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全球发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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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工作人员瞬间变了脸色，见到季从风的表情比见到鬼还难看，只有加菲尔德还强装镇定，“从风，你——”
“我没死，您是不是很意外？”
“我……我当然意外，这可是意外之喜啊！”加菲尔德说着直接跳下主席台，略显臃肿的身躯还踉跄了一下，接着朝季从风跑去，一把抱住了他，“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叔叔这两个星期是怎么过的……”
季从风没有躲避这个拥抱，周围的记者围纷纷举起长枪短炮，记录这一感人时刻。
“我也很想您，加菲尔德叔叔。”季从风在加菲尔德耳边低声说，清冷的音色落在加菲尔德耳中激得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个画面随着直播传递到全球，引起更加汹涌的波澜——
“议长没死！我就知道他不会死！我们的使命还没完成，他怎么能死！”
“死而复生！！！有生之年我还能见证奇迹？？？”
“议长回来了！我远在地球的亲人有救了！”
“什么死而复生，很明显就是另有隐情。”
“楼上说的对，季议长看起来虽然瘦了很多，但不像是大病初愈。”
“呜呜呜这个男人他活了，这可联邦公职队伍里颜值最高的那个啊！老天有眼，没有让帅哥英年早逝！”
“楼上是哪来的花痴？什么时候了还只盯着脸？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政/治闹剧，背后一定藏着巨大的阴谋！”
“会不会是谋杀未遂，议长侥幸逃脱，然后杀回自己的葬礼逆风翻盘，绝地求生？”
“楼上小说看多了吧，少整阴谋论，没看见执政官和议长抱在一起吗？”
这种死了又活的戏剧性场面令在场的以及虚拟屏前的所有人都好奇万分，现场胆大的记者忍不住大喊提问：“议长能解释一下吗？”
周围的人群起而呼之：“对！请议长正面回应！”
“正面回应！”
“大家安静！”杨觅语的声音从人群外围响起，顾放站在她身边，两人一同驱散紧紧围绕着季从风的记者们。
“回应是肯定需要回应的，”季从风后退一步，和加菲尔德拉开距离，“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您说对吗？执政官。”
“啊……是，联邦肯定会给出回应，”加菲尔德笑着看向镜头，“只是议长现在的健康状况可能——”
“我很好，发布会可以照常进行，”季从风原地转了一圈，又拍了拍自己的手臂，向人们证明他的身体状况，“而且我有重大消息希望向莱特星所有公民进行公布。”
“什么消息！”记者大声喊。
“关于空间传送场和希兰病毒的最新消息。”
“这……从风，联邦需要对所有消息进行审查后才可以公布，”加菲尔德靠近两步，抓住了季从风的袖子，紧紧盯着他，“我们先内部沟通核查一下再进行宣布？”
“执政官放心，消息来源我都已经亲自核查过，不用浪费时间了，今天的全球发布会就是最好的时机。”季从风微笑着抽出自己的胳膊，不再看他，正面朝向所有媒体，“接下来我将向莱特星全体公民公布几则重要消息。”
“首先，关于我的‘失踪’，又或是‘死亡’，这的确是不实消息，消失在莱特星的这半个月我去了地球，大家都知道前段时间，星际护卫队的杨队长接到命令前往地球调查希兰病毒一事，她出发不久后便向我发出求援信号，因为她在地球防疫区希兰城发现了令人震惊的状况，莱特星派往地球的医疗团队在希兰城用幸存者进行人体实验，杨队长请为大家展示证据。”
杨觅语立刻打开虚拟屏，展示出自己这些天来辛苦搜集的证据，“这些是我在地球希兰城W区拍摄到的景象，大家可以看到，当初U区的幸存者全部被特殊控制起来，他们的手上都有一个特殊装置，就是这个手环，”杨觅语拿出从万尔身上取下的御环，“这个手环可以控制人体随时进入昏迷状态，以及监测人体各项机能，而这个设备来自莱特星。”
“这张图片中的孩子，是他们人体实验中的第一个试验体，”虚拟屏上出现了万尔的脸，苍白虚弱，浑身插满导管，“他被关在玻璃箱里接受实验，为实验提供血液，即便骨瘦如柴也不被放过。”
“随后这个医疗团队不满足于一个实验体，这张图片是我秘密潜入实验室拍下的场景，我们可以看到图片中大家可以看到数量众多的血液取样，他们开始对三千多名幸存者伸出魔爪。”杨觅语陆陆续续展示了其他证据，“我和我的队员愿以生命作担保，以上内容绝对真实。”
“我有问题！”台下记者喊到，“为什么要突然开展人体实验？又是受谁指使开展的？是联邦吗？”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季从风说，“我收到杨队长的消息后秘密前往地球，调查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这个过程中，我遭到了暗杀，但也因此知道了这件事背后的惊天阴谋，医疗团队的负责人温达尔与莱斯，都是一个神秘组织“进化会”的成员，这个组织是‘进化’的狂热分子，他们认为希兰城的幸存者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他们的基因出现进化，能够对希兰病毒免疫，所以想要用这批幸存者进行试验，图中的孩子我们已经将其成功解救，并带回莱特星，目前他已经在接受全面检查，但由于情况危急，我无法解救更多的幸存者，因此迅速赶回莱特星，希望能借助联邦的力量，立刻终止莱斯、温达尔的人体实验，并将他们抓捕归案，进行详细调查，拯救这三千多名幸存者于水火之中。”
