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游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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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裕天眸底闪过一瞬讶然，很快停息。
姜钰鑫却没那么快的反应能力：“啥？你确定？”
导演组那边也微微有些吃惊。
林鱼若真是按这个分工，可谓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了。明明可以稳赢，换成这样是为何？
唯有监视器后方的邓成睿面上浮起笑容。
谁赢谁输的，不怎么关他这个经纪人的事，但谁和谁成对手，可就太关他事了。
林鱼对上夏裕天，还是海上“武力”游戏，这不得大麦特麦啊！
沙滩、阳光、咸湿的海水，两具青春洋溢的肢体在游戏中互相触碰……
邓成睿最近为了研究营业，没少浏览同人文，现在想到这一幕，内心澎湃，就差架起键盘自己产出一篇。
然而事实却没那么如他所愿。
“分开坐水上摩托？！”姜钰鑫难得声音拔高这么多度：“那这还有什么好比的？这不纯看谁坐的那辆师傅开得快吗？”
反倒是程田极快地望了眼波荡的海面，显得出奇冷静：“没这么简单吧……”
他这话一出，姜钰鑫愣了下，回过头看他，但没来得及多想什么，视线就先一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每一辆水上摩托的背后，都牵引着一个长方形的充气小船，不大不小，正好够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的体积。
小船随着荡漾的水面一起一伏，光是停在岸边就已经十分晃动。
林鱼收回视线，有些没法想象待会儿这小船上应该怎么坐人。
“没错。”张导一句话收束回大家的注意力：“并不是直接坐水上摩托，而是坐水上摩托所牵引的充气小船。”
他裂开一个笑，看起来很是促狭。
“……然后呢？”林鱼追问。
坐这个小船干什么，要到哪去？
张导比了下手掌，示意不要着急，清清嗓子，像综艺背景音一般朗读规则：
“武力担当的成员乘坐小船，去往我们标记的另一处神秘岸边，在那里，埋伏着各种眩晕挑战、平衡测试，谁率先穿过重重险阻，到达终点拔旗，谁便赢得最终胜利。”
林鱼听完，觉得有点不对：“……不是计分制吗？”
张导：“什么计分制？”
沉默良久的夏裕天这时出声了：“你之前宣读的规则，武力担当赢一局加两分。”
“啊，对。”张导摆了摆手中的台本：“还是那句话，先听我念完规则。”
“坐小船先上岸报道者，得两分。穿过险阻，率先到达终点拔旗者，又两分。而最终胜利则指的是最分胜负的一步——”
众人屏气凝神聆听。
只见张导大手一挥：“对智力担当成员提供限时场外援助！”
众人：……？
“那还不如直接把答题的地方设到他们那边去。”姜钰鑫精准吐槽，看了眼程田：“反正我俩智力担当本来就什么也不会。”
程田更加愁眉苦脸：“这还有比的必要吗？那边……”
他话说一半没说了，但站在他身旁的林鱼是完全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的。
林鱼也想问。
费这么多周张，到头来还是自己和夏裕天去比谁答题答对的多。
这还有比的必要吗？
谁能比得过夏裕天？
“怎么没比的必要了？智力担当这边答对一题也就一分，武力担当那边赢一局可是两分，况且最后即便是有场外援助也限时，答题没那么绝对能决定胜负。”
林鱼对张导这套自圆其说的说辞没有丝毫兴趣，强压下心中的白眼，悄悄瞟了眼对面的夏裕天。
夏裕天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就像什么都上不了他的眉头一般。
也对，他都胜券在握了，他不气定神闲谁气定神闲？
林鱼又仔细瞧了眼夏裕天被风吹起的黑发发梢下的眸，隔得远远的，看不见什么波澜。
好像永远都是这种眼神，没什么波澜的。
至多眉头稍稍一动，或者有几分看不大清楚的笑意，除此以外，再无别的了。
为什么永远都是这样？
林鱼不懂。
今天给自己递糖时是这样，昨晚和自己在客厅遇见时是这样……还有什么时候是这样？
哦，还有一年前，听到自己提出分手时，也是这样。
林鱼咬了咬嘴里的脸颊肉，感觉都快咬出几分血腥味来，混着咸湿的海风，又不自禁把目光放到对面去了。
在视线再次触碰到那双熟悉的眼时，他却猛然一滞。
透过炙热的阳光，那双眼竟然弯下了。
顺着唇畔的笑意微微眯起，眼像月牙这种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比喻，用在这双眼上却是贴切无二。
看得林鱼差点想揉眼睛。
夏裕天在笑，不是浅笑，也不是礼节性的笑。
他只是在纯粹地笑。
林鱼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并非没有看见过夏裕天笑得这样纯粹。
