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话，我愿意》我是花好好

27、喜欢一个人

　　谢知言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陌生来电。
　　“喂。”
　　“是阿言吗？我是你妈妈的丈夫，徐亭。她急性阑尾炎，在做手术。方便的话能过来一趟吗？她需要你。”
　　“好。”
　　挂断了电话，谢知言去房间收拾了东西。
　　想一想，他和赵许清已经很多年没见了。
　　他留了张便签在桌上，然后订了机票飞往蓝溪市。
　　蓝溪市医院。
　　谢知言到达的时候，赵许清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
　　谢知言给赵许宁回了电话，得知问题不大，赵许宁才安下心。他最近在国外出差，一时半会回不来。
　　“这些年，你妈妈很惦记你。”徐亭说。
　　谢知言偏头看他。
　　眼前的男人苍老了很多。
　　谢知言记得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初中。
　　那会他才到程家，他的母亲和眼前的人来看他。
　　带了很多东西，都被谢知言拒之门外。
　　他们都不要他，却还是要假惺惺的做这些，到底是要给谁看。
　　当时的谢知言不懂，乃至于他现在也不懂。
　　不过谢知言已不在乎这些，他喊了声徐叔叔，并说：“她，这些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想你。”徐亭答。
　　想？谢知言不由得嘲讽道：“十几年了，她连一通电话都没有，徐叔叔，您不觉得您说的这些话太空了吗？”
　　“原本，我没打算深夜打扰你，是你妈妈在病中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她心里是有你的。”徐亭解释。
　　谢知言道：“所以，我很快地赶过来了。我想我做到这份上，不算太差了。”
　　他尽了作为儿子的责任，对于赵许清的要求，他都一一做到。
　　可是感情这事，实在勉强不来，他无法做到和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样亲近父母。
　　对于谢炎辰，也是如此。
　　他一夜未睡，陪在赵许清床前。
　　这些年，记忆里美丽优雅的母亲脸上也生了皱纹，眉目温柔了很多。
　　赵许清缓缓睁开眼，瞧见谢知言，柔声道：“阿言？”
　　“嗯。”谢知言淡淡回了句。
　　眼前的孩子眼神陌生冷淡。
　　赵许清轻声说：“你还恨我吗？”
　　谢知言否认，“没有。我去给您倒水。”
　　他起身拿了热水壶去外面，刚出门就看到徐亭和徐婧父女。
　　谢知言道：“妈妈醒了。”
　　“好。”徐亭很快进去。
　　“哥，我帮你。”徐婧接过谢知言手里的热水壶。
　　正巧，这时候沈池给他打了电话。
　　“今天去趟蓝溪，之前说的那个项目，阮总答应了。”沈池说。
　　谢知言：“你不用来，昨晚我妈手术，我直接过来了。”
　　沈池：“阿姨怎么样了？”
　　谢知言：“没什么大事，已经醒了，你找人把资料送过来。”
　　沈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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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瑜早上醒来，脑子晕乎乎的。
　　昨晚喝得真有点多。
　　她也算是有点意识，但是有些事依旧记不太清。
　　那会儿，也不记得谢知言答应她了没。
　　她鼓起勇气，推开门。
　　客厅空无一人。
　　“人呢？”阿瑜走到餐桌前，拿起了便签。
　　便签上写着：妈妈做手术，已回蓝溪。有事电话联系。家里有蜂蜜，可以泡水喝。
　　“这家伙。”阿瑜将便签放下，回忆了一会……昨晚她是不是还亲他了？
　　他没和她说，该不会是……被吓跑了？
　　阿瑜想了又想，给谢知言发了条信息：你妈妈怎么样了？
　　彼时谢知言正伴于赵许清床前照料，他看见消息，回道：已经醒了，医生说下周就可以出院。
　　阿瑜：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知言：正好这边有项目要谈，可能得半个月。
　　阿瑜：好。你照顾好自己，替我向你妈妈问好。
　　谢知言：知道了。
　　“哥，你在和嫂子聊天吗？”原本正在赶作业的徐婧放下笔，问道。
　　谢知言嗯了一声。
　　“你结婚的事还是我从你舅舅口里知道的，那丫头是姜鹤家的？”赵许清问。
　　谢知言道：“是。”
　　“为什么是她？”赵许清显然不太同意这门婚事，奈何她和谢知言离得远，不好制止。
　　谢知言道：“您希望是谁呢？”
　　“我和你爸联系过。我和他都属意你娶语心，反正现在还没有孩子，尽快离了。”
　　谢知言好笑，“您说离就离？那我说要领证的时候您在哪呢？”
　　赵许清怔住。
　　“我好歹是你母亲，不会害了你。”
　　“婚我不会离，您好好休息。”谢知言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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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川市。
　　阿瑜纠结了两天，最终还是决定去趟蓝溪。
　　作为儿媳妇，婆婆生病，她回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最重要的是谢知言还得半个月才能回来，到时候再提这事儿，肯定很尴尬，不如就趁热打铁，亲自去问问。
　　下午，阿瑜请好假，回家收拾了点东西，就去了机场。
　　她没和谢知言说，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蓝溪市机场。
　　阿瑜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她拨通了谢知言的电话。
　　“我在蓝溪市机场。你能来接我一下吗？”阿瑜小心翼翼。
　　她怕谢知言因为她的自作主张而生气。
　　那头柔声道：“马上来。你别乱跑。”
　　医院。
　　赵许清听谢知言说话的语气，一猜就知道是阿瑜在给她儿子打电话，轻笑了声，“怎么了？”
　　谢知言将装了鱼汤的碗递给徐亭，并开口：“阿瑜来了，我去接她。”
　　赵许清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儿媳极不喜欢，她微微皱眉，“来也不打声招呼，这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不麻烦的。她也是关心您的身体。”谢知言替阿瑜解释，然后又对徐亭道：“徐叔叔，我妈就麻烦您照顾了。”