记者们开始议论纷纷群情激奋，反应快的已经把镜头对准一旁的加菲尔德，“请问联邦对此事是否知情？为什么联邦派出的医疗团队会在地球进行秘密人体实验？”
“请问执政官先生对这件伤天害理的事件要如何处理！请正面回应！”
加菲尔德看着越来越多的，举到自己面前的话筒，觉得自己后背全是冷汗，他咽了下口水，“请大家相信！联邦对此事并不知情！我和大家一样震惊，联邦会立刻下令派驻地部队对所有幸存者进行解救，同时成立调查组前往地球将涉事人员全部抓捕归案，一定还大家一个真相！”
“联邦派出的官方医疗团队出现如此大的纰漏，是否证明联邦已经被这个所谓的进化会渗透？而执政官您对此竟毫不知情，是否又说明了您的失察！”
“对！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我们还怎么相信联邦！”
“大家不要对执政官如此苛责，”季从风适时开口，“据我调查，这个组织成立已有一百余年，藏得很深，执政官的工作繁杂，不能处处顾及也是情有可原，经此一事，我相信联邦会对公职团队进行一次彻底的审查，请大家相信联邦，相信我们！”
原本听见季从风帮自己自己解围，加菲尔德心里还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的“彻底审查”几个字差点没让他当场窒息。
季从风这是想借着莱特星全球公民的脸面逼自己妥协！此刻的加菲尔德简直追悔莫及。
“我们相信议长！”
“对！相信议长！”
看着群情激愤的记者，加菲尔德实在骑虎难下，只好点头应和，“是，我们一定会彻查清楚，对，大家放心。”
“大家不要激动，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向大家宣布。”季从风再次开口。
加菲尔德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努力到后槽牙都快被咬碎了，“还有什么事？”
“近日，一直阻碍人类迁徙计划重启的空间传送技术，已经被莱特星信息技术部的余迟组长攻克，莱特星空间传送场修复工作随时可以开展，并且我这次前往地球还有一个重要发现，”季从风引着顾放上前，“蓝塞保卫战中的英雄——顾放上尉，为我们，为地球同胞们，找到了曾经用于空间传送技术研发的模拟空间传送场，这也是我能及时返回莱特星的原因，经过测试，模拟传送场性能良好，能量稳定，重启人类迁徙计划指日可待！”
这是两人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把顾放推到台前，让他成为模拟空间传送场的“发现者”而非“控制者”，由此掩盖许惟意和凌顾盼的身份，随之隐藏的还有那个关于人类抛弃计划的真相。
两则重磅消息一出，整个莱特星都为之沸腾，所有的社交媒体上飞速刷屏，然而整件事的疑点并没有就此被忽略——
“大家快去投票啊！投票还没有截止！地球同胞在等着大家去拯救！”
“如果议长是前往地球了，并且还有如此重要的发现，为什么联邦会突然宣布他的死讯？你们不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对啊，为什么议长要独自一人前往地球，这些事不是该交给安全部吗？”
“还说议长突发心脏病，好奇怪的说辞……”
“刚刚人体实验的事我觉得也没那么简单，感觉执政官很慌张的样子，像是想掩盖什么……”
现场记者的提问也还在继续，“请问执政官，联邦今日为何要召开发布会宣布议长死讯？”
加菲尔德被当众质问，忍不住看了一眼季从风的脸色，后者神色自若，但加菲尔德还是从他脸上读出了耐人寻味，像是在期待着什么，“执政官先生，给大家解释一下吧。”
“是这样的……”加菲尔德试探着开口，“季议长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他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前往地球调查真相，当我们得知议长离开地球后，我们选择了封锁消息，同时等待议长回归，”加菲尔德见季从风并未打断自己，心里有了几分底气，“大家都知道，议长去的是地球，是九死一生的地方，前些天我们收到消息，议长遭人绑架失踪，随后便再无消息，议长一日不在，整个议会都会受到影响，我们在煎熬中等待了半个多月，根据情报人员研判，议长几乎没有生还可能，我们怀着悲痛的心情，最终决定公布死讯，至于为何隐瞒死因……”
加菲尔德一时顿住，谎话忽然圆不下去，季从风主动接过他的话头，“我秘密前往地球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即便这样我还是在地球遭到绑架，由此可见联邦里有人走漏消息，加菲尔德执政官先生是为了迷惑对方，才选择隐瞒真相，以便之后一网打尽。”
“对，就是这样，”加菲尔德连连点头，“现在议长安全回归，还带回来若此重要的……好消息，我代表联邦，代表莱特星向季从风议长表示感谢！”
敏捷的记者没有放过漏洞，“既然怕打草惊蛇，为什么现在又选择和盘托出，这可是全球直播。”
季从风从容开口，“只有千年捉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我既然敢公布，就代表我有信心能将对方一网打尽，大家不必担心，清查工作和抓捕工作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陆续展开，请大家拭目以待。不过，眼下还有更紧迫的事情需要做。”
