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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愠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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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皇子离开马场后渐渐放慢了速度,三匹骏马就前后不一的信步而行。
“哈,还真是给薛锐那厮给说中了。”淳于哲忽然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什么?”淳于昊听的一头雾水,挑眉问道。
“薛锐曾和我说二哥早就宠幸了阮钰,我当时还当玩笑,如今看来却是不假。”说完,那带着几分稚气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淳于昊至方才就有些心乱如麻,听他这么一说,脑中立即浮现阮钰被淳于甄困于马上强吻的那一幕,脸上顿时一暗,冷冷哼了一声。“平时看他虽柔弱却有几分骨气,没想竟下作至此。”
“我早觉二哥对他非同一般,不过衍少是否有意却是难说。”淳于谦缓缓的说道。
“难说?你没瞧见他与二哥同坐而归时的神情吗?”淳于昊不知觉的提高了声音。
“哈哈哈,瞧见了,真像个不胜娇羞的新嫁娘。”淳于哲回想起来忍不住拍着马背大笑起来。
淳于谦未答,只随着马步一摇一摇的摆动着。若有所思的浅笑。
淳于昊却不知为何心中竟像被堵了大石,直压着他胸闷异常。“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说完扬手一鞭,乘马急奔。
淳于哲望着飞扬的尘土,忽而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淳于谦懒懒问道。
“我看三哥那恼怒的样子,竟像是在妒火中烧。。。”
“不可乱说。”淳于谦打断了他的话“若我大迳皇室都被一个外族质子所惑,那真要贻笑大方了。”
“四哥莫说,从前我倒并不觉得那阮钰有何出众,不过今日见他纵马驰骋于原野之上,清莲傲骨,乘虚御风,回首竟邪气一笑,却实在有几分惊艳。也无怪二哥当众便强要了他。”淳于哲说到这见淳于谦猛的回过头惊惧的看自己,忙说道:“呵呵,四哥莫怕,五弟绝无龙阳之好。”
淳于谦回过头轻笑一声:“我从前也不知二哥有此癖好。驾!”
淳于哲愣了愣,这话是何意?“四哥,你等等我-”他边叫着边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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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钰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回到了雨润楼,他那副样子也许真是极其狼狈吧。又将奴才们吓了一跳。“小主子!”又听到沫香提高的叫声,忽然觉得亲切。他只笑着摆手:“无妨。”
提着最后一点力气坐到了椅子上。不免有点虚脱之感。却依旧强打着精神笑说道:“给我倒杯茶。”
沫香赶紧倒了杯茶递了过去。眼睛却直盯着阮钰。只见他满身灰尘,脚下的鞋子更是磨损得不像样。脸色苍白。就连嘴唇的没了血色。。。“呀—”沫香见到阮钰脖子上的血痕时更是惊得叫了出来。
“小主子,您这究竟是怎么了?”连小李子都带着哭腔问道。
“我方才被太子撵下了马车,就只能走回来了。”阮钰苦笑着如实答道。
“那这伤处又是如何弄的,看着真是吓人。”沫香急躁的问道。
阮钰听闻便连苦笑也难挂。只默默无语。
小李子自知小主子定是又让人欺负,如何说的出口,忙拉着沫香说道:“是奴才们多话了,小主子先歇着,奴才这就去准备洗澡水。”
“恩。”阮钰应了一声,便挥手让他们退下。
大厅中终于只余了他一个人,他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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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阮钰洗完澡便难忍困顿,早早的上床休息。睡梦中却闻到一阵好闻的气味,淡香宜人,像他阿姊的味道。另他难免贪婪的深吸了几口气。却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阿姊?为何叹息,可是你知道我在这大迳皇宫饱受嘲弄。阿姊莫要为我伤心。。。钰儿来此若能换的黎国太平,不论如何委屈都是值得。。钰儿最不愿见你和父皇母后面露愁色。。
忽而那梦中的香气淡了。。。阮钰一惊,猛的睁开了眼睛叫道:“阿姊—”
“小主子,怎么了?”沫香听闻跑了进来。
阮钰这才回过神,是啊,阿姊怎么可能会在这,她在千里之外的黎国。。。
低下头时,忽然举得脖子一凉,伸手摸了摸,竟是被涂抹了软膏。“这是怎么回事?”阮钰问道。
“回小主子,刚才芷若姐来探过你,见你睡得沉便没有叫醒你,上了药便离开了。”
“哦。”阮钰神情黯淡的躺回床中。
“小主子?”
