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时》童梦的伤悲

52、两个门神

　　在确认了手上有符石的人是与他们一个年级的之后，司徒夜又在他们十七级的教学楼找了一下午，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下午的时光就这么快速地过去了，太阳缓缓从半空来到山后，只露出半个身子，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好奇地望着这个世界。而学生们也等到了每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放学。
　　“等我一下余姚，待会和我去校门口。”司徒夜收拾着上课吃零食留下的垃圾袋并叫住了准备去找唐磊和裴炎他们的安羽。
　　安羽走到门口，听到司徒夜的话愣了好一会，一时间没适应过来她假身份的名字。虽然司徒夜事先提醒过，但真有人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安羽老是没反应过来，唐磊和裴炎也是如此，就司徒夜能记住他自己的假名。
　　安羽停下脚步顺势靠在门上。“校门口，司徒夜要过去干嘛？”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校门口，除了一群挤在那里等着开门的学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难道说他想去校门口碰运气，可那么多人就算真遇到那个有符石的学生他也找不出来啊。”安羽一时也想不出来司徒夜要干什么，便靠在门框发起呆来。
　　司徒夜收拾好零食袋走向垃圾桶的时候，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的他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他本能地想要躲开但还是忍住了，他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要表现的太引人注目比较好。
　　司徒夜忍着躲避的冲动，面不改色地继续倒垃圾。身后那个人突然拍了下他的肩膀凑了上来。
　　司徒夜本想表现出惊讶的样子配合一下，但想了想懒得去理那么多。拍了他肩膀那个人司徒夜不认识，但根据上课的印象应该是个不良少年，毕竟他上课不是睡觉就是迟到，老师也不想去管他的样子。
　　那个人脸上挂着令人恶心的笑容，语气做作的揶揄司徒夜。“哟，新来的怎么这么会吃啊，吃这么多零食不怕胖的和猪一样吗？”
　　“又是这种人，有够讨厌的。”司徒夜眼中明显地闪过一抹厌恶，这种校园恶霸或者语言施暴者他以前真是恨不得杀掉几个。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的他对这种早已麻木，那个会因为朋友被欺负而暴起伤人的司徒夜早不知道在几年前就被他埋到哪去了；而且有他更重要的事情，不想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
　　司徒夜迅速收起眼中的厌恶，像个老实人一样对他微笑以对。“我胃口有点大，所以吃多了点。”
　　“哈哈哈，这么会吃以后就叫你猪仔吧。”那个人毫无教养的嘲笑着司徒夜并起了难听的外号，看样子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恶心人的事情了。“我叫赵荣，既然这样我们就是朋友了吧。”
　　“我看你吃这么多零食，给我来点呗。”
　　“图穷匕首见了属于是。”司徒夜压住负面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温和一些。“不好意思，刚才上课吃完了。”
　　没想到赵荣还死皮赖脸地继续占便宜。“吃这么多吃死你，下次记得留点，不过既然你能买那么多零食肯定有钱吧，借我点。”
　　“没钱。”司徒夜的语气充斥着显见的冰冷与烦躁。
　　见占不到便宜赵荣便黑着脸开始威胁。“我好心找你做朋友你这种态度，你以为你很拽吗？”像是响应他的话似的，门口有不少看起来就是不良少年的人走进来恶狠狠盯着司徒夜。
　　“老老实实拿钱出来，然后叫一句荣哥来听我们还能做个朋友。”说着他给后面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故意大声地说：“或者你可以学几句猪叫来听，我也可以考虑放过你。”
　　“我可没想和你当朋友。”司徒夜不想再纠缠下去，打算就这么直接走开，不过转头一看却发现安羽似乎也被缠住了。
