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同人·未写就的情诗》冷圈雷达

12、完结

　　薇特妮斯在一块墓碑前驻足。
　　这块墓碑修葺得很讲究，洁白的大理石被打磨得光可鉴人，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墓碑下上茵茵绿草，除此之外还有大片大片的白色玫瑰花。
　　这里应该是有人精心照料的，墓碑上没有落叶，玫瑰则攀爬出美丽的风景，薇特妮斯把手里的花束放在墓碑下，洁白的花瓣轻轻扫过墓碑上铭刻的名字。
　　身后传来脚步声，薇特妮斯没有回头，只说：“这里被打理得很好。”
　　“每隔三天都会有人来清扫、修剪花草什么的。”身后的人说，“倒是你，来祭奠“自己”的感觉怎么样？”
　　薇特妮斯转身，对上昂热蓝色的眼睛，她微笑：“很奇妙，像是在跟过去的自己说再见。”
　　“很有哲理的一句话。”昂热颔首，他伸出手，薇特妮斯自然而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二人漫步在静谧的墓园里，从一个个悲哀的人面前经过。
　　“你有去你之前的宅邸吗？”昂热问。
　　薇特妮斯摇头：“还没有。”
　　昂热侧头：“哦？真的吗？”
　　薇特妮斯笑起来：“好吧，我“偷偷”去过几次，但我就是去看看，什么都没有碰，毕竟你一直是一个敏锐的人。”
　　昂热拍拍她的手，“我私自将一些老旧的家具换掉了，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你换的我都很喜欢。”薇特妮斯朝他眨眨眼。
　　这一刻她仿佛又成为了那个他最初认识的那个女孩儿，昂热露出几分缅怀的神色。
　　“我们去那里看看吧？”薇特妮斯征询他的意见，“然后再去剑桥走一走。”
　　昂热没有意见，正想带着薇特妮斯走向他停车的地方，薇特妮斯却突然说：“抓紧我。”
　　昂热脸上疑惑地表情刚刚才有所浮现，薇特妮斯就已经拉着他飞了起来。
　　失重感袭来，风在他们的脚下盘旋，薇特妮斯白色的裙摆如花朵般盛开，城市变得像积木一样，他们“站”在空中，如神明俯视着大地。
　　“好玩吗？”薇特妮斯攀着他的肩膀。
　　“这是你的权柄？”昂热尝试迈步，感觉跟踩在地面上没有区别。他看向薇特妮斯，后者满面笑意地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跟他对上视线后，女人就牵着他的手往前奔去。
　　他们在空中奔跑，偶尔会有鸟儿拍着翅膀飞过，薇特妮斯带着他轻巧地从鸟群上掠过，将它们吓得四散而逃，还有两个倒霉鬼因为太过惊慌而撞在了一起，晕晕乎乎地分开后留下几片雪白的羽毛。
　　昂热忽然就畅快地大笑起来，他握着薇特妮斯的手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拦腰将薇特妮斯抱入怀中。
　　“你很开心。”薇特妮斯在他怀中抬起头来。
　　“是啊，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昂热替薇特妮斯整理被狂风吹乱的头发，他垂下眼，“你这一招对多少人用过？”
　　薇特妮斯似乎是被他的这句话取悦了：“你是在吃醋么？”
　　“是啊，我就是在吃醋。”昂热坦然承认，“一百多年没有见，我也会好奇你都经历了什么。”
　　薇特妮斯笑了笑：“那么我的回答是，我会时不时地去看你。”
　　“真的吗？”昂热低声说，“你都伪装成什么人了？”
　　“这个嘛……什么人都有，你去中国爬长城那次我是给你发票的工作人员……夏威夷那次我是酒店经理……”薇特妮斯露出思索的神情，她慢慢说着，回忆有如河流一样流淌。
　　昂热静静听着，一些他早已忘记的东西，薇特妮斯却都还记得。
　　“薇特妮斯，”他低头吻了吻女人的额头，“你是一个狡猾的龙类。”
　　“是啊，我狡猾、虚伪、贪婪。”薇特妮斯笑着眯了眯眼，“你爱这样的我吗？”
　　“当然，我爱这样的你。”昂热说，“我的爱人，我的敌人。”
　　薇特妮斯哈哈笑起来，她贴着昂热的耳朵说：“我要送你一份礼物。”说完她离开昂热的怀抱，拉着他在半空中翻了个身，他们面朝大地，往下自由落体。
