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乌托邦[无限]》空气刘海

17、双相塞壬17

　　察觉到谈霏霏掉队后，方徊也停下来脚步，冷冷凝视着这个古怪的体验者。

　　丁微末也回头暼了谈霏霏一眼。

　　叶辞看到男友停下，也止住脚步。

　　叶辞顺着方徊的视线看向谈霏霏，不解地问：“谈小姐，你怎么了？”

　　谈霏霏结束对穹顶天使画的仰视，敛了敛眸，淡淡说：“没什么。”

　　说完，谈霏霏和方徊互相看着对方，两人都警惕着彼此。

　　谈霏霏静静盯着方徊，方徊却直接回过头和叶辞有说有笑。

　　对此，谈霏霏轻蹙细眉。

　　是因为力量暂且被符灰水封住，副本BOSS才没有察觉到教堂里有异样吗？

　　还是说，祂和这里的异常存在是一伙的，所以才无需戒备？

　　谈霏霏又抬头看了眼头顶，正好望见天使画产生了变化。

　　画上的裙子像是被风吹起，裙子不规则地上移了一些，露出裙底的东西。

　　谈霏霏看到下面露出了边缘接近透明的弯曲弧形，闪着粼粼彩光。

　　更不可思议的是，原本闭着眼睛的少女天使，此刻睁开了眼睛，正斜着眼睛狠狠盯着方徊的背影。

　　谈霏霏倏然睁圆眼睛，又很快恢复镇静。

　　这个东西，似乎和副本BOSS不是一路的。

　　守在门边的兰姐见谈霏霏还没动脚，便催促她跟上其他人。

　　谈霏霏只得先离开祈祷大堂，和大家一起先去吃早餐。

　　由于昨晚夏千帆在群聊里说了村民吃尸体的事，今天吃早餐时的气氛很沉闷，当然也是因为镇长和神甫在旁边陪着的缘故。

　　体验者们都有些心不在焉。

　　白书璃抿下最后一口白粥，起了话头：“镇长，我们知道镇子里的人都信仰着塞壬，但为什么会信仰塞壬呢？”

　　白书璃的这个问题让所有人动作一顿，有几个人干脆放下汤匙和筷子，静静盯着在旁边桌子用餐的老镇长。

　　这个问题也盘旋在其他体验者心上。

　　但他们却不敢轻易问出来。

　　生怕问出来会被认定为不坚信塞壬的存在。

　　也怕问了白问。

　　谁知道镇长、神甫和村民们会不会如实回答呢。

　　但既然白书璃问出来了，他们也乐意听听老镇长怎么回答。

　　老镇长慢吞吞地喝着面前的白粥，等白粥喝尽，又摸了摸放在一旁的拐杖，将拐杖握在手里后才看向了邻桌的体验者们。

　　老镇长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方开口：“二十年前，塞壬小镇还不叫塞壬小镇，镇上的村民们也并不信仰塞壬，直到……”说到这里，老镇长看了眼坐在身旁的神甫。

　　神甫替他把话续上：“直到我的到来，是我令镇上的大家信仰上了塞壬。是的，我其实是个外乡人。”

　　这话一出，直接把在场的体验者都惊到了。

　　神甫是外来的传教士吗？

　　这个小镇以外的地方真有一个信仰塞壬的宗/教吗？

　　谈霏霏也手撑下巴凝视着神甫的脸庞。

　　神甫正露出一副陶醉的神情，回首着往事。

　　谈霏霏问道：“神甫先生，您来自一个信仰塞壬的教派吗？”

　　神甫却摇了摇头：“不，我原本并不是神甫，是来到塞壬小镇后，我才成为神甫的，天音教堂也是由我申请创建的。”

　　除了谈霏霏和丁微末神色平静外，其他体验者神色都变得更为惊异，脑海里都不约而同闪现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怎么听起来，神甫像是现世的传/销头子。

　　“您是说，起先，是您个人信仰塞壬？”谈霏霏继续问神甫。

　　神甫点点头：“是的。”

　　谈霏霏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动。

　　谈霏霏追问神甫：“那么，您信仰的塞壬是怎样的存在呢，海妖还是神明？是人鱼形象还是人鸟形象？”

　　谈霏霏问了两个异常犀利的问题。

　　左塞村和右壬村信仰的塞壬形象完全不同。

　　教堂守则对塞壬形象呈现中立态度，只说塞壬的确存在，却没有提到塞壬应该是怎样的形象。

　　那么，身为小镇信仰发起人的神甫，更倾向于信仰哪种形象的塞壬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神甫身上。

　　神甫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困惑，似乎谈霏霏的问题很难回答。

　　就在众人以为听不到回答时，神甫开口了。

　　“传说里，塞壬是河神的孩子。”

　　“关于塞壬的各种传说里，塞壬有着不同的形象，很难定论塞壬究竟是哪种形象，可这些传说有共同点，即，塞壬并非只有一位。”

　　“也许，同一个传说里的塞壬们，祂们的形象可能都不同呢。”

