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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新的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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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事情,首先被大家注意到的就是忻建国和李涵的伤势,所以暂时还没有人提出忻寻力道异常的问题,经过医生的检查后发现俩人的伤势还挺严重的。忻建国肋骨两根骨裂,李涵后脑勺落地直接轻微脑震荡,若非事出有因两家还是亲戚只怕这点伤势够忻寻进警局吃一壶了。
病房里,几人都沉默着不说话,这种情况下真是很难分清楚到底谁是谁非,最后还是李春受不了先开口打哈哈,“对不住哈,大外甥,你表哥这嘴实在欠抽!”
李涵干的这事多多少少有些极品亲戚的意思,好在陈美兰和李春三观挺正,倒没有因为儿子脑震荡而把责任全都怪在动手的忻寻身上,此事说到底还是李涵挑起的,李春无法做到视而不见空口说瞎话。
“姨夫,是我冲动了。”忻寻很识相的认错,毕竟这是在游戏他并不介意陪这些NPC演演戏:“我妈刚走,我,我失态了。”
忻寻说着就红了眼圈低下头,做足了一副受害者的姿态。这德性让原本还想强撑着骂几句的忻建国闭上了嘴,忻寻本就在学校里受了委屈,他妈又骤然离世,如果这时候忻建国还不分青红皂白责怪一通只怕忻寻心里会受不住。
张开的嘴闭上,忻建国决定还是闭嘴休息一会。
“是这小子不好。”忻寻这幅样子让李春都坐不住,愧疚的心态让他情绪有些崩裂,直接又把炮火对准了自己的儿子:“李涵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说话都不过的脑子的?专挑戳人肺管子的话说是吧?”
因为脑震荡本就晕乎的李涵这下被骂的更晕了,原本他受伤就是忻寻动手的结果,他还想着忻建国能狠狠收拾对方一顿,没想到忻寻绿茶两句忻建国的责骂没有了,他老爸还开始教训他这个病患,怎么能让他服气!
李涵咽不下这口气,死撑着想爬起来和李春理论两句。
一直保持沉默的陈美兰终于开了金口:“今天是我死了躺在那里,忻寻这么说你会怎么样?”
“我。。。。。。”李涵想说我会和他拼命,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意识到不对立马闭嘴。
“李涵,之前是给你留面子,现在是看你受伤了,不然我大耳瓜子扇你你信不信?”陈美兰每个字都说的冷如冰霜,吓得李涵缩了脖子。
若忻寻真是绿茶,这时候就应该泪眼婆娑的跑到陈美兰面前求安慰,情到深处还可以扑进对方怀里,但忻寻还没有无耻到那个地步,所以他只是失魂落魄的低着脑袋,至于心理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
毕竟,谁会对一个刚刚失去母亲的孩子过分苛责呢?
陈美兰几句话就给这件事情定了性,是李涵言语不当在先,忻寻只是过激反应罢了。这样的发展方向倒是让忻寻很意外,他自认为按照游戏的尿性大姨一家应该是闹翻了天才对,可他们的反应和现实生活中挺一致的,这是为什么?
别看忻寻表面如丧考妣,其实他此刻很认真的在分析副本的情形,撇除那些道具人NPC外,先是姚青青表现出了短时间的反常,然后就是大姨和大姨夫,这几个人的表现让忻寻觉得他们和现实世界没有太大差异,以至于衬托的室友们、警察成了纯纯的工具人,这两类人之间是有什么区别吗?
玩家身份!
