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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查踪问源 ...
“秘密?”蓝澈好奇的问道。
“是,一个关于魔宗的秘密。”楚雁离沉声道,“你先躺下,我们慢慢说。”
在替蓝澈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里衣之后,楚雁离便再度回到床上,将蓝澈搂在怀中,轻声慢语道:“这个事情只有在位的七圣君才知晓。”他轻轻摸了一下嘴唇,唇面之上立刻显现出一层青蓝之色。
这是言灵死契,这说明楚雁离接下来说的话涉及到了重要的机密,蓝澈见状赶忙制止道:“你不能说,这种机要不可以告诉我。”
“庭宣君,这次我不是为了魔宗,而是为了你,我信你,信你不会抛下我,信你不会因为一己之私滥用这条秘密。”
“我无法正常描述,具体的内容,还需要庭宣君自己猜。”
楚雁离之所以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想要修复他和蓝澈之间的信任,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蓝澈最开始与他讲述的大局事态,商丘的目的已经再明显不过,虽然蓝澈确实战力超群,但是若遇上天魔血脉,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天魔血脉像是魔宗的护卫神,一旦启动天魔心,便会以燃烧心焰为代价,继而化解所有的灵力攻击,也就是说,除非商丘身死,否则此局无破。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蓝澈即便拥有神域的最强兵马,也无法将魔宗摆平的原因。
但是身为魔宗圣君的楚雁离却深知破阵之法,七圣君是最有可能在魔尊遭遇意外后获取天魔血脉的人,所以在坐上这个位子的时候就会要求签书言灵死契,一是为了保护魔尊不受其害,二是若魔尊遭遇不测,继任者可以明晰其中关窍,以做后备打算。
“淮洲,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什么。”蓝澈摇摇头,贴在楚雁离的胸口说道。
“不,这不仅仅是证明。”
“既然大战在即,那么我需要确保的,是你的安全。”楚雁离将唇凑在蓝澈的眉心吻了回答。
“只有你掌握这个秘密,才能确保自己不会输给商丘。”
“庭宣君,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你会依旧为了两界的平衡而努力,绝不会一举覆灭魔宗。”
他的话语说的凝重无比,蓝澈听着他砰砰的心跳也知道楚雁离下了多大的决心,“嗯,我蓝澈,蓝庭宣,将用此生维护两界各自的利益,消除极昼永夜的隔阂,绝不会侵夺、攻占魔宗的土壤一寸一毫。”
有了蓝澈的保证,楚雁离悬着的心也安定了下来,他淡淡的说道:“庭宣君可知,魔宗与神域原是一脉同体,或者说自混沌初开,各界原本是平行运作的?”
“自然,只是因为神域的资源优渥,还是五尊的诞生之地,所以才远比同期的几界境界高。”蓝澈正色道,这一点他不可能不知晓,否则也不会如此秉持诸界平等的想法。
“那庭宣君有没有想过,五尊的神力与魔尊的天魔血脉都是先天所生,那其他几界,是否在洪荒之初也有相同的产物应运而生。”楚雁离兜着圈子暗示道。
“淮洲是不是想说,七灵圣器?”蓝澈聪慧,虽然楚雁离说的很模糊,但是他还是马上明白了其中的重点。
楚雁离欣慰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万物所出自有他应存的道理,相生相克也是基本的运行规则,就像天魔血脉可以化解吞噬天尊神力一样。”
“所以,定然有可以克制天魔血脉的存在?七灵就是关键?”蓝澈一点即通,不必等楚雁离说完,就已经猜到了全貌,细细想来,他确实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他并不是神域第一个诞生的天尊神君,所以对于在早期的规则他并不清楚。
按照楚雁离的说法,蓝澈整理着脑子里的思路,魔宗之所以被驱逐是因为他们本体有着难以控制的心魔,稍有不慎就会暴走,所以在其他几界的人看来,魔宗之人无异于是行走的定时炸弹。
所以流放魔宗,某种程度上并非神域一界所为,而是诸界共识。
想到这里,蓝澈突然眼瞳一震,等等,他怎么忘记了楚雁离也有心魔缠身一事?所以刚才所有的失控行为,是因为心魔吗?
那红色眼瞳,是心魔附体的征兆,他明明在战场上看过无数次,怎么会完全没有察觉呢?
