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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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去长公主府后，已经是清明过后，长公主府离京城街道更近一些，容以薇没事喜欢带着人出门转一会。
不巧今日回来的时候，四王爷在府里等她，容以薇看见他过来有点诧异。
四王爷喝了两盏茶，见人终于回来了才开口道：“皇妹，你可真让人好等。”
容以薇坐下来问：“四皇兄找我什么事？”
“是有件事，刑部昨日押来一个罪犯，对方说和皇妹认识，想请你作保。”四王爷道。
“谁呀？”容以薇想不起谁会让她去作保。
四王爷回：“赵承西。”
容以薇微愣，“他是怎么了？”
“有个艺妓死了，当时只有他在房中。”
容以薇思考了一会，决定去见一见人再说，等到了刑部大牢，容以薇见到人后，问了几句。
赵承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刚要去叫人就被刑部的人堵在门口，他觉得自己特别冤枉。
容以薇实际不擅长探案，这种事情术业有专攻，虽说赵承西和她认识，但她到底没将人保出来。
“待着吧，谁让你没事上青楼。”容以薇不在意道，“正好给个教训。”
赵承西委屈：“……这教训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他昨天被父亲骂一顿，被兄长骂一顿，被母亲哭一顿，被妹妹骂一顿，一群人纷纷表示准备大义灭亲，他没有办法才请人去找四王爷，看能不能请容以薇过来。
容以薇得知他昨日的境遇，有点可惜她昨天没过来看热闹，不过她出去还是问了一下案件的进展，四王爷身边有暗卫在查东西还是快的，但能伸手的地方还是不多。
他看了一眼容以薇身边的顾衣，不禁道：“皇妹的人借本王几日？”
容以薇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边的青年，有点不太明白：“他会破案吗？”
“不会，但打探消息比本王手下的人好使。”四王爷诚实道。
容以薇倒是不介意这些，顾衣是皇帝亲自给她选的，有些地方走动确实比王爷身边的人容易。
“好。”容以薇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有容以薇的关系，四王爷搜集消息的时候，比以往要更为方便，他见状不禁冷笑，这群看人下菜碟的东西！
等案子破了，赵承西重见天日出来，看见方凛和容以薇在外面等着自己，不禁感动异常。
容以薇见他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觉得有点恶心：“至于吗？不就在里面住了几天？”
方凛也好笑看着自己这位好友，和他道：“伯父伯母都在家里等着，给你准备了火盆去去晦气。”
容以薇过来不是接他的，她是来接自己驸马的，等到顾衣从刑部出来，容以薇才准备回去。
赵承西见容以薇接的是顾衣，不禁表示自己刚才的感动喂了狗：“合着公主不是接我出狱的？”
赵府的车驾刚到，有个少女掀开车帘下来，没走几步就捂着鼻子道：“二哥，你还不赶紧回去洗澡！”
容以薇站在旁边见赵府的人过来了，没有在这边多待。
回到府中，容以薇过问了几句就没有再问，让顾衣回屋收拾一下。
顾衣换了身衣裳出来，见容以薇坐在榻上喝茶，走过去道：“公主。”
容以薇见他过来，让人给他倒了杯茶水，让他在另一边坐下后才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顾衣听见她的话，端着茶水眨了眨眼睛，喝了几口却仍旧觉得渴，“属下可以和公主讨点东西吗？”
“嗯？”容以薇转过头去看他，见他眼睛定定看着自己，不禁嫌弃闭上一只眼：“噫！”
容以薇想了一会起身，和顾衣道：“还好不是在宫里。”
顾衣见她出门，跟着容以薇在府中转了一会，看见一处清幽的院门，容以薇推开门进屋后，又去了旁边的侧屋里。
“之前让人修了浴池，还没用过。”容以薇打开门进去，转身还要说两句话，就被顾衣压在门上吻着。
容以薇感受到他的急切，眨了眨眼睛没有将人推开，手指贴着他的胸口，覆在他的心脏上。
她和顾衣明明只分开了几天，却觉得分开了许久，容以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以前一个人睡不觉得如何，这两日总觉得不安需要人守着。
