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黑毛傲娇诱捕器》森林回声

91、共通线（十六）

　　和与伏黑讨论的时候一样，乱步第一步，就把自己猜到的事情分享给了大家。

　　在自己的世界这么顺其自然地活了好多年，却突然发现自己不过是游戏里设置的可攻略角色，陡然知道这一点，大家还是一时沉默了许久。

　　“诶，所以你也想起来了？”
　　听乱步说了一堆，凛叶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却是这个。

　　乱步于是狡黠地笑了笑，“是呀，我可以一点都没想着要隐藏啦，是你太迟钝啦。”

　　凛叶又怀疑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谁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乱步摊了摊手，脸上摆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说不定一开始就知道，说不定刚刚才知道，本大侦探的心思，你就慢慢猜吧~”

　　“话说，我们现在这样说这种事情没关系诶，”
　　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凛叶反而回想到了第三世时，一说话就被强制禁言的事情。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哦，”
　　乱步想了想后解释道：“后来我发现，就像伏黑因为恢复记忆而不再被判定为可攻略角色一样，恢复了记忆的我们，好像都可以不受这个法则的控制，畅所欲言了。”

　　“原来如此……”
　　一个问题被解答，凛叶又提出了另一个：“不过没想到，你们居然都是被人为送到这个世界里的，到底是谁做的呢？”

　　“关于这个，就要问那边的那一位了。”
　　乱步指了指角落里的云雀，对他道：“你就是第一个吧？”

　　云雀一脸心情很差的样子，闻言，也只是抬了抬下巴，问：“你指什么？”

　　“就是这场大型穿越的开始啊。”乱步解释道：“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应该还记得吧？”

　　云雀沉思了一会儿后，才缓缓道：“是我听说有再次见到她的方法，所以才会找那个密鲁菲奥雷的男人的。”

　　“那个男人……”
　　说到他，云雀的脸色都变得很不好看，他咬牙切齿地说：“真是给我惹了好大的麻烦。”

　　“密鲁菲奥雷，是说白兰吗？”
　　凛叶一下就震惊了起来。

　　乱步迷茫地问：“谁啊？”

　　“就是一个黑手党组织的首领，”
　　凛叶解答，随即陷入了沉思，“如果是他的话真的可以做到，毕竟，他的能力就是和平行世界的自己共享信息来着……”

　　可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云雀，“你居然找了他？”

　　“嗯。”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云雀都颇有些嫌弃地闭了闭眼。
　　“是他自己和我说有方法再见你，就是没想到，他居然还把你们也带过来了，真是做了很多余的事。”

　　“这就过分了吧，”
　　一直没说话的土方，在听到这句话后也不禁嘲讽地冷笑。
　　“现在的一切都是靠大家的力量一起才好不容易达到的，如果只有一个你这样的人，她肯定早就跑得没影了。”

　　云雀不带表情地瞟了他一眼，“闭嘴，不过是个虚拟角色。”

　　土方当即就要拍案而起，“什么？要说这个你也是吧？”

　　云雀：“但她可是真心实意地跟着我的，还一直乖乖做我的宠物。”

　　土方：“宠物？别笑死人了，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可是她真心实意地非要嫁给我，我花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接受的呢！”

　　云雀又冷哼一声，“真是无聊，我们如果想的话，也马上可以结婚。”

　　乱步：“所以小姐真心讨厌的只有我吗QAQ”

　　“哎呀行了行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实在是忍受不了这场闹剧，凛叶只好再次出言制止。“我们不是有正题要讨论吗？别跑题太多好不好？”

　　大家这才勉勉强强地闭上嘴，乱步于是就继续：“嘛，既然知道了那个人是谁，接下来的问题，找到他就也许就能有点进展。不过，我们真正要找的人，其实是另一个。”

　　凛叶：“谁？”

　　乱步又对她笑了笑，“就是这个世界真正的掌权者哦，或者说，是这场游戏的创造者。”

　　凛叶皱起眉，“真的有这个人吗？就算有，就凭我们，能找到吗？”

　　“当然有这个人啦，你想，这一切的一切，不都像是为了满足某个人的夙愿而发展的吗？”
　　说着，乱步把目光转向她，语气也严肃了些。“不过在那之前，我要问你一件事。”

　　“什么？”

　　乱步久违地睁开双眼，露出那双翠绿的眸子，他就这么笔直地注视着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

　　“牧村凛叶，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你，想要活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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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会议室此刻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平静中，凛叶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四周静得只剩下了呼吸声。

　　不止是乱步，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在焦虑地等待着凛叶对这个问题的回应。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乱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默默低着了头。
　　他缓缓地缩起把身子都缩进了椅背，接着，又把脸深深地埋进了膝盖里。

　　“果然，还是想要离开吗？”
　　一反刚才讨论时逻辑清晰思维缜密的样子，此刻的乱步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又委屈又可怜，声音里都带着难以忽视的哭腔。
　　他从膝盖里缓缓抬起脸，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看，嘴里小声地问着：“凛叶，你果然还是讨厌我吗？”

　　“不，怎么会？”
　　凛叶惊呼一声，连忙甩头否定。

　　“那为什么，你当时就跑了？连一句话也没有给我留下。”

　　“因为……”
　　说到这个，她也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明。

　　“当时的我，自以为终于完成了任务，总算可以一个人自由地生活了，可伙伴们和芥芥给我带来的打击太大，我又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多亏了乱步先生的鼓励，我才能一直撑到那个时候，所以，其实，我一直都很感谢乱步先生的。”

