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华月的世界》洛落落ovo

63、最初的模样

　　送走燕母燕父后，燕拾叁和洛秋开始在村子里寻找妲弥的踪影。
　　不知道这家伙抓着梅踏雪和傅影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洛落落也带着L回来了。
　　“欸，叔叔阿姨走了吗？”L手上抓着一个东西，看向洛秋。
　　洛秋点了点头，凑过去看她到底拿的什么。
　　L张开双手，露出手心里的茶杯。
　　洛秋：……？
　　您这是给茶杯顺走了吗？现在是来还回来的？
　　洛秋从善如流的缩了回去，L也回正身子，然后四处张望：“……妲弥呢？祂又跑到哪里去了？”
　　洛落落从远处的屋子后绕过来，手里拎着妲弥和梅踏雪，傅影在后面跟着。
　　“……阿落你什么时候过去的？”L眯起眼睛看她。
　　洛落落淡淡的瞥了妲弥一眼：“恰好听到声音了，就猜祂在那边，顺手去逮回来。”
　　妲弥、梅踏雪：……
　　为什么要对我俩用‘逮’这个字？
　　“话说关浅寐还没醒吗？”洛落落皱着眉看向L，“……似乎有点影响后续计划。”
　　L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口茶水：“淡定，淡定，反正也不着急，我们还要干一些别的事。”
　　洛秋在L旁边坐下，歪着头看她，眼中盛满了好奇：“什么什么计划？跟我说说嘛……”
　　L顺手拍了拍他的头：“就是关于妲弥世界的重建计划，你也知道华月大陆之外有雾海，这个是阿落弄的，因为雾海之外的世界还没建好，一出去就会掉到缝里，所以如果是原住民进入雾海，阿落会统一将他们送到鲲途群岛，如果是玩家进去，直接抹杀，送复活点。”
　　洛秋：“那我上次在群岛遇到落姐，落姐直接把原住民嘎掉了欸……”
　　L：“她没有全部噶完，留了点，但那里的事归根结底是一个意外，你也知道，上面有两种神秘物质，那两种物质皆来自这个世界之外，而我估计，那两个物质应该是安锐鸥不小心带过来的，嗯，回去扣他工资。”
　　（隔壁世界正在度假的安锐鸥：怎么感觉背后凉幽幽的……）
　　（邱泗顺手给他披外套：可能是感冒了，多穿点。）
　　（安锐鸥：……可是我们的物种好像是不允许我们感冒的。）
　　（邱泗：总不会是扣工资吧？话说你们发工资吗？）
　　（安锐鸥：……不发，根本没有工资，观测组运作资金全部来自系统中转站。）
　　（邱泗：……6，真不愧是L姐。）
　　洛落落也探头过来：“那两个物质很危险，都能扭曲认知，所以译者叫我把他们一起嘎掉，怕给大陆上添个邪//教。”
　　“好了好了，那接下来，我们来谈谈，事情的真相吧。”L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事情的起因，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灾难。”
　　洛秋单手托腮：“为什么会记不清？”
　　L淡淡的望着茶杯：“因为我主动将记忆封存在寰宇阁了，我只记得那段记忆非常危险。”
　　“黎乌斯的毁灭不是偶然，于祂而言，离别之后必有重逢，我梳理过整件事的真相，发现我当时应该知道祂会选择毁灭，也并没有阻止，祂似乎知道，只有彻底的毁灭才能使幕后黑手安心。”
　　“但是幕后黑手也不知道，黎乌斯早就安排好一切，由于删除记忆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怎么把黎乌斯残存的核心救回来的了，经过努力，黎乌斯的核心彻底祛除了污染，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由于过程的虚构，所以妲弥的规则也变成了虚拟。”
　　“我依稀记得，我看见过，世界上会出现一个叫破天的组织，他们会知道很多秘密，他们会提取核心的力量，用于破开次元，我观测道，在用核心力量破开次元的时候，核心的力量会覆盖上整个世界，非常有利于我们修复核心。”
　　说到这里，L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事情也很明了了。
　　破天会破开次元壁，但提取的核心力量也会帮助妲弥重建世界，所以L和洛落落才没有阻止破天的所作所为。
　　“核心力量会覆盖，但是次元壁也会真的破开，毕竟妲弥的世界真的非常的不稳定，这些年一直是我拜托安锐鸥帮忙才勉强能用，所以到时候，破天破开位面之后，我和阿落一个修补位面，另一个会将破天成员全部抹杀。”
　　面对洛秋震惊的目光，L无奈摊手：“这是规则，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造成位面破坏者，全部抹杀。”
　　妲弥默默的捂住了耳朵。
　　祂不想听，祂一点也不想听关于原初的规则的事。
　　“落姐曾经说过，在破天首领准备将秘密公之于众的时候，晚上寄来了一封离间信，随后苗缅篡位。”燕拾叁看向了洛落落，“是你们？”
　　洛落落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嗯，是我们，就算我们那天不寄信给苗缅，他迟早也会篡位，当时我们很急，索性将时间线提前了，很合理吧。”
　　洛秋、燕拾叁：……
　　是，合理到没话说呢。