姚青青也好,李涵一家也罢,他们和普通NPC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拥有许愿游戏玩家的身份,所以他们的表现并不能被游戏随意更改。比如说老妈陈美娟的身体状况,忻寻本就觉得她能来学校被张勇训斥就是很反常的事情,或许就是她并没有加入游戏的原因,而忻建国虽然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死亡,可他的性格表现都还比较贴近本人。
发现了这一点对忻寻来说就是一定的突破,或许针对这一点就是他可以挖掘利用的突破点。
“儿子,你妈那里不能没有人。”忻建国自己虽然断了两根肋骨,但他心里还是记挂着陈美娟的后事,老观念让他觉得如果没有人守灵只怕妻子的后事太不体面了。
“行,忻寻你就放心去你妈那里,你爸这有我呢。”李春一直竖着耳朵呢,认识忻建国多年,他早就猜到对方会这么办,所以立马自告奋勇道。
“爸,怎么哪里都有你呢,就你这架势真是不知道到底谁是你老婆,谁是你儿子!”李涵也是一肚子火,他的叛逆期有些长,非常不理解老爸不帮着自己反而一直迁就忻寻的反应。
“李涵!”李春忍不住呵斥道,“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李春和忻建国一样是个老好人,老好人的通病就是没什么脾气,有啥事情都是乐呵呵的,他们对孩子的包容度也高,只是李涵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些戳人肺管子的事情还是要把李春逼到火冒三丈的地步。
“我什么样子了?偏心还不让说了?”李涵显然是不害怕自己父亲的,若非李春的包容他也不能长成这个样子,松弛惯了的人可不是大人嗓门大一些就能收紧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失望是李春现在唯一的感受,那张熟悉的脸不知为何变得陌生,对着自己的血亲说出如此冒犯的话,要知道忻寻可是刚刚失去了自己的母亲,李涵怎么能这样过分。作为父亲,李春还担心儿子这样的脾性会不会把所有人都得罪了,若是他和陈美兰有什么意外,这样的李涵还有谁会帮衬一把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李涵不知道自己父亲忧虑的问题,在他的眼里就是父亲老好人属性又犯了,为了点面子情胳膊肘朝外拐。
“忻寻,你快去吧,这里有你大姨夫,你别担心。”忻建国何尝不理解李春的为难,赶忙要忻寻离开。
“行,爸,你好好休息,我先去陪陪妈妈。”忻寻点头,起身干脆的离开了。
忻寻从点头到看不见人影过于干脆了,大概就只有三秒钟左右,以至于还担心有一场争执的忻建国和李春都没来得及改换自己准备继续劝说的表情。
“你看,他走的多干脆也没多关照几句,我看着也没多孝顺啊!”病房内,李涵不痛快的吐槽传入了忻寻的耳朵,但他不在意,毕竟本尊都已经不在了,只不过是一个模拟出来的替代品,他说的话忻寻又何必在乎呢。
“小涵啊。”是忻建国语重心长的声音,听到老爸的叹气,忻寻突然很想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不自觉的他放慢了自己离开的步伐,“忻寻他心里苦啊,我希望你别怪他。”
“他苦啥他?”李涵虽然和这个姨夫并不亲密,但忻建国的老好人属性还是挺好用的,至少李涵还是愿意听他说几句的,虽然其中很大的成分是因为好奇忻寻到底苦啥?
