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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庾景逸身为一国储君,自不认为这话能一语成谶,心底只有甜蜜,含情望着她,动情道:“若真有那日,本宫纵死了,也当含笑九泉。”
温宁又是一阵连声‘呸’,气道:“表哥日后再说这话,宁儿再不理你。”
庾景逸实在难压心动,手臂悄无声息地伸到她身后——
“太子殿下!”
庾景逸听到这堪比凶神恶煞地声音,手上动作一顿,哀怨回头看去。
温辅良身着紫蟒袍,赫然立在两人身后,面沉似水。
他僵硬在温宁后腰的手臂,只得高高举起,过了头顶,向他一拜:“王叔。”
温宁未曾察觉到,听到父亲声音,连头也不回,抱着猫就往地牢里走。
温辅良看也不看庾景逸一眼,快走几步,追上女儿,叹道:“宁儿,地牢脏污,岂是你能住的?”
温宁停了脚步,看他:“父亲愿意放过姒大人了?”
温辅良脸色一冷:“姒婴拐你住入这脏污之地,为父与他没完!”
温宁气愤难平:“父亲又冤枉他,住入地牢是女儿自己的主意,与他何干?!”
温辅良见她动了气,心底难免又多恨姒婴几分。只他此次是为探望女儿而来,服软道:“好,好,是为父错怪了他。”
温宁这才满意,往他身后看看,并没见母亲身影,问:“父亲一人来的?”
温辅良抓上她皓腕,苦口婆心道:“宁儿,你母亲气你不听话,心底如为父般牵挂你。依为父之见,你还是回府住。为父向你保证,姒婴的事这次会认真考虑。”
温宁被父母骗过一次,自然不信:“不回去!何时姒大人无罪释放了,女儿何时回府居住。”
温辅良见她态度坚决,心底窝了火,转眸看向庾景逸。
庾景逸忙堆笑:“王叔,我可是得父皇母后之命,为宁儿重造住所而来。”
就如平王府有点风吹草动,瞒不过皇宫。皇宫、朝廷出了什么事,也瞒不过平王府。
温辅良冷冷一笑:“太子殿下,最近功课如何?”
庾景逸万万没想到,他会在他功课上挑错,好找个理由打他。
温宁忙挡在庾景逸身前,道:“那是姨丈要关心的事,父亲少拿表哥出气!”
温辅良瞪眼:“本王是他王叔,怎就管不得他功课了?!”
温宁故意气他:“王叔就是管不着!”
温辅良一把将女儿拽开,瞪着庾景逸,问:“本王是你未来的老丈人,莫说是你的功课。你的私事,公事,本王说要管,必要管上。太子可有不服?!”
温宁脸红了,再不说话。
庾景逸后退一步,向他深深拜下:“王叔但说怎样管,怎样打,只要肯让宁儿下嫁。景逸若皱一下眉头,便是对宁儿不够真心!”
温辅良微一挑眉,不着痕迹去看女儿。
温宁羞得脸通红,见父亲看自己,轻一跺脚,转过身去:“不准父亲打他!”
温辅良是成了精的人,见女儿是真动了心,抛下对庾景逸的偏见,语重心长道:“景逸,我只这一女,她好就是我好。她若来日不好了,也就是温府不好了,你可懂得?”
庾景逸自然懂。
当年若无王叔铁了心要报仇,前朝有前朝皇后的人在,怎是那样好覆灭的。
王叔这话饱含威胁之意,其中又为女孤注一掷的决绝。
他来日龙椅安,要借平王之势,不安,定是得罪了平王。
他并不是个拥有雄韬大略的储君,守得江山,扩不了疆土。他爱宁儿,觉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位强势的老丈人,一位玲珑心的皇后,足以庇佑大商国运绵长。
他抬起眸,认真道:“王叔,景逸爱宁儿,更尊重宁儿。”
温辅良是人至半百的人,更爱听的是那句‘尊重宁儿。’。
寻常男子已是心意易改,更况是一国天子。此时刻骨铭心的爱,青梅竹马的情份,来日落得个兰因絮果的大有人在。
他要得是来日庾景逸不爱了,也要尊重自己女儿,忌惮她,忌惮他给女儿留下的温府。
庾景逸没有前朝天子的心胸谋略。
他的女儿,百年后他管不着。
可百年前的所有,绝不可落得前朝皇后的下场。
他满意颔首,轻拍他肩膀:“景逸要记住今日对本王的承诺,来日照做便是。本王是老了,尚能饭。只要本王喘气一日,大商到你手里只有更昌盛的道理。”
温宁慢慢转过头,已是满脸泪水,放下温景宁,来到父亲身前抱住他。
她懂父亲的良苦用心,心底愧疚。
父亲将姒婴认成了危及大商社稷的害臣,所以定要处死她。
她也知,殿下化名姒婴定是为报仇而来,却念着恩情,不愿父亲杀他。
她是个不识国体的人,本应放下心底的恩,坐视父亲铲除害臣。
偏她不能,她忘不了殿下奋不顾身挡在她身前,死在她怀里。
纵他没死,她得念他恩,偿还他。人生太长,他若死了,她余生心难安。
温宁在父亲怀里哭得不能自己,哽咽道:“父亲,女儿明知是错,也要走上一遭。”
温辅良抱着她,心疼有,气愤更多,却拿自己女儿没办法。
那无能的太子死了,偏那样死在自己女儿怀里。他尚且因欠前朝皇后之恩,对今朝旧臣手下留情,又怎舍怪责自己女儿念恩、报恩呢。
他从袖中取出帕子,为女儿温柔擦去泪水,扶她起来,温柔道:“宁儿,为父知了,别哭了。你我父女但走自认对的路,谁胜谁负并不重要。”
他纵侥幸不死,有他在,无非换个法子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死得心甘情愿罢了。
庾景逸心疼道:“宁儿放心,本宫一定与你站在一起。”
温辅良一改温柔,眯眼看庾景逸。
庾景逸这次却没服软,将腰身一挺:“王叔但打本宫,本宫就是要与宁儿站在同一阵线。”
温宁不哭了,拉起庾景逸就往地牢去,道:“表哥别理父亲,我们与父亲是敌人。”
温辅良看着女儿拉着庾景逸的背影,气得跺脚喊:“宁儿,你给为父将他松开,为父绝不容你现在嫁他!”