难怪自己会觉得那个时候的楚雁离很陌生,甚至让他觉得恐惧,原来是这个原因。
“庭宣君?”楚雁离看着怀里人愣神,不由得出言唤了他一声,他以为蓝澈是在盘算这其中的利弊所以沉默不语,但是他并不知道,蓝澈此刻最担心的,是他的身体状况。
“你还听吗?庭宣君?”楚雁离轻轻摇了摇蓝澈的身子,这才让陷入深思的蓝澈回过神来。
“呃……我在听,刚才说到七灵了是吧?”蓝澈淡笑道,似乎是在用轻松的姿态掩饰着自己的心事,“你的言下之意,是不是想说,七灵具备的能力可以压制或者消除天魔血脉的影响?但是这样一来,魔宗的立足之本也就断了。”
“对,所以我才问庭宣君,可否保持本心,不要有任何偏私之举,这是万千魔宗的子民的命脉,若不到情急之时,我希望庭宣君不要妄动此法。”
“不过七灵至今下落不明,此法也只是作为万不得已的选择,执行起来相对困难,但此事绝不能让神域中的其他人知道。”
“我信庭宣君,但是我信不过他们。”
“我行为等同背叛了魔尊,但我不后悔这么做。”
“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楚雁离说话的同时,怀抱也紧了紧,让蓝澈完全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即便压的蓝澈有些喘不过气,他也没有抱怨,而是静静地用头蹭了蹭楚雁离的下巴,柔声说道:“不要怕,我一直都在,不会离开的。”
“谢谢你愿意同我分享这个秘密,为了公平起见,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在知晓了楚雁离心魔发作的事情后,蓝澈也更加关照他的情绪,他必须对楚雁离的信任有所应答,虽然他明白,这么做已经超出了理性范围,但楚雁离可以为他考量,他为什么不能呢?
立场之外,还有人情。
他亦是相信楚雁离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好~你说,我听着。”如蓝澈所想,这样的行为的确让楚雁离心中缓释了不少,语调也随之轻快了许多。
“你方才说七灵下落不明,但事实却非如此,它们,就在未央庭。”蓝澈道。
此言一出,立刻让楚雁离浑身惊颤,七灵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风声流出,甚至各界之主也未曾见过,一直以来都是以传说的方式流传在各界,若真如蓝澈所言,那岂不是神域早就已经知道了七灵的用处,并且掌握了控制诸界的方法?
“还记得设立在神州的天梯吗?很少有人知道,天梯的力量与七灵隶属一脉,我是第三位降临的天尊神君,七灵的收集应该是云谏大哥和阿清所为,而之所以藏在未央庭,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若天梯出现了不可修复的问题,七灵之中蕴藏的武魄就是再造的天梯的唯一法门。”
“我想最初的神魔争端,恐怕是因争抢七灵而起,谁人都清楚这七件圣器的重要性,只是魔宗方面血脉凋敝,势单力薄,有关这一部分的事情并没有传承下去。”
“神域的构成很复杂,云谏大哥和阿清存在的时间远早与我,他们对这个世界还有天道的理解也比我要更为深远。”
“从现在角度来看,天梯的存在诸界的上下层分化并不公平,但是放在诸界混战的那个年代,这却是唯一行得通的规则铁律。”
“当云谏大哥把七灵交付给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我的使命,他和阿清的职责是发起与创造,我的职责是修正与打破,而玉京和观澜的职责是延续与开拓,”蓝澈淡笑着说道。
“七灵早晚还是要归还给各界的,那是他们的本源产物,天尊只是天道的代言者,而不是真正意义上无所不能的规则制定者,所以我也没有资格霸着不放,七灵在未央庭只是暂存,以什么形式归还尚未有定论。”
楚雁离明白蓝澈的意思,若是直接将七灵交给诸界领主,那等同于说明神域从前有意操控诸界发展,所有的法规也变成阴谋,一旦推翻现在所有的规则,那整个世界必将陷入战火。
规则的形成不是一日,这个过程中,必然有人会成为受益者,譬如稳居各方的领主,他们应该是最不愿意看到权力降级的人,所以蓝澈想要做出的任何的修订,都是对他们利益的挑战。
无论鸿蒙大殿上辩论多少次,只要是蓝澈提出的方案,各方领主的安插在神庭内的势力就会群起反对。
那一瞬,楚雁离突然明白了蓝澈的不易,按照蓝澈的说法,都云谏与叶冰清,白玉京与夜观澜,他们在面对难题之时,都彼此之间可以相互扶持相互照应,但是在蓝澈负责的这个环节中,他却只有一个人。
