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记》江可久

75、第 75 章

　　大典正在进行，不断有人将东西扔进去，而神台中央的洞口，深渊一般，吞噬一切。雪还在下，有人备着伞，而有的人，内心热血沸腾，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最后，几处石碑少女的手腕流血，浸满石碑纹路，上面的字隐现出来，在然后，血液汇集，在神台中央，行程一个血色卦象。

　　“仁兄，”宋于拦住了即将前去的陌怀民。

　　陌怀民盯着他，似乎有话说。

　　宋于看着他：“没用的。”

　　陌怀民又看了一眼贾成阴，没有想到，他也同样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陌怀民：“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贾成阴：“早在神台前，她们在就服了毒。”
　　几日前就已经吃下无力回天的毒药，如今这样，根本就就不回来。

　　还没有进行神火烧仪式，这十名少女已经失血昏迷倒下了。

　　而那卦象，鲜血染就后，重新滋生新的脉路，最后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可否看得懂？”贾成阴转头，这是他初次主动同宋于说话，此人是妹妹的友人，他并不熟悉，但是宋于今日可是混在开场大典之中，身份可是道士。

　　“新生。”宋于没有说能还是不能，“和你差不多，不多了解。”
　　只是些皮毛，他能够看得懂，卦象里有新生之意思。

　　“灵都新生。”陌怀民道。

　　有人很是满意这个结果，表面上看是好的。

　　但新生的代价呢？

　　如何新生。

　　起挂之前，一是灵都，而是大明。

　　大明新生，看着是好的。

　　但若是以为阆苍来看呢？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曾少柔如今是跟着族长长辈一起来的。凡事在灵都者，基本上那些世家都有前来，当然唯独杨家没有前来。

　　杨初一事，杨府根本就没有人出的来，门口有重兵把守，说是杨氏有邪祟造反之像，还派了人去检查，最后派的人连大门都没进去，气的刘羏直接上报给了皇帝，说是杨氏一族，带头窝藏邪祟，最后才得了一个重兵围府的结果。

　　但这都不重要了，杨氏根本就不在怕的，既然敢不让人进府查案，就敢真的同这些李氏将士对抗。可一旦动起手来，意义就彻底变了，这也就是杨府没有直接对抗的原因。

　　不过刘羏是小看杨氏了。

　　因为丢的东西太多，火势也渐渐大了起来，大家还以为卦象如此，但是在后，卦象却一直在变换……

　　由最初希望新生，彻底变成了大凶，是毁灭。

　　"卦象好像在发光？"

　　“是新的阵法……”

　　“在变化！”

　　“它在变化！”

　　……

　　众人只顾着看卦象，完全忘记了这座陡峭的神台山——祁连山。

　　神台大火一直在继续，即便是下雪，整个山上也似乎是如人的脸滚烫一般。

　　神台山偶有过冬的鸟儿，也不断的往外飞，一群群，都飞离这座山，只有全身关注在神台卦象的这些人，没有发觉罢了。

　　此刻神台山涌现了很多人，除了灵都人士，更多的是对此次感兴趣、或者被诱惑，满是贪欲之人，他们根本就不关注其他。

　　神台山中央火势渐大，似乎地面都简直要烧了起来了，滚烫一般。

　　“不好。”曾少柔先是环顾四周，跟叔父对视一眼，目光锁定在贾成阴处。“这神台山有危险。”

　　曾家二族长，也看了一眼贾成阴，示意他去提醒。

　　曾少柔也是习惯了，第一时间并不是遣散人群，而是选择去询问贾成阴是否安全。

　　到了贾成阴那边，却是贾成阴先开口：“若是再不离开，恐怕都要跟着陪葬。”

　　曾少柔第一次跟贾成阴如此默契，“我正是此意。”

　　此刻无人会相信，这座存在千百年的神台山，会因此倒塌。

　　尤其是在这样重要时刻。

　　相传最后供奉结束，神台中央神秘空洞内会涌现出蓝色火焰，而据说放进去的东西，最后都炼化成火水，岩浆般，最后涌上一些，这个时候取之，回去供奉，就算是在神明处许了契约的。

　　“神台山常年神火不断，一直延续千年。”贾成阴看了一眼刚刚过来的配剑侍卫莫染。

　　莫染举剑行礼，示意一切妥当，眼神中也算是告诉他贾玉阳今日并未前来祁连山神台，“少爷放心。”

