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 西团]痛绝·印象》Sokuya.Kaorukawa

5、05_镇痛剂。

　　05_镇痛剂。

　　某年某月第4个清晨。
　　世界各地的电台和新闻社都在用他们最大的音量喧哗着，和印刷厂的机器里吐出的大片的头版内容几乎一样。
　　“覆没！史上最恶盗贼集团头目被枪杀”
　　这样的大型黑体字出现在报纸上已经不止一次了，环绕在它四周的不是一些某些大跨国公司倒闭，就是某国高层领导人的政治丑闻被曝光，看起来实在是具有某些讽刺意味。
　　库洛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将报纸丢给刚刚洗漱完毕的西索。
　　“看看这次我又是被谁打死的……好困……早餐吃什么？”
　　占据了三又二分之一页面的详细暗杀过程，中间附着一张看不到脸的尸体照片。西索只是翻了一下，随手就将报纸丢进垃圾筒。
　　“我还没有看耶，给我拣回来！”库洛洛不满地朝卧在沙发上洗着纸牌的男人吼道，“早餐是要茶还是咖啡？”
　　“牛奶。要装在库洛洛的身上，”

　　如果能够毁掉那个光环……

　　“今天是平安夜喔，晚上来游乐场的人会很多！~”手里不停地翻动钞票的马戏班主边晃动着肥大的身躯，边朝手下的人吼道，“你们要更给我卖力地表演！表现好的加薪水喔！”
　　基督降临前的，狂欢。
　　西索在厚厚的小丑妆之下，嘴角扯出一丝奇怪的微笑。
　　“今晚有好戏可以看呢……呵呵……”

　　在库洛洛童年的记忆里，隐约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类似于摩天轮的光环，以及在那之下一位女性的笑影。
　　“是啊，在那之下……哈哈……乐园里的小孩子……”
　　他将自己蜷缩在游乐园里离摩天轮不远处的一个城堡墙角，巨大的光环与外面喧闹的歌声将大半个天空烘托得异常明亮。而在他的眼中，那里的天空正欲和它的周围飘落的雪花燃烧在一起。
　　12月24日午夜12点，所有在这里狂欢的人将会像他记忆中的那样，迎接基督降临时的丧钟。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库洛洛隐藏在黑夜里的瞳孔中反映着远处无序发散的光芒。

　　孤独。抛弃。无视。
　　嫉妒。绝望。杀戮。

　　他颤抖着将脸埋进臂弯。黑色大衣背后的逆十字纹印随着他的抽泣声而扭曲着。
　　“都死掉吧……都死掉好了……”他痛苦的声音无法大喊出来，钝痛般地敲击自己的胸口，
　　“瞧不起我们的……白痴们……！”
　　“哟~呵~~不要独自哭泣哦~~~小小的基督先生~~”
　　熟悉的怪笑声忽然在库洛洛耳边响起。当他惊慌地抬起头时，却看到一张边缘闪着光亮的红心A在眼前晃动。
　　“这样可不好哟，今天是平安夜啊~~~”
　　藏在扑克后面的小丑继续朝愣在那里的库洛洛笑着，“哭泣的不该是小小的基督先生喔。”
　　“西索……！”
　　几乎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库洛洛只能这样呆呆望着自己盯前红发小丑那双笑得细长的眼睛，双手死死抓着膝盖不敢轻易动弹。
　　“西索……”
　　闪着光亮的泪滑进他半张的嘴里。西索紧紧地抱住他。

　　“库洛洛，你真是变态到极点呢……”
　　“闭嘴，你这个混蛋！”
　　西索却好笑地朝系着围裙发火的库洛洛吹起了口哨。
　　“你才是变态吧？我的腰到现在还在痛哎！”
　　库洛洛气愤地将烤热的面包片丢到正朝他挑衅地的西索脸上。
　　“如果昨晚不是你捣乱，我本想让那个老头子把自己关到金库里呢！”
　　“新闻上有报道喔~居然说只是一般的盗窃活动，”西索接过库洛洛没有再丢来的牛奶杯子，放到桌上后，顺手将他一把勾进怀里，“我的出现总时很及时喔……”
　　“……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你就不停地在给我制造麻烦了……”库洛洛被西索浓厚的吻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恶的叛徒…啊………”
　　“小小的基督先生，我才是你忠诚的信徒哟~~”西索笑着将被吻得满脸通红的库洛洛压倒在沙发上，声音也随之变得呢喃般的轻柔，“可是，你不觉得平安夜是让你一整年的痛楚获得解放的日子吗？嗯？……”
　　他慢慢地将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库洛洛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有如圣徒亲吻基督一样优雅地吻着他的肌肤，然后开始神圣的仪式——而脸上始终挂着那种令库洛洛无法抗拒的奇怪微笑。
　　“越是深重的痛楚，才越会依赖镇痛剂喔……”
　　库洛洛缄默着闭上眼睛。

　　然后因此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