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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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稚久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要问琴酒这个问题，他一下子还答不上来。
他对鹤见稚久的感觉很微妙。
仅拿这两天的相处来说，他会评价这是个很懂得分寸的家伙。
尽管鹤见稚久偶尔看起来神经兮兮的，总喜欢做一些让人觉得非常离谱的事情，但不可否认他从来不越界，即使是做些离谱的行为也点到为止没有牵扯到委托人。虽然对他们的算计不介意这一点确实值得人怀疑，但总体来说，是个值得雇佣的佣兵。
但如果加上鹤见稚久整个人的情报的话，那就是一种连怀疑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微妙感了。
比如——
“我的情报里，你曾经与幸德秋水一起策划过大逆事件。”
“打断。”鹤见稚久像小学生一样举起手：“这里我要纠正一下，这件事我没做过，幸德先生也没做过，这是诬陷事件。”
琴酒：“…………”
他怀疑鹤见稚久根本没听懂他的重点是什么。
琴酒只好又说了调查到的另一件重量级情报：“你还参与过异能大战末尾的「七个背叛者」同盟，协助他们绑架各国最高决策者后，连后续的人员送回都是你一个一个去做的，几乎做到了参与全程。”
鹤见稚久认真听完，点了点头：“确实，这件事我倒是做过。有什么问题吗？”
琴酒：“…………”
琴酒额角一跳，第一次感觉到了驴头不对马嘴的痛苦：“你还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啊。”
他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这小子却像是完全没get到似的，只听得懂表面。
但是又不能像对待组织里的成员一样来硬的。
琴酒按着太阳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有这种级别的力量，那你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还那么……没有意义？”
鹤见稚久给黑衣组织开出的条件除了金钱之外，唯一的附加条件就是琴酒的照片。
钱财多少琴酒并不在意。不提鹤见稚久的这些像是开了挂似的履历，单论他能从异能特务课手里抢来「书」这一点，鹤见稚久要价多少都很正常。
但那张照片就很诡异了。
尤其是放在琴酒调查到的新情报上。
琴酒自觉重要程度比不过异能大战时期能决策战争走向的国家领导人，更不觉得会有某个人专门会要他的照片而委托鹤见稚久和黑衣组织交易——说真的，有抢异能特务课这件事在前面，鹤见稚久要是真的只是为了他这一张照片，就已经不只是本末倒置这种说法了。
完全就是倒反天罡。
暗示无果，琴酒只能直接开口问：“这张照片你要来干什么？”
“干什么……？”
鹤见稚久看了看琴酒，低头，略加思考，突然猛地一个抬头作恍然大悟状，“喔，原来你们在怀疑这个啊！”
鹤见稚久终于明白了这两天琴酒和伏特加对他的诡异态度是因为什么了：“好像是这样，对比起你们给我的委托，我的要求的酬金是不太对等。”
伏特加嘴角抽了抽：“你才意识到这件事吗？！”
他和大哥之前听到这个条件的时候都快以为对面是什么骗子了！
琴酒：“你的回答呢？”
鹤见稚久望了他们两个一眼，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道：“这就要从这个世界开始说起了。”
伏特加：“？”
鹤见稚久也不卖关子，他说：“你们知道吗？我们的世界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是由一些主要角色作为中心构建出来的故事集。想要世界稳定而持续的长久存在，就需要这些角色按照属于他们的‘设定’去前进，只有这样才能在不断的碰撞中产生接下来的故事。故事就是世界，世界为此存在，而在此之前的事情都可以被一笔带过，从来没有被详细讲叙，因此世界无比脆弱，很有可能因为某件小事崩塌损毁。”
琴酒：“……”
伏特加：“……嗯？”
“……你认真的？”
“认真的。”
“那你说的什么‘角色’，指的是大哥？”
“是的，没错。”
“……”
伏特加沉默了，看鹤见稚久的目光好像在看那个什么的中二病。
但鹤见稚久的语气又太笃定了，让人有怀疑的心思都要斟酌一下他这句话到底是真话还是瞎编给他们听的。
伏特加只得看向了琴酒，请大哥拿主意。
而琴酒对这段话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荒诞。
倒不是说他不信鹤见稚久的话，世界真相是什么不属于琴酒了解的范围，他不会也懒得对这种事做出评价。但鹤见稚久把目标选在他身上就很古怪了。
