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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共通线(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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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伏黑不敢回头就这么保持着背对着她的姿势,哑着嗓子问。
“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哦。”
凛叶独自眨了眨眼,“毕竟,虽然你把我弄晕了,但醒来时伤口处却一点都不疼,就和完全没受过伤一样,一看就知道是找家入小姐治疗过的。”
“还有那些零食和游戏……不都是之前我们做搭档时,我天天和你说的吗?”
想到以前的事情,凛叶都不禁怀念地笑了笑,“明明都做坏事了,却又做不成真正的坏人,惠也真是的,还是太天真了啊。”
“是吗,”
伏黑倾颓地微叹一口气,接着便放松下来,坐到了她的床边。
“不问原因吗?”
“惠想说的话我会听的。”
凛叶也跟着从被窝里爬起来,坐到了伏黑的身侧。
“对不起。”
“你刚才在我睡觉时都说了好几遍啦,”凛叶直接失笑道:“是要把我说过的都还回来吗?”
“……抱歉。”
“总之扯平啦,”
凛叶淡淡地道,“不过惠,我可以问吗?”
“什么?”
“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因为……”
说到这个,伏黑一瞬间都愣了几秒,脑子里闪过无数个理由,却没有一个能让他脱口而出。
过了许久,他才有些吞吞吐吐道:“刚开始,大概就是一些无聊的青春期荷尔蒙作祟,我也只是单纯地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看着他的音量和脑袋都随着他的话语一起越来越低,凛叶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害羞嘛别害羞嘛,我确实是很可爱的,我知道,嘿嘿。”
“别闹了,”
被她笑得,伏黑脸上都微红起来,忍不住轻推了下她的肩膀。
“总之,一开始只是单纯地喜欢和你在一块,但是真的决定,以后都要喜欢你,是在那天,你在高专入学测验的时候。”
“入学测验?”
一下子提到那么久远的事情,凛叶脑子转了好久才慢悠悠地想到,“哦,就是夜蛾校长给我们弄的那个吧,诶呀,我记得当时我被打得可惨了。”
“确实,”伏黑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我正好在外面,听你说了好久的‘为了钱’‘为了活下去’之类的,都没有过关。”
“是呀,”凛叶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久以前的事了,到最后到底怎么过关的我都忘记了。”
“我还记得。”
伏黑却这么说,“当时你被打得不轻,我记得都快哭了,才突然说了一句话。”
“什么?”
伏黑:“你说‘因为很喜欢伏黑,所以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啊啊啊啊啊!”
见自己羞耻的历史直接被这么无情的揭露,让凛叶都忍不住捂着脸尖叫出声。
“为什么我会说这个啊,话说为什么你记得这么清楚啊?”
“因为,太可爱,太让人心动了,所以,这句话让我记了好久,”
说着,伏黑都自嘲地笑了笑,“就因为这句话,我当时一直下意识地觉得,其实可能你也是喜欢我的,直到看到那个人。”
“……”
虽然没有说姓名,但凛叶一下就意识到了他说的是谁。
这个人的出现一下让原本还和谐的气氛极速降温,两人都情不自禁地沉默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凛叶才低低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又是为了什么而道歉?”
凛叶却摇了摇头,说:“我记得,在这一世里,你和我说过,曾经的你在我这里获得了很多,却从未真正关注我的内心,”
她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也是一样,当时光顾着自己的事情,对别的都不怎么关注,对惠也是,一直把你当成理所当然一样依赖着你,享受着你的好,却从来没有真正去关心你的内在。”
“其实啊,惠,”
凛叶感叹:“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但你又一直在我身边,太过习惯,就像空气一样。”
“在孤身一人,没有丝毫熟悉的人的世界里,你和姐姐就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是我第一个真正交心的人。更别说,我们之后还一起上学,一起做任务,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生死……”
凛叶的声音都逐渐染上哭腔,她咬着唇道:“你要相信,我比谁都希望你可以幸福,哪怕用我的幸福去换。
当时,当时在家楼下,我那样拒绝你,绝对不是因为讨厌你,我一点也不讨厌你,我讨厌的人,憎恨的人,想让其消失甚至去死的人,从来都只有我自己啊!”
“凛……”
“可你说喜欢我,你怎么能喜欢我呢?怎么能和我在一起呢?你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人啊,既然是重要的人,那就至少要用同样喜欢的人相配,而不是让我这个讨厌的人去浪费你的生命啊!”
“我怎么配啊……”她掩着面,不可抑制地抽噎起来。
“我可是要死了哦,”
她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勾起一个让人心酸的弧度,“不到两年我就会消失了,惠,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这样一个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会有办法的,凛,”
伏黑心疼地用拇指拭过她的眼角,在黑暗中,两人的身躯就这么靠在了一起。
“我会想办法的,江户川先生也会想办法的,我们都会帮你想办法的。”
他一手环过凛叶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在她的头顶一下一下地轻拍,就像是哄小孩一样,温柔地安抚着。
“会有办法的,所以别逃跑,让我来帮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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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凛叶被伏黑放了出来,而代价则是,不可以再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人偷偷离开。
“那我以后都没有自由了吗?”
