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真戏假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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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季从风并不知道自己的妥协意味着什么，但保镖的枪还在靠近，他们不可以坐以待毙。
而顾放也终于动作起来。
他伸手将季从风推倒在床上，然后自己也爬上了床，张开双腿跪坐在季从风身上，整个过程僵硬无比，充满试探，还不如提线木偶流畅。
季从风全程低垂着眼，没有任何表情，他明知道这是任务，是顾放迫不得已，但身体却控制不住开始发烫，唇色因生理反应而鲜艳，平日里冰冷的脸在灯光下逐渐活/色/生香，在此之前，他还从未与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顾放把手臂撑在季从风脸侧，俯/身向下，用嘴唇凑近了他向来挺拔的脖颈，咬住了领带，拉扯的动作并不激烈，甚至称得上极有耐心，季从风知道那是顾放不愿扯伤了他，尽管他已经能感受到俯/在自己身上的顾放身体已经有了变化。
然而事与愿违，漫长的拉扯只会加剧这种折磨，欲望与体温一同疯长，效果适得其反，于二人而言都是煎熬，顾放很快便因极度克制而满头大汗，季从风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栗。
“你们俩演得太文艺了，没意思，我要加码了，”女孩叹了口气，开始发号施令，“扑上去，撕开他衣服，咬他脖子。”
领带此时已经解开，季从风光滑的颈下肌肤已经露了出来，衣料摩擦使皮/肉/泛红，在灯光下又泛着健康的光泽。
顾放停顿了片刻，从季从风身上直起身来，拿起了一旁的领带。
“你要做什么？”女孩见事态并没有朝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语气开始不悦。
顾放没有回答，自顾自地用领带蒙住了季从风的双眼。
失去视野的一瞬间，季从风的身体变得僵硬，黑暗使他感到不安。
“我想，黑暗会让人失去安全感，”顾放直视镜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你这样高傲的人却看不到我要做什么，是不是更刺激呢？”
女孩鼓起掌来，笑得意味深长，“有意思，看来你已经进入角色了，请继续。”
身上有重量压来，季从风本能地扭动抗拒。
“别怕。”
顾放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低若蚊蝇，却出乎意料的让他安定。
季从风清晰地感觉到顾放的头此刻正埋在他颈间，耳畔是暧昧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实际的感觉。
是顾放在演。
“反抗。”
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季从风一瞬间明白，顾放是在拖延时间，于是配合起来，双臂开始挣扎着推开。
“别装了，”顾放配合着双手加重力道，将季从风的双手摁过头顶，“你也很想要，不是吗？”
他的声音因为情热不可控地沙哑，尾音撩人。
女孩已经看得兴奋了起来，“镜头拉特写！快！”
“继续。”顾放再次低声道。
季从风抬腿想将人掀下去，顾放便直起身牢牢坐在他腿上，用一只手继续摁着季从风的双臂，另一只手扯下自己的发带，将季从风翻了个面，把他双手捆在身后。
“你要干什么！”季从风大喊。
“干你。”
他说完拽着季从风的双腿把人拉到身前，俯身压在他背上，双手环绕到他胸前，将人压在床上。
“我看你还怎么反抗。”
季从风的心跳牵引着耳膜一齐震动，震耳欲聋。
他现在既看不见，身体也被控制，他不知道顾放的计划，难道真的要……
忽然，他身上重量一轻，是顾放离开了他的身体。
“这衣服真碍事……”
女孩正看得起劲，这场戏却戛然而止，“怎么停下来了，”她语气不快，“快继续啊。”
顾放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笑着说：“急什么，好戏还没开始呢。”
他笑的时候虎牙露了出来，邪气顿生，姑娘看迷了眼，嘴里念念叨叨：“不错，腹黑奶狗攻，有意思……”
虽然顾放穿得比季从风多，但全身上下也就这么几件衣服，饶是他拖延时间也不过是两三分钟。
终于脱到只剩内裤，顾放又是一个停顿，姑娘看着他这么一顿磨磨蹭蹭气得快要吐血：“你到底在干什么！快上啊！”
“那个……你要拍全/裸？”
女孩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圈，突然发现事情不太对。
自己要看的是冰山禁欲受被脱光被折磨，自尊和骄傲都被践踏，为什么现在局面完全相反？
床上那个身上除了少了根领带，衣服多了几根皱纹，几乎原封不动，到现在连嘴唇都没被碰过，就连那根领带也只是换了个地方，还在他身上系着，而床下这个却自己主动脱了个干净。
再加上此前她观察到的一切——红衣服那个明摆着根本舍不得碰这个冰山受。
“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她语气前所未有的冷了下来，“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她伸手指着顾放，“你，不许再自由发挥，现在，立刻压在他身上，掐着他脖子逼他和你接吻。”
顾放心道不好，他计划失败，不能再继续拖延时间，只能服从命令回到床上。
重量再次回到季从风背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顾放的手掌已经掐上了他的脖颈，却并没有用力，他想起女孩的命令，于是假装挣扎着被逼迫回头，等着顾放的吻。
一只手抚上他脸颊，和唇一起落下来的，是顾放的手指。
根据记忆中房间摄影机摆放的位置来看，这个动作会形成一个死角，从正面只能看见顾放为了固定好自己的头而扶住脸颊的手，但绝对看不见那只挡在两人唇与唇之间的手指。
