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江犹唱后庭花》万丈红尘似水

1、第 1 章

　　这是赵晨来秦淮的第一天，穿越后便听说秦淮的酒家里面的市井伎才艺十分有名今日一下船赵晨就去了酒家
　　假母在门口接客，看到赵晨后就说“看公子面生，之前没来过？”
　　“嗯”赵晨“今日不知哪位姑娘有空”
　　老鸨看赵晨衣服价值不菲便说“看公子想要什么样的”
　　“第一的”赵晨拿出银票给了假母
　　假母便心知没看错人“公子，三楼请”
　　“嗯”赵晨便上去了
　　三楼就一间房，赵晨推进门后发现隔着一层纱看不清女子的脸
　　“公子想听什么？”商女
　　“第一次来，随便弹弹吧”赵晨
　　“那商女就给你弹首琵琶曲”商女说完就开始弹奏
　　赵晨虽不懂欣赏琵琶但也觉得比起之前听过的实在是好
　　“真的是好啊”赵晨“你可会霓裳羽衣曲”说完便觉得没意义，毕竟安史之乱后已经没有了
　　“会的，之前许多公子来这便是来听这曲的”商女
　　“不是说失传了吗？”赵晨
　　商女没答话而是直接开始了演奏，赵晨自然知道听曲要安静表示对演奏者的尊重，而且商女是这的头牌自然有权利如果有冒犯可以把他请出去
　　“公子可还要听什么曲”商女
　　“六幺”赵晨
　　“六幺？公子可说的是绿腰”商女
　　“是”赵晨一愣然后记起了好像有注释
　　“看公子累了，奴家便换一个乐器”商女
　　“由你安排”赵晨
　　商女便用古筝弹了首渔舟唱晚
　　“渔舟唱晚？”赵晨
　　“公子好耳力”商女
　　“没想到小姐无论琵琶还是筝的技艺都如此高超啊”赵晨
　　“多谢公子夸奖”商女
　　“千年琵琶万年筝”赵晨不由想到了这句话
　　“这句话奴家倒是没听说过，也未曾从书上读到过，可是公子自创的？”商女
　　“不是，听人说的”赵晨
　　“公子可还要听什么曲子？”商女
　　“不必了，早就听说这里景色极美”赵晨倚着窗子往外看，酒家和秦淮隔着一条秦淮河，夜色下秦淮灯笼高挂在树枝上，衬着夜色倒是极美
　　“那公子以后可以多来看看”商女
　　赵晨看着商女一会然后说“好，不过听说每日约你的人都很多”
　　“公子第一次来不就约到了吗？”商女轻笑道
　　“你说这唐朝还会存在多久”男主
　　“小女子就读一些杂书，不知国家大事”商女笑道“公子还是少说这话才好，不然被有心人听去，就不好了”
　　“多谢提醒”男主“商女……你可知亡国恨”
　　“商女见识短浅，不知”商女轻笑道
　　“……”男主便离去了
　　商女看着离去的背影笑笑“亡国恨？关我何事”
　　“妈妈”商女
　　“我看你日渐消瘦，要不出去走走吧”老鸨
　　“妈妈，我出去也没什么事”商女
　　“天天坐着不好”老鸨
　　“那妈妈可有面纱”商女
　　“自然”老鸨
　　商女便带了一些钱离去了，路过一画舫便进去看了看
　　“姑娘可有喜欢的”小生
　　“我自己看看便好”商女
　　“老板，近几日可有进画”赵晨
　　“赵公子又来了”老板“这些都是近几日进的”
　　“老板，可否将那画包下来”赵晨
　　“赵公子好眼力，那个是宋桦画的酒家书寓”老板“不过这宋桦听坊间传闻说很喜欢这书寓”
　　“老板，你可知这宋桦在哪”商女
　　“宋公子可是宋家的少爷，行踪我等肯定不知，我们只是帮他卖画的”老板
　　“老板，帮我把那张包起来吧”商女
　　“姑娘好眼力，不过这个值一百俩”老板
　　商女发现自己没带这么多钱出来就说“好，老板今日下午送到这个地方去”商女给了老板一个纸条
　　老板看见呆了呆然后说“好好好，一定”
　　“有姊妹在那”商女
　　“明白，明白”老板知道这是商女不愿泄露身份
　　“姑娘”赵晨
　　“赵公子”商女
　　“今日茶馆开了，听闻王老板今日亲自说书，姑娘可有兴趣”赵晨
　　商女瞥了一眼赵晨然后说“小女子自会前往，便不打扰公子了”
　　赵晨自知没趣自然不再纠缠便走了
　　商女去到茶馆后说书先生已经开始说书了，今日说的是隋文帝杨坚和独孤伽罗的故事，商女自然在书上读过这些但是也得感叹“不愧是老板，竟然想让人再读一遍”
