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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将他搂入怀中 ...

  •   谢玄是被疼醒的,醒来时发觉自己已经盖上厚厚的被子躺在从前他一直睡着的床上。

      “穆成说这间小屋是谢玄的,他外出游历,这屋子便一直空闲着,你若睡不惯他的床,本王这便抱你离开这里。”

      “小奴习惯得很,只是……”

      谢玄的脸色很难看,身体弓起来,像是只将死的白虾。

      “你放心,太医院的人已经在配药了,不出三个时辰,定能为你配制出解药。”

      谢玄的额头浸满了汗水,勉强朝萧云泽开了口:“摄政王,你会讲笑话吗?”

      “笑话?”

      “或者就讲讲你的事,这十年你都是怎么过来的。”

      “你是不是很难受,本王这就宣太医进来。”

      说罢,萧云泽起身便要离开,却被谢玄拉住了衣袖。

      “摄政王,没用的,你就陪小奴坐一会儿,说说话就好。”

      萧云泽头脑灵光,见谢玄眼下的状态,当即联想到近一个月前,谢玄在杂物房时的样子。

      也是像现在这样万分虚弱,还娇滴滴地朝萧云泽说着疼和冷。难道说这与他所中的那陈年剧毒有关?

      “太医说你的体内还有一种陈年剧毒,与本王说说那是什么毒?”

      谢玄闭紧了嘴巴,用牙齿尖儿咬着嘴唇,似是在犹豫。

      “你还不愿彻底相信本王吗?”

      萧云泽他怎么可能不信,谢玄怕的是凭借萧云泽的聪明才智,用不了多久他就能从噬骨散中查出谢玄并不是真正的陆谦。

      到那时,就算萧云泽开恩愿意留下谢玄一条性命,谢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时刻待在萧云泽身边了。

      谢玄舍不得他。

      “噬骨散。”

      舍不得他,却更不愿让他以为谢玄是不信任他,于是在萧云泽的追问下,谢玄还是开了口。

      “每月毒发一次,毒发时会感受到千万只虫蚁啃食血肉与骨骼,疼痛难耐。”

      “中毒多久了?”

      萧云泽紧攥着床单,声音低沉带着悲痛。

      “十年。”

      “陆放曾经权势滔天,他就没想想办法帮你解了这毒?”

      只听谢玄的声音轻柔,却异常冷静,“噬骨散无药可解。小奴累了,不想再说话了。”

      萧云泽的睫毛颤抖,终究是顺从地点了头,不再追问什么,却将鞋子脱掉,上了床。

      “摄政王,这是单人床,并不结实的!”

      谢玄见萧云泽上来,忍着疼痛,从被窝里钻出来,靠在墙角。他现在可是满足不了萧云泽的任何需要的。

      “本王知道,本王还知道你在疼痛的时候喜欢被人……抱抱。”

      萧云泽解开衣衫,露出白皙健壮的胸膛,靠在墙角的谢玄偏头朝萧云泽看去,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苍白的脸颊也顿时显现了些许血色。

      “过来。”

      “不用了吧。”

      “用。”

      萧云泽身居高位久了,向来说一不二。谢玄拗不过他,只得慢慢朝萧云泽凑过来,直到萧云泽张开双臂将谢玄搂入怀中。

      谢玄冰凉的身躯贴在萧云泽的胸膛上,让萧云泽的身体非但未冷,反而越发燥热。

      窗外,隐蔽的角落,穆成端着药碗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小阿玄最是孝顺,重情义,怎么可能抛下他们独自一人外出游历!他应该早些发现陆谦的真实身份的。

      “摄政王,给陆公子熬的药好了,顾院使说这药里有安神的成分,陆公子喝了这药可一觉睡到大天亮,到时陆公子恢复了体力,便可与摄政王一块儿回王府了。”

