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其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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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在漆黑的夜晚格外清晰。
未来醒了过来。
来人脚步声不急不缓，踏上台阶的每一步都让他心尖一颤，他藏在衣柜深处，想想又觉得不安全，便拿起当初捡到的衣服往头上一盖，小心地关上柜门，手中紧握武器。
他就在这个黑暗狭小的空间里，一下一下数着来人的脚步声。
他把所有的房间门都打开了，按理来说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会一间一间地查看吧，但他从衣柜紧闭不了的缝隙中，看到一道人影停在门口。
未来的心咯噔一声，浑身冷汗涔涔。
柜门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黑色的镜片在明亮的月光下泛着光。
是你呀，未来想。
准备劈下去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他。
举起的斧子，被对方缓慢而又坚定的拿走。
“抱歉。”五条悟说。“老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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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毕业多少年，五条悟还是很怕夜蛾老师的黑脸。
自己的两个便宜学生已经满头大包地跪坐在老师面前挨训。
对方抬头，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你也是五条悟？十五年前的？”
“夜蛾老师~好久不见~”他飘过去，准备来个大拥抱，却被毫不留情地抓住。“不要给我嬉皮笑脸。”
制裁的铁拳逃不掉，毛团和自己的学生一起跪在下首。
“罪魁祸首要懂得自我检讨，现在问题还不算严重，快去把人放了。”
“可是……”
“没有可是。”
五条悟这么做的原因，也只是希望源未来能够一直活着，两人在不在一起没有关系，认不认识也无所谓，他只要想到未来还在这世上，能够干着自己喜欢的事，看着喜欢的书，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未来是个胆小的人，却为了自己站了出来。
同样的，如果单纯告诉自己结果，自己也只会说‘我是最强的，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他太了解自己了，年轻的自己莽撞又自大，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够打败自己，即使已经被人告知了敌人大概，可还不是被捅了脑子。
夜蛾声音严厉。”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个孩子的感受！”
毛团沉默下来
“上一次的我找上来的时候，只是告诉我了时间地点，让我远离那一个地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忘掉，等到回光返照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学生时代的我早已经答应过更早时候的自己，要保护好未来。”他声音低沉，带着说不出的失落
“我认为，单凭我自己，已经没办法让未来远离我，只能让他视我为洪水猛兽，才能避开最后的结局”
“等等等等，我有点不明白。”五条悟率先发声：“你的意思是，在你高专的时候，也有一个未来的自己跑过来教你做事吗？”
毛球努力回忆着：“应该也是夏天，未来的自己穿着教师的制服请我吃甜点，他说了很多话，吃完甜点后就不见了。”
后来想想，其实许多事情他已经得了提醒，只是那是的自己太过自大，从没放在心上。
等到结界重新树立，事情全部解决，咒术界换血成果，他才被告知源未来消失的真相。
“神木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布下结界，也会将咒力拦截在日本境内，这是最有效最省事的方法了，这样就不会受到国际的指责。”
“即使是木偶，也会感受到疼。”五条悟说“这不是你们欺负他的理由。”
谁也没有欺负他，是源未来自己做出的牺牲。
夏油杰安慰他：“悟，想开点，未来也不希望你这样。”
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无法改变的结局，让他在无数个夜晚坐在窗边沉思，是不是没有遇到他，未来的人生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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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说：“悟，这一切都是你以为，你能做的只是约束自己，你不能替别人下决定。”
他让五条悟将源未来带出来，亲自带着学生对他道歉
夜蛾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教育无方，我会承担所有责任！”
他将绑架，或是恐吓的后果一起揽下，不管什么方式，不管什么代价，都希望能获得被害人的原谅。
源未来被安排在校舍内住下，明天是报警还是如何都由他做决定。
今夜的月光，依旧十分耀眼。
未来躺在床上，小腿支着地板，对着窗外月亮发呆。
第二天要过了，他想，还剩一天。
所有的青涩恋情都会描写到摩天轮，所有的表白场面都有摩天轮参演，这大概是爱情届的默认的规则——摩天轮是爱情的见证者。
源未来看着缓缓降低的地面转过脸，不其然和身旁的人对上视线。
虽然对方时刻都爱遮住眼睛，但未来总能想象到墨镜后面是怎样的眼神，所以他只是微微一笑。
“悟先生，怎么了？”
“小未来不觉得开心吗？”
总感觉被当成小孩子哄了。
源未来点头。“嗯，开心。”
“和我出来玩很有意思吧。”
“嗯，很有意思。”
五条悟心满意足。
轿厢有些微微晃动，五条悟后靠着，搭在椅背上的手扣住他的肩膀。
“小未来和同年龄的人不太一样呢。”
升空的高度已经能看到游乐场大部分设施，人依旧那么多，大部分都是小孩子，看着排起的长队，都会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为什么要这样问，大概源未来做到了超出同龄人的克制和淡然。
有点心如止水哦。
五条悟更想看到未来更加生动的表情，艳丽的眸色在日光下跳跃，脸上带着红晕，头发乱糟糟的也没关系。
像这样安静坐着，拿着自己买的气球的源君也很可爱，但总感觉放不开一样。
“一定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吗？”他捧着脸，嗓子里像小猫一样发出呜呜声。“是会有那种时刻啦，但是、嗯，被夸可爱什么的也很难为情的。”
可是现在就很可爱！
五条悟和他贴贴。“嘛嘛小未来和我在一起一定很幸福。”
“快乐就像烟花一样，骤然闪亮之后又归于平静。喜悦，高兴，欢愉，这种感情都很片面，因为你记得自己快乐了，却不记得这种受觉，这是种廉价的，浮于表象的幸福。并没有真正了解到幸福的厚度。”
“那真正的幸福又是什么呢？”
“大概是内心一直充实，即使在苦难中也怀有希望，失去了也不气馁，是给人面对勇气的力量。”
五条悟没有再问下去，甚至有点草率的结束话题，源未来也应该能察觉到，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他对自己而言并不重要，即使偶尔心有期待，对上难以揣测的人，也会没有太多念想。这样发展下去，到某一天，两人分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是这样吗？
未来对自己抱有很好的好感度，具体表现为，他会用很真诚的话，来挑逗心上人的心情。
轿厢门待开的那一瞬间，穿堂风扬起了未来的刘海，流出整张干净流畅的脸，晚霞披泄，与霞光一较高下的澄明中，是藏不住的喜悦。
他扬起嘴角，轻声说到：“我想，让悟先生变成我的小猫”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其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