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乌托邦[无限]》空气刘海

26、双相塞壬26

　　神甫将手中写着辩论赛题目的纸分发给体验者们，包括占据方徊肉身的副本BOSS。

　　辩论赛题目：

　　「假如塞壬的形象真是隔壁村子信仰的那样，你还会坚持信仰你所在村子信仰的塞壬吗？

　　观点1：继续坚持信仰

　　观点2：不再坚持信仰

　　请抓阄决定哪个村子得到哪种观点。

　　请您充分发挥您的小脑袋。

　　祝您在辩论赛中玩得愉快！」

　　不少人看到最后两句时嘴角都抽搐。

　　不过仅仅一瞬，他们都又拧起眉头。

　　辩论赛的题目……

　　显然不安好心。

　　对于抽到观点1的体验者们，也许这是个送分题。

　　然而，对于抽到观点2的体验者们，这就是送命题！

　　兰姐和麻子脸大叔都跟他们强调过，他们需要代表所住村子的立场来进行辩论，他们又怎么可以抛弃所住村子的信仰。

　　谈霏霏却很快定了定神，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无论抽到哪个观点，都没什么大不了。

　　她只要能在辩论赛里杀死方徊就好了。

　　不过她得想想怎么让反击看起来合理，而不被系统抓住错处。

　　等他们看完并记住题目和观点后，镇长让他们进行了几轮抓阄。

　　头一次抓阄，是右壬村的四个体验者从写着1234的纸条里抽一个，确定自己的位置。

　　第二次抓阄是为了从左塞村的六个人里先选出两个替补辩手。

　　最终抽到替补的是谈霏霏和方徊。

　　这让谈霏霏始料不及。

　　在看到辩论赛题目和观点后，她就在脑子里想了很多辩论的话术。

　　结果她暂时上不了台，得坐在台下等着台上有辩手发生意外才能替补上去。

　　而方徊又怎么会那么巧和她一样抽中了替补？

　　在这之后，谈霏霏和方徊又进行了一次抓阄。

　　为了确认他们之中谁担任左塞村的替补，谁又担任右壬村的替补。

　　光是这几次抓阄，谈霏霏都感觉有点麻烦，可镇长和神甫坚持要靠抓阄来决定事情，还说只有这样做结果才最公正。

　　谈霏霏抽中了写着“右壬村”的纸条。

　　方徊则是成为左塞村的替补辩手。

　　这个结果……

　　谈霏霏狐疑地打量方徊。

　　方徊则对着她露出微笑，却莫名有种渗人的感觉。

　　谈霏霏移开目光，看着纸条沉思。

　　虽然她只是替补，但是她身为左塞村的住户，却要代表右壬村的立场，这算怎么回事？

　　是不是方徊在抓阄了做了手脚？

　　接下来，是更为关键的一次抓阄。

　　镇长又佝偻着身子在两张纸条上写字。

　　一张写着“观点1”。

　　一张写着“观点2”。

　　这次抓阄也稍微特殊了点。

　　是由两个村子的4号辩手来抓阄。

　　大概因为4号辩手一直以来都是辩论赛辩手里最核心的存在吧。

　　左塞村的4号辩手是白书璃。

　　右壬村抽中4号的是端木瑾。

　　白书璃和端木瑾同时抓住一个褶皱纸团。

　　白书璃展开的纸团上写着观点1。

　　端木瑾抽中了观点2：不再坚持信仰。

　　谈霏霏明白了。

　　辩论赛期间，右壬村这边必然会有人出现意外，然后她会上台，去打一场几乎致命的辩论。

　　左塞村的她，成了右壬村的替补辩手，而右壬村又抽中了倒霉的观点2。

　　谈霏霏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个村子的立场打辩论。

　　正在她愣怔时，乌托邦系统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

　　【由于辩论赛的特殊性，神特意开恩，允许体验者们在辩论赛中出现适度的情绪高昂，而不算做违规】

　　嗳？

　　还有这等好事？

　　那个该死的邪神还有这种好心？

　　谈霏霏眨了眨眼睛，长而密的羽睫轻轻颤动。

　　然后她快速扭头去看方徊。

　　方徊神色平静地看着正在搬桌子搬椅子准备辩论赛会场的村民们。

　　看来祂无法听到系统的声音。

　　体验者们在听到系统的声音后，面上都露出一丝欣喜，终于不用再拘束可太好了。

　　系统刚才的声音对他们来说就是天籁之音。

　　谈霏霏稍微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她都隐隐觉得双相塞壬这个副本不太对劲。

　　虽然之前她猜测只有当NPC听到看到他们有了不美好言行并当面宣判他们不美好，系统才会开始抹杀他们。

　　但后来仔细想想，这个猜测并不算太靠谱。

　　系统分明时刻监视着他们，除了他们在卫生间的时候。

　　邪神也肯定拿系统当眼睛，祂也时刻知晓副本里发生的一切才是。

　　系统和邪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在江凌波撞到村民时，系统完全可以做到抹杀他，却并没有，而是等江凌波完全被副本BOSS蛊惑杀死。

　　这……不太合理。

　　“难道……这只是个资格关卡？所以比起正式副本，更为宽松？”

