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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她居然刻下他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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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炙只觉得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费力地睁开眼,模糊地看见林饮秋焦急担忧的神情。
哈,居然发烧到产生幻觉了吗?
祁炙自嘲地勾起唇角,林饮秋才不会这么担心他。
车子很快抵达医院,林饮秋带他挂号住院。
护士和她一起把祁炙搬上床,打针挂水时林饮秋也一直陪在他身边。
“挂完水就好了,别急。”护士看她担心笑着安慰,顺口打趣了她几句,“小男友真有福,居然谈了你这么贴心的女友。”
林饮秋没料到会被人误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回想起来打车时司机似乎也是这样的神情,她红着脸尴尬解释:“不是的。”
“好啦,知道你们年轻人面薄。”护士促狭地眨眼,根本不信林饮秋的解释,忙好直接离开了病房。
算了,林饮秋宽慰自己,反正是假的。
林饮秋打开保温盒,粥还有些烫,她便一点一点将粥吹凉,之后再将白粥送到他的口里。
祁炙意识不清,林饮秋唤了好几声,祁炙睁开眼,窗外阳光照进病房,林饮秋隐在耀眼的光圈中,看不太清楚。
虽然是在照顾患者,林饮秋的语气却并不温柔,甚至是冷硬的:“张嘴。”
祁炙张开嘴巴,温热的白粥流进嘴里,适宜的温度昭示着照顾他的人贴心温柔。
一碗白粥很快喝完,祁炙又闭上眼继续睡了。
所有药水都吊完后,林饮秋累得伸了个懒腰,她趴在祁炙的病床上,像一只打盹的小猫,在祁炙的身边也渐渐睡着了。
病房里的盆栽绿意盎然,温暖的日光照拂,病房静谧无声,同房的两位老人看着这对熟睡的年轻人,不约而同露出微笑,一片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祁炙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入目是陌生的房间,他看向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有针孔。
显然,他现在是在医院。
但他并不记得自己来了医院,祁炙下意识想坐起身,这才发现床铺上还有一个趴着睡的人。
微风轻轻撩起纱帘,麻雀扑腾腾停在窗台,像是好奇般歪头看着病房里的人,趴在床边熟睡的女生侧颜静谧甜美,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什么美梦,让人不忍惊扰。
病房里挂着的时钟滴答答地缓缓转动,祁炙怔松地看着床边的人,林饮秋怎么会在这?
“小伙子,你醒了?”老爷爷捧着保温杯,笑眯眯地喊他,“让你小女友睡会儿吧,她一个人照顾你可费力了。”
“是啊。”旁边的老奶奶摇了摇头,也赞同道,“她来的时候可是流了不少汗。”
祁炙怔愣地看向熟睡的林饮秋,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一个人将他从家带到医院,可以想象到有多么困难。
一束阳光照到林饮秋的脸上,她被晒得皱了眉,一双手挡在了她的上方,阳光被遮掩住,皱着的眉头重新舒展开来。
祁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他只是挡着光,像她在守着生病的自己一样。
礼尚往来,仅此而已。他在心里为自己反差的行为这样解释。
林饮秋醒来时祁炙及时地收回了挡光的手,林饮秋被光刺了下眼,耳边响起祁炙的声音。
“醒了?”
光刺得她一时睁不开眼,手掌挡住光后才看见了靠床坐起的祁炙,他闲散地将报纸摊在床上,似是醒了有一段时间了。
林饮秋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你的病怎么样了?”
第一次,林饮秋询问他学习以外的问题。
祁炙翻看报纸的手微顿,他看向一旁的林饮秋。报纸从手上滑落,他红着脸呆愣地看着林饮秋。
林饮秋头发有些松了,她将头绳解开,黑发如瀑落下,她侧头束发,眼尾微微上挑,似是染了桃红般艳丽,她挽好发问他:“怎么了?”
“你脸怎么红了?”林饮秋注意到他变红的脸,她倾身靠近,手背探上他的额头,她比对着温度疑惑地问,“也没发烧啊。”
“可能是房间有点热。”祁炙弯腰捡起报纸,报纸隐藏住发烫的脸颊,心跳不自觉加快。
“祁炙。”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是祁俞来了。
他阔步走到祁炙身边,一向沉稳的声音此刻透着慌乱:“你现在怎么样?怎么生病也不和我说?”