　　“那个，我还有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说。”洛秋摸了摸鼻子，不太敢说出来。
　　他曾经做过两个光怪陆离的梦，还是因为洛落落的提醒才得以从梦境中脱身。
　　“啊这个呀，还是能说的。”洛秋还没说出口，L就懂他什么意思了，“第一个梦境，那是规则的审核，当时阿落带你走的很急，没有打报告，而第二个梦境，关于你爷爷的那个梦，那个是你原世界规则的被动追踪，那位具象化也很抱歉来着，但是被动无法控制。”
　　洛秋：……
　　好嘛，原来是乌龙，打错人了。
　　“而至于阿落对你说的那些，‘跟不知名的存在谈心’啊，‘祂大好人一个’啊什么的，都是假的哦，你当从来没听过就好。”L笑眯眯的向他解释。
　　洛秋：“……所以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啊！”
　　L歪头思考了两秒，回答：“我当时也在啊。”
　　洛秋也跟着歪头思考了两秒：“我当时没见到那里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
　　“是猫猫哦。”
　　洛秋的动作僵住了。
　　他记得，当时的落姐给了他一只黑色的猫猫，瞳孔是一黑一白的，洛落落说是她自己的化身，洛秋也没多想，现在想起来，那瞳孔的颜色与落姐的瞳孔是反色，分明就是L姐的眼睛形象。
　　那只猫猫还热衷于啃他的衣服挂件来着，落姐当时怎么说的？磨牙期……
　　面对洛秋幽怨的眼神，L无辜的眨眨眼：“……当时真的是凑巧遇到了，我在屋里玩毛线玩的开开心心的，她一爪子就给我薅过来了塞你怀里了，我作为一只可爱的猫猫都傻了啊。”
　　于是洛秋幽怨的眼神转攻洛落落。
　　洛落落：？
　　你搞什么双标啊？
　　“咳咳不聊这些了，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L十分温和的问他们，“我保证能说的都说哦。”
　　“我记得我和拾叁相遇的时候，游戏曾经遭到攻击？你们的敌人？”洛秋有些迟疑该不该说，毕竟L已经警告过很多次，不该问的不要问，但是洛秋也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啊。
　　L顿了一下，沉默的看向洛落落，洛落落点了点头，以示肯定，然后便站起身来：“我去处理点事。”
　　随后便消失在空中。
　　“……那是毁灭的污染。”随后，L垂眸，语调难见的有些曲折，“其中更深的缘由我并不方便与你说，这些事于你而言，都太过于危险，你身上的痕迹我真的没有办法，十分抱歉。”
　　“不，没必要道歉姐，又不是你的错。”洛秋抬手给了她一个拥抱。
　　L：……欸欸欸？（懵）
　　L难得的呆住了。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思量之后，便呆呆的拍了拍洛秋的后背。