　　谈霏霏沉吟着，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毕竟被拉进副本的人全部都是新人。

　　趁着体验者整理辩论思路的空挡，谈霏霏走出来祈祷大堂，走到门边她回头看了眼。

　　方徊并没有跟上来，祂站在原地，眼睛一瞬不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谈霏霏快步绕过建筑，来到教堂后的白雾边缘，但没有走进去。

　　白雾这里应该很少有人靠近。

　　她得趁没人时问问系统，验证一下刚刚的猜测。

　　“系统，我问个问题。”

　　【请说】

　　系统很给力，立刻回复了她。

　　“双相塞壬这个副本只是一个资格关卡对吗？只有闯过这个关卡我们才能获得进入正式副本的资格？”

　　【是的】

　　系统的机械音没有任何情绪。

　　但这个回答足以让谈霏霏安心。

　　系统的回答肯定了她的猜测。

　　她明白系统为什么会在进入副本前，特意强调说剧情探索度达成100%也会通关了。

　　支线任务之所以积分高，也因为它其实是一个隐藏提示。

　　双相塞壬副本的easy通关方式就是解开塞壬小镇的秘密，并向系统提交答案。

　　系统确认探索度为100%的那一刻，他们就可以立马回到中转空间。

　　谈霏霏继续提问：“进入正式的副本后，无论有没有NPC在场，哪怕只是体验者之间互相有不美好言行，也会被抹杀对吗？”

　　【是的】

　　系统给出肯定答案。

　　“正式副本里，就算没有任何人在场，独自一人的体验者砸坏了东西爬了别人家的墙之类的，也会被立刻抹杀对吗？”

　　【是的】

　　“那如果是别人伤害我，而我出于防御进行反击，算不算不美好行为呢？”

　　系统犹豫了一瞬，才回复。

　　【不算呢】

　　“那我放心了，谢谢系统啦。”谈霏霏眼里划过亮彩。

　　有了系统的保证，她的短剑可以放心出鞘了。

　　只要让对方先动手，她挨个小打再反击就好了。

　　钓鱼执法嘛，她还是很擅长的！

　　无形的系统在上空俯视谈霏霏，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谈霏霏的话语很动听。

　　它可是系统啊喂！怎么会产生情绪呢！

　　而且谈霏霏不过是个人类体验者，怎么可能影响到它！

　　系统想不明白，系统也没机会想明白，因为有其他体验者在叫它过去回答问题。

　　谈霏霏没有离开，而是和红玉珠子里的蒋珞交谈起来。

　　“珞珞，谈玉当初有没有告诉你，他进入的第一个副本是怎样的？”

　　蒋珞的声音从红玉珠子里传出：“说过！”

　　“那个副本里的体验者全是新人吗？”谈霏霏问。

　　“不是！”蒋珞回答得很快，“谈玉哥哥说，他闯的第一个副本里有几个新人体验者，也有不少闯过好几个副本的体验者。而且体验者们不只来自你们的世界，体验者们来自很多不同的世界。”

　　原来如此。

　　“那么这次只是这只系统偷懒，懒得去不同世界抓体验者，所以我的计划才会这么顺利，呵，我运气还真不错。”

　　谈霏霏有些自嘲道。

　　她的运气才不好！

　　谈玉在信上提到，和他一起被拉进副本的人三教九流都有，有罪无可恕的连环杀人犯，也有才七八岁的小孩子，不过更多体验者都是善良的普通人。

　　副本一开始并不只拉有罪之人进入。

　　很多年来，副本都是无差别从各个世界拉人。

　　这种拉人方式，她根本不知道要哪天才被系统找上拖入副本。

　　因此，她决定效仿谈玉去找到逃生世界的入口强行闯入。

　　结果找了将近两个月，也没有找到。

　　那之后她颓靡了几天。

　　在她又一次提起干劲决定出门寻找乌托邦世界入口时，却在门口捡到了谈玉的狐狸珠子。

　　而且珠子里居然还藏着一个鬼魂。

　　那是谈霏霏第一次见到蒋珞。

　　她当时已经按照父亲留下的书里写的，觉醒了灵力，和短剑结下了契约。

　　她感受到了煞气。

　　立马从一旁桌上拔出短剑，对着刚从珠子里现出身形的蒋珞刺过去。

　　蒋珞一边躲，一边介绍自己的来历。

　　在听到谈玉被邪神抓走后，谈霏霏收回刺出的短剑。

　　这之后，她从蒋珞口中得知，副本从半年前谈玉被邪神抓走开始，由无差别拉人转变为只拉有罪之人进入。

　　但那时，蒋珞只提到系统一开始是无差别拉人，没有提到是从不同的世界拉人。

　　蒋珞的到来让谈霏霏找到了方向。

　　她想方设法找到了一些冤死的魂魄。

　　从冤魂口中得知了害死他们的人，也得到了冤魂身上的煞气。

　　她正是靠着冤魂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害死他们的人，并且靠着冤魂煞气，成功被系统误认为是有罪之人而拉入副本。

　　为了确保一次进入副本，被她设计进入旅游团的人，都是确实杀过善良之人的杀人犯。

　　哪怕他们全都死在副本，她也不会有所动容。

　　谈霏霏最后问：“珞珞，你真的记不起来谈玉是怎么将你们送出来的吗？”

　　“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好像离开乌托邦世界后，我丢了那段记忆。”蒋珞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哭声。

　　蒋珞也很担心谈玉的安危。

　　谈霏霏叹了口气，往祈祷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