　　王先生说了一个时辰后便停了，卡在了隋文帝刚刚建立隋朝的时候便说“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集”
　　商女是最后走的，离开茶馆后便去书坊挑了几本书离开了
　　“那送来的画可是你的”老鸨
　　“是的，妈妈”商女
　　“那便好，我看没人认领便送到你房间去了”老鸨
　　“妈妈随我上去吧，我把银两还你”商女
　　“不必”老鸨虽说每次接客钱是全给商女的，可是其中有些人会不按规矩也不好抹了面子就只好多收些银子，和商女4，6分五年来妈妈倒是多收了不少银子
　　商女只好作罢，一百俩银子对于妈妈多收的钱来说只不过很小，但还是欠了妈妈一个人情
　　商女以后便一星期出去一次，倒是经常见到赵公子见多以后自然便多说了几句，坊间传闻说赵公子博学多识相处起来倒觉得没错。
　　“赵公子”商女
　　“嗯”赵晨“又出来了”
　　“每星期都出来走走倒也觉得不错”商女“听闻赵公子在京城已考取了功名”
　　“坊间传闻罢了，在殿试的时候落选了”赵晨
　　“许多人通过会试便十分困难赵公子年纪轻轻便可以殿试已实属难得了”商女
　　“多谢，花灯节之时酒家书寓会第一次公开演出，可愿意和我一块同去，我去听过酒家书寓的琵琶和筝确实是妙极”赵晨
　　“公子对这位书寓倒是刮目想看，我倒也想看看赵公子赏识的人是何方神圣，不过”商女低下头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家中只能一周出来一次，恐怕是不能赴约了”
　　“那十分可惜”赵晨“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可愿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小姐”
　　“……苏家”商女
　　“……秦淮一带似乎没有苏家”赵晨
　　“嗯”商女
　　赵晨知道这是不愿提起倒也没继续问就转移了话题“你说之前王老板讲关于隋文帝和独孤伽罗的故事你怎么看”
　　“颇为感慨，虽说一定程度上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心却早已离了”商女
　　“那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做”赵晨
　　商女摇摇头然后说“其中涉及太多利益牵扯了，或许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认为呢？”商女看向赵晨
　　“我？毕竟在历史上很少帝王家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觉得很可以”赵晨“对了，你的爱情观是什么”
　　“我从未想过”商女
　　“倒是奇了，如今许多像你一般大的姑娘早已结婚了有些甚至已然生子了”赵晨
　　“……每个人都要每个人的选择，结婚不是唯一的归路”商女
　　赵晨有些惊讶，毕竟这已经算很先进的思想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确实，男婚女嫁当以自愿为主”
　　“赵公子家世甚好，怎还没夫人”商女
　　“我在寻我的意中人”赵晨
　　“那祝赵公子顺利了”商女
　　“我何时才能见到你的真容啊”赵晨
　　“我怕我的真容吓到公子”商女
　　赵晨还是愣了一下然后说“…不会”
　　商女自然全收眼里然后说“下次有缘再会”
　　“妈妈”商女
　　“明晚可还要屏风遮挡？”老鸨
　　“不必了，妈妈叫人也抬一下这屏风吧”商女
　　“好”老鸨自然高兴，之前很多人都跟她说过说什么时候把屏风撤了或者说什么时候能见到商女的真容
　　商女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襦裙，刚刚入夏这样的装扮倒是不冷不热
　　今天来了许多世家公子，听说进来的门票都被炒到百两白银，更不用说小包间了
