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之穿越之后我裂开了》无悔守护

27、须弥的日常

　　“我可能并不是一个天才。”
　　阿治睁着眼睛，突然说道。
　　这话引得身边两人一直转过来看着他。
　　“你……认真的？”卡维惊讶地问道。
　　“个体与个体之间有差异很正常，你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而否认自己。”艾尔海森破天荒地说了很长一段话。
　　“不，我不是否认自己。”阿治看向两人，平静地说道，“我很冷静地自我剖析，然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卡维不理解地挠了挠头，“为什么阿治你会得出这个结论啊？”他提高了音量，“你可是妙论派最年轻的机关术大师，诸多机关术图纸都在教令院获得了专利，我可是听说了，妙论派的贤者甚至希望你成立自己课题，开始带学生了，但你才刚刚入学一年啊！”
　　“虽然妙论派很喜欢把天才这个词滥用，但这次我赞同卡维的观点。”艾尔海森难得地认可了一次卡维的观点。
　　“这些知识……”阿治咬了咬下唇，低沉地说道，“是自动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的。”
　　他有些溃散的眼神扫过整个图书馆，“甚至于这份过分不忘的学习能力可能都不属于我……”
　　是的，原先的他……他……是怎样的……
　　“阿治？”卡维小心翼翼地开口，发现阿治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懊恼地自言自语道，“又开始了吗。”
　　相处了一年，卡维也差不多摸透了阿治的情况，经常会突然冒出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陷入自闭和自我怀疑，阿治是一个很脆弱的人，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当然卡维不是在抱怨什么，无论是谁经历了阿治这样的遭遇，都不会比他好上多少。
　　“所以，你想起了什么吗？”艾尔海森倒是淡定，顺着阿治的话说道。
　　果然，阿治转头看向他。
　　“我……我原本应该是个普通人的，但……但是……”他捂住自己的前额，发丝中露出了狰狞的缝合线，阿治露出痛苦之色。
　　昏暗的手术台，被牢牢捆绑的四肢，头盖骨被电锯切割的震颤感……
　　“不……”他发出一声呜咽。
　　看着陷入过去梦魇的阿治，艾尔海森把手放在他颤抖的后背，拍了拍，“不要再回想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已经安全了。”卡维也是熟练地安抚道。
　　半晌后，阿治终于平静了下来。
　　“……抱歉。”他闷闷地说道。
　　一方面阿治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缺失的那些记忆，另一方面却又被那些晦暗的记忆所困住。
　　“没关系啦，倒不如说还好我和艾尔海森在。”卡维这会也不嫌弃艾尔海森了。
　　“那些过去……”艾尔海森顿了一下，说道：“你真的有必要回忆起来吗？”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不解，既然是痛苦的回忆为什么还要一遍遍试着回想起来，一遍遍折磨自己呢。
　　“有重要的人……”阿治捂住胸口，坚定地抬起眼说道，“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想起来！”
　　“即使会很痛苦吗？”艾尔海森轻声问道。
　　“艾尔海森你在问什么废话啊。”卡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既然是重要的人，那当然无论如何都得想起来啊。”
　　阿治沉默着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想起了一些东西，我的大脑里好像被放进了什么。”阿治垂眸道，“原先的我或许……并不是一个天才，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原来才会这么说啊。”卡维感叹道。
　　“能增加思维能力的东西吗……”艾尔海森思索道。
　　“嗯……”在断断续续的头疼中，阿治说道，“这个实验叫人造天才计划，而我，是唯……”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唯一成功的个体。”