琴酒感受不到自己有身为某个故事的角色之一的感觉。
他的日常除了出外勤之外，偶尔会处置组织里的那么一两个废物或者叛徒，如果这也算是一种能构成所谓世界的故事性的话，那鹤见稚久口中的故事也太草台班子了。
总不能是未来组织里充满了废物和叛徒卧底吧？
怎么可能。
于是琴酒冷冷发问，把话题重新拉回了正经事上：“就算你这么说，那这个照片又有什么意义？”
“是记录。”
“记录？”
“对。只要把故事的中心记录下来，拿就算世界毁灭了也能重新被建立起来，这个原因很合理吧？”鹤见稚久理所当然地说道。
越说越离谱了。
伏特加是听得直抓脑袋。
他感觉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连成一句话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琴酒则深觉这个人不是有大病就是有大病。
但鹤见稚久态度十分认真，完全一副就是这么回事的小表情，琴酒也不能真说一句鹤见稚久是不是该先去看看脑子。
姑且就当鹤见稚久说的是真的吧。
琴酒抱着和中二病聊天的心态，继续问道：“那你要什么样的照片？”
鹤见稚久稍加思考。
他猛地从包里翻出了一张之前在欧洲溜达着收集各国证书时拍下的照片，乖巧且期待地交给了琴酒。
“这个造型怎么样？”
琴酒接过来。
琴酒看了一眼。
琴酒转身就走。
伏特加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琴酒冷冰冰好像提着枪就能去杀人的背影，问鹤见稚久：“你干什么了？”
大哥怎么被气成这样了？
伏特加茫然地捡起地上那张刚刚被琴酒丢一边的照片，低头一看，陷入了一时的恍惚。
他看向鹤见稚久，那眼神，是仿佛写着‘这样了大哥居然都没直接拔枪毙了你’的震惊。
伏特加捏着那张示范图，谨慎地问道：“你是拿错了对吧？”
鹤见稚久沉吟了一下，回答：“我觉得上面这张的造型挺不错，反正莲耶先生又不会真把这个当真，而且这只是个示范嘛，完全可以把元素换成你们组织的文化服装嘛。说起来你们组织有自己的文化衫吗？还是天天穿这身黑漆漆的衣服？”
确实他们一整天黑漆漆的……不对，这哪里是文化衫的问题了！
伏特加猛然发现自己被带跑了，及时醒悟，低头再看一眼手里的示范照片，一手把照片递回去，止又欲言地劝告道：“我觉得你还是当拿错了比较好。”
他手里这张的造型，别说琴酒了，就连他都不可能摆得出来……不是，鹤见稚久是怎么说服这张照片上的FBI探员，让这个人拿着FBI的证书还一边指着镜头摆出一副‘FBI open the door’的表情的？
这就是社交令人恐|怖|亻分|子的魅力吗？？
鹤见稚久拿回照片：“让我考虑一下……”
伏特加：你可别考虑了。
拿这个去给大哥，大哥真的会一枪毙了你的啊！
可惜，伏特加怎么在内心哀嚎鹤见稚久是一点也不知道。
送走了伏特加，鹤见稚久那消失了大半天的系统终于回来了。
一回来就大呼小叫上蹿下跳好似一颗弹力球，围着他转了三圈又三圈，不知道在看什么。
鹤见稚久问：“你去干什么了？”
系统蹦完之后疲惫地蹲上鹤见稚久肩膀，无比心累地说道：【没什么，就是去检查了一下你的身体状况。】
“？”鹤见稚久看了看自己：“我感觉我身体挺好的啊？”
系统定定地看着他，良久，吐出一句‘确实’。
系统回了一趟时空管理局总部，它想检查一下鹤见稚久作为危险人物的黑化值。然后发现它们的检查装置好像坏了，用来扫描鹤见稚久的时候怎么也查不出数值来。
这种情况一般是两种可能。
最坏的那种，是爆了。
超过阈值上限，已经是个黑化得不能再黑化的反派——但平常看这小子的精神状态挺好的，上蹿下跳身体倍棒阳光开朗，哪里像是能超过阈值的样子。
所以系统坚定的认为，应该是比较靠谱的那种结论：
——也就是检查装置坏了，或者被屏蔽了。
这种先例也不是没有，毕竟它虽然身为高维系统，但也不是没被人忽悠过，上任宿主不就是个大忽悠么，它还被现任的鹤见稚久连头带尾从身上洗下来了呢。
高危融合型世界嘛，有点特殊情况多正常啊。
反正检查装置正在抢修，修好了再查查也一样。
系统再叹一口气，转移话题，把重心放到了它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上：【对了，你的任务做到哪了，要到照片了吗？】
鹤见稚久也叹了口气，“还没。”
系统不解：【为什么？区区一张照片而已，就算是杀手的保密性应该也无伤大雅才对啊？】
“可能是我选的造型不太好吧。”鹤见稚久摸了摸下巴，“他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
系统心中警铃大作，连忙问道：【你选了什么造型？】
鹤见稚久拿出了那张作为示范图的照片。
系统看了一眼。
系统沉默。
系统幽幽地说：【你真是命大啊，琴酒居然没当场把你枪毙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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