　　商女是最后上的，大家也都是第一次见商女的真容倒是十分兴奋，商女不算很好看，容貌与气质都偏向江南一带的女子温婉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商女对大家先鞠了个躬笑了笑便开始弹奏了，赵晨坐在二楼的小包厢里面离商女不算近但也看见了商女笑起来有对浅浅的小酒窝。但赵晨还是感觉那眼睛有种熟悉感但却被其他四官给干扰了硬是没想起来
　　商女弹完之后便打算站起来致谢后离开，谁知一位公子把酒打翻了，全数落在了裙尾上，商女蹙了蹙眉然后看了公子一眼发现是县长的儿子倒也不好说便说了一句“抱歉扰了各位的兴致，奴家先去更衣了”
　　“商女你别见怪”老鸨觉得第一次出来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怕商女以后不再来了就来说了但又不好拿那位公子开刀只好亲自来疏解了，毕竟这次可是大赚了一番，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不过没这么多过老鸨知道肯定是奔着商女来的
　　“妈妈，没事的”商女也不好怪罪在老鸨身上，毕竟县长儿子，酒家虽然独立但是也还是得靠这些官来支撑的，何况只是一条裙子不能再穿了而已，还当还了妈妈一个人情自然没关系
　　“那便好，那我便不打扰你休息了”老鸨便离开了，但是心中却有些埋怨县长的儿子好不容易商女才欠了她一个人情谁想到这就还回去了
　　老鸨怨着怨着就想到了第一次见商女的时候，那时候酒家虽然是秦淮最好的青楼但是还是没有突出的人存在她也只好亲自出动去民间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才艺的人寻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晚上疲惫回到酒家看着稀少的客流量叹了口气。一个有些青涩的女声响起“你好，你是这的主事人吗”
　　老鸨看着这位女孩发现似乎感觉就有戏，马上振奋了起来“是，我是这的妈妈”
　　“我想进你们酒家当清倌”商女
　　老鸨皱了皱眉还以为是来当j女的，但清倌也还行只不过这些年酒家当清倌普遍水平都不是十分高“那行，你来弹几首给我听听”
　　商女嘟了下嘴然后说“我的乐器都丢了”
　　老鸨看了下商女发现确实是个落魄小姐样，老鸨见这种落魄后仍保持刁蛮样的小姐多了，便不看好没好气的说“要哪个”
　　“胡琴可有”商女
　　老鸨听到这话有些奇，毕竟胡琴并不好弹，便对一个清倌说“拿把胡琴来”
　　胡琴来了，商女马上演奏了一曲寒春风曲，戏子也不唱原来的戏了，而是跟着胡琴唱了一首
　　商女拉完后，场面有些静但是很快老鸨就反应过来了这是捞到宝了，老鸨马上亲切的说“你可有名字”
　　商女微眯了一下眼睛然后说“商女”
　　“商女？”老鸨有些惊讶，毕竟商人如今地位不高，而且没人这样取艺名
　　“妈妈不行吗？”商女
　　老鸨叹了口气说“可以”
　　那以后商女一夜出名，很多人都知道了酒楼有位技艺极高的清倌，许多人慕名而来发现见不到面因为屏风挡住了，但是确实不负盛名很快商女就做到了书寓的位置。其实屏风的事情老鸨一开始就和商女说过，但商女极力支持老鸨只好算了，但是有些客人却十分不满，老鸨那时倒是帮了不少忙。商女除了这件事后就没惹出过第二件了
　　商女不似其他人，商女性子很静要不是商女太突出恐怕老鸨会把她忘了，商女也不是很在意位子能坐上书寓确实全靠才能。老鸨平时也很少见商女，除了寒暄一下每天关照一下商女就发钱的时候才能见到了。后来商女名声很大，有些外县的人都来了，见商女就开始排号了，商女对于这些倒是不在意。但是总有人破坏规矩商女对于这类人也不在意毕竟可以多点钱，自己也是商人的女儿，多少传袭了商人爱钱的品质。商女不会去别的家里公演，虽说比在酒家的价格高差不多一倍，商女也不去。