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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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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窗外大雪淋漓,绿色极光在湛蓝的天空之上熠熠放彩,红砖斜瓦房内开足了暖气,没有旁人。
台灯暗淡,形状可爱的榻榻米上,米色的拖地毛衣披在沈凉肩头,一双修长白皙的腿曲垂着,脚趾扣地。他骑坐在许观身上,揪着他的阿玛尼大衣,跟他接吻,做.爱。
两个酒瓶横倒滚落在旁边,他们刚才都喝空了,然后醉醺醺地开始做。
最近这日子过得也太昏庸了……
沈凉垂眸,脸颊透粉,被亲得嘴唇潋滟。他不安分地动了动腰,又被许观轻声吹着耳朵念叨“别乱动。”
这人一手把着他的腰,一手扣着他的肩往下摁,很是折磨人。
“等下,等下。”沈凉咬了咬唇,眼里透着薄薄的情潮,“你慢点,我缓缓。”
许观抬手擦了擦他额头的汗,套着钻戒的手指抚过他的耳发,很痒,银制的触感带着微凉。沈凉只身上抖了抖,却将许观夹了一夹害得他倒吸了口气。
“还继续吗?”许观注意着沈凉的反应,抚着他薄汗的背脊,又送了两下,看他眉头微皱,喘息剧烈,翘密的眼睫毛湿得厉害,带着泪花儿弯起脆弱的弧度。
“……嗯,骚包。”沈凉垂眸骂他一句。
但很快,他就说不出话来了,沈凉将头埋在许观肩上,嘴里的埋怨变成了轻泄的呻.吟。
“喜欢吗?”许观偏头,眼神晦暗羞赧,搂紧了沈凉贴着他的耳廓说。
“喜不喜欢什么的,我又没跟别人做过。”沈凉低喃了声,撩了把头发,也带着他们的订婚钻戒。
那颗小钻在灯光下斑斓生辉。
屋里暖气开得大,气氛本来就旖旎。两人稍歇,动作一顿,沈凉撑在许观身上刚想说玩够了,许观却仰头凑去勾着他来了个深吻。
“唉……没完没了了还。”沈凉无奈地配合他,觉得甜香甜香的,尝到了他嘴里葡萄味的鸡尾酒。
“才发现你原来性冷淡。”许观亲得舌头累了,有点不爽地吐槽说:“每次久点你都提不起兴致来,恨不得早早结束。”
沈凉哼了声,瞪他一眼道:“你猛你能干,你一夜七次郎。我觉得光是亲亲摸摸就已经很爽了。”
“性冷淡。”许观有点烦躁,把沈凉抽起来,起了身去推开了浴室的门。
哎,沈凉没站稳,差点一个腿软倒地上。
他看了看自己,腿根被掐得一片薄红。沈凉啧了声,听到他自顾自的洗浴声,觉得这少爷也太难伺候了。
“生气了?”沈凉没等他洗完,推门而入。许观淋着花洒,搓了把脸说给他听,道:“没有。就是……我爸知道我俩扯证了,我哥跟我姐也知道了,回去咱们一家人一块吃个饭。”
沈凉搂紧了毛衣,进去,有点不理解他略低沉的心情。“那你在不高兴什么?”
“没事。”许观掩饰着情绪,“只是感慨,我们一家人很多年没有一起吃过饭了。我心神不宁的,总觉得你我结了婚这事儿会改变什么。”
“改变什么?我嫁进你们司马大豪门,我感觉你也没什么实际的变化。”沈凉依靠在浴巾上,他隐约猜到了许观的担忧,但是没挑明。
多半是跟司马望不得不撕破脸那件事。
沈凉作为写魔眼,这下算是加盟了驷马集团,有了他这么一个奇术的助力,司马疆心里的天平恐怕会更倾斜许观。
确实是这个,许观深呼了口气转过身来。
一身赤.裸的,还蓄势待发,沈凉被他的气势吓退了半步,却被许观给捧上脸又贴来吻了吻,说:“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沈凉?”