所有的风险都是由他一人承担,所以他没有容错率,凡事都必须一举成功。
所谓的从无败绩,是蓝澈在赌命,他用生命在抵消所有犯过的错,所以在外人看来,他强的可怕,但却没有人知道,他这一路行的多么孤寂与无奈。
他应天命而生,但却没有享有任何天命的特权。
他生来的职责,就是与这个已经建立体系的世界作对。
难怪蓝澈从不因自己的身份而自豪,这天尊的名头对他来说,是枷锁,是他不能越雷池半步的禁锢。
“所以淮洲可以不用担心,七灵的事情是两界共有的秘密,用民间的话说,我和淮洲现在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消息泄露出去,对你我都不好。”蓝澈轻笑道。
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吗?楚雁离有些心疼,他现在终于觉察到了蓝澈为什么人前人后会有如此的反差。
或许只有在他面前,蓝澈才敢做自己。
他明明是最需要他人关照疼爱的,因为无所汲取,所以他选择将这份照顾与保护给予他人,某种程度上,是在治愈孤独的自己。
蓝澈的宽容与温柔,是他伤痕累累的最好证明。
他怎么会被心魔所惑,对蓝澈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么一想自己简直无情无义到了极致。
“庭宣君你别说了。”楚雁离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刚刚才稳定的情绪又被这微妙的气氛弄得起伏不止。
他这一哭倒是让蓝澈傻了眼,怎么方才还好好地,现在又哭的像个泪人儿一样,自己是说错什么了吗?但是左思右想,蓝澈还是没发现自己说的那句话不对。
楚雁离的泪点永远在他的理解之外,面对这种突然的落泪,蓝澈只能回以一个拥抱,而后淡声的安慰道:“哎呦,这又怎么了?这秘密听着也不感人啊?”
“你何时变得这么爱哭了?”
“庭宣君太可怜了,我心疼不行吗?”楚雁离的话说的毫无逻辑可言,蓝澈没有他这么跳脱思维,所以脑子也慢了半拍,这都什么和什么?怎么会瞬间联想到自己了呢?
“我不可怜。”
“上天已经把你送到了我身边,我怎么会可怜呢?”
“这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情了。”蓝澈抬头迎上了楚雁离的嘴,轻轻咬了他的下唇说道:“乖,不哭了。”
“嗯……”楚雁离擦着眼睛撇着嘴回答,他感觉自己再一次被蓝澈保护了,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反感反而觉得异常安心。
“睡吧,明天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休息好,才能全力备战。”蓝澈将身旁的被子一扯,轻柔的盖在了楚雁离的身上,空气间激荡起的千秋岁香气再一次安抚了楚雁离,二人因为方才的折腾的都疲累的很,所以沉入梦境根本不需要太长时间。
楚雁离尤其睡得安稳,但是也因如此,所以他在梦中丝毫没有觉察自己搂抱的动作会触动蓝澈身上的伤口,所以一整夜下来,蓝澈虽然困的要死,但是却睡得异常艰辛,他总得时不时的起来翻身来逃脱楚雁离的控制,但是无论他动作多么轻缓,楚雁离还是能准确无误的将他一把捞回去。
哼,怎么练剑的时候没看到你判断的这么准确?
有些气不过的蓝澈张口在楚雁离的锁骨上狠狠咬了一口,楚雁离吃痛立刻惊醒,他四下张望了片刻又瞅了瞅怀中憋笑装睡的蓝澈,便拉了拉被子,然后有些迷蒙的重新坠入梦海。
闭着眼睛的蓝澈似是感知到了楚雁离的动作,嘴角不禁的上扬起来。
这家伙冷静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想到这里,蓝澈又重新睁开了眼睛,刚才和楚雁离聊的火热,差点又把心魔的事情抛到脑后。
等会起来,他得去专门找将离聊聊,这个事情若是不解决,他实在不放心让楚雁离陪着自己上战场。
第二天清晨,楚雁离醒来之后,留给他的依旧是一张空空的床榻,蓝澈的作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定,像他这种已经散漫习惯的人,还真的很难与蓝澈保持统一步调。
他飞快的起床更衣,昨天和蓝澈交换了秘密之后,他的心魔好像并没有渗透到梦境之内,所以这一觉睡醒后神清气爽,当他对着镜子重新盘发之时,却发现锁骨处有一圈淡淡的红痕没有消退。
咦?这是何时弄的?