　　刹那间往事像春天里的万物那样蓬勃生长起来，翠绿的藤蔓并着绚丽的鲜花向上攀爬，白鸽展翅飞起，衔着一串记忆的碎片，晶莹的光片在经过昂热时放大，碧草茵茵的草坪上梅涅克朝他挥手致意，然后是路山彦、马耶克勋爵……
　　“再见！老友！”梅涅克笑着对他说，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带着同伴走向远方。
　　穿过记忆碎片，阳光扑面而来，昂热看到年轻的自己跟薇特妮斯一起坐在剑桥的教室里，他们在纸上玩下棋游戏。
　　记忆的洪流带着花草的芬芬和鸟儿欢快的歌唱，昂热拨开垂落的花枝，穿过校园、别墅、餐厅、剧院……穿过连绵的长城、蔚蓝的海洋、华美的教堂……
　　一开始他是一个人，渐渐地薇特妮斯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幻灯片般一张接着一张地放映，最后化作金色的光点消散。
　　“这真是一份绝妙的礼物，我很喜欢。”昂热说，他将薇特妮斯拉入怀中。
　　伦敦熟悉的街景再次回到眼前，他们仍然在下坠，地面越来越近，薇特妮斯却没有收手的意思。
　　“你想摔成一团肉泥吗？”昂热叹息着说。
　　薇特妮斯趴在他的怀里，笑得肆无忌惮：“你不会让我们变成肉泥的。”
　　在快要落地的一瞬间，时间静止了，熙攘的车流凝固、往来的行人定格在原地，昂热轻轻落地，整理好衣服后将薇特妮斯抱了下来，他知道薇特妮斯可以免疫时零的影响，但她很配合地装作自己失去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只在昂热抱住自己时朝他眨了眨眼。
　　等昂热揽着她站定后，周围的时间又开始流动，此时他们已经站在一栋花园别墅前。
　　“真好，能够再一次和你进入这栋别墅。”薇特妮斯晃了晃两人交握的双手。
　　“荣幸之至。”昂热彬彬有礼地说，随后带着薇特妮斯走进了别墅。
　　跨过大门的刹那，昂热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飞速变年轻，别墅里的老式唱片机自动开始播放舒缓的音乐，吊灯一盏盏亮起，薇特妮斯轻盈地离开他，提着华美的裙摆走入客厅中央。
　　“能请你跳一支舞么？先生？”薇特妮斯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当然，美丽的小姐。”昂热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锃亮的玻璃柜面倒映出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俊美年轻人，金发像金子一样闪耀。
　　他们开始跳舞，在轻柔的乐声中依偎着，昂热感受到自己又开始衰老——不，应该是恢复原状，他从二十多岁的青年，到壮年、中年、老年……金色的头发褪色般淡去，逐渐染上霜雪的苍白。
　　“好像经历了你的一生。”薇特妮斯轻声说。
　　昂热揽着她的腰，随着音乐慢慢地摇摆着身体：“所以不用再遗憾了。”他凝视着薇特妮斯的眼睛：“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薇特妮斯挑挑眉，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在给你写情诗。”昂热笑着说，“但是一直没能写完。”
　　薇特妮斯没有说话，等他继续往下说。
　　“现在，我想我知道我该怎么写了，不知能否容许我念给你听？”昂热带着她做了一个漂亮的旋转动作。
　　“当然。”薇特妮斯顺势躺倒在他怀里。
　　昂热抱着她，慢慢地说：“致亲爱的薇特妮斯，希望我们的故事永远不会完结。”

　　未写就的情诗·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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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