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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第 115 章 ...
夜雪在第十天终于停了,没有尽头的黑夜过去,微凉的阳光照在厚厚的雪层上,泛着银闪闪的光。
众人分头行动,翟合乐、容祁和陈百岁去查看阵法,其余人则去调查凶案死者的人际关系。
他们约定太阳下山前回到客栈集合。
白天的邑林府还是比较热闹的,毕竟很多事情都只能在雪停之后处理。挨家挨户都开始拿着扫把出来扫雪,街上的商铺也开门营业。
陈百岁带翟合乐和容祁来到邑林府城西的一座土地庙前。
“这里就是阵眼的位置。”
土地庙前的积雪早就被人清理,旁边还有一棵两米多高的槐树。槐树光秃秃的枝丫上挂着一小块黄铜铃铛。只是这铃铛看着小巧,但风吹过时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容祁检查了一下黄铜铃铛,上面符文完好,没有破损痕迹。铃铛里面的引线已经烧光,淡黄色的粉末粘在内壁。
“没问题。”容祁朝翟合乐点头。
阵眼没有问题就说明整个阵法都没有问题,王哲说的是真话。
“可是为什么没有抓住堕仙呢?”陈百岁愕然,他百思不得其解,修长的眉蹙到一起。
翟合乐跟容祁互相对视一眼,后者冲她点头。
翟合乐想了想:“陈师弟,既然阵法没有问题,那是不是说明袭击王哲犯下命案的人不是堕仙呢?”
毕竟这个阵法是专门为从天上阙跑出去的堕仙设下的,如果在邑林府犯案的是伪堕仙,那么阵法识别不出很正常。
“师姐,你的意思是......”陈百岁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他摸着下巴盯着黄铜铃铛,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问:“难道凶手是人?”
“人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大本事吧。”容祁轻飘飘开口。
“那还有什么。”陈百岁狐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敢想。
“有人在借用堕仙的名义行凶。”翟合乐一锤定音。
“可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陈百岁又问,“而且夜雪时期那么危险,连我们都被屏蔽感知,如果凶手是人的话,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或许在他看来,他就是堕仙呢?”容祁扯下黄铜铃铛,随意塞进袋子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百岁表情凝固,他呼吸一滞,脸色涨红得很难受。
“你的意思是,杀人的并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堕仙?”他瞪大眼睛。
容祁没说话,而是淡然盯着面前的土地庙,但他的立场已经很坚决了。
陈百岁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大概率就是真相。
“把他抓住,就见真章。”翟合乐双手背在身后,她微抬下颚,姿态挺拔从容,浅色衣裙素雅洁净,勾勒出窈窕秀丽的身姿,好似寒雪中傲立的梅花枝头。
“女儿,我的女儿!”
一声沙哑叫唤从三人背后响起,翟合乐刚侧头,容祁玄色的衣角就挡在了她的面前。
陈百岁同样警戒着。
“女儿,我的女儿,你在哪里?”
从僻静小巷中爬出一个中年妇女,她面色蜡黄,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
中年妇女表情慌张,被冻得发紫的手一直在地上抓了抓去,就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她似乎没有看到翟合乐等人,只是一个劲儿的找着什么东西。她没穿鞋子,脚上全是冻疮,还流了血。可她却浑然不知,反而神神叨叨的,精神有些异常。
“哦,是她啊。”陈百岁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手中的玉笛也随之落到身侧。
“你认识她?”翟合乐从容祁身后探出头。
“见过几次。”陈百岁点头,看向中年女人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她叫夏婆子......看着可怜但实际上咎由自取。”
夏婆子在邑林府可是无人不知,邑林府的居民第一讨厌夜雪,第二讨厌夏婆子。
早些年夏婆子曾是邑林府出了名的接生婆,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一个健康的孩子对于人口凋零的邑林府来说非常可贵,于是夏婆子成为了邑林府所有人的座上宾,最风光的时候就连知府都要对她礼敬三分。
可后来在一次接生中,产妇不幸血崩而亡。孕妇生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趟,夏婆子虽然厉害,但也不能确保次次都平安无事。怪就怪在这产妇的家人略懂药理,他们虽然知道生产凶险,但自家女儿一直都身体健康,理应不会出事。于是在收拾产房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被遗弃在床底下的白邬。
这白邬是邑林府特有的药材,能活血化瘀,对于产妇来说最是凶险。
于是夏婆子的手段被揭穿,原来所谓的产妇突发难产全都是夏婆子一人自导自演。她先是给产妇用药,引起对方雪崩,接着再用止血的药。
但不知道是夏婆子年老昏花还是她自以为是,竟然没有把握好药剂的分量,这才导致悲剧发生。
从那以后夏婆子几乎人人喊打,愤怒的居民举着火把冲进夏婆子家,却意外翻出了很多金银珠宝和凭证。没想到这夏婆子不仅仅只是在产妇身上耍手段,她有时候竟然还会撒谎产妇产下的是死胎,从而把活生生的婴儿掉包转手卖出邑林府。那床底下几大箱子的金银珠宝就是这些年来夏婆子贩卖婴儿得到的钱财......