　　另一边，疑似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芥川的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可是，”
　　讲到当时的心事，凛叶不禁也有些难以启齿，“一直当成生活的风向标一样崇拜的乱步先生，居然对我有那样的感情，知道的那一瞬间怎么说呢……
　　就像曾经好不容易忘记的痛苦经历又被勾起一样，我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恐惧之中，害怕又变成以前那样，害怕又一次被那种感情折磨……”

　　她自嘲地笑了笑，“真是不知好歹啊，明明是我的问题，却给乱步先生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我向你道歉。”

　　“什么啊，原来是因为这个。”
　　听完她的解释，乱步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他抿了抿唇，带着鼻音的嗓音响了起来：“虽然之前也猜到了，但是，凛叶果然不论何时都很笨啊！”

　　“是啊，”凛叶也笑笑，“要不然，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
　　乱步沉默几瞬，随即用那闪着泪光的眼睛，又一次抬头看向她。
　　他的表情虽然仍然倔强，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依恋和渴求。

　　“不要走好不好，”
　　他用力地扯住了凛叶的衣袖，声音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知道错了，所以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凛叶：“我……”

　　乱步哭得越来越大声，最后，直接承受不住一样，猛地扑到了她的怀中。

　　“我会好好对你，好好听你的话，不会再开你玩笑，不会再骂你笨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能留下来，凛叶……”

　　到最后，凛叶的领口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泪水打湿，乱步收紧手臂，把头深深埋在她的颈窝，一声一声，只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不要走。”

　　--

　　事情到了结局 ，大家都决定留给凛叶一些思考的时间，这场闹剧一般的聚会终于才散了。

　　临走时，众人还为凛叶应该待在哪里而大吵了一架，大家纷纷各执一词不肯退让，还是凛叶提出，不然就先住高专宿舍吧，大家这才勉强住嘴。

　　“还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不要逃。”
　　留下这句话，云雀就离开了。

　　土方陪她到家里收拾东西，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件叠起来，放进行李箱，心中还是非常不舍。

　　“想来的话，这里一直欢迎你。”
　　浓烈的想念加上重逢的喜悦堆叠在一起，共同铸成了他如今汹涌而复杂的情绪。可这情绪到最后，也只能化成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谢谢啦，”
　　凛叶礼貌地朝他笑笑，“毕竟还说好给你做晚饭呢。”

　　“是啊，”
　　想到之前的事，土方也微微地勾起唇，“不过，巧克力菠菜这种就算了。”

　　“是是是，给你换成芝士炒蛋黄酱总行了吧？”

　　“唔……感觉还真不错。”

　　“喂！”

　　“总之，以后多多保重吧”
　　知道自己无法将她留住，多少挽留的话到了嘴边，土方却依然说不出口。

　　“等等。”
　　临行前，土方又突然叫住了她。
　　他说：“和以前约定的一样，我帮你扎头发吧？”

　　“诶？”
　　于是，凛叶很快也回想起了当时的经历。那时的她确实很喜欢用这种方式和土方多多亲近，可现在……

　　她看着土方一脸真诚的样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没事没事，我现在，其实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可是我需要。”土方一脸真诚地说，眼里甚至多了丝渴求。
　　“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公主殿下。”

　　听他都叫出了这样的称呼，凛叶沉默几秒，最终还是没能拒绝，于是便坐下来，任由土方动作。

　　土方微颤着手抚上了她的长发，明明只是简单一个马尾，却又花了不少的时间，弄完后，他的脸都染上了莫名的红晕，手心都几乎彻底汗湿了。

　　“要保重啊。我和他们一样，不论如何，都希望你活下去的。”
　　实在没法再留她了，土方只能这样告别。

　　“我知道啦。”

　　直到走到门口，土方还是忍不住又追过去问：“那个时候，你是真心的吗？”

　　“大概吧，”
　　凛叶拖着箱子回过头，“毕竟，我的演技可不行啦。”

　　--

　　另一边，横滨。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回到横滨，分别前，乱步和芥川一起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这么问道。

　　“你想让在下说什么？”
　　芥川蹙着眉反问：“是你让太宰先生请求，在下才勉强陪你们的，实际上，你们说的每一个字，在下都觉得无聊透顶。”

　　他冷哼一声道：“不过为了个女人就大打出手，甚至声泪俱下什么的，都是弱者的所为，简直愚蠢。”

　　“他们可都不是弱者哦，”
　　乱步很好心地纠正，“不过算了，我叫你过来也只是觉得你有知道的必要而已，说实话，在场所有人中，我最不希望你想起往事。”

　　“为什么？”

　　“因为怕你承受不住啊。”乱步双手环胸，一脸理所当然。

　　“哼，”芥川不屑地抱臂，“在下可不是什么脆弱之人。”

　　“那我问你，”
　　乱步看向他，“如果有一天，你亲手把自己最敬佩的太宰先生，或者是唯一的亲人银小姐杀掉的话，你会怎么做？”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天？”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芥川就脸色很是不好地反问。

　　“如果嘛。”

　　“如果真这样，”
　　芥川一脸凝重地抿了抿唇，思索了半晌后，终于说：“如果在下，真的做过这样的事的话，那在下……会以死谢罪的。”

　　“哈哈哈哈哈，”
　　相比起芥川的严肃，乱步却因他的话而笑了起来。
　　“确实啊，你确实这么做了。”乱步不禁陷入了回忆。

　　见状，芥川紧紧皱起眉，“什么意思？在下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反正就算我不愿意，你终有一天也会想起来的啦，到时候就知道了，”
　　乱步站起身，拍了拍芥川的右肩。
　　“总之加油吧，你这个让我讨厌了很久的，没有姐姐就不行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