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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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嗯”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呼吸通过手机，传到彼此的耳朵里。
苏兔突然觉得氛围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挠，怪不自在的，尤其是当她开始说起昨晚的事。
“昨晚，我，我喝醉了。”苏兔吞吞吐吐道。
想起昨晚喝醉后，在浴室里缠着霍擎问能不能睡他？苏兔就羞愧地，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是在何伯面前的那种假装害羞，是真的羞得想要挖洞。
“我知道。”霍擎。
唉。
我知道你知道。
苏兔叹气。
“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吧？”苏兔问。
“……没事。”霍擎。
不知道为什么，苏兔突然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冷了。
“还有别的事吗？”霍擎声音传来。
“没有了。”苏兔。
刚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这一次，苏兔发现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霍擎真的生气了。
可是，她想不明白。
难道是因为她提到了孩子？
霍擎的那个发小医生说过，霍擎的怀孕反应比普通孕妇严重的原因，除了以男人的身体怀孕、出现的排异现象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霍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接受能自己怀孕。
他一直憎恨着肚子里的孩子，视肚子里的孩子为“怪胎”。
因此，他的那位发小医生才会在单独给她的“医嘱”里，提到对“孕夫”心情的关怀。希望她能够跟霍擎多亲近、多接触，通过她转变霍擎对孩子的态度。
至少，不要再逃避怀孕的事实，试着接受肚子里的孩子。
“当然在这个阶段，‘孕夫’的心情如果出现反复无常、阴晴不定，也是正常的，不要太惊慌。”
苏兔想起发小医生的另一句话。
所以，霍擎刚才突然生气是正常的？
苏兔摸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想。
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霍擎满脸厌恶地盯着手机，心里无端端地蹿起火。
以为他是鸭子吗？
还是不给钱的那种。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从上午持续到现在的好心情消失了，整个下午，来顶楼的公司员工都能感觉到总裁的怒火。
霍擎在公司噗呲噗呲释放冷气，试图替代霍氏的制冷系统，苏兔则去商场当了两个小时的临时售卖员，然后又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广场，发了一个小时的传单。
下午4点，苏兔揣着兼职赚到的钱准备回霍家别墅，然后跟别墅的厨师好好商量一下“孕夫套餐”应该怎么做？
现在是关键时期，应该让霍擎和肚子里的宝宝保持营养均衡。
刚来到公交车站，苏兔就接到以前兼职过的一家餐馆老板，打来的电话。餐馆老板拜托她送一份餐食。
苏兔询问地址，发现在回霍家别墅的路上，便同意了。
去餐馆打包好饭菜，苏兔在路边刷了一辆共享单车，朝着目的地出发。大约20分钟后，她来到一家动物园门口。
动物园位于山坡上，看起来又老又破，门上的漆都快掉完了。
验票口没有人，苏兔掏出手机给买家打电话。
“麻烦送进来一下，我在猴山这边。”电话那头的人说。
苏兔没办法，只能将共享单车停在门口，拎着打包好的餐食朝动物园里面走去。果真像苏兔猜测的那样，这里十分冷清，院里的设备看起来也十分陈旧，像是有十多年都没有修整过了，散发着一种腐败潮湿的气味。
环境如此，里面的动物更是如此，要么无精打采，要么营养不良。
苏兔来到狼群区，发现里面唯一的一头狼已经很老了，身上毛发打结，脱毛严重。苏兔隔着铁笼跟那头老狼对视，似乎从那双苍老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了死亡的哀伤。
“为什么会这样？”苏兔不懂。
《动物偶像城》的动物，过得再不好，也能填饱肚子，不会像这头老狼这样。
“因为动物园快倒闭了。”
这时，一个穿着深蓝色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提着水桶过来。听到苏兔的疑惑后，回答了她的问题。
“把外卖给我吧。”中年男人看到苏兔手里的餐食，朝她点点头。
男人就是先前接电话的人。
忙完猴山那边的清洁后，见外卖还没有送过来，便提着水桶一路找过来，在狼群区找到看站在铁笼前发呆的苏兔。
苏兔将外卖交给男人。
“为什么？”看到男人就这样坐在旁边的台阶上，开始拆外卖吃，苏兔忍不住询问。
“能为什么？没人来了呗。”男人看了她一眼，掰开了餐馆配送的一次性筷子。