“这样一个人落得如此下场,实属活该。”陈百岁摇头,眼里没有任何悲悯。
“怪不得她要找孩子。”翟合乐感慨了一句,心说人贩子都不会有好下场。
“她是真的要找孩子。”陈百岁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容祁和翟合乐:“?”
“因为她卖出去的第一个孩子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
另一边,姚秀秀等人在官差的带领下走访死者家属,他们最先去的是上一次夜雪中丧命的齐东夫妇一家。
每一次夜雪过后都会有人死亡,这一次轮到齐东一家。
不过这一次跟前几起案件格外不同,虽然受害者同样是夫妻双方,但只有丈夫是真死了,妻子被救下时还有一口气,现如今正在家里休养。
在听到官兵报告后,姚秀秀他们几乎是立刻前往,只为不遗漏任何线索。
死者名叫齐东,他跟妻子在城南菜市场以卖豆腐为生,家里只有一个年近九旬的老婆子。
今天一早邻居家出来扫雪,远远就看到有两座雪雕直愣愣地站在附近的河边。一开始邻居还以为那是谁家小孩堆的雪人,可雪雕之间的大红花却让他心头一跳,随即屁滚尿流跑到官府报案。
接二连三发生的杀人案闹得邑林府人心惶惶,居民们既怕又好奇,远远躲在一旁凑热闹,唯独齐东家里的老母亲跛着脚跑了过去,抱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就开始哭,结果被她发现儿媳还有气息......
等到姚秀秀等人赶过去时,围观的群众已经被官兵驱散,河边只围着一座雪雕,孤零零的大红花一头挂在雪雕身上,另一头随风飘扬。
“诸位仙人,请。”官兵笑得小心翼翼,不敢太靠近雪雕,心里总有忌讳。
姚秀秀:“仵作呢?”
“就在一旁候着。”
言下之意是先等姚秀秀他们看完后再验尸。
六净带着兜帽,遮住了自己的脸和角。他耸动鼻尖,嗅了嗅:“嗯,好臭。”
“哪里臭了?”林巍然也开始仔细闻,可他什么都没闻到,“这天寒地冻的,尸体都被冻成冰棍了,不可能有臭味。”
六净摇头:“不是尸臭,而是鱼腥味。”
林巍然:“啊?”
姚秀秀跟江悦远靠近齐东的尸体,对方身高不足五尺,是一个矮小粗壮的男人,哪怕被冰冻住也依旧能看到他黝黑的肤色。
江悦远朝齐东注入灵力,他身上的冰融化,随后尸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她凑近一些,果然闻到了六净说的“鱼腥味”。
“如何?”已经检查过现场的姚秀秀走过来。
虽然案发现场有官府保护,但雪面上的痕迹还是杂乱无章,姚秀秀大致剃除了官兵、齐东母亲和帮忙救回齐东妻子的邻居的脚印痕迹,最后是他们一行人留下的痕迹......还原最本来的现场,就发现这里没有凶手留下的痕迹。
不过这也没什么意外,有可能凶手痕迹已经被雪给覆盖了,毕竟夜雪持续了十天,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齐东是什么时候遇害的。但既然他的妻子都还活着,那想来遇害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靠前。
“开膛破肚,心脏不见了。”江悦远回答。
齐东尸体的腹部有一条很深的切口,里面器官被冻住,唯独丢失了心脏。
“这跟卷宗上其他死者的死状相同。”林巍然也走了过来。
他想帮忙,却不知道从何帮起。
江悦远在检查尸体,姚秀秀就跟着林巍然和六净进入齐东的家,他们要询问最关键的信息。
屋内很暖,暖的让人出汗。一个面色苍白的姑娘躺在床上,而满头白发的老人正在忙着照顾她。
“老太太,仙人来了。”官兵开口。
老太太动作没停,还在给姑娘喂水,只是姑娘发白的嘴唇紧闭,水顺着她的唇瓣流进被子里。
“老太太,让我们看看吧。”姚秀秀走过去。
老人眼神木讷,慢慢让开位置。姚秀秀这才看清姑娘的容貌,年纪小模样好,素白得像朵小花。
可齐东看起来已经四十多岁了,而且长相颇为丑陋。
姚秀秀衣袖被扯动,她回头看去,就看到林巍然指着窗户上的“囍”字示意。
姚秀秀:“老太太,节哀。”
老太太声音沙哑:“我这个老婆子没几年可活了,像我这把年纪送走的人还少吗,没什么节不节哀的。”
这话倒是说的潇洒。
姚秀秀把手搭在姑娘手腕上,对方脉搏微弱,体内寒气入侵,于是她掏出一枚丹药塞进姑娘嘴里。姑娘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起来,怎么都捂不热的手开始暖和起来。
“老太太,有些事情希望您能告诉我们,这对抓住杀害你儿子的凶手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林巍然在一旁劝道。
“儿子?”没想到老太太轻蔑的“切”了一声,那上吊的三角眼就这样白着带姚秀秀等人进来的官差,她从鼻尖冷哼:“你就是这样跟仙人说的?”
