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劫》烟湮

17、第十四章（下）

　　影墨一把摁住我，裹着黑衣的身体上仿佛燃烧着火焰，愤怒的火焰。看着我毫无反应也不抵抗，他打了几拳之后却停了下来。
　　“我真恨不得杀了你。”他几乎是咬牙说出来。他那本来有些死气暗沉的眼睛，此时是尖锐的怨恨，昭示着他有多想让我粉身碎骨。
　　“我真不明白，他——他为何要救你，又为何不杀了你！”
　　为什么？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再不愿再与我有半点联系！从此再不相见，从此形同陌路，从此……而那些我记得的所有，也终将如此永远埋葬，永远只有我一个人记得……
　　而最可笑最可悲的是，我根本无法怪别离，我没有任何立场埋怨他。就算是药物的作用，就算我中毒之后失去理智，但当我一掌打向他的时候，当我看着他受伤吐血的时候，难道我心中没有一丝报仇的快感？当我不顾他的反抗压住他，当我毫无理性地强迫他之时，难道我敢说自己没有想要摧毁他的欲望？
　　不，我无法自欺欺人。那个狂乱的时刻，一切都是那么混乱模糊，但那复仇的快感、毁灭的欲望却是如此真实，残留在我脑海中无法消散。伤害他，强迫他的，不是药物，不是别人，是我！我还能说什么？所以我只能看着他离去，所以我只能颓然地呆在这里。
　　看向眼前的影墨，看着愤怒的他，我心中有个声音在说，让他杀死你吧。如果这样的我你想杀，那请便好了。
　　我如此消极地想着，几乎就等着影墨最后的出手。但他半天没有反应，最后却和殷别离一样放弃了。“他既然不杀你，我也不会杀。也许这样，是太便宜你了。”
　　他一把放开我，站直了退后几步。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对，他一定也是这么想。所以才会……”他喃喃自语，我听不清楚，也没心情去辨认。原来，连这个人也不屑杀我了么？呵呵，我还真是命大。
　　他就这么自语了一会，才似乎警觉起来，又四下看了看房间各处，似乎终于发现了什么，隐隐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我就这么看着他，直到他什么也不说地准备离开。
　　他走到门口，却又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说。“收起你恶心的笑容吧。你那笑比哭还难看。”说完冷笑一声走了出去。
　　我摸了下自己的嘴角。原来挤出的笑容挂在那里已经僵硬。可我只能如此笑着，无法停止，我只怕我一放松，连着表面的笑容都无法再维持，我只怕一旦那样，就再也无法止住从心中涌出的泪水。
　　那股从心中流出的泪，无法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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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少。但是这章断在这里比较好，直接接后面的一段比较古怪，而且接上去可能今晚就写不完了。泪水。。先这样吧。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