之前欠了个人情，加上后来商女居然答应不要屏风还要在花灯节公演老鸨便起了心思说借着这个人情让商女去别家公演，毕竟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谁知县长儿子坏了好事，商女清冷有时候老鸨也觉得一些清倌说的没错便是自持清高，所以不愿在大庭广众下演出，而是非要单独预约才行，对于一些品行不端的人，清倌虽说卖艺不卖身但是有头有脸的，骚扰一下也是没办法，商女偏不最后闹得很僵，好在第一个身份不高，加上商女其实已算是上层人士的清倌所以商女没事，后来似乎知道了第一个人的下场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最让老鸨记得的是一次在账房算账，有次算了许久都没有弄好，弄得自己和账房都不高兴。但没办法每日一慰问到了只好走向商女的房间。商女见老鸨有些不开心，全当客套便问了“妈妈，可是有什么心事，或许商女可以帮你”
　　自己眼前一亮说“你可会算账”
　　“会的”商女
　　“那可否帮忙，今日账房似乎有些脑子不好使”老鸨
　　“妈妈要是不介意的话，自然可以”商女
　　商女算了一个时辰后就找出来漏洞，账房的人连连道谢
　　“下次有什么需要我的找我”老鸨
　　“上次妈妈都帮我了，这次自然得还回来”商女
　　老鸨无奈‘又两不相欠了，帐算得可真清’，老鸨其实多次好奇过商女的身份，但商女不说加上也不知她的姓名只靠自己猜测应该是以为有钱商人家小姐，具体为何才艺如此之高加上为何会沦落到当时那个地步实在不知，但心性与气质确实不是常人能比的
　　“你好”宋桦
　　“宋公子”商女
　　“姑娘可愿意陪我走走”宋桦
　　“自然”商女就陪着宋桦出去了
　　“姑娘觉得秦淮是一个怎样的城”宋桦
　　“非常适宜居住的地方”商女
　　“确实”宋桦
　　“听闻宋公子花了几幅商女的画在画舫卖”商女
　　“说你不愿意，我可以把钱给你，我以后也不再画了”宋桦
　　“非也，奴家不是说这个，宋公子想画自然可以，只不过希望宋公子下次可以来到我面前画”商女
　　“…好！”宋桦“下次若要再画，自然会来预约”
　　“多谢了”商女“公子完成了我一个心愿，公子可有什么心愿”
　　“没有，没有，之前是我冒犯了你”宋桦
　　商女微微一笑“公子是个正直的人，公子可愿回去，商女为你弹首曲子”
　　“好”宋桦就吩咐船家回到酒楼
　　回去后商女跟小二说了下话，就带着宋桦回房了
　　商女把一把胡琴拿了出来，小二刚好也把酒送到了
　　商女看到了宋桦眼里的迷惑就说“商女请公子喝一杯酒”
　　“多谢”宋桦
　　商女弹了一首寒春风曲
　　“比多年前又长进了”宋桦“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在听戏，便听见了”
　　“有劳公子记挂了”商女
　　“几日后，我会在府中开画展，不知你有没有空闲时间”宋桦
　　“商女一直没有去他人府中做客的习惯”商女
　　“那是我冒犯了”宋桦
　　“公子可还想听什么曲”商女
　　“罢了，我在这歇一会吧”宋桦
　　“老板，怎么有这么近距离的画了”赵晨
　　“听说宋公子如今作画都是在书寓面前”老板“公子，买吗？”
　　“不了，我看别的吧”赵晨“是你啊”
　　“是”商女
　　“嗯……”赵晨看了一会商女又看了一会画“我就是商女眼睛怎么有些熟悉，很像你的”
　　“是吗？”商女也看了一眼画上的人说“听闻见过商女真面目后，大家伙都夸商女好看，我肯定是比不上的”
　　“其实商女也不是特别好看，应该属于那种气质美人”赵晨
　　“气质？美人”商女
　　“嗯，就是虽然长得不是特别好看，但是给人的感觉十分好，就让人感觉她很好看，就是气质美人”赵晨“说实话，你的气质就跟她有些像”
　　“公子跟我结交就是因为我像书寓？”商女
　　“怎会，虽说我见你的第一次之前已经见过书寓了，但是我完全没有将你俩联系起来。我倒觉得你更好些，书寓太可望不可及了，而你就在我身边，让我感觉更真实一些。”赵晨
　　“……”商女一时语塞，也不知回答什么，就只好说“我先走一步”
　　“诶诶”赵晨“别走啊”
　　“公子，不看画了吗”老板
　　“不看了，下次再来”赵晨说完就去追商女了
