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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以身传教 ...
从这一天开始,蓝澈忙碌的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白日要待在未央庭将所有神州枢纽的事情签署完毕,晚上还得应付如狼似虎的楚雁离。
他没想到自己开了这个头之后,楚雁离会这么不知收敛,喝酒吃茶听曲吟诗,凡事能用的理由借口,他都用了个遍,连蓝澈都替他头疼今晚要想什么理由才能逼着自己就范。
然而在这方面楚雁离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至少截止到现在,他的说辞还没有重复过,不过楚雁离也并非只知道享乐,在蓝澈不在的时候,他便同将离一起推演这商丘那边的打算,但是对于开辟第二战场的事情,他却丝毫未提。
他不想将离陷在这个局中,同时,楚雁离也意识到,他和蓝澈这样平和的生活也进入了倒计时阶段,神州的枢纽结成,那么魔宗便会派人与白玉京会晤,而再往下的事情,楚雁离心里还没有定数,他摸算不清商丘是打算偃旗息鼓屯兵一段时间,还是遣人来神州潜伏,为了新的战事做准备。
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魔宗的战意是铁定的事实,楚雁离必须暗中做好准备,以防到时候得突发情况。
而蓝澈这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自打楚雁离向他坦言了商丘指派的任务后,这便成了他心中一直无法安定的内因,除了担心楚雁离他们的处境,另外就是担心若真的打起来,楚雁离有该何去何从。
有关他们两个的话题,从未间断过,若是到时候让楚雁离对着同族拔剑相向,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而若是不战,恐怕那些神官们又会拿此大做文章,各方领主对自己手中的兵权既忌惮又眼红,所以以楚雁离作为交换条件应该是他们势在必行的事情,蓝澈倒不是贪恋权力,只是若是将兵权交出去,那么先锋军就会变成私兵,从而失去所有荣誉。
他不可能让那么多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牺牲名誉,所以即便是对楚雁离百分百的信任,他也还是将一些机要的消息拦截了下来,没有同楚雁离说明。
他不是故意要瞒着楚雁离,而是因为只要楚雁离没有收录相关的信息,那他就不会卷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真不知情和假装不知情表现出来的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暗下给在分部在边境的先锋军发去了消息,全面进入备战状态,白玉京在去往神州的那一天,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场战争的开始,虽然这是蓝澈并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但是他还是需要做万全的准备。
虽然楚雁离不晓得这其中的安排,但是他还是可以看的出蓝澈日渐憔悴的脸,以前荒废的每日习剑也重新捡了起来,蓝澈对他的要求也苛刻到了一个程度,几乎要求他零失误,若是不小心错了一点,蓝澈会毫不犹豫的要他挨戒尺。
“啪”的一声,竹制的戒尺应声而断,楚雁离跪在地上足足挨了三十下有余,蓝澈下手也狠,用足了力道让他长记性,楚雁离甚至怀疑他有些公报私仇,是在报复自己日日折腾他。
“记住了吗?一剑既出,便不可犹豫分毫。”
“从前你的剑可不是这般优柔寡断,到底是惫懒了,竟把我教的全都忘却了?”
“心不在焉的,若是上了战场,岂不处处都是破绽?”
