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火少年》邹暖暖

2、战斗

　　少年投射的三分，没中，砸向篮筐弹了出来。
　　傅承博瘦小的身子，追随着篮球的方向奔跑，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自由，是那种不被束缚的自由。
　　“谢谢。”少年礼貌而又腼腆地说道。
　　傅承博小心地将篮球递给少年，站着不动，欲言又止。
　　“怎么了？”少年不解地问道。
　　傅承博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想玩一会儿你的篮球可以吗？”
　　少年笑了，笑得干脆而又爽朗：“当然可以。”
　　“可是，我..不会。”傅承博又一次低下了头，指尖微微颤抖，明显的不自信，还没开始，就已显得怯懦。
　　少年脊背挺直，刘海偏向一侧，无所谓道：“喜欢就好，不会，我可以教你。”
　　傅承博紧绷的神经在片刻放松了下来，他还从未接受过这样的亲切，鼻尖有些发酸，竟是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少年手把手地教他，极具耐心，不像数学老师会骂他笨的像猪，不像父母那样对他万般嫌弃，好似不是亲生。
　　“你多玩几下就知道了，很简单的。”少年单手投球，轻松命中。
　　傅承博还是摇头：“我很笨的，老师说我祖宗三代的智商都抵不过他儿子。”
　　少年眉头紧蹙，过后恢复了情绪说道：“以后他·这么说你，你就跟他说你的朋友是篮球高手，还是跆拳道黑带的学员，叫他小心点儿。”
　　“嗯，我..已经退学了。”傅承博尴尬地说道。
　　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说出口的一霎，傅承博哽咽了，有什么东西像哽在了喉咙口。
　　阳光投射在少年的脸上阴晴不定。
　　“我..”
　　少年的手臂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没事，运动也是一条出路。”
　　“真的吗？”傅承博的眼睛里闪烁星光。
　　少年点头：“真的，任何一件事情，只要你能做到极致，都能赚大钱，我妈妈说的，我就想成为像乔丹那样厉害的NBA球星。”
　　傅承博若有所思，但是看到少年眸子里的星光，便心若神往。
　　他们在篮球场练了好一会儿，汗湿了衣襟，却乐此不疲，傅承博也学会了基础的运球模式，鲜少的，他在运动领域挖掘了自己潜在的天赋。
　　学习让他烦闷，头疼，自卑，但运动却让他畅快、淋漓而又潇洒。
　　玩累了，少年就和傅承博坐在司令台上，喝着饮料，冰凉刺激的液体贯穿喉咙，说不出来的畅快。
　　“你叫什么名字？”傅承博好奇地问道。
　　少年正对阳光，眯缝着眼睛，头顶的蝉鸣肆意喧闹，发出惹人心烦的声响。
　　“我叫窦临渊”少年的声音磁性温软，喉结也是性感迷人。
　　傅承博点头，没来由地问道：“我能叫你哥哥或者师傅吗？”
　　窦临渊笑着说：“别叫我糟老头就成，我承受不起。”
　　傅承博摇头：“你就比我大几岁，不至于。”
　　“至于，我是被命运催着走的。”窦临渊的嘴角弯起，带有些嘲讽意味地说。
　　傅承博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母亲走了过来，恶狠狠地将他手里的球扔出了几米远：“在这玩什么球，回家，没出息的东西。”
　　“阿姨，他在运动上有超乎常人的天赋。”窦临渊极为认真地说道。
　　母亲林彩云不屑一顾地嘲讽：“打个破篮球能有什么出息，又赚不来钱，还不如种地来的实在。”
　　“阿姨，他才8岁，他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你让他去种地？”窦临渊不知哪里来的魄力，较上了劲儿，并且一往无前。
　　林彩云听完这话，火冒三丈，撸起两旁的袖子，指着窦临渊的鼻梁骂道：“你他妈是什么东西，敢来教训老娘，我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关你屁子事儿。”
　　“阿姨，他真的在运动上有天赋。”窦临渊没生气，只是声嘶力竭。
　　林彩云向来是村里最不好惹的存在，更别说是被一个小孩说教，她自是内心不快，准备出手。
　　傅承博第一次这么勇敢地挡在窦临渊面前，义正词严道：“妈，打人是不对的。”
　　“你让开！”林彩云气急败坏，火气已升至胸膛。
　　傅承博毕竟还是个孩子，哭着说：“妈妈，我们走吧！”
　　林彩云垂在半空的手，终于放了下来，拽着他的衣服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