温宁故意身影一顿,拉起庾景逸的手给他看,得意道:“我偏要现在与他不清不白,来日好只他不嫁。”
温辅良眼前一阵发黑,虚弱扶着自己额头,痛心疾首道:“怪道当年本王娶锦儿,外公、父亲那样为难本王,多年来从不肯给本王个好脸色。女心外向,本王悔恨,这是遭了报应了!!”
温宁可不管,听见了也当没听见,迈着轻盈地脚步,拉着庾景逸手道:“小时我去寻外公,外公很是不喜父亲。表哥别在意,父亲不喜你是应当的。这是门风,难改。”
庾景逸只觉帝王路一片平坦,情路更是开满了鲜花,回握上她手,重重点头:“宁儿放心,来日王叔撺使父皇打本宫,本宫也不恨他。”
谁让他娶了宁儿呢,不吃些苦头,他也觉人生太圆满了。
两人回了地牢,地牢还在施工,两人便在另外的监牢里说说笑笑。
天晚了,东宫来了人,庾景逸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惠贤皇后派来了宫人,一群宫人将监牢收拾得很是舒适,晚膳也摆好了。
温宁有了惠贤皇后的细心爱护,虽住得小些,与在自己府里大差不差。
三日后,监牢改造好了。
三间监牢打通,是间长形宫殿,一应摆设皆为专供天家的奢美之物。
温宁住入后,对面监牢的姒婴如旧安静。温宁不主动寻他说话,他便安静如透明人。
朝中还在因他事闹得不停歇,他却置身事外,清冷如世外人。
倏尔半月过去了,温宁抚琴解闷儿,忽有萧声伴她一曲阳春白雪,附和悠扬婉转。
一曲罢,温宁起身来到对面,激动问:“姒大人还能抚琴?”
镂空的屏风后,影影绰绰站着一人,一身雪白,目望牢窗,沉默点了点头。
温宁是知的,殿下的琴艺是她父亲所授,与她同出一门。
所以,她曲意,他懂,可以用箫声附和她。
监牢木栏空隙不大,勉强可将琴塞进去,她问:“姒大人,我还有一琴,重奏可好?”
他从屏风后走出,仍是那样的光风霁月,囚衣雪白。深邃的黑眸,凝她一眼,算是多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道:“阳春白雪。”
他接来晴岚递进来的琴,转身去了屏风后。
温宁回到自己监牢宫殿。
她素手纤纤,中指轻按琴弦,另手跟上,曲调已出。
一时,这幽暗的监牢,斗转星移,如两人对案而坐,置身水雾飘渺的江河湖泊之上。
她一身明媚,奏:山之雄浑,水之幽碧。
他一身清冷,奏:江河浩荡,夜空初升一轮明月。一叶扁舟,一点烛火,他站舟头,随水漂泊无定。
她演:寒梅傲雪凌霜,等得苦寒尽,尽头坦平大道,无仇无恨。疏影弄月,梅香暗度,一身清白,清冷自化。
他抚:国破,雕栏玉砌仍在,旧山河迎新主。旧君小,四面楚歌,空有仇怨,壮志难平,到底是英雄气短,君成臣的恨,痛何如哉!
她劝:人生苦短,纵有旧恨新仇,摒去所有,春暖花开。也寻知己纵享今朝繁华,待到位极人臣,仍是尊贵,何苦贪恋旧山河,未能成君的苦痛。
慢慢,他琴声不再痴怨,如泣如诉。
但见冬寒消,山河湖泊冬冰融化,抬头一弯月,春光正好。
他仍站舟头,不复清冷,白衣胜雪,竟也放下了,甫一抬眸,看见了对案抚琴的她。
相隔屏风,温宁双手仍在琴上,规劝:“姒大人,放下,便是海阔天空……”
姒婴看得很是清楚,她眸底盛着两朝更迭不曾黯淡的明媚,一如天上骄阳似火。
他深蹙了眉,终究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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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存稿够了恢复日更。 有预收,喜欢的可以先收藏,一定会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