蓝澈有些生气,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变化,但是语气却分外凝重。
“记得了记得了,庭宣君莫生气,我改我改!”楚雁离感觉背后火辣辣的疼,但是却不敢忤逆蓝澈半句,平时在床上他可以顶嘴犯浑,但是练剑习武的时候,他的气场完全压不过蓝澈,从来都只有挨揍的份儿。
他们的关系越是密切,蓝澈就越是放心不下楚雁离,他知道若是开战,楚雁离面对的不止是商丘那边的大军,还有神域这面的施压,若是选择一方效忠到还好,但只怕楚雁离会因为自己的关系选择中立,那便会形成腹背受敌的局面,两方人马都会想要他的命。
所以蓝澈用要求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他,严苛的程度一度超出了平时的范畴,楚雁离纵然是钢筋铁骨,也架不住蓝澈这么对待,背脊之上的淤伤越来越多,不过他倒是没有抱怨,比如现在,他的第一反应不是管自己背后的伤势,而是关心蓝澈刚刚有没有被崩裂的戒尺伤到。
“打我没关系,可别伤了庭宣君的手。”楚雁离检查着他的手指,确认没有任何伤痕之后,才肯放下。
“别闹,若是再错,今日就打你六十戒尺,直到你长了记性。”蓝澈可没有被这花言巧语哄的头脑发热,将一旁插在地上的沧渊剑挑起,扔回了楚雁离手中。
真是个严厉的师尊呢,楚雁离心道,但是一想到当初自己就是被他这样的气势所吸引,楚雁离倒也就宽心了,他将沧渊剑握紧,继续与蓝澈对练了起来。
虽说现在的技艺比起刚来神域之时已经有了质的飞跃,但楚雁离清楚,越是到了这种高水平的段位,想要突破就越是难上加难,所以每一剑的挥出,力道角度还有气势都不容出错。
蓝澈也是将他视为了对手,出招之时甚至动用了天尊神力,逼得楚雁离必须全力对抗,他何尝不知,这已经是楚雁离的根骨极限,但还是依旧步步紧逼,冲剑三式力道狠劲,直接将楚雁离身上的衣服划破,伤皮不伤骨。
看着这手下留情的一幕,楚雁离又走了神,身法一步没跟上,出剑也慢了许多,蓝澈快步近身持剑反握,以剑柄向他心口一抵,而后双眸含怒道:“若这是扶光剑刃,你便已经死了。”
“为什么就是做不到一心一意?”
“你到底在想什么!”
楚雁离可很少见蓝澈这么动怒,他知道是自己失误了,所以也不怪蓝澈生气,他走到蓝澈身边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扯着衣袖来回摇:“对不起对不起,我多多注意还不行吗?”
“庭宣君你别生气嘛。”
蓝澈看到他这样固然会心软,但是这次和平时不一样,所以他也没有纵着,正准备掏出戒尺继续惩戒,但手刚探到腰间,就想起来戒尺已经在刚才打断了,现在没有东西用,楚雁离一看心中叫好,这下可以免了皮肉之苦了。
可他的开心还没有保持太久,就见蓝澈又从后腰摸出来一把全新的竹尺,而后向前一竖道:“你说,这次打多少下合适?”
“能不能……不打啊……”楚雁离继续卖弄着他那可怜样,直接往地上一跪,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犹豫,双手放在膝头,俨然一副认错之态。
“不打?不打你能记得住吗?我这都废了一根戒尺,你不该错还错吗?”蓝澈越说情绪越激动,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直接让楚雁离破了功,他没控制住直接笑出了声,蓝澈一看他这死不悔改的样子,便将戒尺扬起,准备好好揍他一顿。
可是这次,楚雁离没有任由蓝澈处罚,抬手擒住了蓝澈的腕子,而后向后一拉,蓝澈身形不稳,直接跌坐在了他的怀里,“你干什么!”
“庭宣君,与其罚我,倒不如奖励我。”楚雁离笑着捏起蓝澈的下巴说道:“想让我一心一意,庭宣君得先说说,若是我做到了,要赏我什么才行。”
“我吃软不吃硬,庭宣君既然是我名义上的师尊,是不是应该因材施教?”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蓝澈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没好事,想要将手腕抽回来,但是楚雁离却握着不放,而后托着他的后颈说道:“若是我做到了庭宣君要的完美无缺,今晚,三次好不好?”
三次?什么三次?蓝澈乍一下还没听出来这话里的含义,但很快,他便从楚雁离的神情中读出了不对,这些日子到底是给他养的胃口大开,现在居然在数量上也开始有要求了吗?
用这种事情做彩头,是不是太过丢人了?蓝澈一下红了脸,疯狂的推着楚雁离,而后愠怒道:“一次也没有!你再做不好,今晚就和我分床睡。”
“那不行,这赌局不公平。”楚雁离想了想又道:“这样吧,若是我再错,今日什么都不做,让庭宣君好好休息。”
“但若不错,今晚三次,一次都不能少。”
“你!”好在是周围没人,否则蓝澈一定想直接找棵树撞死,他别过头去,不与楚雁离对视,手依旧推在他的胸口,想要驱散这越来越不对的微妙气氛,但是这正中楚雁离下怀,他可太喜欢看蓝澈这不情不愿的样子了,于是将脸凑近道:“行还是不行?”