　　“走这么快干嘛”赵晨
　　“没啊，你不是看画吗？我没事就先走了”商女
　　“不看了，下次你去哪告诉我，我陪你”赵晨
　　“……你不是很忙吗？赵公子”商女
　　“不忙”赵晨“对了，我爹认识了个茶馆老板，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什么茶馆”商女
　　“晴茶”赵晨
　　“好吧”商女听说过这虽说是个茶馆，但是很少接待人，商女一直想去都没办法如今倒有了机会就跟着一块去了
　　“你喝茶都不摘面罩啊”赵晨
　　“原来你是想让我摘面罩啊”商女
　　“…上次你说你不好看，我可不相信我就想一探究竟”赵晨
　　“别想了，之前你不是说想知道我是哪家苏小姐吗？那我告诉你，我是晋商的女儿，晋商里面有一氏姓苏。”商女
　　“这样啊，居然是晋商的女儿，那你父母呢？”赵晨
　　“父母都去世了”商女
　　“十分抱歉”赵晨
　　“没事，我跟你讲讲我在晋时候的经历吧。父亲很少归家，基本都在外面赚钱，你也知道晋商赚钱方归，家里就我一个孩子母亲陪我在家中，我的才艺都是她教的，晋商讲究学而优则贾，我就是那一代里面优的人，别的世家子弟好多都不如我。后来我家倒了，有些世家子弟还希望求娶我因为我的才华，母亲后来也落难了，我就出来了带了家中所有的钱，随便沿途看看本来想去江南，江南是我母亲的家乡，但是我到秦淮便花光了钱只好暂时居住，谁知秦淮是个好地方，让我想留下来”商女
　　“按你这样说，你的才艺一定十分了得”赵晨早已听闻江南是一直以来才艺最兴旺的地方，江南的女子都十分有才艺，酒家不过是特例罢了，谁能想到酒家的书寓还是江南的呢？
　　“是啊，我的母亲是江南有名的才女，而我的父亲是晋有名的翩翩公子”商女说起他们眼里都是高兴与怀念，赵晨想或许她的父母都十分疼爱她吧，不然去世之后怎会全是满满甜蜜的回忆
　　“那你如今在哪居住？”赵晨
　　“我……”商女“我有事先走了”
　　“……”赵晨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没听商女的话也没想到商女会走这么快“商女！我的天，你”赵晨里面抬头发现人已经走了，马上追出去，顺便问了一下店小二但是哪还有商女的踪影
　　“被发现了…书也够我看半旬了”商女
　　“……”商女看着对面的赵晨‘没想到居然到这来了’
　　“公子可有什么小曲想听的”商女
　　“上次你走得真快”赵晨拿出一幅画说“对了，这个是给你的”
　　商女打开画看了看画的是山西“多谢公子”
　　“不必，你喜欢吗？”赵晨
　　“很喜欢，公子想听什么曲”商女
　　“没，我就想来跟你聊聊天”赵晨
　　“公子想聊什么呢”商女
　　“你跟我讲讲山西吧”赵晨
　　“…公子若是好奇可以自己去游历一番恐怕会有更大的收获”商女
　　“那你给我弹一首山西的名曲吧”赵晨
　　“好”商女就用琵琶弹了首曲子
　　“什么曲”赵晨
　　“没有名字，就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商女
　　“我觉得挺好听的，特有民族特色，可惜了”赵晨“对了，你喜欢读书对吗？”
　　“嗯”商女
　　“最近我在读水经注的滱水流域”赵晨“刚好说的是山西”
　　“公子，虽说落叶归根但是小女子早已背井离乡多年了，公子就不必再提小女子的家乡了”商女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於我归处。”赵晨
　　“赵公子，小女子还是不劳您感时伤悲了”商女
　　“唐有游女，不可求思”赵晨
　　“商女就一清倌，还请公子见谅，公子还有许多女子可以选择，就不必把心思放在商女的身上了”商女
　　“你想过赎身吗？”赵晨
　　商女顿了顿然后说“公子，你想听什么曲目？”
　　“苏小姐，我是认真的，我见过许多女子，可我还是一眼看上了你”赵晨
　　“感谢赵公子厚爱了，不过商女承受不起”商女
　　“你在怕什么？”赵晨
　　“商女只是觉得安于现状是十分好的”商女