      穆成得了允许,端着药碗进了屋。

      他本想恭敬地低头,送完药就离开的,可心里实在牵挂正遭受噬骨散折磨的谢玄,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看躺在萧云泽怀中的陆谦。

      这是一张他只见过数次,并不熟识的脸,只是过分的病态消瘦,那双剔透的明眸都变得黯淡无光。

      真不知道这数月来他是怎么熬过来的,穆成低下头去隐藏泛起泪光的眼。

      “你退下吧,本王照顾陆谦便好。”

      萧云泽将汤匙在碗中舀起些药汁,放在唇边轻轻吹气,然后才小心翼翼将汤匙送到谢玄嘴边。

      “来,喝药。”

      有生之年被萧云泽伺候着喂药吃,这感觉挺不错的,谢玄张大了嘴巴,由着萧云泽将药汁送入谢玄口中。

      “苦……”

      谢玄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嗔。

      “呐,你爱吃的蜜饯,吃几块儿,嘴巴便不觉得苦了。”

      萧云泽将桌上摆着的纸袋拿过来,取出里面的蜜饯,送入谢玄口中。

      顺甜顺甜的梅子干,简直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蜜饯,好吃到谢玄几乎忘了毒药发作时身上的疼。

      “本王见你喜欢吃这些小零嘴儿,便提前备了些放到马车座底下,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摄政王啊,你这么好,让天下的男人情何以堪啊!”

      谢玄微凉的手掌捧住萧云泽的脸蛋,然后用力向中间靠拢,将萧云泽的脸变成了可爱的猪猪脸。

      “陆谦,不准揉捏本王的脸。”

      “小奴如今正毒发,难受得要命,可怜得要死,所以……”

      谢玄用仅有的力气将萧云泽扑倒在床,心满意足地枕在萧云泽的胸膛。

      “摄政王得听我的。”

      太医院的一把手开的方子虽不能根除谢玄体内的噬骨散,但却有效缓解了噬骨散带来的痛苦。

      谢玄记得他将萧云泽扑倒,在他怀里腻歪一阵,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睁眼就是现在了。

      谢玄披着被子,下了床,朝窗外看去,正是傍晚,夕阳西下的时辰。

      他在这里睡了一整日有余。

      “陆公子,你总算醒了,摄政王命草民给你准备了小米粥和饺子,一直在灶台那温着,穆某这便给你拿过来。”

      穆成不说还好,这一说,谢玄的肚子很应景儿地咕咕叫起来。

      谢玄穿好衣裳坐到桌子旁的时候,穆成已经将热气腾腾的粥喝饺子端了上来。

      “摄政王说陆公子身上的毒未解,身子还很虚弱,要你多喝粥,少吃饺子,养胃。”

      谢玄与萧云泽接触久了发现这个萧云泽啊在处理公务上雷厉风行,在他的私事上,尤其是与谢玄扯上关系,就变得婆婆妈妈,像是个为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摄政王呢?”

      “他说他进宫一趟。”

      谢玄点了点头,然后喝了一大口热乎的小米粥。

      萧云泽可不像谢玄,是个大闲人,他主管大卫的政务,一整日下来,需要批阅的奏章都堆积如山的。与谢玄在这里耗费大量的时间已经耽误他处理很多事情了,他入宫处理政务也是正常。

      只是穆成说了这话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仿佛萧云泽入宫另有缘由。

      “穆老爹,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话?”

      “摄政王他再三叮嘱,不让我告诉你实情的,可……若不将实情告知于你,我实难心安。摄政王他……其实是入宫求太皇太后,为你解毒。”

      听到太皇太后的字眼,谢玄手中的汤匙瞬间抖落到粥碗中。

      “你睡着的时候,太医院那边已经有了可以解掉你身上那一晌贪欢之毒的药方,只是那方子需要加入一种名曰乌蓉草的药材方能发挥解毒的功效。这乌蓉草世间罕见,百年难遇,据说只有太皇太后宫里留有一株,是前年彝良国国主献给太皇太后的生辰贺礼之一。”

      萧云泽这个大傻蛋,做事不过脑子的吗!