　　“等等。”艾尔海森反应过来，“这么说来，你脸上的数字就是……”
　　“没错，在我之前545个个体都死掉了。”阿治平静地说道，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座尸山，堆着那些死不瞑目的孩子。
　　“不是应该是546吗？”艾尔海森皱起眉。
　　阿治一愣，恍惚地应道：“嗯，没错，是546个。”
　　“这些……你打算告诉赛诺吗？”卡维沉默了几秒，终于忍不住说道。
　　“不。”阿治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摇了摇头，“我并没有想起实验室的具体地点，也忘记了实验室负责人的脸，只是把这些告诉赛诺，只会让他更着急。”
　　“况且……他刚刚当上了大风纪官，还拿到了雷属性神之眼，我不想用这些事破坏赛诺的好心情。”他说道。
　　“大风纪官？”卡维瞠目结舌，“好，好快的升职速度！还有神之眼，不愧是赛诺前辈。”
　　“嗯。”阿治忧郁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笑意，“提纳里打算为赛诺办一场升职派对，你们要来吗？”
　　“行啊。”卡维干脆地说道。
　　“我就算了。”艾尔海森抱胸冷漠道。
　　“欸？”
　　“是因为你的祖母吧。”阿治倒是更了解艾尔海森家里的一些情况，他与艾尔海森高强度驻守图书馆，所以阿治能时不时见到那位慈祥的老人，但是最近却没怎么看见了，可能是老人家的身体不怎么好。
　　“……嗯。”艾尔海森低低地应了一声。
　　或许原先他还会一直泡在智慧宫里，抱着须弥难得的实体书不撒手，有时候还会彻夜不归，但最近祖母身体的恶化，让他必须按时回家，生怕出现任何意外，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哦哦，那就我去了。”卡维点了点头，“肯定是家人更重要。”
　　幸好卡维这些天用不着赶图纸，不然他又要对着客户的要求死磕自己的设计图纸了。
　　待到夕阳西下，三人齐齐收拾东西离开图书馆，顺着蜿蜒曲折的路离开教令院，刚来到宝商街一带时，一个鞠球突然飞了过来。
　　“嘿，小心！”几个孩子在远处紧张地喊道。
　　阿治抬起手，稳稳地接住了空中的球。
　　“额……大哥哥，你没事吧？”小孩跑到阿治面前时，看到他的样子后愣了一下。
　　“我没事。”阿治把球替给他们，“给，你们的球。”
　　“下次不要在街道上玩球啊。”卡维说道，“太危险了。”
　　他看向阿治，“还好阿治你没事。”
　　“只是一个球而已。”
　　经过一年的修养，阿治的身体好歹不像玻璃娃娃一般脆弱了。
　　艾尔海森则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治，他刚才很明显地发现阿治是直接抬手挡在球的行动轨迹之中的，在那个球飞过来前，他就有这个抬手动作了。
　　……预知？
　　艾尔海森把自己的好奇放到了心里，与两人告别，“那么，我先走了。”
　　“好，明天再见。”阿治点了点头。
　　“那么，地点在哪里？”见艾尔海森离开，卡维明显地松了口气。
　　和阿治不同，卡维和艾尔海森就是明显的理念不合，两人待在一块没几分钟就会因为各种奇怪的东西而争吵，在卡维看来，他们两个还是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比较好。
　　“在大巴扎。”
　　这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卡维挑了挑眉，笑道：“这是阿治你挑的地方吧。”
　　卡维最喜欢阿治的地方，就是他并不像教令院大部分学者一样偏执以及对艺术充满偏见。
　　尤其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教令院里突然流行起对艺术和美学鄙视的风气了，原先卡维擅长的华丽风格突然就不受待见了，被评论为华而不实，这让他气愤又无奈。
　　“嗯。”阿治点了点头。
　　由于看上去比较高冷，又因为年纪轻轻在学术上取得了诸多成绩，那些同学们对他的态度已经从排斥到恭敬了，唯一不变的是，还是那份独来独往的境地，也没人会在他面前来贬低艺术，所以他还真不知道这档子事。
　　阿治只是觉得在大巴扎的时间十分轻松，那里的人不会因为自己与众不同的装扮就露出异样的神色，更不会区别对待，这样的理由就够了。
　　“祖拜尔剧场多了一名红头发的舞者，还挺受欢迎的。”阿治说道。
　　卡维叹了口气，他还是在阿治面前露出了些许负面情绪，“教令院里只有阿治你觉得这些歌舞有趣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阿治难得有些迷茫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教令院里的突然流行的风气……”卡维向阿治说明了情况。