　　接下来的几天赵晨都来找了商女但都是无果，最近赵晨手上的公文激增就很少来酒楼看商女了。
　　几个月后，有些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离开了秦淮
　　赵晨再次踏入酒家的时候发现没了过往的人气，变得有些冷清，老鸨也不站在门口接客了。
　　“赵公子”商女见他也不惊讶
　　“你怎么没走”赵晨
　　“我觉得这挺好的”商女
　　“叛军很快就要来了，现在朝堂已经乱了，走吧”赵晨
　　商女没有理会他，就趴在窗子上看着城门口的一群人疯狂得往外涌。
　　大家都默契的没说话，赵晨也陪着商女看着他们
　　“听闻赵县令离开了”商女
　　“嗯，爹年纪大了，我留下来帮爹管事”赵晨沉默了一会“虽说做的可能没办法像爹一样，但还是努力做好……这座城要空了，国也要亡了”
　　“你之前不是问我知不知亡国恨，我跟你说个故事，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我的父亲是一名晋商晋商有原则就是赚钱方可归，所以父亲每次出门都少则半年多则一年。家里有佣人但是陪我的只有我的母亲，母亲是江南沐家的小姐，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开始弹着各种乐器陪着我，我大一些也就跟着母亲学了，后来因为家中就我一个孩子，我就开始学习商道，附近有许多晋商的孩子，我在里面虽不是最好也是比较好的了，后面就没什么好讲的了，以农为本的社会，商为末，父亲在外似乎抢了官员的财道，官员就以莫须有的罪名给了父亲，父亲在折磨中最终自尽了，消息很快穿到了母亲的耳中，母亲本想就让我在山西安度余生，不做商就弹琴，但是县令听闻了父亲去世的消息后，他们把母亲抓走了，第二日我听到了母亲自尽的消息后来说是县令想侮辱母亲母亲不肯自杀了，我便知道山西我是呆不下去的了，便拒绝了所以人的邀请想去沐家避难，可惜没了银子，后来也打探清楚了，母亲为了嫁给父亲与娘家断了关系。所以我就一直呆在秦淮，所以说这国亡不亡关我何事”商女
　　“抱歉”赵晨
　　“有什么好道歉的，不知者不罪”商女“你应该很疼爱这里的人吧，你是个好官”
　　“是，虽说国将破，但是子民是无辜的，我想尽我所能帮助他们”赵晨
　　“……所以你让他们都逃出去，无论天涯海角起码比秦淮好”商女
　　“我送你走吧”赵晨
　　“不了，累了不想走了”商女看向赵晨
　　“你会唱玉树□□花吗？”赵晨
　　“……会”商女
　　“你觉得它是亡国之音吗？”赵晨
　　“怎会？国不是仅凭一首曲亡的，若是一首曲可以让一国灭的话，我觉得到时候皇室可以天天请人去敌国唱亡国之音”商女“其实起不太明白为何国的失败为何硬要和女人挂钩，女人的地位已经够低了，还要把这些罪名硬往女子身上扣，就像父亲那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很多昏君”赵晨
　　“没有女人他就不是昏君了吗？何况沉迷女色就像沉迷酒一般，不过是能力问题而已，李太白豪饮酒写得出千古好诗，其他人呢？只会耍酒疯。。国灭不是一日的问题，而是日积月累，国已千疮百孔，敌人只需见缝插针即可”商女
　　“…谁没有一些心爱的人呢？想捧在心间上，放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苏小姐，若是你我最后都活下来，嫁给我可好”赵晨看着商女
　　“……公子还是看看城里还有无百姓再说吧”商女转头对赵晨笑了笑
　　“好”赵晨知道商女这是快答应了
　　城里的人已经走了七七八八了，街上也没有什么人行走，店铺关了大部分，酒楼也没剩几人了。
　　“下雪了”商女
　　“商女，最后一波船了”老鸨
　　“妈妈，我待在这便好了”商女
　　“你们都倔，还有两人，都是j女，你们一块凑合吧，那我先走了”老鸨
　　商女好奇想看看那两人，便下楼了
　　“书寓”两人
　　“不必了，都没人了，你们怎么不走”商女
　　“这里或许还能待久一些，像我们这种出去也是死路一条”A