“你又算了卦吗?”沈凉温柔地问,扯下浴巾去擦他的湿头发,动作麻溜。“我始终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有时候也别太信卦,算出来了,你的心不也就被卦影响了,说白了还是你自个造的。”
“得得得。你说的也有道理。”许观说。
他俩下午的机票,中午出去拍了几张照片,发了朋友圈,这才回来收拾准备回国。本来也没旅游的打算,来的时候没多少行李,返程也就简单。
再飞回北京,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沈凉正拖着疲惫的身体摁指纹解锁,门没反应,说验证失败。却咔哒一声里面开了,站着个漂亮女人,他认得是来医院看望过自己的司马望老婆,叫上官木。
许观跟在后面不冷不热叫她姐。上官木依然带着和煦的笑,把他俩给迎了进来,还热情熟络地帮沈凉搬行李。
家政忙前忙后,厨房热油飘香。司马望坐沙发看电视,他爸司马疆跟他舅司马金正对着平板指点江山,两人讨论半导体科技革命什么之类的。
“爸,我们回来了,这就是沈凉。”许观牵着沈凉的手,手指上的结婚戒指无声宣告着众人。
“已经把证都办了吗?”司马望带着笑很惊喜的样子,“去哪儿办的,手续这么快。”
司马金不说话了,反观司马疆抬眼看来,向许观指了指桌子上的蓝色文件夹,说:“很好。签字吧。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改名为司马观,驷马集团股份你占15%。”
沈凉看去了许观,却发现他并没多高兴。但还是去签了字,面无表情地说谢谢爸。
一屋子人神色各异。沈凉为着许观,还多心打量了司马望一眼,发觉他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的不悦,反而是他老婆上官木别了别头发的一瞬,嘴角歪了歪。
豪门盛宴,气氛分外压抑,至少敏锐的沈凉这么觉得。
饭桌上,除了一直装好人的司马望,还有坚持演热情的上官木,司马疆金观三个都是不怎么说话的人,更别提尴尬癌直犯的豪门赘婿沈凉了。
至始至终,除了许观,哦不对人家现在叫司马观,没有任何人关心过沈凉的存在,这顿家宴他简直就像是一个摆设。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因为家里的话语权司马疆没跟他说话,所以其他人也见风使舵不会高看他一眼。
太冷漠了,沈凉耐着脸皮,吃完饭觉得如坐针毡,于是嘿嘿赔笑说去看电视。
也吃完并擦嘴的司马疆终于发话了,问:“小凉多大了?大学还没毕业呢吧。”
……小凉?这么亲昵的。
沈凉正襟危坐,暖心一笑回答:“嗳,23岁了。是,明年就毕业了。”
“小观对你好不好?”司马疆终于笑了,那张近乎板正刻薄的脸如冰川释融。
原来他们家一致地吃饭少说话。
“他要是对我不好,我也不会跟着他。”沈凉老老实实回答,桌子下边用脚轻踢了许观一下,示意他别闷头吃也快点来聊天。
“我不敢不好。”许观嗦着鸡爪别了眼他,说:“凶得很,一言不合就发脾气,三天两头要哄小性子。”
“没出息。”司马疆摇头一笑,伸手拍了拍许观肩膀,看来父子关系并不生疏。舅舅司马金也跟许观对视一眼,笑着附耳对他说了句什么惹得侄儿差点被呛。
许观害了一声,“哎呀舅舅,你真的八卦。这关你个丁克什么事儿嘛?”
“什么什么?我也要听。”司马望凑了来。
“我不问了,我不想知道了行吧。”司马金双手举起表示无辜,他用胳膊肘撞了撞许观胳膊说:“我不也是为你着想,怕你在床上吃亏了嘛。”
“舅舅!什么场合!”许观憋着好笑,不重不轻地跺了下酒杯。
司马疆轻咳一声正色,“阿金,吃你的饭,少说两句有的没的。”
气氛可算活跃起来,也带动了沈凉心情松懈,他抿了口酒,味里原本的辛辣这下都觉得甜甜的。
饭后,男人们都聊天去了,上官木主动请缨洗碗,插不进话题的沈凉也来帮忙收拾厨房。正干得起劲儿,结果许观冒了个头进来看他说你过来,有事儿,就把沈凉给诓进了自己房间。
“干嘛呀?”沈凉甩了甩手上的水。
许观认真纠正着他的自我定位,说:“你傻嘛,洗什么碗,她喜欢做你让她去就是了,你不要真当自己是赘婿好不好。你跟我姐那种高嫁进我家来的不一样。”
逼佬……还高嫁。你们司马家又不是什么权贵家族书香门第,装什么高门槛啊!
“洗个碗而已,这怎么了嘛?”沈凉没懂。
许观弹了他个脑袋蹦儿,讲:“我不好说,反正……咱俩在一起的时候随便你洗。但是在我家里人面前,你别去厨房打杂,连擦桌子都别干。就是哎呀,怎么说呢,我家里人那几个人精会看不起你的。”
“嗯……”沈凉点了点头,琢磨着这件事背后的含义。——这充分说明,家务劳动在这群社会成功人士看来,很廉价。
“小观,过来啊,跟你爸说说公司近况,又拉着沈凉说什么悄悄话呢?”客厅里传来司马金的嗓音。
“走,我们一块过去。”许观带上了沈凉。
沈凉再出门,看去了厨房里操劳的上官木,还有那几个畅谈国家局势的男人们。
恶臭,相当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