不光如此，他也并非只见过夏裕天平淡无波的眼神。
比如方才，以为自己又不舒服时，夏裕天的眼中有担忧，还有昨天，在机场候机室，听到自己的话时，他的眸中好像也有过一丝愠怒。
再比如飞机上，发现自己失去意识时，夏裕天的眼底似乎有着难以言说的急切。
那种急切，像被一阵细微的风点燃的火，明明都快要熄灭，却又在干燥的木中拱动而出，晃动火舌。
还比如，他们在练习室初次聊天时，夏裕天也是笑了的。
那种笑，就像此刻一样。
在阳光下，在碧天下，在沙滩上，在海波旁，在无数美好却又转瞬即逝的事物中，他的笑独一无二。
林鱼忽然感觉有什么变了，但又说不上来。
思绪里暂停的风突然继续吹起，不知何时他已经跟随工作人员走到了船边，耳侧是水上摩托师傅的安全嘱托，他却听得断断续续的。
另一艘船好像在背后。
林鱼鬼使神差地回头。
湿润的海风中，只见夏裕天远远站定，同他对视。
仿佛刻意等待着一般。
“加油。”他用口型说。
林鱼微微一愣，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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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个毛线油！
坐在小气船上的林鱼紧紧攥着两侧的把手，只有这么一个想法。
他精致的五官罕见地扭曲着，前方水上摩托溅起的冰冷海水噼里啪啦拍在他的身上、耳膜上。
偌大的海面上，两辆摩托并肩而行，行驶路线却又极为抽象，仿佛刻意为了为难后方气船上的两个身影。
左仰右翻，林鱼甚至没有余力去观察自己咫尺之遥的对手的状况。
好晕，要不自己跳下去得了！不行，这样不就直接输给夏裕天了。
可是真的好晕，要吐了……
林鱼紧闭双眼，整个人天旋地转的，心里斗争比当年决定是否要放弃学业转去做练习生还要激烈。
不知过去多久，气船慢慢稳了下来。
前方水上摩托的引擎声也逐渐减小。
林鱼终于试探地睁开了眼，手上传来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白皙的手掌此时增添了几道红痕，一看就知道是方才被气船上的把手勒出来的。
水上摩托的驾驶大叔关切问：“没事吧？”
林鱼抬起头，摇了摇，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停在一处岸边。
他扶着气船的一侧缓缓起身，脚刚触碰到陆地就差点没站稳，调整了下姿势，才总算压下几分眩晕之感。
“就是这儿了，来，小伙子，把救生衣脱了吧。”
林鱼回过头，问：“……另一艘船呢？”
“嗐，还没到吧，他们那艘开得慢，技术可不赶我嘞！”大叔拍拍胸脯，比了个大拇指。
林鱼点点头，因不适而苍白的脸上忽露出思索的神色。
片刻后，他说：“叔，能麻烦你先开走吗？”
大叔：“啥？”
林鱼微微下垂的眼眸里难掩疲惫，但同时也流露出几分狡黠：“就是，假装我们还没到。”
这一幕，完全被岸边的摄像机收入画面中，投放到出发前的导演驻扎地。
张导看着监视器，啧了声：“这……兵不厌诈啊。”
邓成睿摇头：“诈来诈去，还是得分先诈后诈。”
不远处的程田和姜钰鑫看不见显示器，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被安置在非常靠近海水的岸边面对面坐着，中间放了一个大屏幕，应该是用来展示题目的。
“什么时候开始答题啊？”程田吞了下口水，拖着往陆地里不动声色地移动了几分。
已经等待了有好些时候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导演组那边一直没有播放题目。
姜钰鑫倒是已经毫不在意，翘着个腿：“就你跟我这种水平，什么时候都一样……”
他话还没说完，瞥见一旁的显示器终于亮起，看清上面的内容后，撅了下嘴：“喏，这不来了吗？那个题，你看得懂？”
算不上大的显示器上，列出了一道题目，夹杂着字母和数字，在姜钰鑫眼中犹如天文。
然而程田只对着屏幕呆了两秒，突然埋头，提笔在手中白板上唰唰写着什么。
姜钰鑫：？
程田抬头：“答案是二分之根号三！”
语落，几秒后，只见屏幕上方的比分栏里，靠近他一侧的“零”缓缓变成了“一”。
姜钰鑫：？！
程田挠挠脸：“这是三角函数啊，我数学就会个这个……”
没待二人如何对峙，显示屏里的画面忽然又改变了——
姜钰鑫一侧的分数，由“零”增添到了“四”。
加了四分。
证明武力担当那边已经赢了两局。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
姜钰鑫咋舌。
这……不稳赢了吗？
刚想称赞两句夏裕天属实迅速高效，屏幕下一秒的变化，却让他瞬间怔住神色。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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