　　这副样子，一直持续到洛落落从外头回来。
　　“……你俩干嘛呢？”洛落落看两人的眼神颇为幽怨，有几分洛秋之前看她的样子，“我只是去处理了一下目标人物，你们就背着我开始这这那那了？”
　　“什么叫这这那那？阿落，心是脏的，看什么都是脏的。”L絮絮叨叨的劝她，给洛落落念麻了。
　　“接下来的话，事情的起因说完了，要说事情的经过了。”
　　“世界的建立妲弥并没有参与，祂那时还在沉睡，我和阿落一合计，不如让世界核心自己在世界上选一个暂时代替领行的人，最后祂选中了叶雾花。”
　　“后来的事，也就自然而然了，这片大陆上的原住民皆是黎乌斯世界留存下来的人，阿落清洗记忆、给予保护之后，他们便认为她是神明，阿落也就将计，用神明的身份选中叶雾花，让她带领义庭司限制破天的发展。”
　　“后来，叶雾花的朋友白霖死亡了，留下一个称号‘白’，我用系统的身份同死去的叶雾花沟通后，阿落借用了‘白’的称号，化名柳栢晴。”
　　“而死灵战争期间的事，你们也知道，死灵发动战争的原因也很简单，简单到有些荒谬。”L眉眼淡淡，“单单只是因为恺利克想要拓宽疆土而已，而死灵的存在你可以理解为040世界重建后的新设定。”
　　洛秋和燕拾叁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没办法，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好战分子。
　　“啊，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相信你们已经从碎片化的信息里拼凑出来当年发生的一切了。”L眼中带着笑意，“……或许还是不要让大陆群众知道的太多为好？”
　　洛秋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问她：“我有个问题啊，就，你为什么要给关浅寐扔到冯家去？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吗？”
　　“不，只是因为刚刚好而已。”L露出一个有些神秘的笑容。
　　洛秋看她的眼神带着直白的疑惑，而燕拾叁则是有些鄙夷，L知道这是他叫她不要当谜语人。
　　妲弥虽然对自己世界的历史很感兴趣，也很想听，但是因为L讲的真的很像数学老师，祂已经晕了。
　　“好了好了，这件事要从林晟这个身份说起。”L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林晟不是有个哥哥吗？他的哥哥叫林语，镜月楼也是他哥哥的资产，当时阿落扮演的林晟与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在林晟的眼中，破天将他哥哥陷害，然后隐瞒了他，将他招入破天。”
　　“但是有点没说，林晟调查出来的真相不止破天是骗他的，还要加上‘他哥哥也是骗他的’这一条。”
　　“他哥哥林语根本没有死亡，而是早已加入破天，这些年一直在给破天办事，破天知道他存在的人，除了苗缅就只有曾经的林晟了。”
　　“林晟知道这个真相后，非常愤怒，他想要质问他的哥哥，于是暗中拜托柳栢晴去调查他的哥哥。”看着洛秋惊讶的眼神，L用手肘戳了戳洛落落。
　　洛落落回神，平淡的看向他：“……不就是柳栢晴和真林晟认识吗？这不是很正常吗？这不正从侧面说明了柳栢晴广结良缘吗？”
　　洛秋：……
　　落姐你真有够不要脸的。
　　“接着说，当时柳栢晴调查了许久，终于在深林山脉中找到林语的痕迹，据阿落传回来的报告说，林语似乎是在寻找生命之叶。”L的眼神透露出两份愉悦，“至于他最后找到没有，这点你们可以不用担心，生命之叶……从一开始就是阿落的东西……”
　　洛秋：？
　　“啊？什么啊？我没听错？”洛秋的脸上浮现出几分错愕，“那当时让叶风信噶在那里你们也有几分责任咯？”
　　L连忙甩锅：“怎么这般说？都是死灵和破天干的啊，让叶风信留在那里的是破天的幻术，当时他们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就暂施了个小幻术，我家阿落还把生命之叶本体折下来了一小块滋补深林山脉呢！”
　　“……前面半段我信了，后面的，L姐你说实话。”燕拾叁眼都不眨的盯着她。
　　L被看的受不了，坚守了秘密片刻，还是吐出来了：“那里是我选定的040和023的通道，我就是用那里开的通道把小秋送过来的，而阿落放的生命之叶，是为了守护那里的通道。”
　　洛秋沉默片刻，发出灵魂质问：“……你为什么不能把通道关了？”
　　L：“因为我估摸着要是最后修补位面失败了可以直接撤到023那里去，他家的规则具象化是我朋友，好歹能祸水东引一下。”
　　洛秋：……
　　你这个计划还真是面面俱到。
　　“咳咳，接着说，柳栢晴找了很久，除了那一条消息以外，她没再得到任何信息，柳栢晴索性打道回府，回去同林晟汇报，但是没想到，她回去之后得到的消息是。”
　　“林晟已经自杀了。”

　　“……柳栢晴暗中潜入破天，寻找之后，找到了林晟在暗格中留下的信件，信里写，让柳栢晴代替他活下去。”
　　“……不用说了。”洛落落看上去情绪稳定，“我有原件。”
　　说着，她从虚空里掏了掏，掏出来一封已经泛黄的信件，似乎被人翻阅的很多次。
　　交给我亲爱的知己：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再也不会醒来了，很抱歉与你不辞而别，但是我别无选择。
　　当我知道我哥哥和苗缅干过的事时，我就已经失去希望，决定与世长辞了，而将你打发走，是第一步。
　　我的挚友，我不愿让你见证我的死亡，尽管我知道你是一位见证者，但最后的计划还是参杂了我的私心。
　　我知道，你是义庭司那一方的，我以为你最开始接近我只是为了破天的消息，但相处很久之后，你根本没有过问破天的消息，我打心底觉得你是一个奇怪的人。
　　后来我才知道，你一开始就知道了破天想要干什么，从来就不需要我的透露。
　　那你接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写这封信的时候，仍旧觉得你是因为可怜我，但思来想去，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或许是因为相似吧。
　　我从一开始同你谈理想谈现实谈认知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是同类人，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觉得。
　　拜托了，不是这么想的，也不要告诉我好吗？
　　或许我们皆是不存在之人。
　　请你，我亲爱的知己，柳栢晴。
　　请代替我活下去。
　　（对弈海岸的峡谷最低处，有一处洞窟，需要浇灌‘纯净的天泉’才能开门，那里是破天的据点，应当是计划最后一环的地点。）
　　保重，然后是，再见。
　　你的朋友，林晟。

　　看完这封信，洛秋悄悄瞥了两眼洛落落的脸色，发现她似乎不愿意看到这封信，但却又将信珍藏的很好。
　　洛秋想到了某些三角关系，又看了看L姐的脸色。
　　L姐情绪十分稳定，根本没有什么要质问洛落落的样子。
　　洛秋蒙了，这种情况，要不要问问L姐对林晟是什么看法呢……
　　“……哈，你好有意思，林晟是真的把柳栢晴当朋友的哦。”L笑眯眯的同洛秋说，“因为林晟在破天接触过白霖，而阿落就是模仿的白霖，所以林晟会觉得像，而接触后又发现两人确实不一样，林晟喜欢的是白霖，不是柳栢晴，更不是洛落落。”
　　“而洛落落，或者说是柳栢晴。”
　　“也是真的把林晟当朋友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