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记》江可久

4、第 4 章

　　“这就……给我了？”卫景容拿着玉的手微微一颤。他虽跟贾府两家之前没有太多走动，但也是听说过灵都美玉的故事的。

　　“不是，到时候逮个美人儿给我。”贾玉阳开玩笑。

　　卫景容将玉佩揣到怀中，并没有配到腰间，他点了点头：“吾兄值得最好的，就算有自愿赏识大哥的美人，也只能是后院春色一位而已……”

　　贾成阴：“只要景容兄平安归来即可。”

　　卫景容真的是十万火急，直接将亲卫停在贾府，从贾府赶往皇城复命，下达的圣旨里可没有途中会友这一条。

　　少年将军，雄姿焕发，翻身上马。一骑千里，身后亲卫骑马追随。

　　贾玉阳伸手拍掌：“灵都的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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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这样给他了？”陌怀民凑过头来。
　　“嗯。”贾玉阳还停在临行送别的自我感慨中。

　　陌怀民诧异，“这小子是很崇拜你，我想说，你发病了怎么办？”

　　他记得小时候有几次，偶然在马场和护城河发现几次贾成阴，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很轻淡，就像不认识。接着有几天贾成阴都没有出门，这样的事情发生两次。

　　作为贾成阴的玩伴他疑惑询问，贾成阴才说自己玉丢了，他患了一种病，没有玉的压制，极有可能发作。

　　“我看你平时不是很宝贝你的玉佩吗？这样做是有些不妥。”陌怀民说道，他觉得送礼物没问题，怎么能送自己的命根子呢。

　　贾玉阳这才冷静下来:完蛋，莫染不会揍我吧？
　　小时候丢过一次玉，正好发病…她看了看陌怀民一副不赞同自己送玉的表情。

　　这次怕哥哥不会亲自揍自己吧？

　　贾玉阳内心泪目，还得装的没事：“怀民莫担心~鲜少发病的。”

　　陌怀民看到对方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放了心：“哦。我看你从来都没摘下过。”

　　陌怀民又扎一刀：“睡觉也没摘过。”

　　贾玉阳内心：陌怀民你怎么不拦着我！
　　陌怀民：我拦了。

　　陌怀民本来今天找卫景容有事商量，才机缘送了他一程。

　　告别贾玉阳陌怀民匆匆回府，贾成阴最近很忙，他也不轻松，他们都在忙公主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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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莫染找到贾成阴时，他正跟刘宗在城西书院查找粮收卷宗。莫染怕贾玉阳会桶什么篓子，连忙让门口的王青回去。自己则帮着贾成阴处手头的事情。

　　等到贾成阴忙的差不多时，就立刻跟着莫染赶往贾府。

　　两人翻墙进入府内。

　　贾成阴翻墙入府，贾玉阳大摇大摆从正门回家。
　　这可真是头一回。

　　贾玉阳刚刚回放坐下。满脑子都是陌怀民的死亡三连问。

　　“这就真的给他了？”
　　“你发病了怎么办？”
　　“你好像睡觉都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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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玉阳给自己到了杯茶。贾府下人小斯侍卫暗卫不少，可府内规定，贾成阴后面院落未允许不得靠近。

　　贾玉阳正喝着茶压惊，余光看到祥景锦服的少年踏脚进入大厅。

　　“哥……哥……哥你回来啦。”贾玉阳心虚的端茶的手都在抖。

　　“嗯。”贾成阴按了下手腕，活动筋骨。自己端茶一饮而尽。

　　“下个月，我要出门一阵子。”贾成阴台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你不要乱跑，呆在府中。如果有上门寻我的，也可谢客。”

　　他说完又看着古怪的妹妹：“这次你去风月场所……就算了。”贾成阴看着瑟瑟发抖乖乖点头的妹妹，不忍追究。就随她去吧。

　　“后院有我的朋友，是莫染带着别人的小斯找你，看到我，不得不认下我……”贾玉阳这次是真的委屈。

　　“他们住哪里？”贾成阴严肃起来。
　　贾玉阳道：“就在锁灵院。”

　　“我说他们家住哪里？”贾成阴发问。

　　“在……”

　　贾玉阳在灵都交界处钓鱼结交的朋友，还真没问过对方哪里人。不过相处几次，很不早相逢。

　　尤其这珺兮什，温柔又俊美，就像话本里的精怪幻化的美人一样美得虚幻。

　　“贾玉阳！你的玉佩呢！？”
　　贾成阴这才注意到她为何鬼鬼祟祟。

　　“给你的将军弟弟了……”贾玉阳声音越来越低：“你们不是过命的交情吗？”

　　贾成阴被她气的头疼。
　　贾玉阳出声带的东西不易面世，可他衔玉之物灵气可压邪祟毒物。贾玉阳身上有魔郁之怔，虚得此物压制。

　　小时候贾玉阳丢过一次玉，那次幸好被找了回来，可贾玉阳却受苦一阵。

　　这件事没有对外人说，只有陌怀民等人，贾成阴怕他们起疑心说过两次丢玉。另外一次只是贾成阴不在家罢了。

　　“贾玉阳。”贾成阴气的揉额头：“我与卫小公子有交情不假，可我们也不过认识两年……别说两年，哪怕是从小相熟，也不可将这玉送人。”