容以薇有点分不清，她到底是在放纵顾衣，还是在放纵自己。
院中的正屋有床铺，容以薇有些疲倦睡在上面，问过现在是什么时辰后，便让顾衣在旁边守着，她才朝里翻身睡去。
容以薇睡了一觉精神觉得好一些，但天色已经将暮，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顾衣唤了她一声才回过神。
容以薇左右没见自己身边的宫女，于是抓着顾衣将人压在床上，整个人坐在他腰上没好气道：“当狗当上瘾了是吧！”
顾衣扶着她的腰，见容以薇十分精神，表情像是生气又不太像，更像是羞恼。
“说话！”容以薇见他不开口，不由得不满。
顾衣一只手落在她的腿上，隔着一层薄衫能摸到上面的印记，他缓缓开口：“属下本来就是公主跟前的一条狗。”
容以薇有点意外，她俯下身将人左右看了一眼，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顾衣，许久她才看向顾衣的眼睛，“有你这样，天天在主人身上作乱的狗吗？”
“汪。”顾衣学着叫了声。
容以薇没想到他真的学狗叫，没忍住笑出声，她笑着将手放在他的胸口，去找他的心跳，她趴在顾衣身上去听他的心跳，安静了一会才起身。
“这几日有没有想我？”容以薇笑眼盈盈问。
顾衣应了声，“嗯。”
容以薇又问：“有多想？”
顾衣思考了一会才回：“害怕公主不要属下那种想。”
容以薇只是将人借出去一会，可没说不要人了，她不太理解顾衣的心思，看了他一会开口：“不会不要你。”
“顾衣，你要将名字改回去吗？”容以薇忽然问。
顾衣微愣，随后摇头拒绝了。
容以薇觉得自己年少轻率，将他名字给改了本就不应该，改回去也没什么，但是顾衣拒绝让她不解：“为什么？”
顾衣回道：“公主要赶属下走吗？”
“没有啊。”容以薇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这个。
顾衣起身将人搂在自己怀里，“那就不改，属下只想做公主的顾衣。”
容以薇闻言心底忽然涌出一股奇怪的情绪，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并不讨厌，也不讨厌顾衣这句话。
她想了许久没有想出所以然，将人推开：“我饿了，让人传膳。”
顾衣答应一声下去，容以薇坐在床上半晌还是想不通。
夜间，容以薇没有避开顾衣的温存，她抬眼目光撞进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容以薇觉得自己不应当有什么心绪，但身体不受控制的回馈，她只能被迫全盘接受。
她当拒绝，将人推开，翻身睡去，而不是这样被人搂在怀中，唇齿交缠，亲密无间。
容以薇又在想那个问题，她到底是在放纵谁。
顾衣发觉容以薇不专心，停下来抚着她的背部问：“不舒服？”
容以薇摇了摇头，她耻于告知自己的情绪，只是伸出手将眼前的人抱住，再贴近一分。
顾衣觉得最近容以薇有点奇怪，总是主动找他贴贴，顾衣心中是高兴的，但总觉得有这阵没有下次，心中有点不安。
尤其是容以薇之前问过，他要不要将名字改回去。
容以薇没有那么多想法，她只是喜欢靠在一起坐着，过了几日顾衣实在受不了，开口问询后，容以薇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容以薇眨了眨眼睛看他，瞧见他神情有点忧虑，不明白问：“本宫和驸马坐近一点有什么问题？”
随后她又凑过去在他耳边问：“还是你觉得，每天进来次数太多了，力不从心？”
顾衣感觉到耳朵上面的热气，侧过脸去看容以薇的脸色，见她笑容浅浅看着自己，顾衣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
“没有。”顾衣咬着下唇辩解，“没有力不从心。”
容以薇挑眉，她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随口道：“你既然想当本宫的狗，就乖乖讨好本宫就够了，别的就不要多想了。”
她继续看手里的话本，抬起一只脚搭在他的腿上道：“今晚要不要陪你一起？”
顾衣转过头去看容以薇，容以薇抬眼遇到他的目光，“你笑一个，我陪你一起……”
后面两个字她只咬了字形，没有出声。
顾衣不太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他眉眼微微弯起，应了声好。
容以薇见他笑，忍不住凑过来在他唇边亲了一口，“还是笑起来好看。”
