攻击尚在远处的恶魔。
　　作为诺亚，哪怕是新人，龙墨莲对恶魔也是不陌生的，但是此刻的她陷入了疑惑：她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带恶魔，那么这些恶魔是谁带来的呢?千年公派出其他人来协助她，为什么没有人通知过她。最重要的是明明是千年公叫她来摧毁圣洁的，为何还要派其他人，是因为她下手的慢还是因为千年公不相信她的能力？
　　“墨莲！”
　　被亚连从走神中拉回的龙墨莲很不好意思地提好衣袍的下摆，跟着亚连四处跑。好几次她都差点摔倒，但每次都险险地稳住了。只是，她的模样已经和刚出来时的端庄优雅有了很大的区别，那些衣摆上的泥水令她看起来极度狼狈。事实也是如此。
　　她本来就没有料到今天亚连他们就要出来调查，所以身上穿的不是一贯的改良汉服，传统汉服不可否认的累赘，令她在这刚下过雨不久的林子里行动不便。
　　龙墨莲和亚连走到神田身边的时候，恶魔已经消灭干净了，这些等级一的恶魔对神田和亚连来说根本就不够看。
　　恶魔的出现让神田和亚连更加肯定这里有圣洁的存在，在消灭恶魔的过程中，他们也暗暗记下了恶魔分布最为密集的那个地方，他们相信，那和圣洁有关。

　　回旅店的路上，神田都没有说话，亚连和龙墨莲都知道他在为那个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人”而纠结。
　　亚连不大清楚，但是龙墨莲隐隐明白了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千年公派来“协助”她的人。
　　她期待着月圆，期待着第一次任务的结果，更期待那个被神田察觉的神秘人，他是谁，是什么身份。
　　因为她有种感觉，那个人不是罗德，不是缇奇也不是双子中的任意一个，很有可能是新觉醒的诺亚，她新的亲人。

　　“什么人？”就在龙墨莲一行人走到森林的路口的时候，几个村民发现了他们。
　　“外乡人！”
　　“是外乡人！”
　　“原来是外乡人惹山神发怒了！”
　　村民沸腾了，对于每个满月所带来的恐惧，在这个时候发泄到了龙墨莲他们身上。
　　“赶走外乡人！”
　　“祭山神！”
　　“祭山神！”
　　神田冷眼看着这些村民，但他的手已经握在六幻上，随时准备拔刀。
　　亚连的眼中有着对无知人类的痛心，他欲言又止。
　　站在两人身后的龙墨莲则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她讨厌这样的人类，面对自己所不了解的事物时，将人性阴暗面表露的淋漓尽致的人类。
　　这样的人类让她恶心，有种想要毁灭的冲动。
　　是诺亚的基因，那些基因叫嚣着毁灭。
　　默不作声地将昆仑镜从袖子里取出，在神田和亚连无法发觉的角度，照向了那些叫嚣着要拿他们几个祭山神的村民。
　　有一个村民注意到了镜子，他的表情僵住了，然后，面部肌肉开始抽经，最后他抱着头喊着“不是我，不是我，艾玛……不是我……”就跑掉了，整个过程不过数秒钟，在场的人除了龙墨莲都还没反映过来。
　　就趁着这个空档，龙墨莲又将镜子放了回去。全过程，无人发觉。
　　“刚才怎么了？”一个村民问。
　　“是山神发怒了！”
　　“不，不对，他刚才提到了艾玛！山神在告诉我们，他才是杀死艾玛的凶手！”一个村民喊道。
　　安静了，所有人都安静了，然后有人开始喊“凶手”，最后所有人都无视了龙墨莲他们，往那个村民跑的方向追去。
　　“到底怎么回事。”亚连问。
　　“和我们没关系。”神田拉住亚连的手，往旅店的方向走去。
　　后面跟着低头不语的龙墨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