记者们的镜头再次对焦到季从风身上，“这次前往地球，我还带回了一样东西，这是来自地球同胞的呼声，大家请看。”
虚拟屏上的画面一变，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孩，穿着一件款式落后，洗得发白的衬衫，像是上个世纪的造型，播放键被按下，视频中的林清顿时鲜活起来，“莱特星的同胞们，你们好，我叫林清。”
林清原本就是很乖的长相，大大的眼睛，下眼睑略微下垂，笑起来清纯无害，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特别是当他微垂着头勾起浅笑的样子，恰如其分的腼腆，十分惹人怜爱。
季从风当初同意林清来做这个代言人就是考量到了这个因素，其实莱特星上老一辈的公民大部分都支持重启计划，因为他们亲身经历过地狱，更有亲朋故友还留在那里，但在莱特星上出生的新一代则并非如此，他们没有感同，就无法身受，就算出于道德，出于善良，出于高尚的美名，闲暇之余愿意在网络上为地球同胞们摇旗呐喊两声，但这种义愤填膺其实是不堪一击的，一旦这件事会危及到他们自身，他们会是第一个抽手离去的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并非是一种传统，而是一种人性。
而林清这样的同龄人，或许更能靠近他们，更能引发他们的共情。
果不其然评论刷得飞快——
“这个小哥哥看起来好乖好软啊，并不像传闻中的地球人那样野蛮无理啊。”
“对啊对啊，他讲话也好温柔，感觉他性格很好，一点都没有怨天尤人的感觉。”
“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视频，原来他们真的生活在废墟上，天啊！”
“视频里那个大坑，一看就是重型炸弹留下的，再看看他们的生存环境，现在想想，当初他们会发起战争，应该是真的走投无路，活不下去了吧。”
“为什么视频里的地下城和我们从前看过的图片不一样啊？”
“回楼上，地下城是按照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的排序，以宜居程度为划分标准进行分区的，你看墙上的H，这里应该是H区，从前我们可以看到的图片大部分来自于A区。”
“楼上懂得真多，可是H区已经是这样了，排在后面的其他区……我简直不敢想象。”
“你们看他们吃的东西，都是什么啊，一天还只有两顿。”
“我是前线回来的，这种有真空包装的已经是最好的伙食了，还有很多人一天一顿都吃不上。”
“怎么会这样啊，这个小哥哥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啊，我都要看哭了。”
镜头一转，视频中的少年带上了口罩，进入到了一个帐篷里，从帐篷上方的红十字架能看出来这大概就是医院，“这里是地球互助会设立的救助站，有许多得了辐射病的病人，不过药物其实也不太能帮到他们了，来这里也只是想减轻痛苦。”
画面中的一个个病床紧挨着，被褥发黄，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在上面留下了斑斑污渍，看着令人作呕，整个帐篷里只有两个护士打扮的人，病人们倒是都很安静，只是不时有人发出剧烈的呛咳呕吐声。
林清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画面再次轮转，这次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左侧架着一张张低矮的床，右侧是一片空地，中间有一个圆桌，地上四散着几个球，还有一个兔子玩偶，七八个孩子围坐在圆桌旁，轮流玩着兔子玩偶，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很宽大，很破旧，见到林清进来挨个喊着“林清哥哥”。
“这是育儿所，他们的父母基本上都已经去世了，如果放任他们在外流浪，他们大概率会被人拐走，拿去贩卖器官或者是满足其他的生意，地球上的孩子数量非常少了，我们还是想尽可能保护他们。”
视频进度条到了尾声，最后的背景是地下城之上的一片废墟，林清瘦小的身影落在巨大的废墟上，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不见太阳，但他习以为常，“给大家看这些并不是想要卖惨，但这确实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很大的一部分，我想告诉你们，我们……活得很艰难，”林清的喉头不可抑制地上下滑动了一下，“但我们还是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我想代表他们，代表尚且在地球苦苦挣扎的同胞们，恳请你们伸出援手，帮帮我们，不要我们让我们被埋在这片坟场，我们也想去看一看太阳。”
林清的脸上落下一颗晶莹泪珠，随着他弯腰鞠躬的动作砸进废墟里，那种不折又脆弱的感觉让虚拟屏前的每个人看了都为之一颤。
画面一黑，视频结束，季从风关闭了虚拟屏，正视前方，他的目光穿透虚空，直直射向虚拟屏后的每一个人，年轻的议长身形虽然消瘦不少，但他身上的锐利坚韧分毫不减，“各位，重启人类迁徙计划的议案投票还没有结束，在这最后的几天里，希望大家能够为了他们投出自己宝贵的一票，此时此刻，他们的命运掌握在你们手中，请不要吝惜自己的善良。”
季从风深深鞠了一躬，久久没有起身。