楚雁离凑到水银镜旁仔细观察着,看这形状,像是齿痕?他立马回想起昨夜惊醒的事情,那莫名的痛感原来是源自于这里,看来趁着自己睡着,蓝澈应该对着自己耍了小性子,所以才会在咬了自己后假装睡着不作声。
想到这里,楚雁离哑然失笑,这可和他印象中的蓝澈有所不同,蓝澈不像是会暗下偷袭或者是赌气的人,他让能使坏还装作无事发生蒙混过关的情况并不多见,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记恨自己,只是同自己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
这时候楚雁离看着那齿痕真是越看越爱,所以刻意挑选了一件敞领的衣裳,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将锁骨位置显露出来,等全套整装完毕之后他才出了门。
蓝澈并没有在大殿办公,难不成是又去外巡了吗?楚雁离思索着,现在未央庭内好像没有留下什么人,少了风知还他们拌嘴自己还真有点无聊,不过昨晚蓝澈讲过,他这段时间的行为都是在造势,所以自己最好还是不要过度追着不放,免得让内奸看出破绽。
既然如此,那去找将离聊聊吧,事到如今商丘的打算他多少得给将离透露一些,好让他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被商丘反向利用。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出现在将离房间的门口时,意外的看到了蓝澈的身影。
“哟?什么风能把你们两个一起吹到我这里啊?”将离笑道。
他上下打量了楚雁离和蓝澈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二人今日的穿着打扮,蓝澈今天选的是一件高领带盘扣的里衫,长袖过腕,衣摆坠地,将自己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而楚雁离则完全相反,衣襟翻敞,恨不得让所有人看到那令他万分自豪的齿印,将离是个明白人,这一个得意的炫耀一个羞怯的掩饰,还不能说明他们昨晚做了什么吗?
“你们两个,就不能节制点吗?”
“淮洲,你看看你,都给庭宣欺负成什么样了?给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
楚雁离一听他这么说,反倒是更加嚣张了起来,捏着蓝澈的脸就狠狠的吻了一口。
“管得着吗你!”
将离双眼微眯的看着楚雁离,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家伙自打开了荤之后,与从前判若两人,他一直以为楚雁离是天生冷淡或者机能障碍,所以才会对这种事情极度反感,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理解有误。
楚雁离这生的一副薄情脸,没想到却是个专情人,从选了蓝澈之后,就像个变态一样围着蓝澈团团转,每天折腾的蓝澈行走都困难,这小子,还真是藏得挺深啊!
“怎么管不着,你的书还都是我……”将离翻了白眼准备揭楚雁离老底,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楚雁离那吃人的眼神逼得噤声不语,将离清楚,只要他再敢多说一个字,对方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前来撕了自己的嘴。
重色轻友的混蛋!
“书?什么书?”蓝澈原本是在听二人拌嘴,但是却不小心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这未央庭里书多的很,怎么楚雁离还专门拜托别人去找?是自己的书都太无趣了所以他不喜欢吗?
“没……没什么!就是些民间杂谈的话本,呃……用来……来打发时间的!”楚雁离一看情况不好,赶忙转身解释道。
“这样啊……那下次也给我看看,我还从没看过呢。”蓝澈天真的回答道,但这一句却直接让楚雁离窘迫到了极致,那种东西,怎么可以给蓝澈看?都怪将离这个多嘴的家伙,什么都能往外说。
“好……好的吧?下次下次。”楚雁离这会只能强装镇定,而后刻意将话题转开掩饰尴尬,“庭宣君,你找将离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我来找他问问你的情况。”蓝澈用手指推了推他的胸口,“你的心魔,是个大问题。”
心魔……这个词瞬间让刚才还有心思玩闹的楚雁离降入了冰点,他原本想自己解决这个问题,没想到昨天的事情还是让蓝澈起了疑心,对于自己这种无解的情况,楚雁离也很头疼,看来现实是一点都不想让他蒙混过关。
“我刚才和庭宣讨论过了,你的情况确实特殊,按照常理来说,有言灵咒的加持,在没有外力干预下,心魔会一直稳定沉睡,淮洲,你老实说,复发了几次了?”将离也收起了刚才玩闹的样子,一脸正色说道。
“数不清,从前还好,现在几乎每天。”楚雁离无奈道,“自打从魔宗回来,心魔的封印情况就一直在恶化,我找不到原因。”
从魔宗回来就开始了?蓝澈和将离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在神域这么久,楚雁离都没有提过一次,一个人在默默承受心魔带来的痛苦,蓝澈或许无法明白,但是将离却能感同身受。
心魔触发之后,整个人的原本意识会变得十分薄弱,甚至封闭,会在完全无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一些与平时行径完全相反的事情,心魔会截取内心最为阴暗的部分无限放大,人也会变得极端暴戾,只遵循自己的原则做事,并不会在意外界的人的感受。
所以蓝澈今天捂的这么严实,二人还不约而同的来找自己,是因为昨晚楚雁离的心魔发作了吗?