      谢玄放下碗筷,披了厚袄踉踉跄跄出了屋子,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大卫的皇帝在除夕午宴上遇刺,震惊朝野,凡是那日参与午宴的人都被列为怀疑对象,由刑部一一排查着。

      像秦燃这样本应在午宴上献艺的人则被扣押在刑部东南角的一排排老旧屋子里,等待着官员的问询。

      自昨日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许久,他们就像是被人遗忘,在这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忍饥受冻,直到死亡。

      秦燃还穿着妖艳的女装,只是头发披散着,毛糙杂乱。他讨厌极了女子的发髻,这身女子的衣裳也讨厌得要命,若不是这屋内没有炭,冷得要命,他铁定是要将这女装脱下的。

      这小屋内消息闭塞,摄政王萧云泽毒发身亡的消息应该已经在大卫传开了吧,想到这,秦燃在强烈的屈辱感之中总算又找到些活下去的勇气。

      “把门打开。”

      屋外一阵嘈杂,随后是钥匙碰撞铁锁的声音。

      六名带刀士兵闯入囚禁秦燃的小屋,二话不说架起秦燃的胳膊就将他往外抬。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其中一名士兵手掌轻轻拍打秦燃的脸颊,脸颊上残留的脂粉浸到士兵的指腹。士兵将手移开,将指腹置于鼻尖处,细细嗅了嗅。

      “关了这么久,身上还这么香,果真天生就是做婊.子的料!”

      “你闭嘴,我不是,我不是……”

      秦燃太吵闹,被士兵从地上随意抓起的一团干草堵了嘴巴,再发不出任何声响。

      出了小屋,秦燃便被人架着去到刑部中一处僻静的雅舍。

      负责押解的士兵已经退下,秦燃用再无束缚的双手取出口中脏污的干草,干呕许久,才渐渐平稳了呼吸。

      “六皇子。”

      熟悉的男声从屏风后传来,惊得秦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别来无恙啊。”

      萧云庆自屏风后缓缓走出来,嘴角挂着邪恶的坏笑。

      “你……你怎么在这里?”

      萧云庆被问得哈哈大笑,“整个大卫都是我们萧家的,本王怎么不能在这里?”

      萧云庆朝秦燃走来,伸手想要抚摸秦燃的身体,却被秦燃躲避。

      “嗬,住在摄政王府这几日你倒是长了不少出息嘛,竟懂得反抗本王了!啧啧,多美的脸蛋啊,在那破屋里待了那么久,肌肤依旧白嫩如玉,还透着一股子香甜。”

      萧云庆舔了舔嘴唇,仿佛秦燃是只嗷嗷待哺的小羊羔子,马上就要入了他这头饿狼的血盆大口。

      “本王不与你多废话了,除夕那日有人冒充陆谦用毒银针行刺陛下,致使陛下中毒。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谦他也中了剧毒,如今奄奄一息,太医院的人说他中的是一种名叫一晌贪欢的剧毒,摄政王正满世界寻找这个毒害陆谦的人呢,你觉得你能瞒他多久?”

      一晌贪欢是下在陆谦身上的,可真正受到此毒影响的应该是萧云泽才对,萧云泽才该丧命,怎么他的谦哥哥会命不久矣?

      “秦燃,毒是你下的吧!”

      萧云庆的逼问具有毋庸置疑的压迫感。

      “不是,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本王给你个选择,若是你愿意主动将自己献给本王,本王会帮你摆平你下毒的事,否则本王便亲自将你送到萧云泽面前,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用刀子将你身上的肉割成碎片,放到筐里去喂狗。

      你有一刻钟的时间选择。”

      秦燃眼中带泪,幽怨地望着萧云庆,解开了他那套令人厌恶的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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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将他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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