“忻寻在学校被辅导员和同学排挤,还被派出所的民警欺负了。。。。。。”忻建国从自己的角度把忻寻近来的遭遇说了一遍,那些让忻寻不想回忆的情节再次让他的脚步提速,以至于等忻建国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之后,忻寻已经听不到病房里任何声音了。
忻寻不断拉升自己的速度,他没有选择交通工具,而是徒步走去了殡仪馆,反正就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来说这点路根本就是毛毛雨而已。再次推开那扇门,屋子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人了,只有陈美娟安静的躺在那里。
忻寻拉了个凳子坐下,此刻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解决镇魂珠使用完毕后的问题,当然了,为了防止自己的举动被拍摄记录,忻寻紧盯这屋子里的摄像头。随即他就发现在自己逐渐将意识集中在器械上时,里头的细节零部件慢慢的就在他的眼底呈现出来,忻寻没有学习过这方面的知识,他并不知道如何去操控这设备关闭,但这并不妨碍他用意识力给那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加热。
过热的温度让机器很快就停止了运作,红点熄灭摄像头被忻寻隔空破坏掉。如此,忻寻才能安心的想一想接下去自己该怎么办。目前他头脑还是清楚的,只是在刚进入游戏的时候思绪混乱了一段时间,造成的后果就是他连游戏和现实差点都没分清,而镇魂珠是有限的,如何在这道具被使用完后自己还能记得此处是副本游戏,就是忻寻现在当务之急需要解决的问题。
深呼一口气,忻寻首先就是用纸笔写下进入游戏后发生的事情,洋洋洒洒的几千字写的他手都酸了,随即就是对着这纸张十连拍。拍摄完毕后,忻寻习惯性的点开自己的相册想要看看拍摄清晰度如何,出乎意料的是,他所拍摄的每张照片都严重曝光,根本就看不清纸上写了些什么。
如同心脏被重击般,忻寻怀着沉重的心情再去看自己刚刚写的那些东西,果然那些原本通顺熟悉的字句都变了味,连忻寻本人都弄不懂到底他之前写了什么,更不说用来提醒镇魂珠使用完毕后记忆受到干扰的自己了。
这一步行不通忻寻又开始在手机的备忘录打字记录,顺便在社交网站上发表了一些言论,可这些和之前一样统统失效了,副本这是明晃晃的告诉他这招数没用。
这沉重的打击让忻寻的心防有些失手,他几乎是有些失控的把那些纸张扫落到地上,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警示自己嘛?这一认知让原本就焦躁的他更加挫败,怒气在胸腔无法宣泄,像其他所有男人一样,他一拳头狠狠砸到墙壁上。
与其他普通男人不同的是,他的拳头在墙体上造成了一个大大的深坑,而拳头本身不过是轻微的擦伤。轻微的疼痛给了忻寻新的想法,他毫不犹豫的拿起一个尖锐物朝自己的手腕刺去,没错,忻寻的新想法就是把自己的身体作为承载工具,他准备刻写下一些关键字来提醒自己。
想法挺好的,忻寻也在强烈的疼痛下写下了几个字,只是可惜的是好不容易写完了一句话,他的身体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愈合,也就是说忻寻无法使用自残的方法提醒自己。
这一认知又给了忻寻一个打击,他颓然的坐到墙角,如果游戏一点空隙都不留给他,那他能通关的几率几乎为零,那么他此刻还认真游戏的意义在哪里?
压抑的情绪让忻寻几乎发狂,他大口喘着气让自己尽量方式,此时他正处于一个高度亢奋的状态里,而他的五感也被拉到满值以至于他轻而易举的就听到了那几近于无的破碎声。
忻寻知道那是什么声音,那是镇魂珠破碎后造成的动静。忻寻赶紧从口袋里把那东西掏出来,在忻寻精神高度集中的观察下,他慢慢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忻寻在情绪起伏强烈的时候会高速消耗镇魂珠,而等他情绪平复下来之后他对镇魂珠的消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猛然,忻寻好像明白过来为啥进入这个副本后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在他的底线上反复横跳,那是副本通过一些恶心的人和事在挑动他的情绪,游戏在加速消耗他的镇魂珠以逼迫他更快的进入记忆被封印的状态里。
这个发现很是重要,因为这就意味着之后的忻寻只要尽可能的不要有情绪波动就可以有更长时间来寻找离开游戏的方法。发现了这一点,忻寻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可是个天大的发现!
或许好运的天平开始朝着忻寻倾泻,他脑袋一转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单纯的记录或许确实是太作弊了,那如果是隐晦的提醒呢?
忻寻再次拿起那个尖锐物,这次他只是在自己的手腕处深深刻写下一颗许愿星。忻寻的力道太大了,以至于鲜血争先恐后的涌出遮蔽了伤口恢复的情况,任由那些血液染红了自己的衣裤,忻寻只觉得身体因为伤口分泌的多巴胺让他舒服,他享受着这种极致的刺激,背靠着墙忻寻感觉自己开始有些飘飘然了。
估摸着超过了之前的伤口恢复时间,忻寻再次去检查他的伤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