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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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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路上容以薇还在愤愤不平,“这排的什么戏,浪费这么好的唱段!”
碎珠在旁边提醒她一会该进宫了,容以薇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她回到宫殿后将一串名单丢给投玉,让她去抄写请柬。
投玉接过名单,罕见抄写的活被丢给自己,不由多嘴一句:“不让顾首领写吗?”
“他写的字都是本宫的笔迹,难道还要表示请柬是本宫亲自写吗?”容以薇寻思就请个家眷,她还亲自写请柬,那真是太给这些人面子了。
投玉回:“咦,婢子以为顾首领有自己的笔迹。”
说完她便拿着名额,打算回去抄写请柬。
容以薇被她提醒,将人给叫住,她把顾衣给喊出来,让他过去用自己的字迹对着名单写字。
等他写完容以薇拿过纸看了一眼,她字都是练的簪花小楷,练得十分秀气,当初容以薇是让顾衣练自己写的字帖,才学的八分像。
如今再看他自己的笔迹,容以薇只觉得有些别扭,他本人写字没什么特点,只是很普通的字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带歪了,字迹之中带了一股簪花小楷的规整和秀气。
不过写请柬还是够用了。
容以薇不禁看向投玉,“行了,活给他吧,你这丫头可真会偷懒!”
“婢子不敢。”投玉连忙低头回一句,随后将名单和请柬的模板交给顾衣,“麻烦顾首领了。”
说完她欢快出去吩咐小宫女,去尚食宫吩咐晚上的菜式。
容以薇见人转头就跑出去,回头看顾衣已经坐下开始抄写,容以薇很满意他的自觉,走到旁边的榻上坐下,拿起一本话本见又是才子佳人,不禁想起下午看的戏,于是又扔在一旁。
“十六!”容以薇喊了一声。
另一名暗卫出现在她面前,“公主。”
“西行平妖传下一回还没出?”容以薇不耐烦问。
十六道:“禀公主,恐怕要再过几天。”
“滚!”容以薇挥手,见人消失后准备起身,但她一时不知道要去哪里。
碎珠似乎看出她的困惑,于是道:“公主若是觉得无聊,婢子让几个小宫女过来陪公主打打牌?”
“也行,去吧。”容以薇点了点头。
休沐过后就要回学堂上学,容以薇的宴会是请在了休沐的时候,且还是在宫外最有名的疏照园,一早她就要换衣打扮准备过去。
因为算是第一次宴客,大长公主会一同过去照看,容以薇暂且不需要操心其他事,她唯有一件事比较担心。
“你说要是有人将本宫比下去该如何?”容以薇揽着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今日可谓是盛装打扮,眉间贴了大红的牡丹花钿,脸上的妆容也无可挑剔。
纵使是在冬季,她也是独一无二,唯一盛放的牡丹花。
“怎么会,我们公主天生丽质,艳冠京城。”投玉忙说两句好话,在她眼中她们公主确实如此,宫里还没哪个容貌能和她们公主比的。
“也是,不过这个太隆重,换一个花钿吧。”容以薇找出手绢将唇上的口脂涂掉一些,显得有些浅,额头的花钿换了一个菱形的。
原本的艳丽感顿时减少许多,她今日过去不是比美的,也就没再折腾其他人。
她将大红的外衣给换了,挑了件白色的外衣,又套了件浅青色薄纱春衫染色,收拾完就朝着疏照园行去。
路上她有些无聊,容以薇坐在车里拿着骰子抛来抛去,等车驾终于停下,碎珠掀开车帘和她说:“公主,到了。”
容以薇这才收起骰子,她扶着宫人的手从车上下来,抬眼瞧见圆门上写着的疏照园三字,这字据说是开国皇帝写的,路过的文人墨客看见都会夸一句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容以薇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她父亲在折子上骂人的时候,也是写的龙飞凤舞,十分有力。
容以薇当年偷摸看父亲骂人,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回味无穷。
宫人提醒她该进去了,容以薇才回神抬脚进了园中,到了宴客的地方,园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
这时去前面报信的人高声:“长公主来了!”
顿时眼前跪了一大片,容以薇有点不耐烦道:“都起吧。”
众人起来后,有个宫人过来请容以薇进去,大长公主已经到了。
容以薇进去和大长公主碰面,得知请的客差不多都来齐了,便同大长公主出去认人,她久不出现在人前,众人都当长公主身体抱恙,如今见到人看她气色不错,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这几日宫中的传闻并非没有传出,都知道皇帝有意开采选,以及给长公主挑选夫婿的事情,各家的心思都活络起来。
闻家就为此事进宫过两回。
容以薇别的不行,应付人那是一等一的,她高兴的时候从不会让话落地,甚至还会帮忙打圆场,众人见长公主性格如此和善,心中不免更为活泛。
容以薇对此心中一哂,应付完人后进入屋内,问自己身边的人:“都记下来了?”
