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染血的纯白衣袍 ...
-
清明的聊天还在继续。
［今天做了什么？有和往常一样悠闲的晒太阳吗？］
［亲亲幼驯染：今天和阵哥还有乌丸先生一起去外面吃饭啦……忘记晒太阳了。］
［亲亲幼驯染：明天会晒的，我今天太困了，晚安，节。］
［晚安，亲亲^3^］
手机上再没有回话了，清明有点疑惑，按他对中秋的习惯来讲，节应该会再回一个亲亲的。
大概是真的很困吧。
和琴酒还有那位先生一起吃饭啊……
听起来真糟糕，但就他的观察而言，琴酒老交情了先不说，那位先生对节还挺好的。
应该是很喜欢节，但再喜欢总不能把节拐走吧，哈哈哈。
……不能吧？
——————
中秋摁灭手机，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在床头柜上，一脸委屈地窝在八月十五真司怀里，脸上还带着泪痕。
“真的不要让他回来陪你吗？”八月十五真司问。
“不用的……节也有自己的事，我不能让他担心。”中秋的脸在哥哥的衣领上磨蹭。
“确定不告诉爸妈吗？”
“告诉了就不能在外边住了……”
“你不怕我担心你吗？”
“你是哥哥。”
八月十五真司不说话了。
“哥哥，睡不着。”带着鼻音的语调拉长，中秋无意识撒着娇，“真的不能陪我睡吗？”
“不能。”八月十五真司拒绝的斩钉截铁，看见弟弟失落的脸庞后顿了顿，但依旧坚决，“我可以坐在床头陪你。”
中秋不解，病恹恹的看了无情的哥哥一会儿，又有要哭的征兆，只是这次他带着红血丝的粉瞳终于闭上，在被子里团成团不动了，只留被子外侧的白色头发。
八月十五真司拍了拍一团被子，找了个凳子坐下，只留了床头的一个小夜灯。
一只手从被子下面伸出来，有些慌乱地摸索着，八月十五真司没犹豫地牵住了他。
中秋的手被哥哥的双手包裹着，他慢慢平静下来。
——————
时间倒回到今天中午。
中秋应了乌丸先生的邀约，和前不久刚刚见过的黑泽阵一起，在餐厅里吃个便饭联络感情。
虽然和乌丸先生很久不见了，但事实上中秋一直和乌丸先生有在网络上联络，有时候遇到一些问题也会发过去问问他，乌丸先生很博学，几乎什么话题都能说个一二，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定位置的是阵哥，桌子在餐厅角落，非常隐蔽，来的时候中秋险些找不到位置，还是黑泽阵出来把他领过去的。
阵哥今天穿的还是老一套，但他没带帽子。银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墨绿色的瞳孔在细碎的刘海下若隐若现，虽然没笑，可身上的气质温和，做工讲究的黑色风衣让他看起来像个年轻有为的精英男士。
看到带着单片眼镜在研究菜单的乌丸先生，中秋很高兴。
他很喜欢和这位彬彬有礼的绅士聊天，每次都能受到或多或少的启发。
“乌丸叔叔好久不见了，今天见面我心里好期待呢。”他落座，笑着打招呼，和乌丸先生面对面。黑泽阵则是和乌丸先生一排，“单片眼镜真适合您。”
乌丸是混血儿，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红色的眼眸加上单片眼镜，再或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举手投足间有着长辈的稳重感。
“哈哈哈……你这孩子就是嘴甜。”乌丸先生低笑几声，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愉悦。他推了推右眼的单片眼镜，“我老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了，但却只有一只眼睛看不清，又不想戴普通的眼镜，就托人从国外造了这副单片眼镜。”
末了，他有些俏皮的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中秋当然夸好：“超酷！而且乌丸叔叔一点都不老啊，看着和我还有阵哥一样年轻。我相信如果我和叔叔一起走在路上的话，会被人认为是同学也说不定呢！”
虽然乌丸先生自嘲说自己老了，可说真的，他的皮肤状态好的不得了，要不是提前知道乌丸先生已经快要五十岁了，就凭乌丸先生的外貌，没人会猜到他的真实年龄。
岁月赋予了他气质的沉淀，时光却仿佛在他脸上定格。
中秋有些想不起初见时乌丸先生的外貌了，但无论如何，乌丸先生就是乌丸先生。
乌丸弯起嘴角笑了会儿：“还好我回国了，要不然等阵这孩子主动邀请我们一起吃饭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父亲，我错了。”黑泽阵说。
“阵哥只是话少，但他超在乎您的。”中秋给黑泽说着好话，即使乌丸只是开玩笑。
乌丸又被惹得发笑，中秋猜大概是看两个小辈关系好觉得很温馨。