“淮洲,这情况你该早些同我说的。”将离随即起了一道新的言灵咒印打入楚雁离的体内,“心魔干扰的这么频繁,若不是庭宣和我提起,你还打算瞒多久?”
有了将离的帮助之下,原本郁结在楚雁离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他的身子骨也瞬间轻快了不少,“我本不想给你添麻烦,但这种事情神域根本没有人可以处理,我询问过冰清阿姊,她对此也一无所知,所以这不今儿专程来叨扰你了。”
“我刚才查探了一下,不大乐观,你的心魔已经何时扩大了这种地步,两道言灵咒都仅仅只是能压制一刻,淮洲,你是见过什么人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我不信什么都没发生就会变成这样子,至少在魔宗的时候,你是正常的。”将离道。
楚雁离摇摇头,他正是因为这个而苦恼,“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才没办法判断原因。”
“会不会是……”将离看了蓝澈一眼,有些不好开口,但二人却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将离的言下之意便是指他们合情相欢之事,神魔天生就相互克制,在楚雁离之前,并没有两族结成道侣的前例。
或许是因为蓝澈的原因,楚雁离才会频繁失控。
二人瞬间陷入了沉默,表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这不等同于说,二人只能保持正常的距离相处,只要稍微亲近,楚雁离就可能会有生命之危,蓝澈或许能做到平静相待,但是放在楚雁离身上,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不会!肯定不会!”果如将离所想,楚雁离马上驳回他的说辞,他将双眼转眼蓝澈,希望蓝澈可以给予肯定,但是蓝澈却没有作声,而是低头沉思,这下可让楚雁离慌了神,直接扳着蓝澈肩膀轻轻摇晃,强行打断他的思路,“庭宣君你不许多想,这和你没有关系!肯定……肯定是我不知节制才会身体虚乏,我保证我会注意,你不可以和我保持距离!”
蓝澈被楚雁离这么一摇,立刻脑子放空,他看着楚雁离那又红起来的双眼,赶忙安慰了起来:“好好好,我不多想。”
“淮洲说的也只是一种可能,但是我觉得概率不大,虽无结成道侣的前例,但是将离你常常出入十四街,可有觉得身体有异?”
这句话算是问到了关键点上,楚雁离立即欣喜了起来,对啊,他怎么忘了这回事,将离在十四街接触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神域人,这家伙可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他怎么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下轮到将离尴尬了,但是蓝澈这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还能是什么呢?“魔尊或者你兄长有没有你吃过或者碰过什么东西?”
话题终于回归到了楚雁离的造访的初衷,为了保证将离可以准确判断,他打消了保留消息的打算,将事情的原原本本的说给了将离听,包括监控蓝澈的事情。
将离听完直接拍案而起,肉眼可见的怒意充斥在他的面颊,“混蛋,他们怎么可以逼你做这种事情!明知道你和庭宣的关系,居然用这种方式挑拨吗?”
“商丘到底要干什么?我们在这里努力了这么久,竟然都是为他拖延备战时间!”
“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他到底还在做多久?那些莫须有的荣誉当真能比人的性命更重要吗?”
“这些年的战乱,魔宗内里已经千疮百孔,荧惑魔宫不受所累过得富足有致,但是其他地方呢?南北境早已魔兽泛滥,民不聊生,有攻打神域的能力为什么不先造福子民,而是想着用那些狗屁名头装点他的政绩。”
“他根本不想停止战争,只想建功立业罢了。”
“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以战争打破极昼永夜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两败俱伤难不成才是他们这些当权者的最终目的吗?”
“虚伪至极!”
发泄了一通之后,将离的神色也黯淡了下来,他耸拉着脑袋丧气的问道。
“这仗,必须打吗?”