　　“希望安羽不要一冲动直接动手了，引起麻烦对我们的行动不利。”司徒夜心想。
　　“真是麻烦啊。”司徒夜在心中疲惫地叹了口气，符石的事就已经够耗费精力了，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堆神经病。司徒夜现在最想做的事是把这群人揍一顿，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惹上麻烦耽误行动。
　　“就这样不理他也不是办法，他们肯定会一直纠缠的，被他们缠着不好行动；找老师帮忙倒是个好办法，面对这种事情就应该找学校的人来解决，不过根据我之前的经历以及那些老师对他们的态度，恐怕找他们也没用；或许最有效的就是花钱免灾了，一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虽然想的有人在我这占到便宜很不爽，但为了行动顺利可以忍，但如果这次忍了给了钱肯定会有下次，虽然这种方案带来的麻烦是最小的但也是最大的。”
　　司徒夜思考片刻准备破财免灾，毕竟只要找到符石他们就离开了，在理智的思考下，利益最大的选择是找校方人员，但前提是他们要靠谱，光是这个前提就让这个选项被排除了；其次是老实按他们做，这样可以换来一时安宁，但绝对不是长久之计，真的遇上这是最愚蠢的选择，司徒夜是考虑到他们找到符石就离开才会选择这一点。
　　司徒夜正打算给钱把这事应付过去，赵荣却拽住他衣领把他推墙上。“别给脸不要脸，惹到我们你看谁敢跟你做朋友，而且就你这样的只有傻子和废物才会找你做朋友吧。”
　　“傻子，和废物......”
　　原本面无表情的司徒夜眼神瞬间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仿佛来自幽冥，他平静地瞥了赵荣一眼，如死水般平静但充斥着杀意的眼神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低了。
　　被这冷的能杀人的眼神看了一眼，只会虚张声势的赵荣脑海中充满了恐惧，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会他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司徒夜嘴角咧开，冷笑变为恐怖的狂笑，看着赵荣的眼神如同在观赏死人，那是杀过人才会有的眼神。
　　“虽然理智告诉我使用暴力不是正确的选择。”司徒夜抬手按住了抓住他领子的手。“但实际上，有时候暴力真的很好用。”
　　安羽全程无视了在一旁纠缠不休跟她表白的人。“跟我表白，老娘杀过的人比你岁数都多。”
　　看司徒夜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她出声提醒道：“冷静点司徒夜，你说过不要惹事的。”
　　“你让司徒夜冷静去，现在我是游世烨。”
　　司徒夜肆无忌惮地爆发神力，次神级的威压震荡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神，这些人连学校都没出去过，顶天也就残神级，哪有见过这种场面，有人扛不住压力甚至吓晕过去。
　　安羽感受到那压在心头的强大气息，不自觉地感到有些心慌，她微眯着双眼看着司徒夜，这种强度的神力爆发确实是次神级，但她却感受到另外一种不知从何而来，令她都感到不安的威压，那种威压和评级碾压的威压不同，评级带来的是绝对的实力碾压带来的恐惧，而安羽感到的威压更多是一种来自意识深处的敬畏。
　　安羽只能唤出神明虚影来抗衡威压，但上神级的气息降临直接把那些人吓傻了一片。
　　尽管极度的愤怒和杀意笼罩在心头，但司徒夜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他只是推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并警告他们。“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没心情跟你们浪费时间。”
　　说着司徒夜的目光看向后面那群人。“我之前也在这里，相信有不少人是认识我的我想你可以试着问一下我怪物这个外号是哪来的。”
　　司徒夜丢下赵荣，脸色难看到极致地离开了。“走吧，去校门。”