　　据说千百年轻，第二次请神台的时候，也曾经神台之火没有控制得了过，最后是大半坐山，也完全给烧的不生半点草木，灵都温泉甚多，很多都是根源地下起自祁连山。

　　近来，为了请神台一事，这祁连山中央大火不知道早就点燃多久了，且神台山中央乃是空洞岩浆，本及时岌岌可危，今日又承接这么多的人。

　　“诸位，可有觉得这神台山似有不稳？”有人比他们还先大声呼喊，这人就是灵都大半掌权的县主之子，比起公主府全权遮天，一部分百姓还是更喜好去县主那里寻求正义的。

　　崔浩代表县主，说话也是有一定的影响。

　　“自古神台必有火，这神台最终的神火水，也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可是你想退缩，还是你想引退众人，坐享其中利益？”说话的人看着模样，人高马大，还只有一只眼，他今日来，就是改变时运的，任何可都阻止不了。

　　显然，崔浩的话，没人在意，也不合理。

　　唯有一开始就不信神台之人，才会过多思想，但就是如此，也只是想到神台喷出岩浆会伤人而已。

　　“诸位，有时运加持，没命享，可真是够无私的，”陌怀民站了出来，拿剑给主位行了一礼，“今日告别神台，请多见谅。”也不知道他话是说给谁听的。

　　陌怀民后，曾少柔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也带着侍卫，跟着叔父几人离开。

　　贾成阴也抬手一拜，潇洒离开。

　　这一走，就有闻名而来的人提到灵都三大罕事。

　　“这几人就这么走了？”

　　“听说没，灵都点石成金……”

　　“那位还是衔玉而生呢，有什么用？都会遭到报应的。”

　　“既然来了，这么就走了多可惜！”

　　“你可有注意那人在神台洞口进献？”

　　“本来就没有诚意，大家都不要被那几人骗了。”

　　走的人越来越多，其中多半是原本就阻止的世家，但即便是山体在摇晃，整个山也越来越热，也还是有人在坚持。

　　“大家赶快离开吧！时间不多了！”宋于用轻功下山的时候，还不忘规劝。

　　最终大家还是在等最后的神台中央岩浆迸发，取得“火水”，坚持不离开。

　　他在山下终于赶上贾成阴的时候，也说过这神台山有大问题。

　　几人问题原由，他对着贾成□□，“山上的鼠类告诉我的。”

　　　其他人也只是当他是算出的问题，随便找的理由。

　　岩浆开始往外冒，雪花依旧飞舞，这些人眼底都是兴奋的光，一窝蜂的往前涌，而另外灵都的几大世家，没有第一时间走掉的，拿着自己的配剑，赶紧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在离开的最后一刻，终于看到了隐现的卦象，这次不是血液延伸了，而是岩浆……

　　神台突然坍塌，直接将无数人吞噬在无敌之洞，这个时候已经跑到一半的，也快速往外跳……

　　“通知疏散神台山最近村子。”崔浩对侍卫说着。

　　贾成阴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在曾少柔过来自己下山的第一时间，就疏散了此处百姓，幸而神台脚下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处县集，距离上大概也就六七公里。

　　几人在神台山另一方向，看到了神台山爆发最后崩塌的全部过程。

　　神台没了。

　　神台山上难得的圣洁火水，还真的“造福万民”一般，往山下流出来。

　　幸亏遣散及时，附近一个集市村落，也就只有钱财上的损失。

　　即便是这般，一些人也完全没有怪罪请神台一事，因为他们觉得，这本就是应该有的步骤。

　　每一次请神台，都将会有一次大的时运转换，而第一次是大明始祖皇统一阆苍，而后遇到了大面积的地震，第二次，看似平常，但是那之后的三年大干旱，田中颗粒无收，也是死了好多的人。

　　神台越是灵，必然就会有相信的代价。

　　这是不可避免的。

　　但今日一事，神台毁了大半，而神台山也矮了大半，甚至是变得无一动植物，算是废了。

　　神台既然请了，就会有显现。

　　后续神台之火整整少了大半月，而整个灵都，冬日异常暖和。

　　后续就是就是刘羏主持了各类的收留灵都失去家园的人施粥活动，大家都记得当时人很多很多，都在等着最后一刻，竟然没有人注意到刘羏什么时候离开的。

　　刘羏离开，要比最初的曾少柔还要早。

　　最先离开，也是最幸运的一波人有一件事没有说过，那就是回来时的一处断崖口锁链桥是被砍断的……

　　这本就是一场预谋。

　　请神台是真，祭祀进献也是真。

　　但，进献之物，是那江湖各地来的几千人口。

　　活人祭祀。

　　算是最为有效的。

　　细细想来，刘羏是真的狠。

　　在后续日子，灵都设立新的都督府，而掌权之人，就是陛下亲自封的安琰侯——刘羏。

　　灵都终于归到了刘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