“不行!”蓝澈连连摇头,这种头不能开,一旦要是答应了,楚雁离以后便会时常拿这个方式占自己便宜。
这种回答完全在楚雁离的意料之内,他身体向前一压,手托着蓝澈后倾的上身,轻轻一笑道:“再说一次,行还是不行?”
说完他就故意向着蓝澈靠近,似是要在这毫无遮挡的环境下尽情一番,蓝澈赶忙推着他的脸,而后厉声道:“你威胁我?”
“对,我就是威胁你,人人都说这是未央庭神君的最大逆鳞,但我偏偏想试试,若是我明知故犯,庭宣君是打算答应我的请求,还是与我死磕到底。”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我都喜欢,莫说是打断一根戒尺,就算是用剑刺我,我也认。”
趁着蓝澈恍神的时刻,楚雁离绕过他的手,准确无误的吻上了蓝澈微凉的唇面,蓝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浑身一激灵,他想挣脱,但是楚雁离早就已经算准了他的逃跑路线,所以直接将他圈在了怀里。
“唔……”蓝澈刚才的气焰直接被楚雁离压了下去,他拼命保持仅有的理智,用力的拍着楚雁离的肩膀,示意他赶快停下来。
但是楚雁离依旧忘情的与他纠缠着,直到蓝澈彻底没了脾气,他才缓缓松开了口,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缺氧,蓝澈白皙的脸上红晕一片,他猛烈的呼吸着空气,而后带着幽怨的抬起头瞪着楚雁离。
“行还是不行?”楚雁离依旧围绕着这个问题不肯放过,见他真是铁了心,蓝澈也无可奈何,只的气冲冲的说道:“行,但是你给我记住,若是再错,不光今晚,以后都没有了!”
“加磅吗?”楚雁离对于这种赌局还是饶有兴致的,他浅浅一笑道:“可以,若是我没出错,以后,想什么时候要,庭宣君就得什么时候给!”
怎么越玩越大了?蓝澈有些懊恼,还不如刚才直接答应了算了,现在真是亏的很,不过楚雁离倒是说的有道理,这确实是一种激励方式,若是楚雁离能真的有所提升,自己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好,我答应。”
初步目的已经达成,楚雁离也不再为难蓝澈,起身将沧渊剑拿起道:“再来!”这次他可得全力以赴了,毕竟这彩头,他实在是太想要了,集中起全部精力的楚雁离整个人的气场也发生了改变,蓝澈嗤笑一声,还真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这一次,他可不会给楚雁离放水,毕竟若是找不出楚雁离的破绽,受罪的可是自己。
蓝澈刚刚执剑起势,楚雁离便已经杀了过来,他匆匆的扬剑一挡,戏言道:“偷袭?”