　　他们下楼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学生急切地带着一个老师走上来，那个学生司徒夜倒是认识，是司徒夜的同桌秦彩，一个有点拘谨的中等生；对于这个人司徒夜印象倒是不错的，上课的时候司徒夜不太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便秘询问他要不要，当然这里面也有拉他下水以防他告状的意图在里面，不过他不好意思要便拒绝了，可能是看到司徒夜友善的行为，他也很乐意找司徒夜说话，讲一些关于这个班里的学生和老师的事情。
　　看见司徒夜后秦彩跑过去关切地问：“游世烨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我看赵荣要欺负你，就赶紧去找老师了，他干什么了。”
　　“找我要钱被我拒绝，我把老师搬出来他就不敢怎么样了。”司徒夜看了眼秦彩带过来的老师，装出轻松的样子解释。“放心啦，没发生什么，老师你也回去吧。”
　　“好，要是赵荣有欺凌你的行为记得找老师。”
　　司徒夜鄙视地白了那个老师一眼。“说得好听，结果一脸不耐烦巴不得赶紧走。”
　　关心了一下司徒夜没事后，秦彩邀请司徒夜一起吃晚饭，不过司徒夜以入学手续没办齐为理由婉拒。
　　“啊啊，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吧，我去找其他朋友吃。”听到司徒夜那么说秦彩的语气显得有些尴尬和失落，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不好意思的跑开了。
　　悄悄回头看了眼离开的司徒夜和安羽，秦彩的表情很失落。“那是他的朋友吧，也不知道游世烨会不会欢迎我这个新朋友。”
　　开学就遇到这种事情安羽也很不愉快，不过她更好奇司徒夜要去校门干嘛。
　　司徒夜的解释是：“去校门蹲一下看看有符石的那个人是不是走读的，要是走读的话那我们晚上就没必要忙活了。”
　　“原来是这样。”不得不说司徒夜真的很有规划，也会注重细节，安羽感觉换成她肯定是无脑找遍整个学校。
　　“赶紧走吧。”司徒夜看了眼手机催促道：“放学后会有十分钟让开车的教师先走，避免发生交通事故，十分钟后才会开校门让学生离开，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虽然耽搁了不少时间，但走到校门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
　　但走到门口安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话说我们不是走读生又不能出去，一直在门口不会很奇怪吗？”
　　“会有点，不过在门口等人这种事情很常见，只要你不尴尬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司徒夜拿了个面包给安羽，因为原本就不打算去食堂吃饭，所以他在上课已经先填饱肚子了，但安羽什么也没吃。
　　安羽接过面包，有些奇怪的说：“谢了，不过这种事情你一个人也可以吧，拉我过来干嘛？”
　　司徒夜将符石藏进口袋，这个位置他可以看见符石发光，但周围的人看不见符石，听到安羽的疑问他默默地竖起风衣领子，稍微遮住脸。“一个人在这跟个傻X一样，拉个人一起能显得我正常一些，因为站在这里吃面包会比站在这里看起来奇怪些。”
　　安羽沉默片刻，手上的面包瞬间就不香了，她嫌弃地将面包丢还给司徒夜。“自己当傻X去。”
　　“你吃过的谁还要。”司徒夜不由分说把面包塞回安羽手中。
　　安羽煞有介事地看了眼手里的面包，然后将其倒过来把没咬过的一面朝外。“等会给唐磊吃。”
　　两人活像个门神似的，板着张脸站在校门口，有不少人甚至连内宿生都过来观赏这一奇观。
　　“我就不应该陪你过来丢脸。”安羽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被脑瘫不停表白你会很开心？”
　　“少跟我偷换概念，不过你说的场面想想就晦气。”安羽无奈地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恨不得拿个口罩把脸遮上。
　　“这才第一天就已经在这所学校社会性死亡了。”安羽悲哀的想。
　　“我手机好像响了。”司徒夜拿出手机看上面的消息。
　　“什么消息，谁发的？”安羽无聊的问。
　　“唐磊发的消息，他说他现在在训练场那边看人打架。”
　　“还挺享受，不过他看别人打架跟你说干嘛？闲的？”
　　司徒夜又看了眼手机，轻描淡写地说道：“哦，他说那边符石亮了。”
　　安羽惊诧：“你怕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么重要的事你还在这悠哉悠哉当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