祁炙拍开了祁俞想探他额头的手,话里讽刺:“我怎么敢打扰您这位大忙人?”
“既然你哥哥来了,我就不打扰了。”林饮秋起身,准备离开病房。
“等一下。”祁炙见林饮秋要走,情急之下握住她恶毒手腕,对视上她讶异的神情,这位二世祖第一次低头道歉,他声音沉闷,却听得出诚恳,“......之前,对不起。”
“以后,你能继续给我补习吗?”他低着头不敢看林饮秋,手却紧紧握住林饮秋的手腕。
林饮秋呆怔了一秒,下一秒,漾开一抹极淡的笑,如昙花乍开短暂绮丽:“好。”
“你好好休息。”林饮秋难得多说了一句。
林饮秋走后,病房重归安静,祁俞坐在祁炙身边:“说起来,她帮了你两回了。”
“什么?”祁炙皱眉,不明白祁俞的话。
祁俞瞥了眼祁炙,他挑眉道:“你没发现吗?上次就是她告诉我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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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炙挂完水后就退烧了,祁俞便带他出院回家了。
“我给你煮了粥,你要是饿了直接盛就行了。”祁俞用手帕擦干手上的水,随即关门声重重响起。
祁炙一个人待在卧室,他还没回过神。
从前林饮秋在他心里是个恶劣到极致的家伙,是个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但最近他对林饮秋渐渐改观,知道了她不为人知的脆弱一面,也懂得了她面冷心热的个性。
但他没想到,之前救过他的那个女生居然也是她。
祁炙翻动着林饮秋留下的袋子,里面放了她的笔记和自己的作业。
他第一次有了想以学习报答她的想法。
他从袋子里拿出笔记和作业,忽地,响起东西撞击地面的声音。
他随意一瞥,发现从袋子里掉出了一串红绳手链。
祁炙弯腰捡起,仔细打量着这串红绳手链,这串红绳手链做得并不算精致,不过是最廉价的红绳,这手链用红绳串起了一颗粗糙的圆木球。
祁炙摸着那颗圆木,从手感可以判断出是手工制作,他懒散地转动那颗圆木球,倏地,他像是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手链从手中滑落,一张俊脸通红。
圆木球落在地上,朝上的那面刻着一个字——炙。
炙热的“炙”,也是祁炙的“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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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许言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林饮秋是为了补习费才缠着你学习?”
祁炙站在一中门口,不少学生路过时忍不住看他。
他闲散靠树,满树枝叶遮挡住大片阳光,他抬起手,将那串系有圆木球的红绳手链对准太阳,他单手握着手机,声音懒散:“嗯。”
许言沉思一秒,接着作出判断:“那也就是说,林饮秋并不喜欢你?”
“不。”祁炙收回手,他手斜插在口袋,红绳手串露在袖口外,他唇角微微勾起,气定神闲,“她绝对喜欢我。”
许言不解:“为什么?”
祁炙偏过头,在攒动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林饮秋:“凭那串刻有我名字的手链。”
“什么?什么手链?”许言不明所以,不停追问祁炙。
祁炙却是懒散地说了一句:“要迟到了,我挂了。”
他不顾许言的强烈反对,迅速地挂断了通话,他阔步向林饮秋走来,穿过人群走到她的旁边。
对上林饮秋惊异的眼神,他微微挑眉,噙着一抹痞气的笑:“早。”
“早。”林饮秋迟缓地回答。
接着,林饮秋便收回了目光,只看着路。
祁炙却误以为她是害羞了,也不拆穿她,和她保持同样的速度一起进了校门。
林饮秋一直不说话,祁炙觉得有些无趣,瞥了眼戴着耳机的林饮秋,状似无意地问她;“你在听什么?”
林饮秋摘下一只耳机:“英语听力,你要听吗?”
祁炙嘴角抽搐,拒绝了她:“不用了。”
林饮秋本来也只是客套,随即便又戴回耳机。
祁炙不免又多看了她一眼,他心里知道她想和自己用同一副耳机,但她也该换个方式。
祁炙没忍住多说了一句:“我喜欢听音乐。”
林饮秋:“?”
祁炙又说:“摇滚。”
“哦。”林饮秋面无表情,她加快了步伐,“我不喜欢。”
祁炙:.......
到底是谁在追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