季从风在一片黑暗中呆滞，耳畔是顾放模拟出的暧/昧/水声，他突然觉得周遭事物的一切都陷入虚空，没有任务，没有女孩，没有摄像机，而他感到安全。
“扯开衣服，向下吻。”
命令还在响起，顾放不得不转移方向，扯开了季从风的衣领，继续用手做遮挡。
然而季从风确实没有经验，他的表情太过平静了。
平静到可以让人轻易发现端倪。
“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季从风在瞬间的不明所以之后反应过来，但已经来不及。
“这两个人有问题，抓住他们。”女孩的声音冰冷得可怕。
双方同时行动起来，顾放拽过第一个保镖握枪的手，紧接着右腿扫过对方下盘，反拧对方右手将人迅速放倒，卸了他的枪，然后抓起床上的枕头摁在他头上。
与此同时季从风也翻身而起，好在顾放系住他手腕的只是头巾而已，不过绕了两圈，轻易便可挣开。
他扯掉眼睛上的领带，“低头！”
顾放立马乖乖配合，躲过了季从风横扫过他头顶的一脚，另一个保镖被踹倒在地，但他手上还拿着枪。
不能打草惊蛇！！！
身下的人没了反应，估计是因为窒息晕了过去，顾放立马松开枕头向后扑去，用尽全力压住那人的身体，右手食指卡进板机下方，不给对方开枪的机会。
女孩开始大叫起来，但估计这间屋子为了方便干变态的事，隔音效果出奇的好，季从风一个手刀披在女孩后颈，人便晕了过去。
保镖见主人晕了过去，反抗更加激烈，膝盖恶狠狠地顶上只穿了内裤的顾放的腿/间，顾放躲避不及，只侧身偏开一些角度，膝盖砸伤他大腿内侧，他一时吃痛让人抓住机会掀翻在地，好在下一秒季从风一个飞踢使枪直接脱手，砸在墙上，反身又是一手刀将人打晕。
他以为顾放被伤到要害，立马回到顾放身边，扶着他小心站起，看着他小腹以下，犹豫着开口：“你…没事吧？”
这场面其实过于尴尬，顾放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而他的注意力还集中在……上，以至于后来季从风每每回想起这一幕都会面红耳赤。
但没有等到顾放开口回答，季从风便被他推到一边，他看见顾放眼神突然变得狠厉起来，直接用双臂截住了原本踹向自己后心的那条腿。
是刚才第一个动手的保镖！他没有因窒息而晕倒！
顾放迅速起身趁着那保镖重心不稳将人一脚踹回地面，但后者也在倒地的一瞬间用脚勾住顾放，顾放一时重心不稳，向前倒去，为稳住身体他不得不双手撑地，而下一秒，顾放眼前白光一闪，他迅速翻身侧倒，同时一拳攻向保镖腰侧，趁对方吃痛之时，双腿蹬在保镖身上，借力翻身而起。
保镖见势不妙向后倒爬，想去按门后报警器，被顾放拽住腿拖了回来，握刀的那只手被顾放抓住手腕往反方向一带，同时一脚踩上那人后背，关节接连响动，那人手臂骨折，躺在地上痛苦嚎叫，又被顾放一个手刀劈晕。
这一套擒拿动作顾放完成得行云流水，两人之前对战练习过无数次，他对顾放的动作再熟悉不过，季从风看得出来，这是顾放的动作里第一次出现杀意。
是因为踹向自己后心的那一脚吗？
方才他被攻击下盘时的动作都还不是这样……
“嘭——”
大门破开，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是岑城、田研还有城防守备处的其他队员。
“你们没事吧！”
他们冲得太快，没来得及看清屋里的情形便闯了进来，站定之后才看清——
顾放光着膀子，季从风衣衫凌乱。
“卧槽——”田研嘴巴张大。
“哎呀怎么搞成这样，快快快！把衣服穿好！”岑城叫叫嚷嚷的，一群人又匆匆退出了房间。
季从风/顾放：“……”
两人迅速整理了仪容仪表，走到门外和带队老师岑城汇报情况，其他队员走进屋把女孩和两个保镖抬了出来，不待季从风开口说明，岑城先好奇地问了起来：
“你们两为什么会在一个房间？”
季从风/顾放：“……”
“为什么你们房间人这么多？”
季从风/顾放：“……”
“还有摄像机，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玩得可真花啊……”
摄像机！！！
两人瞳孔同时放大，迅速回到房间，把摄影记录删了个干净。
“阿语呢？阿语在哪？她不会被人欺负吧？”田研半天没看见杨觅语，已经急得喊了起来。
“我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杨觅语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大家纷纷回头，只见她依旧妆容精致，衣着整齐，褶皱都没多一根。
田研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睛都直了，杨觅语还没来得及换掉开衩的长裙，一条修长雪白的腿露在了外面，田研的脸瞬间红了，躲在了顾放身后。
顾放想起自己房间的惨剧，忍不住好奇问：“阿语，你们在房间……都干些什么啊？”
杨觅语歪歪脑袋，打了个哈欠，“没干什么，就那人一直让我用鞭子抽他，还非要喊我‘爸爸’。”
季从风/顾放/岑城：“……”
田研：“变态！”
——
这次行动很成功，配合完美，证据确凿，大家也都没有受伤。
回去的路上，顾放和季从风坐在后排都没有说话，一些事情在两人心中慢慢消化。
长久的静默之后，顾放忽然笑了一声。
季从风侧过头，疑惑地看着他，车里没有开灯，只有路边灯光映照进来，在高速的行驶中一闪一闪。
“早知道那个房间的隔音效果那么好，他们还那么不抗打，我们完全可以不演戏的，”顾放低着头说，“把人放倒了，我们俩守着他们就好了。”
季从风没有说话，他在想另一件事情。
“你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
顾放一怔，扭头看向车窗外，过了很久才小声回答：“因为不想让你看我。”
季从风想起来眼睛被蒙上的前一刻，顾放的眼睛里有湿润的，别的东西。
不是抗拒，而是渴求。
长久的静默之后，季从风扭头看向正望着窗外的顾放。
“谢谢。”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真戏假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