“无事,你出去吧。”
“是。”
阮钰望着昏沉的房间,忽然鼻尖一酸,猛的拉起被子将自己埋了起来。。。如何叫他不想,思及却只能惹他伤怀,连梦里相见都成了奢侈的事。。。
次日阮钰正准备起床时,沫香忽而阻止道:“小主子,再多睡会儿吧。昨天夜里太子叫人前来传话,让你这几日好好在屋里歇着。不用去伺候他了。”
阮钰有些摸不着头脑,却感觉全身着实酸痛难忍,又躺了回去。
沫香见阮钰脸上并无喜色,便也不再多话。安静的退了出去。
他已厌烦再去思考淳于甄到底是怎么想的,呵,自己不过是在他手里的一只雏鸟,心绪好了,赏点谷子,心绪不好便拔它几根羽毛,他又能如何?再扑翅亦飞不出这铜墙铁壁。。。
忽而他胸口憋闷,只暗自深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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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十分,阮钰得闲与书房习字,忽闻一阵淡香,抬头正是芷若。他笑笑,放下手中之笔。“你怎么得空来了。”
“我又不是什么大忙人,怎么?不欢迎?”
“岂敢。”
芷若笑着拿起了桌上的宣纸轻轻读出声:“残暑蝉催尽,新秋雁带来?”她转过头嬉笑道:“这正直夏天,就想着秋天了,衍少可是热怕了?”
阮钰拿起一边的湿帕擦了擦手,“不过写着玩玩。”
芷若放下宣纸忽然问道“伤处可还疼?”
阮钰不经意的用手触了触“不疼了,昨天多谢你来替我上药。”
芷若径直坐在一边仔细看了看阮钰的脖子。“你怎么不谢谢太子,可是他嘱咐我来探你的。”
“呵-”阮钰冷笑了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这伤正是他弄的吗?”
芷若不答,只谈了口气“阮钰,太子的性子最不能忍别人逆反,对你其实已是忍让频多了。。。”
阮钰脸上笑意渐收,冷冷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应当顺着他,任他欺凌是吗?”
芷若见阮钰脸上起了愠怒,愣了愣“太子怎会欺凌与你?”她顿了顿又说道:“你。。。难道不知太子他对你有意?”
阮钰听闻骤然起身,“你此次来这若是想羞辱我,这些已是足够,请回吧。”
“衍少。。。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你若能顺着他些,又怎用受这几番皮肉之苦。你身在大迳,能保你的也只有太子。。。”
“小李子,送客!”阮钰沉沉说道。
小李子听闻跑了进来,又有些尴尬的看着芷若。
阮钰却未等他开口逐客,转身离开了书房。
“芷若姐?”
芷若脸上也是青红难辨,只笑了笑说道:“无事。这瓶药你交与衍少,另其睡前涂抹一次。”说着,从怀里拿出一瓶软膏递给小李子。
小李子接过:“我替小主子谢过了。”
“那我先走了。你留步吧。”
“是。”
小李子望着芷若的背影,一脸恍惚。
要说阮钰和芷若平日里也是交好的,怎如今竟惹得小主子如此气恼?
“小主子,这是芷若姐叫奴才给您的药膏。。。”
还未递出,却一把被阮钰甩开。那瓶子“噹—”一声便摔碎在地上。
小李子惊的张大了嘴,“奴才该死!”
阮钰却不理他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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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阮钰终于还是去了上书房,要避能避几日?他倒要看看淳于甄究竟还能将他如何。
然在殿外等了许久,却未见淳于甄前去,他便只木然的坐在一边的石阶上,忽而眼前一暗。抬头却见淳于昊正皱着眉看着他。
“三皇子。”
“你来这做什么?”
“我做了太子两年的伴读,你不知吗?”
淳于昊冷笑一声:“太子前几日就已被父皇准了太子太傅专授,往后不用来上书房,你这伴读不知吗?”