很多年前，这里也有一片热闹的商区。可随着城市规划，道路变迁，原本热闹的商区开始落败。附近的商家和居民，陆陆续续搬走，这片区域也随之变得冷清。
来动物园的游客越来越少，人越少，收入也就越少，园方的经营越来越难。因为经营难，园区里的动物生活得不到改善，环境也十多年没有改变，稀奇的动物越少，能吸引来的游客越少……
这就是一个可怕的、越想越绝望的循环。
男人的父亲是动物园之前的园长。
在动物园经营不善后，依旧苦苦支撑了二十多年。上个月，他的父亲去世了，这座动物园落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男人表示他不会接手这家动物园了。
他有自己的家庭，有妻子有儿女，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他不想像他父亲那样，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因此，他最近在联系买家，想要将这座动物园卖掉。
“卖掉？”
苏兔惊讶。
她发现，当男人说要卖掉动物园的时候，那头被困在铁笼里的老狼抬起头，朝外面看了一眼，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深沉的哀伤。
这一刻，苏兔仿佛在老狼的身上，看到了那条河鱼的影子。
她好像可以跟它交流了。
“那它，它们呢？园子里的动物？”苏兔关心道。
“这我哪里知道？”
男人烦躁道。
他将吃完的外卖收起来，提着水桶准备离开了。见苏兔依旧紧紧地望着他，想了想，还是回答：“要看买家的意思，是继续养着，还是送到什么地方？我管不了它们，也没能力去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声音里也有些悲伤，“或许，会直接处理掉吧。”
他听说有大公司想要在附近修建新的住宅区、商业圈，或许新时代的机器履带会碾过这里，动物园和里面的动物都会成为旧时代的影子，被永远地埋藏在过去的时光里。
不，这里破败不堪，早就该被抛弃了。
只是因为一个老人的不甘和固执，才被拖到了现在。
是时候了。
因为那个挡在动物园前的瘦弱身形，已经不在了。
处，处理掉？
苏兔吃惊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铁笼。
似乎知道结局，老狼的脑袋已经转了过去，死气沉沉地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具枯败的尸体。
苏兔回过头，冲着男人的背影喊道：“要多少钱才可以买下这里？”
男人停下来，诧异地望向她。
随后，说了一个数字。
因为这座动物园本身还背负着贷款，因此仅仅只是经营权的转让，价格也不便宜。
“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一定会凑齐你要的钱。”苏兔认真道。
她不懂什么时代洪流，不懂什么建房、商圈，她只是一只兔子，思考不了那么多。但是她知道，她不想她的老狼朋友就这样死掉。
所以，她要买下这座动物园。
就这么简单。
这一刻，男人看着苏兔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透过她看到了他死去的父亲。
“好，我最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男人缓缓道。
“谢谢。”苏兔笑了。
男人提着水桶离开。
铁笼里的老狼也重新抬起头，静静地望着笼子外的“人类”。
“脱毛，我不会让你死的。”苏兔握拳，道。
笼子里的脱毛老狼：“嗷？？”
脱毛是什么？
“宿主，你哪儿来的60万？靠你每天发传单、送外卖？”从动物园出来后，系统忍不住问。
它的职责是辅助宿主完成任务。
只要没有耽搁主线任务，系统一般都不会限制苏兔。
就是买动物园的这件事，会不会太冲动了？她跟那头狼才刚认识，狼会不会在动物园被卖后死掉，跟她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后面的买家买下动物园后，会好好安排这些动物的去处？为什么非要将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
系统想不明白。
“这么多钱，要不你先找人借吧。”系统建议。
“找谁？”苏兔问。
“你身边的有钱人——黑心资本家霍擎，或者是男主霍沉鱼。”
系统道，“不过，我建议你找男主。毕竟，你需要多跟男主交流，增加羁绊，走剧情主线。”
“不行。”
苏兔摇头，“我要自己赚钱买动物园。”
是她要救园里的动物，又不是霍擎他们要救。
可是系统说得也没错，光靠她做兼职，是没办法在一个月内凑齐60万的。
到底有什么工作，可以在一个月内凑齐60万呢？
就在苏兔摸着下巴，思索自己接下来是买彩票，还是抢银行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
“小姐，等一等，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GS传媒？”
快下班的时候，霍擎收到了一份礼物。
“谁送来的？”霍擎看着被精心装在盒子里的名贵红酒，冷着脸道。
助理站在旁边，小心翼翼道：“是霍沉鱼少爷派人送来的，说是专门感谢您的帮忙。”
“帮忙？”
霍擎诧异，“帮什么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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