她将手里的话本扔到一边，伸手搂着顾衣的肩膀，倒在他的怀里问：“你要陪我一辈子吗？”
顾衣睁着眼睛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很快点了点头，“嗯！”
“那我要是死了呢？”容以薇好奇问。
“属下陪公主一起。”顾衣垂下头，唇落在她的眉间。
容以薇伸出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莫名涌出的酸涩情绪，她放下手握住顾衣的手，缓慢道：“那我努力活久一点。”
她不知道顾衣这句话是真心假意，但容以薇知晓，她第一回生出不舍的情绪。
容以薇抬头又问他：“你还喜欢我吗？”
顾衣抿唇好一会回答：“一直都喜欢。”
容以薇弯了弯眉眼：“那本宫勉为其难喜欢你一下。”
顾衣微微睁大双眼，随后回神眉眼柔和下来，唇边漾出笑意，轻轻应了声：“好。”
哪怕是哄他开心，他也喜欢容以薇。
可她愿意说这句话哄他开心，顾衣心中抑制不住情绪，他将唇落在容以薇柔软的唇上。
他们亲密无数次，顾衣仍旧觉得不够。
他睁开眼松开容以薇，小声祈求：“公主，可以吗？”
容以薇转过头去看外面的天色，见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阴沉下来，甚至开始落雨。
她现在也不饿，晚膳似乎可以晚点传，于是点了点头：“本宫就宠你一下。”
忽而一日，容以薇进宫没有带顾衣，她去和皇帝谈了一会话，出来的时候见外面天气还算晴朗，回到府中装作不在意问他：“你不好奇我进宫为什么不带你？”
顾衣顺着她话说：“好奇。”
容以薇让人过来坐下，才轻快和他道：“我去找皇兄，将你记进族谱，日后你的名字，年年岁岁都要和我并排在一起。”
顾衣怔住，他有些惶恐，起身跪在容以薇跟前，“公主……”
“你不愿意？”容以薇见他跪下，心中有点儿不高兴。
顾衣连忙摇头，“不是，属下只是暗卫。”
容以薇不在意道：“你是谁不要紧，皇兄已经许我了，顶多就是帮他多干点活。”
“你不想和我的名字排在一起吗？”容以薇不解。
顾衣抿唇许久，才回道：“属下受之有愧。”
容以薇以为他性格多少改了一点，没想到这么点事又回去了，她想不出什么办法，蹙眉让他起来，想了许久想不出什么结果。
顾衣见她眉头不展，知道是自己的问题，他想了一会转移话题：“公主要帮皇上做什么？”
“皇兄想让我去大理寺坐镇一段时间。”容以薇叹了口气，她对这些是真的不太擅长，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顾衣忍不住道：“委屈公主了。”
容以薇不觉得委不委屈，反正过两年等叶太傅回来，也会有事情等着她，提个条件还算她赚了。
不过她不能这么说，只是道：“那你别惹我不高兴！”
顾衣觉得这个可能有点困难，毕竟容以薇的心思不好猜，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犯错了。
顾衣不在意那些虚名，他试探过去将容以薇抱在自己怀里，真真实实的触感才让人安心一些。
“你不喜欢别人一提起我就想起你吗？”容以薇还是有点不太明白，明明不是坏事。
顾衣忽然意识到容以薇是将自己和他绑定在一起，往后的世世代代，看见的不止有容以薇，还有他。
“喜欢。”顾衣轻轻回了一句，过了一会又道：“谢谢公主。”
“然后呢？”容以薇将人推开看他，见他半晌不动点了点自己嘴巴，“你的谢礼就这么一点？”
顾衣会意，亲过去。
容以薇这才高兴搂着他，“明天陪我去看花，后天就要去上任了。”
“好。”
容以薇松开他又问：“你喜欢什么花？”
顾衣想了一下回：“月季。”
容以薇望着他轻轻笑起来：“我也喜欢！”
顾衣触及她的目光，不知道她是在说月季，还是指别的，但见容以薇的目光里尽是欢喜，他的心也随之变得柔软。
他怀中的人，明明什么都没说，顾衣却觉得仿佛什么都说明了，她明明这么心软，柔软的不可思议。
他凑过去蹭了蹭容以薇的脸侧，他要一直陪着他的小公主，要名字陪着她的名字长长久久。
容以薇许了他很久以后，顾衣想。
她给了从未有过的底气。
【完】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第三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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