两人愉快的聊着，黑泽阵时不时插一句，直到菜上齐正式开始吃饭。
他们选的餐厅是传统日式风格的餐厅，服务员都穿着和服，脚上是白色的分趾鞋袜，走起路来很轻。
即使中秋没抬头都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无他，只是他们这一桌颜值太高了些。
自己的长相先按下不表，单是阵哥的冷峻帅气和乌丸先生的沉稳神秘就能迷倒一大群人。
用最近和清明一起打的乙游描述的话，他们就是大狼狗和爹咪吧？
好像知道阵哥为什么爱戴帽子了。中秋若有所思。
饭吃到一半，黑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先离开了。”黑泽阵起身，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不爽。
“阵哥别不开心，我们可以下次再约。”中秋安慰。
“中秋和我也可以下次还约吗？”等黑泽阵走的没了影儿，乌丸调笑道。
“当然可以了。”中秋笑着点头，“因为我非常喜欢和乌丸叔叔待在一起的感觉哦，我可是很敬爱乌丸叔叔的。”
“那么，如果有机会，你愿意来我手底下的公司工作吗？”乌丸先生看着中秋。
中秋看着那双红色的眼睛，歪头想了想。
虽然威廉先生和乌丸先生都是红色的眼睛，但不知为何，总感觉威廉先生的像璀璨的宝石，乌丸先生的却像是有些腐败的玫瑰。
“工作吗？可是未来不打算工作啦，我准备做个自由职业者。”中秋将手机里的备忘录拿给他看，“我做好计划了，您看。”
乌丸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仔细看了看中秋的计划表，“第一个计划居然是写小说吗，有想好的题材吗？”
“有的。”中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写一下两个幼驯染的故事。”
“幼驯染啊。”乌丸先生似乎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是个好题材呢。”
吃完饭，两人正要在门口分别，人群突然骚动，不远处有人头上套着黑丝袜，拿着手枪，开着一辆普通的面包车。
有人开枪了，中秋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旁边的人就中了弹。
红的，白的……混合物溅到了中秋的脸上身上。
那个人倒了下去。
鲜血流了一地。
人群中似乎有人尖叫。
中秋直直的看着那人不成型的脑袋。
“好孩子，别害怕，好孩子……”
乌丸将他带到安全处，用丝质手帕给他擦着脸上的污秽，见中秋一直愣愣的，便把他摁到怀里安抚。
“好孩子，马上就过去了，不要怕。”
——————
鲜血，脑浆，仿佛每一处都是血色。
中秋穿着一身纯白的长袍，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直到他看见了一个人，他隐约知道要发生什么，他去推那个人，叫街上的人们快跑。
枪声响起，那些人的脑袋在中秋面前爆开。
流淌到地上的血浆蔓延到中秋的脚下，仿佛活过来一样沿着他的裤脚一寸寸地向上爬。
直到纯白淹没在血色里。
——————
中秋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息着，下意识看向床边。
哥哥并不在那里，客厅里隐隐有声音。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看号码是乌丸先生，中秋犹豫地接起电话。
“好孩子，还难受吗？”
一接通，对方那富有磁性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乌丸叔叔，我没事的……”
“做噩梦了吗？孩子？”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点杂音，那声音又细又小有着节拍。
“做了……”中秋忽然好想依赖他。
对方似乎笑了：“睡吧，好孩子，你会做个美梦的，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电话挂断，中秋不明所以，重新把手机放回去，躺好等着哥哥回来再睡，却一闭眼就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客厅里，八月十五真司和有过几面之缘的黑泽阵告别，回到卧室的他看着自己弟弟乖巧的睡颜，重新牵上他的手，怜爱地摸摸他的头。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染血的纯白衣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