　　“居然还有这种事。”阿治惊讶地说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皱起眉，“怪不得最近祖拜尔先生都愁眉苦脸的……卡维你也受到影响吗？”
　　“嗯。”卡维嘴角绷紧，他想起了自己的图纸被骂华而不实，虽然内心憋着一团火，但卡维还是有建筑师的职业素养的，换了好几版简洁的图纸，但他心里就是憋屈。
　　“不用担心，人类的审美是多样化的，总有人欣赏你的风格。”阿治安慰道。
　　“啊，那就借你吉言了。”卡维笑了笑，那些忧愁似乎都从他精致的眉眼中散去了。
　　通过一节短短的树中隧道，两人就来到了大巴扎，和精致小资生活的宝商街完全不同，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暖意，人声鼎沸和车水马龙，处处都是浓浓的生活气息。
　　赛诺最先发现了两人的到来，“来了。”
　　“抱歉，来晚了。”阿治说道。
　　“不用这么说，我和赛诺正好赶上了妮露小姐的演出，是非常优秀的舞蹈哦。”提纳里笑眯眯地说道，尾巴都愉悦地微微摆动。
　　“妮露小姐？”
　　“欸？阿治推荐我们来大巴扎难道不是因为妮露小姐的舞蹈吗？”
　　两人相对无言，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咳咳，妮露小姐指的是那边那位吗？”卡维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指向另一边被热情的人群包围的红发女孩。
　　“啊，就是她。”
　　“原来新来的舞者就是她，我都没看过妮露小姐的舞蹈呢。”阿治说道。
　　“妮露小姐的舞蹈不看是损失。”赛诺开口道，他手指抵着下巴，思考了几秒后，说道，“舞蹈可是非常高深的技巧，一旦掌握就不会跌倒。”
　　“啊？”和赛诺只是寥寥几面的卡维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二者有什么关系吗？”
　　在提纳里垂耳捂脸叹息的背景下，赛诺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舞蹈就是无倒，无倒的意思就是不会跌倒，这是一个谐音梗，好笑吧。”
　　赛诺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把卡维冷到了，在赛诺亮晶晶的眼神下，他还是给面子地干笑了两声，“额……哈哈。”
　　阿治早就免疫了赛诺的冷笑话攻击，转移了话题，“你们尝过大巴扎的米圆塔吗？”
　　提纳里配合地点了点头，“虽然这种食物在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吃过，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米圆塔格外美味呢。”
　　“这就是所谓的情绪会一定程度上控制人的感观吧。”赛诺说道。
　　“我还知道一家不错的烧烤店。”阿治说道。
　　“那就走吧，我已经饿了。”卡维夸张地捂住肚子。
　　“阿治居然还会知道这种地方。”提纳里一边徒手掰着香辛果，一边感叹地说道，“在一年前简直难以想象。”
　　明明是小小的狐狸少年，眼中却透露着一股子慈祥。
　　“这是好事。”赛诺熟练地翻着烤架。
　　烤架下的炭烧得通红，上面的肉发出了滋滋的声音，香味弥漫开来。
　　而卡维则开了几杯饮料，握着纸杯亲昵地揽住了阿治的肩膀，“要战胜那些阴影啊，你绝对可以的！”
　　阿治抿了抿唇，看向他们，蓝眸中水光一闪。
　　“……我会努力的。”本就干哑的嗓子变得愈发沙哑了。
　　“多看看不同的风景，多去结交更多的朋友，这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去做的。”提纳里眉眼弯弯。
　　“说起这个，我在蒙德的师姐给师父写了一封信，似乎是关于魔神残渣的。”赛诺抬起眼，“蒙德最近也正在举办羽球节，阿治你有兴趣吗？”
　　“我……也能一起去吗？”阿治愣了一下。
　　“嗯，教令院从来没有要求学生们闷头埋在实验室里搞学问，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早点出发，还能赶上羽球节的尾巴。”
　　赛诺也很认同提纳里的观点，认为阿治需要多到外面走走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