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拉长，季从风的脑海中翻涌起很多念头。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我已经做了能做的所有。
身侧的顾放也和他一样弯下腰，两人的手臂紧挨着，他们说好了要一起面对一切。
——
“从风，你这事办得……”
“执政官觉得不妥？”
加菲尔德倒抽一口气，“你离开莱特星，搅出这么多事情，都不跟我打个招呼就——”
“现在这里没有人了，你也不用装了，”离开了镜头的季从风不再伪装，开门见山道：“你想让我留在地球自生自灭，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知道进化会和联邦的关系，我确实没想到，偌大的联邦，居然会听从一个激进组织的命令，甚至助纣为虐去践行那个荒谬的人类抛弃计划。”
加菲尔德闻言满眼的不可置信，一手撑在自己办公桌上才勉强站住，“你……全都知道了？”
“是的，你们的阴谋，那些荒谬的做法，还有人类迁徙计划背后的不堪真相，我全部都知道了，”季从风的眼神里全是不耻，冰冷的目光直直对上加菲尔德，“你早就知道我的父母也是葬身于进化会之手，却为虎作伥这么多年！”
加菲尔德这次是避无可避了，“那我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愿意每天心惊胆战，受人威胁吗！”
“你愿不愿意都做了，现在来装什么无奈，”季从风冷冷地看着眼前被拆穿的男人，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嫌恶和不屑，“我只问你一句，我父母的死，有没有你的份？”
“没有，我发誓，这个绝对没有！”加菲尔德举手立誓，这几句话倒是说得斩钉截铁，“你父亲那时已经快结束任期了，我虽然早就知道自己会接替你父亲的位置，可我没想到他们会对奉言痛下杀手，这件事发生后，我一直心怀愧疚，对你也诸多照顾，但杀你父母这件事，我真的没有做过。”
季从风盯着他的脸，久久没有说话，似乎是在心里判断这话的真假，末了他背过身转身离去。
“从风，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加菲尔德叫住他，“他们的势力比你想的更加庞大，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组织能够存在上百年，背后会是谁在支持他们！”
季从风脚步停住，“是莱特星初期建设的出资者们，那些资本家，对吗？”
“你……你如果清楚这些，就该明白这个星球之所以还能像现在这样繁荣下去，都是因为他们，你现在贸然违抗他们，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季从风心中长久以来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反倒松了一口气，略带嘲讽地一笑，“果然如此。”
这笔帐其实并不难算，莱特星建设初代城的时候，地球也才刚刚从世纪战火中走出来，联邦怎么可能有足够的资金去一个从未开拓过的星球，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没有钱就没有人力、没有资源，没有就得借，问谁借？能在战争里发财的就那些人，他们提供了钱，联邦当然要为他们卖力，真相其实非常简单。
加菲尔德看着季从风的笑容，心里瘆得慌，“你想做什么？”
季从风转身走近两步，忽然很认真地看着加菲尔德，“你在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加菲尔德不知道为什么被他看得发慌，“什……么？”
“你身为最高执政官，有没有某个时刻是真的想为下面那些人做些什么？”季从风指着窗外，悬空而起的莱特之舰下，是芸芸众生。
加菲尔德沉默了，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前所未有地产生了一种泄气感。人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总有意义，好像这样才有借□□下去，但总会有些时刻，会让人觉得一切都是虚无，整个世界就此毁灭了才好，这样就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懦弱、无能、平庸。
“当然有过，”加菲尔德良久之后开口，“最开始的时候，我也和你父亲肩并肩。”
他的“但是”没说出口，但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明白，无非就是那些理由，抵挡不住诱惑、违抗不过权力，欲望太大，能力不多，诸如此类，人总是能为自己的放弃找到借口。
“如果你真的为下面的人考虑过哪怕一点，你就该明白，这个星球如果一直被这些人操控下去，迟早会变成第二个地球，”季从风说，“进化会要做什么你比我更清楚，我不逼你做出选择，但你是执政官，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季从风转身出门，屋内的加菲尔德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靠着办公桌跌坐到了地上。
作者有话说第79章 全球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