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之穿越之后我裂开了》无悔守护

20、过去的稻妻

　　“啊切！”
　　萧治揉了揉自己发痒的鼻尖，咕哝道：“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他笑着询问水手，“如果我想两个人去鸣神岛，近期有可以乘坐的船吗？”
　　“当然有，但前提是你有钱。”水手怀疑地看着衣着简单，一身T袖短裤的萧治，“我们都是运送重要物资往来的，这船上多两人，就得少不少货物，你有坐船，要不小的一笔钱。”
　　我靠，这人是觉得我很好糊弄吗！萧治憋屈地想，但很显然他并没有这个地方的货币。
　　“去去去，没钱就走开，大爷我忙得很。”水手见此，毫不在意地转身离开了，兜里鼓鼓囊囊的，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看来这家伙应该是个领头的，靠偷渡赚了不少钱。
　　“唉。”萧治原地转身，回去找人偶，虽然这个水手是个投机取巧的家伙，但他说的没错，没有钱就是寸步难行啊。
　　这个地方叫八酝岛，而稻妻城所在的地方则叫鸣神岛，这个国家神明名为雷神。
　　这些都是从附近荒废的居民家中搜罗的日志里看到的，人偶不识字，今天起床后一直就保持着诡异沉默的散兵也不会理萧治，但神奇的是，他居然可以看得懂这些破碎的纸片上的文字。
　　真是奇怪呢，从这些文献上的资料来看，雷神在治理着这个国家，可是神？生活在红旗之下的好少年疑惑地想到，神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说只是自封了神明的称号？
　　“既然是岛屿，那么肯定有船进行运输，只要找到船，说不定能带我们一程呢。”没经历过社会的萧治天真地说道。
　　“而且从这些房屋来看，八酝岛也不是没有人，等到了鸣神岛稻妻城，日子也会好过起来吧。”
　　“可是我……”人偶再次握住胸口的金羽，眼中满是迷茫，他还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制造者，自己的母亲。
　　“一起去吧。”萧治牵起人偶的手，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好。”
　　萧治和人偶向着散兵大发慈悲指的方向走去，路上也渐渐有了人烟，和那些衣着破烂的村民交谈后，萧治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发多了。
　　八酝岛最有名的地点就是踏鞴沙了，那里是稻妻人人向往的锻刀工厂，产出特有的玉钢，只供给贵族高管，是天领奉行大人最得意的资产。哪怕是数十年前漆黑的灾厄吞没稻妻的时候，踏鞴沙都能稳定地运行，为那些前线的将士提供武器。
　　但是踏鞴沙也有不好的地方，在那里工作久的工人会感到灼伤，渐渐地，人们发现所谓的灼伤会带来痛苦和短寿。这难道就是代价，可是踏鞴沙的待遇都不是普通的工作可比拟的，于是那些哀嚎和绝望都被掩饰了下来，传出去的唯有光鲜亮丽。
　　萧治沉默着听着村民的叹息，他怎么感觉这地方好像那什么黑心工厂啊，还是上头有人保着的那种。
　　“唉，以前的踏鞴沙也不是这样的，但自从御影炉心被枫丹来的工程师改过以后，诡异的事就越来越多了，我们也不得不搬到离踏鞴沙很远的地方。”村民说道。
　　“怪不得一路上有这么多废弃的房屋。”萧治恍然大悟，他本来还很奇怪呢，毕竟里面有些东西都没多少年头的感觉。
　　“好吧，大叔你知道能去鸣神岛的船吗？”萧治问道。
　　“知道啊，再往前走一段，那里有个港口，不时有船在那里停靠，你去问问吧。”
　　“好嘞，谢谢大叔。”萧治告别了村民后，又回到人偶身边。
　　想着一路上收集的讯息，萧治感叹道：“这个国家好像有不少问题的样子啊。”
　　遇到的人都是愁眉苦脸的，萧治从他们身上完全感受不到幸福的感觉，数十年前的一场大战动摇了这个国家的根基，除了鸣神岛，幕府对偏远地区的掌握能力大大下降了，这也让萧治坚决了要前往稻妻城的决心。
　　毕竟据村民所说，野外还有很多海乱鬼出没，这些忘却了荣誉的武士会在路边打劫过路的民众，甚至还会夺去他们的性命。
　　听到这个时，萧治直呼自己幸运，他和人偶两个手无寸铁的，要是遇到了海乱鬼岂不是没了，而小人偶长得又这么好看，难以想象会遭受怎么样的对待，谁知道那些人会有什么变态的心理。所以，只有在监管下的稻妻城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个国家本来可以更好的。”散兵突然开口道，他绛紫色的瞳孔中满是复杂之色。