官差年近四十,算得上是邑林府的小人物,可他偏偏却不敢看老太太的眼睛。
“呃,诸位仙人,怪我没说清楚,其实齐东是石阿婆的上门孙女婿。”官差说完话后,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难怪这位李阿婆情绪如此稳定,原来死的不是她真正的亲人。
“李阿婆,你能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你的孙女和孙女婿会在夜雪时分外出?”姚秀秀切入正题。
李阿婆的家不算大,但是非常整洁,锅碗瓢盆都摆的整整齐齐的。只是不少家具都有缺口,上面还有划痕。
“造孽啊。”李阿婆幽幽叹了口气。
“咦,这位小哥,你很热吗?”六净突然说。
姚秀秀回头,这才发现官差竟然出了一身的汗。
“我不热。”官差讪笑。
“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会热呢。”李阿婆冷哼,语气很不客气。
她浑浊的眼睛看向姚秀秀,对方美丽窈窕,明明跟自己孙女一样的年纪,可为什么她的孙女却如破败的残花一样躺在床上......
“都是你们害的,是你们这群魔鬼害了我的素儿!”李阿婆突然嚎啕大哭起来,仿佛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官差想捂嘴,但碍于姚秀秀等人在场,他急得手忙脚乱。
“如果不是你们逼着我的素儿嫁给那个齐东,让她遭受长达两年的家暴,她怎么可能会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拉着齐东去跳河!”李阿婆捶着胸口,一口气还未说完,几乎要哭死过去。
姚秀秀等人石化,直至李阿婆拿出素儿写的血书,这才明白过来。
素儿才十六岁,而齐东已经快五十岁了。
齐东年轻时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而且喝醉就爱打人,他的前两任妻子都是被他活生生打残然后丢到外面被冻死的。齐东虽然没有直接杀人,但毕竟闹出两条人命,于是他被关了半个月就被放出来了。
放出来后的齐东不久就跟素儿成亲,但他婚后什么都不做,整日就是逼着素儿给钱,然后上街吃酒,回来后就对素儿拳打脚踢,为此素儿流产过两次。
每次被打,李阿婆就把素儿紧紧搂在怀中,她想要保护自己的孙女,结果却被喝醉了的齐东踢断了腿。
一个好端端的家变成了人间地狱,素儿心如死灰,她开始盘算着如何拉齐东去死。于是在这个夜雪时期,她趁着李阿婆睡着后就给齐东灌酒,然后哄着酒醉的齐东跟她一起去跳河。
结果没想到遇到了堕仙,齐东死了,素儿勉强捡回一条命。李阿婆在素儿怀里找到那封遗书,差点哭晕过去。
林巍然听得差点气晕,就连六净都要掀开自己的兜帽大干一场,结果被姚秀秀拦住。
姚秀秀冷着俏脸,保持最基本的涵养,只是声音很冷:“确有此事?”
她知道自己不该把怒火洒在无关人员身上,官差代表邑林府官府,但终究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
官差面色一僵,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的。”
“这个齐东打死了两任妻子,又对李家祖孙拳打脚踢,你们官府就不管吗?”
“管了呀......”官差声如蚊呐。
“就关了半个月?”林巍然瞪大眼睛,声音都哑了:“按照白起国的律法,偷窃都要关半年,他害死两个人才关半个月?”
邑林府不是独立的城池,而是归属于白起国。
官差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们怎么会管。”李阿婆冷笑,血红的眼睛充满怨毒和诅咒:“逼着我素儿嫁给齐东的人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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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本文将于周四(12月26日)入v,感谢大家支持(鞠躬),此外接档文《冰箱坏了》求关注(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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