立下不可违背的束缚后,凛叶就十分不满地嘟起嘴来,“我以后想出去旅游怎么办?”
“别抱怨,”
伏黑一边把她的东西还回去,一边冷冷地回应,“那就提前跟我说一声,也不想想我在突然得知你要离开时的心情啊。”
“诶,还要掌握人家所有的出行信息吗?伏黑君,意外的好强硬!”
“少说点,”
伏黑轻轻敲了下她的头顶,“这就是我的规矩,不想遵守就拉倒。”
凛叶这才摸着自己的脑袋讪讪地转过头去,“切,知道了……”
直到被伏黑带着从那个空间走出来,凛叶这才发现,原来她这几天被关的地方,正是天元大人的结界处内部。
难怪这么多天都没人来救她呢,凛叶心想,这谁找得到啊。
“好厉害,”
看着伏黑像是回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地走过一个个光怪陆离的结界,最后来到了门口处,凛叶就忍不住感叹:“你是怎么说服天元大人帮你做坏事的?”
“毕竟以前帮忙搞定过死灭回游,这点小事不算什么,”
伏黑一边带她走出来,一边随口答道:“而且,她对这个世界的真相也很好奇,所以务必让我把你留下来来着。”
“好吧。”
两人从结界里走出来,在高专的校园里站定。屋外的日头正盛,凛叶就这么眯着眼,仰头看着伏黑问:“那么问题来了,你不让我离开,那我该去哪里呢?”
“原本的房子也退租了,大部分家具也卖的卖扔的扔,果然还是回土方先生……”
“不要。”
凛叶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伏黑直接打断。
看着对方一瞬间拉下来的脸,她有些莫名其妙地睁大双眼,“你怎么了突然?我的东西可大部分都在那儿放着呢。”
“就是不要。”
伏黑双手环胸,一双眼睛也闹别扭似地不愿意看她。
他嘀咕着:“让我喜欢的人去和别的男的同居什么的,我可不要。”
“什么呀?”
凛叶都感到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那你说,我现在该去哪儿?你不是也住宿舍没别的住处吗?难道让我跟你回去?”
“也不是不行。”
伏黑盯着自己的脚尖,用细弱蚊虫地声音说道。
闻言,凛叶简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原地捧腹起来,她走到伏黑身前,抬头看着被他藏起来的五官,调侃道:“明明什么都没有,还只有15岁,就想带姐姐回家啊?是不是想得太美了点?”
“只是身体15岁而已,”伏黑一本正经地皱眉纠正,“心里早就是20多了。”
“那你要这么算的话,我都快40了。”
“不管。”
伏黑执拗地看向他,“反正我可以的,让你有地方住也好,有人可以依靠也好,包容你的一切也好,成为你的支柱也好,我自觉都能比其他任何人都做得好,所以说,”
说着,他又把视线移向了一边,“你不要再跟着那什么副长走了。”
“行行行,我知道啦。”
听完他的一番真心话后,凛叶也认真地点了点头。似乎是看不惯两人之间这种奇怪的氛围,她还忍不住用身体顶了顶他。
“不过呢,”凛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我还是要去找副长大人的!”
说完,她就笑着朝高专的校门口跑去。
至少要和他报个平安,让他不要再担心,顺便好好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
和伏黑认真地说明完这一切,又拼命按住他想要一起去的心思后,凛叶这才和伏黑告别,一个人往真选组的方向走去。
毕竟,作为高一生的伏黑,课程和任务都满满当当的,还做不到她这样清闲。
和伏黑进行过这场真心对真心的交流后,凛叶自己都觉得舒畅不少,连带着走在路上,都忍不住哼起了歌。
可是很快,她这难得的好心情就突然到了尽头。
在经过一片人少的公园时,一阵迅猛的杀气,就如同突如其来的飓风一样,迅速席卷到了她的身前。
她双手护住头,好不容易才抵挡住第一波攻击,下一波就不给她丝毫喘气空闲地接踵而至。
凛叶在公园里上蹿下跳地躲避,明明是敏捷无比的动作,却总能被轻松的找到。
“可恶,我这隐藏气息的能力一直都很灵的啊,怎么今天一点用都没有?”
凛叶一边暗骂着,一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下一刻,一串坚硬又冰冷的铁链猛地缠上她的腰间,她一时没有抵抗,就被一股大力很快地扯到了一处。
四周烟雾散去,让凛叶终于看清了这个突然袭击她的人的正脸。
黑色的短发,白色的衬衫,修长的身躯,细长的眉眼,还有那熟悉到令人心颤的声音。
“好久不见了啊,凛。”
云雀恭弥,这个让第一世的她吃了不知道多少苦头的男人,此刻正在逆光下,用那双灰蓝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
“终于找到你了。”
这么说着,他一手扯上凛叶的领口,一把将她扯到了自己面前。
无视她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云雀对着她颤抖的嘴唇,就狠狠地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