　　再次回到这个时代，散兵才发现自己完全忘却不了这段记忆，善良的人无法在乱世中活下去，他们只会被更狠心的人所吞噬，大家都在竭尽全力地，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或许丹羽也是……那样的踏鞴沙已经……完全没救了啊……
　　可是……在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不甘地说道。
　　我已经尽力了啊，只是那个神明，高高在上的神明，从来不曾低下头注视过她生活在苦难中的人民。
　　在他被制作出来，待在雷神身边的那些日夜里，他看到了雷神魔怔地对着天空自言自语，对着大片大片铺在桌面上的设计图歇斯底里地修修改改。
　　痛苦和眼泪都是脆弱的表现，而人偶，不可脆弱。
　　她望着他眼角的泪水，失望地说道。
　　你，无法承载神之心。
　　他是个失败品，从一开始就知道，但让他变成如今这样，从来不是这种既定事实。
　　是踏鞴沙临近奔溃却没有任何救援，是他前往幕府求援，那些官员高高在上的敷衍，是他满身泥沙冒着大雨趴在冰冷的石阶上，一步一步地爬上神樱大社，都见不到那位大宫司，那些得到的承诺，甚至到了最后都没有兑现。
　　在这个世界上，强者就能理所当然地无视弱者的哀嚎吗？就因为他们发出的声音实在过于微弱，渺小的近乎听不清吗……
　　跪在因病痛而早逝的孩子身边，人偶迷茫地想到。
　　明明她只要看一眼，往这苦难的尘世看一眼，哪怕是一眼，那些善良的人们，就不会有这种结局。
　　曾经的钦慕逐渐转化为刻骨的恨意，但他最恨的，还是弱小无力的自己，如果他和雷神影一样强大，那么他就可以拯救一切人。于是，弱小的倾奇者从此以后都已不再，站在这里是名为国崩的存在。
　　散兵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平静地说道：“你知道吗？这个国家拥有一位强大的，可以斩断一切灾厄的君王，但是她却选择了离开了她的臣民。”
　　“啊？”萧治一愣，“为什么？她抛弃了王位吗？”
　　散兵望着天守阁的方向，凉薄地说道：“自然是因为不在意，和那些再次被灾厄淹没的子民比，当然是她自己的追求更重要。”
　　“这样……”萧治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第一次从散兵身上看到了某些沉重的东西，他一瞬间想了很多，若是人偶就是散兵的过去，他没有遇到自己，在这乱世中会如何？他想象不出来，但想必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人与人是无法共情的，于是萧治没有开口询问，而是选择让散兵一个人静静。
　　从港口处回来，萧治找到了坐在村口树上的人偶，他悠闲地在树枝上晃着双腿，紫色的头纱拢在胸前，望着飞来飞去的小团雀。
　　看见萧治回来，他扬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哥哥。”
　　双手往树枝上一撑，白色的衣摆在空中散开，如同展翅的蝴蝶。
　　“欸，小心。”
　　萧治张开双臂，接住了那抹落下的身影，轻盈的人偶落入了他的怀中。
　　人偶咯咯地笑着，亲昵地环住萧治的脖子，微凉的脸颊蹭了蹭他的侧脸。
　　不得不说，人偶的学习能力真是强大，他注意到了萧治喜欢贴贴，就时不时和他亲密地贴贴。
　　“这个，给哥哥。”人偶掏出了个红彤彤的苹果。
　　“这是……苹果？”萧治已经接受了自己身处异世界的事实了，所以异世界的苹果能吃吗？
　　就在这时，一只不怕人的小团雀突然飞过来，冲着苹果就是一口。
　　看着苹果上这个浅浅的洞，萧治安心了，有时候动物可比人类聪明多了，它们对食物的敏锐程度不是人类能比的。
　　萧治咬了一口，苹果水分充足，而且也非常甜。
　　但是……
　　“唉，有点想吃肉了。”他唉声叹气道，天天吃树莓和堇瓜，实在顶不住啊，在大城市生活的孩子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他实在怀念那些美食了。
　　“蠢货。”散兵鄙夷地看了萧治一眼，慢慢地走到了水边，一丝紫色的电流从他身上逸散而出，河底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欸？”萧治目瞪口呆地看着飘了一片死鱼的河面，“电……电鱼不太好吧。”
　　“少废话，你不吃就算了。”散兵抱着胸别过眼。