　　另一个没说话
　　“就剩你们了？”赵晨
　　“赵县令”两人
　　赵晨对两人点点头然后看向商女“我听闻老鸨都走了就过来看看，出去走走吗？”
　　“走吧”商女
　　他们下午就随便逛逛，聊了聊
　　“春天要来了”商女
　　“不是，已经到了”赵晨
　　“这夜色还算可以吧”商女
　　“烟笼寒水月笼沙”赵晨不由想到这句诗
　　“好诗，赵公子果然有才，倒是十分应景”商女
　　“不是我作的”赵晨
　　“书寓！”A急匆匆地跑过来，想说事但看到赵晨就把话收了回去，但是神情确实急哭了的样子，手上弄着秀怕没停
　　商女见状凑了耳朵过去
　　A用小声的在商女耳边说“书寓，酒家来人了，好像是一些将领”
　　“……”商女看了一眼赵晨说“你把百姓他们转移出去吧，我在这等你”
　　“行，他们也差不多要到了，你小心一点，站在这别动！”赵晨
　　“嗯，快去”商女“赵晨！你之前不是问我要不要嫁给你吗？你回来之后你还不嫌弃我的话我就嫁给你”
　　赵晨嘴角上扬，笑了起来，言语也有些激动也没有管一些奇怪的话语说“好，我马上回来”
　　“好”商女
　　赵晨就去将人转移了，商女也上了船去了与秦淮隔了条江的酒家，或许商女有预感是最后一眼吧，就一直看着赵晨的身影逐渐模糊在烟中
　　“来啦，哎呀不愧是书寓啊”军官
　　商女倒是不慌，便说“给官人弹几首小曲可好”
　　官人答应了，商女就一首又一首地弹着，一个乐器又一个乐器地换着，最后把商女所有会的乐器都弹了一遍
　　军官也听烦了，想进入真题，可有人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了
　　商女小声问了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女子说会唢呐吗？
　　女子点头便打算去取，商女笑着说“官爷，最后一曲了，叫玉树□□花”
　　“什么玉树□□花，姑娘就不要拖时间了”官爷
　　“官爷，这玉树□□花可有亡国之音的美称啊”商女
　　“行，小爷我也不差这点时间毕竟长夜漫漫～”官爷
　　其他人也附和的笑了起来
　　“少爷，该走了”小厮知道这是最后的人了，少爷也完成使命该出城和老爷会和了
　　“你听到唢呐了吗？”赵晨问
　　“没啊，少爷”小厮
　　“是吗？可能我听错了”赵晨“你先走吧，我等人”
　　“少爷什么人这么重要啊”小厮
　　赵晨笑了笑说“我在等你们的少夫人，你先走吧”
　　小厮好奇这少夫人是什么人，老爷给少爷看过不少小姐但是都没看中的，听闻少爷早有心上人是酒家书寓，如今看来可能是真的
　　“那少爷我先送人走了”小厮
　　第二日清晨赵晨终于等到了商女，只不过被商女身上的吻痕和青紫给有些呆住了
　　他们就这样对望着，赵晨皱了皱眉便离开了
　　商女看着赵晨离开的背影，心一点点往下沉，商女不是没有想过在凌辱前跳江，可是她想到了他们之间的约定，商女觉得无论结局如何，都得来这一趟。商女很心痛，也很伤心，纵使这个结局是她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来见这最后一面，商女固然与同时代女子思想稍微先进，但终归还是古代女子，便纵身一跃跳入江中。
　　等赵晨回来的时候之间a与其他姐妹在江边哭泣
　　赵晨如今心烦意乱不想看，也不想听到哭泣的声音，但是他总觉得要去问问
　　“请问”赵晨
　　“赵公子，书寓她……跳江了”a
　　赵晨听了呆了许久看着一如既往的江面久久不能言语，说了句“嗯”就离开了
　　“对不起”赵晨拿着刀子往自己大动脉割了一刀，他觉得他如今不想死只不过已经失去了在这个时空里活着的欲望是的，如今活着不是本能，而是一种欲望，而如今赵晨没有，赵晨只是觉得很可惜，也很伤心，毕竟他可能会回到现代可是苏小姐不会了，她死去了就是死去了，那个和他说要嫁给他的女子永远留在了这末世唐朝，还有杜牧的诗中，天人永隔，永不相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