“回公主,都记下了。”碎珠回道。
容以薇微微点头,对此颇为满意,片刻后她得知男眷不在这边,于是又朝另一边走去。
另一边的男眷比这边热闹不输半分,容以薇出现照旧是一堆人行礼,她顺着这些人一个个看过去,这时碎珠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容以薇顺着碎珠的目光看过去,便同她吩咐过后,也就没有在这里久留。
屋外铺了火炉,就算冬日清晨冷清,也仍旧温暖,她走到僻静的长廊,看着长廊外池中的游鱼,没一会碎珠就将两人带过来。
“听本宫的宫女说,你们就是之前在梨园吵着说,要给本宫教训的人?”容以薇坐在长廊边的扶椅上,抬眸看向面如土色的二人。
两人没想到对方是大禹长公主,对视一眼都有些后怕,连忙下跪求饶:“是臣有眼无珠,还请长公主恕罪!”
“本宫今日心情好,也懒得追究,报上名来。”容以薇笑吟吟道。
其中一个是丞相家的二公子赵承西,另一个是尚书家的小公子方凛。
容以薇看着两个人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就道:“你们一会回去,就帮本宫听听那些人在聊什么,若是有什么差错,那我们只能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公主放心,别的不敢打包票,但这打听一事,公主就放心交给我们。”赵承西和方凛连忙保证。
容以薇也没有让人多待,放他们回去后才回到女眷那边,她在女眷那边转了一圈,纵使不动也有人过来搭话,但容以薇不是被动的人。
转完差不多到了正午该设宴了,容以薇将这些人的性格都摸的差不多了,下午又待了一会才散席。
大长公主见她应对的游刃有余,心中也十分放心,和容以薇说了几句便离开。
容以薇并未耽搁回到宫内,她走到书桌前让宫人磨墨,随后开始写自己印象中的女眷,等差不多写完天已经暗下,屋里早已点上了灯。
“把这些给皇嫂送去。”容以薇将东西交给一旁的宫人,碎珠恰巧过来问是否传膳。
“传吧。”容以薇写了这么久确实饿了,她吃饭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本宫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容以薇吃完饭都没想起来,于是问身边的人。
碎珠在吩咐小宫女收拾桌上的吃食,投玉跟在她身边提醒,“您上午说让丞相公子和尚书公子打听事情,临走的时候把他们给忘了。”
“哦。”容以薇不以为意,她直接将暗卫给喊出来,“顾衣,你派两个人去给赵承西和方凛送信,明日未时在梨园等本宫。宫门下钥前本宫要听到确切消息。”
“属下遵命。”顾衣应下后又迅速消失。
容以薇不太确定问身边的宫人,“这下,应当没什么事情了吧?”
“回禀公主,没有其他事情。”投玉回道。
容以薇心情舒畅喝了几口茶水,等了约有半个多时辰,顾衣过来复命。
次日未时三刻下学,容以薇便带着宫人朝宫外行去,等到了梨园容以薇让身边的宫人去问跑堂,另外两个人有没有到。
碎珠问过后回来,“主子,他们已经在了。”
“带我去。”容以薇说着也不在这里多留,这里鱼龙混杂,她带着这些宫人难免有些引人耳目。
进了屋里见两个人果然在,容以薇直接坐在主位上,“不用行礼了。”
赵承西有些欲言又止,“公主,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说吧。”容以薇虽然觉得自己毛病多,但还是很愿意听取意见的。
赵承西道:“您下次能不能让您身边的侍卫,别突然在身后出现,臣去上个茅房,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
“噗嗤!”旁边的投玉没忍住笑出声,她意识到只有自己出声,连忙捂唇。
容以薇哼笑,“顾衣,听见没?”
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影,突然出声:“属下听见了。”
赵承西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影,在旁边僵笑,“公主,您就别吓唬臣了。”
方凛没有这种烦恼,他昨天是在屋里被提醒的,多了个人确实被吓了一跳,但没有赵承西这样一惊一乍的。
容以薇懒得搭理,转口道:“昨天都说了些什么,说来给本宫听听。”
一提起八卦,赵承西瞬间精神奕奕,和容以薇说昨日的事情,“我们回去后,其他人都在夸公主美若天仙,就是叶铸突然冷笑了一下。”
“叶铸?”容以薇一时半会想不起这是谁。
方凛提醒:“今年的新科状元,叶太傅之子。”
容以薇闻言顿时不多意外,他小时候和自己讲道理被她给揍了,所以容以薇经常怀疑太傅给她布置这么多抄写,是不是在报复她之前的事情。
容以薇可以给别人讲道理,但不能别人给她讲。
在梨园呆了一下午,容以薇听完对各家的公子有了个印象,但印象都不是什么好印象,回程的路上容以薇叹了口气。
她这夫婿,是非挑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