阮钰起身不语,拍了拍衣衫,正要离开。却忽然被淳于昊推在石壁上。
只见他面目阴沉,两手撑于阮钰身侧。怒目而对。恨声道:“怎么?失宠了?”
“让开。”阮钰沉声说道。
淳于昊却笑了起来。“不如你随了我如何?太子能许你的,我照样许你。”
阮钰沉沉吸气只瞪着他。
“在我面前装什么清高?阮钰,我竟不知你有这能耐,于太子身下承欢滋味如何?”
阮钰一时怒极,抬手便要扇去。却被淳于昊一把抓住,按在头顶。随即俯身覆于那另他极为不爽的唇上强碾下去。
“唔—”
淳于昊本想作弄他一番,谁知触到那柔软之上却使得心头一颤,忘了初衷,只一心想和他纠缠。。。
那紧咬的浩齿另他无法进入,手中之力便不觉大了几分。
“呜-”
阮钰吃痛便松开了牙关,终于让他得逞,席卷着那软滑的小舌之上,却叫自己沦陷芳泽。竟不能罢手了。他任自己蛮恨的肆虐索取,另一只手也自然而然的抚上了阮钰的后颈,逼迫着他迎合自己。。。
忽而舌尖传来一阵剧痛。随即血腥味便弥漫口腔。他恨恨的松了口。“你敢咬我!”
阮钰一把推开他,扬起另一只手便猛得扇了过去。“啪!”的一声打在淳于昊脸上。
淳于昊愣了愣,随即怒火直涌。也举手一掌扇了过去,他的力道自然比阮钰的大,阮钰被打的身体一斜。撞在了墙上,顷刻之间,右颊便红种了起来。他胸口起起伏伏,清澈的双目满是怒火却又盈着雾气。
淳于昊不吐一字,再度一把将他按在墙上吻了下去。惩戒般的咬着他柔软的唇瓣。阮钰在他怀中挣扎不已。却越发挑的他欲-火高涨。只紧紧的压住他的身子,恨不得将他碾碎。。。
“啊!”
淳于昊忽然弯下了身子,极其痛苦的样子。阮钰一把推开他,狠狠的往嘴上一抹,擦去了唇边的水迹及鲜血。杀气腾腾的瞪着他。
“你!你。。。”淳于昊气的说不出话,手肘撑墙,另一只手指着他,脸色却渐渐发紫。
“你再敢犯我我定叫你痛不欲生!”阮钰阁下狠话便挥袖离开。
只余淳于昊在那疼的闷哼不断,却已是骂不出话,只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说道:“阮钰。。。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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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钰边走边愤愤的擦着嘴,并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那不是衍少么?”
小安子诧异道。
淳于甄闻言,回过头正见他急急的从不远处走过去,脸色好似有些不寻常。
他自三日前将阮钰撵下马车后自是后悔不已,却又不想见阮钰对他恼火的样子,只命芷若多去瞧瞧,心想着过几日等阮钰气消了再见他。如今却在此撞见,着实有些意外。
“你们在此候着。”
说完,淳于甄快步跟了上去。
没一会儿便追上了阮钰,一把拉住他的肩膀。还未开口。阮钰愤然回过头,怒目而视。见到是淳于甄,虽未再开骂,那火却更旺了几分。
淳于甄却愣在了原地。喃喃道:“你的脸怎么了?”
“不劳太子殿下费心。”说完又是要走。
淳于甄如何肯罢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阴着脸问道:“说!这是谁打的。”那五指印清晰的浮现在阮钰的右颊上,红得叫他要抓狂。
阮钰怒极反笑:“太子问了又要如何?”
“本殿自当为你做主,谁竟敢出手打你?”
“是三皇子。”
淳于甄一愣:“他为何打你?”
“因为他觉得我贱,认为我是人尽可欺的娈宠。太子不是也这样认为吗?”
淳于甄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楞楞的看着他。
“阮钰告辞!”
“阮钰!”
淳于甄一把挡在他身前。
“殿下有何指教?”
淳于甄盯着他抿唇不语,许久才说:“我往后不迫你便是,你莫要再诋毁自己。”
“人正影直,我何必要毁自己的名声,太子记得今日之话便好。”
说完便绕开他,径直而走。
淳于甄转身只见阮钰渐远的背影,却僵在原地,紧握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