　　神甫的回答很巧妙。

　　他并不直接肯定塞壬是海妖还是神明，但他说塞壬是河神的孩子，显然是更倾向塞壬是神明。

　　对于塞壬的形象，他也没有肯定应该是哪一种。

　　神甫似乎不愿得罪两个村子的人，所以说塞壬也许不只一位，每位塞壬的形象都可能不同。

　　“那您为什么会信仰塞壬呢？”谈霏霏打算刨根问底。

　　神甫对答如流：“来塞壬小镇以前，我是一位歌唱家，传说里的塞壬拥有着天籁之音，是每个了解传说的歌者都神往的存在。”

　　很简单的理由，也没什么错可挑。

　　韩齐插嘴道：“那小镇的村民信仰塞壬，不会仅仅是因为神甫您信仰塞壬吧？”

　　老镇长发出爽朗的笑声，替神甫作答：“当然不是这样，其实是因为我们镇子里的人本来就都喜欢歌唱，我们镇子可是出过好些有名的歌唱家啊。只是从前我们都没有了解过塞壬的存在，是神甫的到来让我们知道还有这样一位既美丽又有着美妙歌喉的神明。”

　　“也是在我们开始信仰塞壬，并建立教堂后，塞壬居然真的从海域里现身了呢。”

　　原来如此。

　　谈霏霏眯起双眼。

　　彭万里也嘿嘿笑着：“我倒真想和美丽的塞壬一会呢。”

　　彭万里说话的神态过于恶心人，包括谈霏霏在内的六位女生都在心底把彭万里骂了一遍。

　　白书璃再次开口：“左塞村和右壬村怎么刚好一个村子信仰一种形象的塞壬，我是说，每个村子的全体村民怎么刚好都信仰同一个形象的塞壬呢？”

　　老镇长闻言拄着拐杖起身，走到餐厅的窗前，透过窗户望向正南方。

　　“其实镇子里原本并不存在左塞村和右壬村，这两个村子是在天音教堂建立后才出现的。”老镇长说。

　　神甫接话说：“这要怪我！曾经，小镇所有村民都集中住在一块，可是随着开始信仰塞壬，大家出现了分歧，有人觉得塞壬是人鱼，有人觉得塞壬是人鸟，镇民彼此之间常常争辩，最后为了恢复和气，我和镇长就建议不如分开居住。信仰人鱼的住一块，信仰人鸟的住一块。”

　　老镇长回头，笑着说：“建立左塞村和右壬村后，大家果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善，相互尊重隔壁村子人的信仰，为了增进交流和联络感情，我和神甫会经常组织两边村民一起搞歌唱联谊赛和辩论赛之类的。”

　　神甫和老镇长说话时，谈霏霏总用余光观察方徊的反应。

　　占据方徊身体的副本BOSS却一直冷着一张脸。

　　祂和塞壬、塞壬小镇之间是怎样的关系。

　　祂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谈霏霏只能判断出祂是规则里提到的黑影。

　　只有解开黑影的真实身份和由来，剧情才能打通吧。

　　从蒋珞对祂的害怕，和祂占据人类身体，且必须来到塞壬小镇的行为看，祂必然是这个副本的BOSS。

　　藏在教堂穹顶天使画的东西虽然也是诡异存在，但不会是副本BOSS。

　　无论是红玉珠子还是藏在珠子里的蒋珞，都没有在教堂里感受到针对体验者的敌意。

　　信息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

　　现在镇上只剩下右壬村谈霏霏还没有去过。

　　谈霏霏对镇长说：“镇长爷爷，我今天想去右壬村参观，可以吗？”

　　镇长点点拐杖，想了想回答：“噢噢，当然可以，你们两个村子的体验者可以交换参观。”

　　那么，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互相参观对方住的村子。

　　虽然右壬村的几个体验者昨天已经去过左塞村了，但是毕竟被江凌波的尸体惊吓到，没能好好观察左塞村。

　　方徊眸里闪过亮彩：“那我们现在就去右壬村吧。”

　　叶辞小声嘀咕：“有什么好参观的呀。”

　　提议参观的是谈霏霏，但她也觉得的确没什么好参观的。

　　她不过是想过去瞧瞧右壬村村尾的六个人头鸟身的雕像。

　　走出去时，丁微末和谈霏霏交换了眼神。

　　丁微末用手指叩了下手机屏幕，示意谈霏霏在APP上交流信息。

　　谈霏霏轻轻点头。

　　抬起头来时，正看见前方的方徊回过头，阴侧侧盯着她。

　　夏千帆从她身后走过来，也看见方徊的阴鸷眼神。

　　夏千帆感觉方徊眼神过于刺眼，便压低声音询问谈霏霏：“谈小姐，方徊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你啊？”

　　“也许他想念我的速效药了。”谈霏霏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食指，朝着方徊展示指腹上的细小结痂。

　　副本BOSS几乎要将一口牙咬碎。

　　祂想到了昨晚那团把祂折磨够呛的带血的火焰。

　　明天辩论赛上，祂一定要把谈霏霏折磨够了再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