“我部署的,只不过是一个局而已,全看商丘的意思,这仗,我也不想打。”蓝澈无奈的说道,“将离,以战止战是下下策,但是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我让淮洲告诉商丘部署的原因,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震慑,希望他可以明白神域现在的兵强马壮,若是再起争端,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话并没有宽慰到任何人,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商丘在提出监视蓝澈的任务的那一刻,这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蓝澈见大家士气低迷,便将调转话头道:“好了,事情既然还没有发生,就不要过度担心,也许魔宗的主和派也在努力,说不出会有转机。”
“但在那之前,我们还是要在做些准备。”
楚雁离的精神状态要好一些,他率先点点头道:“庭宣君需要我们做什么?但说无妨。”
“三日后,就是玉京去神州的日子,我希望,你们能与他同行,作为魔宗的代表去迎接商丘派来的人。”蓝澈安排道,这个任务的危险性极高,等于是冲在了两军阵前,如果一切无事还好说,但是若是魔宗方面直接动手,那么他们就会被夹在中间成为牺牲品。
“行,我去,但是将离要留下。”楚雁离说完话的同时,就立刻抬手阻止了准备与他分辩的将离,“别急,等我说完。”
“我一个人去,有回寰的余地,如果你和我一起去,不是帮我,而是会成为我的软肋。”
“如果我没有估摸错,这次来的人,恐怕是我的兄长。”
此言一出,将离立刻冷静了下来,坐回了原位静静的听着他说下去,楚雁离叹息道:“我会尝试说服兄长与我一道,但若不行,我还能以死相逼折返回来与庭宣君汇报,但若是将离你随我一道,很有可能会被兄长扣下作为胁迫我的筹码。”
“所以,你不能去,我远比你更合适。”
这安排很是在理,将离和蓝澈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却默认了他说的可能性,蓝澈思索再三后,缓缓开口道:“那这样吧,将离和我一道在神域准备,若是情况不对,你率先向玉京汇报,我们以十个时辰为限,若是你离开后的十个时辰都没有消息,我便亲自去接你。”
蓝澈所谓的亲自,指的是大军压境,楚雁离固然听得明白,继而蓝澈又道:“淮洲,将离,若是真打起来,你们还是留在未央庭不要出面的好,否则你们会被扣上不该有的罪名。”
“我不怕,我要追随庭宣君。”楚雁离直接拒绝了这个提议,他可不放心蓝澈和楚莫辞过招,伤了哪边他都困扰,所以自己留下调停才是最优解。
“对自己的同族挥刀不合适,淮洲你得避嫌啊!”蓝澈摇摇头,楚雁离在神域不受待见也就算了,这要是再在魔宗背上罪名,那他可真就是千古罪人了。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保证,只护卫不出手,好不好?”楚雁离可怜巴巴的央求道,他担心的不是楚莫辞会暗下黑手,而是怕蓝澈对上商丘,即便已经告知了天魔血脉的弱点,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毕竟七灵之法只是理论上的可行,若是真的调用,四部那些人可就又有新理由找蓝澈麻烦了。
蓝澈原本想继续拒绝,将离却直接夺了话头道:“若是要冲锋陷阵背这罪人的名头,就让我一人去,反正就算回不了魔宗,我也要终止这无尽的杀戮。”
“听他的吧,两界之中的在位者只有你坚持本心不曾动摇,况且神域方面,白玉京和夜观澜也都是以你的命令为尊,所以你不能出事,若是有个闪失,那才真的是浩劫。”
“护住你,是护住我们最后的希望。”
“如果真的要战,我希望这是神域和魔宗的最后一战。”
似乎是因为话题变得过于沉重,将离咧嘴一笑,拍了拍蓝澈的肩膀道:“若是我回不去,庭宣你可得收留我,在未央庭给我某个差事,别让我饿死。”
虽然是一句戏言,但是蓝澈却格外郑重的向将离行了一礼,“此心此义,庭宣无以为报。”
“我保证,若是真到了那一刻,你将离绝不会无处可归,未央庭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看二人陈心道意,楚雁离也不甘落后,赶忙站在蓝澈身前表忠心道:“若是事情有变,我就把兄长绑回来,到时候希望庭宣君不要怪罪他,也给他留条生路,只要他不受制与商丘,我楚雁离反了也不是不行!”
“反正我相信庭宣君,就算没有商丘,你也不会兵至魔宗肆意屠杀清算。”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三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好,那就各自准备吧,我们一同会一会这位老熟人。”蓝澈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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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文已经完结,前传正在更新!【不影响全文食用,只是做了剧情补充】番外不定期掉落,想看可以留言踢,本文为梦间一方系列之一,本文部分伏笔不会挖,会在其他故事中一一解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