　　谢知言拿起手机就走。
　　路上堵车，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谢知言才赶到了机场。
　　阿瑜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盯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谢知言是怎么想的，他到底对她是什么感觉……
　　直到熟悉的声音传来，“阿瑜。”
　　谢知言气喘吁吁。
　　阿瑜道：“不用这么着急。”
　　她起来，指了指旁边的行李箱，“东西不多，就这么点。”
　　“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谢知言接过行李箱。
　　看到阿瑜的鞋带松了，于是他蹲下替阿瑜系上。
　　阿瑜在谢知言弯腰的时候看到了他脖颈处的淡粉色印记……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上心头。
　　是她干的吗？这也太……尴尬了。
　　“走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知言已经站起。
　　阿瑜呆呆看着他，说了声抱歉。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阿瑜说。
　　大晚上叫他出来确实有点不好，可是阿瑜没来过蓝溪，对这里不熟悉，又不好意思麻烦戚夏。
　　只能打电话给他了。
　　“没有。”谢知言说，“我是怕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你妈怎么样？”阿瑜问。
　　“恢复得挺好。”谢知言说。
　　“我一会去看你妈妈？”
　　“明天吧。现在太晚了。”谢知言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揽过阿瑜的肩。
　　二人边走边聊。
　　“我们去哪？”阿瑜问。
　　谢知言用手机APP打了出租车。
　　他道，“去酒店。”
　　“可是……我们不住一起，真的不会引起怀疑吗？”阿瑜说。
　　谢知言道：“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扔在酒店？我不住徐叔叔家。”
　　原来是这样……
　　半小时后，他们到了酒店。
　　谢知言给阿瑜新开了一间房。
　　将阿瑜的行李放好，谢知言就要离开。
　　阿瑜捧着刚刚谢知言给她的热水，犹豫了一会，然后把杯子放下，她从床上站起，轻轻抓住他的衣角，她说：“我喜欢一个人。”
　　“嗯。”
　　谢知言猜到阿瑜来的目的，他转过身，看她。
　　“我不怕他相貌平平，不怕他穷困潦倒，不怕他是否会拖累我。我唯一害怕的，是他不喜欢我。”
　　“你这是从哪学的？”谢知言微微弓着身子，和阿瑜对视。
　　阿瑜道：“这只是在表明我的态度。”
　　她来之前特意背的，现在也只能想起这么一点了……
　　谢知言：“是这样啊！你继续说。”
　　她抿了抿唇，却不敢看他。
　　她低下了头，“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
　　虽然前天晚上就听阿瑜说过这事，但是今天在她清醒的时候又听了一遍，谢知言眉眼舒展，“然后呢？”
　　“啊？”阿瑜微微抬头看了眼谢知言。
　　这人……居然在笑？
　　他什么意思啊！
　　阿瑜脑子飞快运转，“然后就是你愿不愿意和我假戏真做？”
　　“我说到做到，我会喜欢你，一辈子。要是你不愿意，也行，我们还是朋友，我不耽误你。”似乎是怕谢知言拒绝，阿瑜又补充了一些。
　　谢知言顿了顿，正要说话时，阿瑜又打断了他，“其实我觉得你是喜欢我的。每天给我做饭，陪我过情人节，去宋宋家吃饭的那天晚上也偷亲我了。你对我那么好，应该不只是儿时玩伴那么简单。”
　　阿瑜心里紧张，之前总结好的表白思路也都被打乱了，她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
　　“姜予乐，你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谢知言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再仔细想想？”
　　阿瑜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是喝醉了。”
　　“你确定？”
　　“那……你之前也偷亲我了。这该怎么算？”
　　“我没有。”谢知言微微偏头，阿瑜浅笑，伸手托住他的脸，试图摆正，“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阿瑜的话还没说完，谢知言的手托住阿瑜的后脑勺，低头对上了她的唇，“现在有了，是我先占便宜的。”
　　“讨厌。”阿瑜说。
　　“姜予乐，你把我要做的事提前做了，我该做什么好？”
　　“什么都不用做。”阿瑜说。
　　你站在那，就赢了。
　　谢知言：“你对我要求这么低啊？”
　　“也不是。”阿瑜承认自己有点颜控，“你要一直这么帅。”
　　她抱住他。
　　“肤浅。”谢知言说。
　　“对啊，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阿瑜很了解自己，但是……她喜欢他，也不仅仅是如此，她说：“虽然我很肤浅，但是谢知言，我和你说的话是真的，我喜欢一个人，会不顾所有对他好，只要我给得起，我都会给。”
　　谢知言心里涌过一丝暖意，阿瑜从来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感情。
　　阿瑜犹豫了半晌，还是问了那个问题，她说：“谢知言，你能一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吗？”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会轻易地喜欢上一个人，直到你回来了。
　　我想和爸爸妈妈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想和你，过一辈子。
　　谢知言道：“当然。”
　　“我喜欢一个人，无论那个人喜不喜欢我，我都只喜欢她。”
　　阿瑜，你是我自己选择的家人，是我唯一的爱人。
　　无论如何，我都会倾我所有，去保护你，去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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