　　“当然吃！”
　　管他电鱼犯不犯法呢！总算可以开荤了！
　　萧治一边乐呵呵捞着翻白肚的鱼，一边笑道：“嘿嘿，谢谢啦国崩大人～”
　　人偶蹲下来戳了戳草地这些被捞起来的鱼，他是知道的，萧治身边有个幽灵，所有人都看不到，只有他能看见，萧治会经常会幽灵说话，或激烈或平静，还会亲热的叫幽灵国崩大人，就像现在一样。
　　但是……但是，这个名字不是属于我的吗……
　　人偶想起萧治黑眸微亮地喊着自己小国崩时，不禁有些委屈地抿起唇。
　　他不要和别人同名，想要……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
　　“呼，这下可以好好吃一顿了。”萧治挽起自己湿漉漉的裤脚，心满意足地看着草地上的五六条鱼。
　　经历了几天的野外生存，他已经逐渐熟练了起来，找到了一些干燥的树枝，拿出从废弃房屋内找到的火柴，点了个小小的篝火，然后就是处理这些鱼了。
　　好在萧治一个人生活惯了，处理鱼这种小事难不倒他。
　　“哥哥……要吃这个？”人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闻起来实在太腥了。
　　“试试看吧，虽然我没有烧烤过，但是或许还不错呢。”萧治又拿出搜刮出的盐。
　　“你就是去找这些的？”散兵无语地看着萧治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
　　“别看不起调料啊，这可是能让食物变美味的魔法哦。”萧治可宝贝自己找到的这些调料了，尤其是在吃了好几天堇瓜的情况下。
　　鱼肉简单地用盐和胡椒腌制一下，然后与采摘的菜叶一起串起，放在火上快速烤熟，没过多久，调料的香味就飘了起来。
　　“喵～”
　　“喵呜～”
　　不知不觉，萧治发现自己的身边聚集了好几只流浪猫，它们看上去一点也不怕人，蹲在火堆傍边，就等着鱼烤好了。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萧治抽了抽嘴角，他只是普通地烤个鱼吧？
　　“喵喵。”人偶伸出手摸了摸猫猫身上柔软的皮毛，脸上满是新奇的表情。
　　“喵～”
　　这些自来熟的猫猫也完全不怕人偶，反而撒娇地往他身上蹭。
　　“喵喵们也像哥哥一样需要吃东西吗？”原本对鱼肉嫌弃的人偶也像猫猫一样坐到火堆前，盯着烤出油脂的鱼目不转睛。
　　“不是喵喵，是猫猫，它们和人一样都需要吃饭的。”萧治无奈地摸了一把身边的猫猫。
　　“猫猫？”人偶歪了歪脑袋，“它们不是喵喵叫的吗？”
　　“这是……”萧治转头想要解释，结果就看呆了。
　　一只猫猫正好蹲在人偶身后的矮树枝上，从萧治的视角来看，简直就像人偶头顶多了两只可爱的猫耳朵，他眨了眨眼睛，耳朵还跟着抖了抖。
　　这……这也太可爱了吧！
　　怪不得王明那家伙天天喊着猫耳娘赛高，萧治这下有些理解了。
　　他连忙转回头，脸颊上泛起了丝丝红晕，解释道：“咳咳，这只是人类对它们的称呼罢了，大家都这么叫。”
　　“哦，好。”人偶乖巧地点了点头，接过了萧治递过来的一串烤鱼。
　　“你先喂喂它们吧，我这还有好几条，够我吃了。”
　　人偶看着被烤的焦香里嫩的烤鱼，突然张开了嘴咬了一口。
　　萧治从余光里看到了人偶的举动，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捧住了人偶的脸，“快吐出来！”
　　人偶呆呆地看着反应激烈的萧治，喉咙下意识地一动咽了下去。
　　“你……你吃下去了？”萧治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
　　“你什么表情，吃就吃了呗。”散兵皱着眉看过来，完全不懂萧治怎么大的反应。
　　“人偶也可以吃东西吗？有消化系统吗？不会在肚子里烂掉吧？”萧治问了一连串问题。
　　在萧治焦急又关心的目光下，散兵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目光，“……你在瞧不起谁啊，不过是些凡俗之物，你难不成觉得这些东西会对我产生影响？”
　　“意思是没事是吧，那就好。”萧治自动翻译了散兵的话后，松了口气，对人偶说道，“没事了，吃吧。”
　　“唔……”人偶犹豫了，刚才的萧治属实吓到他了。
　　“没事没事，吃吧，刚才是我反应过度了。”萧治安抚道。
　　人偶反复看了萧治好几次，才下了口。
　　哥哥做的，果然很好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