　　这时候这样说，未来的某一天：卫景容，我可没准你死！

　　“只是一阵子，哥哥，他回来就还你…我…”贾玉阳低声。

　　“哼。他若几个月不回来呢？半年不会来呢？一辈子不会来呢？玉佩丢了呢？贾玉阳，你不要命了？”贾成阴揉了揉眉心，“简直胡闹！”

　　“不一定发病的……我们有紫竹林啊，就算是发病也会缓解……”贾玉阳一边解释一边偷瞄哥哥的脸色。

　　“莫染~备马。”贾成阴丢给妹妹一个背影，准确骑马去追卫景容。

　　紫竹林能不能缓解他不确定，因为从那次以后贾玉阳都没摘过那玉佩。

　　卫景容等在贾府等贾成阴时，已经耽搁不少时间，皇城召急，卫家世代忠心耿耿，皇帝的圣旨卫家儿郎必须遵旨。

　　卫景容带着一二十亲卫赶到了十里处。

　　突然，他听到身后有马蹄声。

　　“驾！”贾成阴快马加鞭，终于赶到了。

　　“驭~ ”卫景容拉绳停下，调转方向朝贾成阴骑去，“成阴哥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贾成阴想着玉佩，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妹妹在朋友面前给自己换了个亲近的称呼。

　　“怎么就你一个人？”贾成阴下午没赶上给卫景容送别。

　　他没想到这次是卫景容一个人，沙场如杀场。一个不小心就是被杀的下场。

　　“爷爷没让叔叔们来~属于父亲的荣耀，总要他的儿子亲自去继承，别人代替不了。”

　　贾成阴可以理解。
　　堂哥们有父亲庇护，而卫老将军总会离去，卫景容需要自己成长。

　　“卫将军的儿子，不会差的。”贾成阴坐在马背上拍了拍他。

　　卫景容丢来一个冰透清细的玉镯：“成阴哥拿着冠发吧。”

　　贾成阴接住：“这是？”

　　“父亲给我的小玩意，”他说得轻飘飘。

　　卫将军给儿子的（玉镯）发冠，怎么能是小玩意。

　　贾成阴不想要，也不太敢要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卫将军留给你的~”

　　“父亲说让我遇到……遇到情谊深厚的朋友，赠与他。本来也不是给我的。”

　　怕他不要，卫景容赶忙说：“成阴哥哥不要有任何压力跟顾虑。景容自小没有母亲，长大父亲离世，朋友真心的不多……一点小心意，希望贾大哥莫要嫌弃。”

　　“那我就收下了。”贾成阴坦坦荡荡。

　　“我知道成阴哥哥的玉佩与我的小玩意不同，”他早在认识贾玉阳的时候，就在酒楼听说过这位“衔玉而生”的贾宝钰了，版本很多，还有说他的玉就是他的灵魂呢。

　　“所以，我会在成阴哥哥生日后半个月赶来。我死了，暗卫也会把玉给你送来。”卫景容关上严肃神情。

　　日后，这位卫景容大将军征战沙场，所向披靡。
　　听到他的名字，敌军都会一衰三结。
　　可惜后来，差点成了政/治的牺牲品，青山埋忠骨，他无惧生死。

　　贾成阴没想到整天喊自己哥哥的小弟弟会如此缺爱。也是，从小就可怜，又被老将军磨练……

　　“为兄希望你胜利归来。”

　　“我可以帮哥哥束发吗？”卫景容眼神怯怯请求道。

　　贾成阴也有妹妹，忍不住点点头。

　　卫景容爽朗一笑，修长的手穿过身旁少年的发丝，他将发冠束重新好，跟贾成阴作别，骑马消失在贾成阴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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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驾！驾！”卫景容嘴角带笑。
　　身旁的贴身侍卫：“少爷，您怎么将夫人留给……”留给未来少夫人的手镯送人了。

　　一直觉得哥哥头上不对劲的贾玉阳：看，我就说是手镯~

　　“卫从，我看你可以回去陪爷爷了。嘴碎跟个丫鬟似得，不用跟着爷打仗了。驾！”卫景容加快速度将他落下。

　　“哎，少爷我错了。不要丢下我~驾驾驾！”卫从最懂少爷了，少爷可没那么好说话。卫老将军带出来的来的人，没人能糊弄的过，他竟然多嘴说闲话。

　　他记得少爷少时候，十几岁。继室生的公子卫杨，仗着姨娘受宠，欺负卫景容没有母亲，趁着卫老将军跟儿子们去军营，给他喝毒药。

　　卫景容手下暗卫早就告知小主子整件事，卫景容直接当着他姨娘的面，一觉踹飞了卫杨。杀鸡儆猴，卫杨被他揍得半死。

　　最后，卫景容蹲在他面前，一只手挑起他的下吧：“喝吧，既然是你的孝心，赏你了。”

　　“有才能之人，我卫景容必定赏识。旁门左道，在我卫家，死路一条。”

　　卫老将军战功显赫，几个儿子个个都是国之栋梁，卫景容父亲是兄弟们最骁勇的。
　　卫景容是卫老将军亲自教养长大的，未来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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