“先发制人,这是兵法。”楚雁离推剑向前,逼这蓝澈向后退步,蓝澈足下一点,跃身到了楚雁离身后,趁着他还没有回身之际,提剑冲刺。
楚雁离似乎并没有着急转身应对,眼看那剑尖就要刺到他,楚雁离收势背剑,刚好挡住了扶光剑,他倒持剑柄,借着体转之力,直接架住了蓝澈的剑,这力道之大险些让蓝澈手中的扶光直接脱甩出去。
果然之前是偷懒了,蓝澈冷哼一声,楚雁离这家伙在自己面前居然还保留实力?一想到这个,蓝澈就有些不满,所以出剑的速度也快了许多,身形穿梭间,只剩一律残影留滞。
如此从快的打法,一时之间确实迷惑到了楚雁离,对了几招下来,便觉得有些吃力,他根本无法判断蓝澈的出招的方位,所以每次都是在躲避,而非进攻。
这样被压制着,楚雁离的胜负欲也被调动了起来,既然看不清身影,那就靠其他感官来,他身上的魔气荡洒开来,将整个地面都染上一层红黑之色,腕间的纵偶丝游走分布,在空间之内迅速结成了一道蛛网,用来限制蓝澈的位移,同时也抵御住了蓝澈猛烈的进攻。
攻防一体?蓝澈见状脸上露出笑意,总算是见到真章了,他虽然知道楚雁离有纵偶丝这样神兵,但是还从未以这种对战的方式领教过,他挥剑一斩,面前纵横排落的网便齐刃而断。
但是让蓝澈没有想到是,这纵偶丝不光细利便与格杀与隐藏,同时还具备了再造演化的能力,自己这一击如同抽刀断水,完全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纵偶丝犹如具备生命一般,断口之间开始相互连接修复,直到再次汇结成网。
蓝澈想要接近楚雁离,就必须越过纵偶丝网,而每一次的丝网颤动,都会让楚雁离准确无误的判断出蓝澈的位置。
不错,这牵制之法确实有效,蓝澈赞许的看了楚雁离一眼,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蓝澈足尖一点,脚下白金色的气焰升腾而起,将魔气逼退,每踏步一分,地上的魔气便会被净化一块,似如在血池之中绽放的朵朵濯莲。
没了魔气的覆盖,纵偶丝的使用范围便被大大缩减,蓝澈见机踏步飞身,在半空中划出六道剑气,后掌一推,剑气便被扩大了数倍,直接将挡在面前的纵偶丝一网打尽。
动真格?楚雁离扬唇一笑,看着眼前认真的蓝澈,他的内心不禁兴奋了起来,蓝澈的强大永远超出他的认知,所以他为了缩短与蓝澈的距离,只会逼着自己奋力向前。
他将纵偶丝收回,攥在左手之内,心中也有了其他的盘算,蓝澈一剑杀到,他便在原地挥剑平抹成扇,阻挡那凌厉的剑气,他故意将气势放弱,动作放缓,甚至倒退到了落剑坪的边缘防守。
果然还是有破绽啊,蓝澈有些失望的摇摇头,这种情况下,面对强敌最好的方法不是退守,而是进攻,哪怕是佯装出来的架势,也得咬牙坚持,自行退让便是输了一程。
只要楚雁离出了这落剑坪的范围就算是输了,自己现在只要给出一击便可将其击败,见败局已定,蓝澈便赶步而上,准备近身驱逐。
但是当蓝澈与楚雁离只有一步之遥时,楚雁离一个探身跪步,翻躯回转绕到了蓝澈的后侧,攥在手中的纵偶丝飞快的盘绕在了蓝澈的腕间与腰间,将他捆了严严实实,趁着蓝澈还没有回神,楚雁离便将纵偶丝向后一拉,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前,沧渊剑也顺势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来是做给自己看的,蓝澈很是满意楚雁离的策略,他的确深知自己想乘胜追击的想法,所以才会假装示弱,好有机会使用纵偶丝,若是真在战场之上,这样的套路根本难不住蓝澈,即便到了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他也可以通过自身的灵力游走将缚在身上的纵偶丝崩断,但是,这样的方式仅限自己,若是换做旁人,此刻定然已经成了楚雁离的剑下亡魂。
这次的对练还算是不错,总归是拿出了真正的实力应对,如此一来,算是楚雁离赢了,蓝澈在高兴的同时却又有些感叹,毕竟楚雁离的胜利就意味着自己今晚别想睡了。
楚雁离与蓝澈的想法不同,他原以为这个时候蓝澈肯定会聚力冲缚,但是没想到蓝澈居然收了手不再攻击。
“今日就到此为止吧。”蓝澈淡声道。
楚雁离一听,便知是蓝澈给自己放了水,但是听他的语气,应该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他赶忙将蓝澈的身子转了过来,兴奋的问道:“那庭宣君之前说的,还算不算话?”
“算,答应你的当然算。”蓝澈叹息道,虽然他这个时候很想反悔,但是他又怕这次食言,以后楚雁离都不会再这么用心练习了,看来当师尊也是命苦的活儿,为了让自己的弟子进步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好在他暗下只认了一个楚雁离,若是再有旁人,他恐怕真的会被逼疯。
“行了,给我解开,咱们回去了。”
“解开?干什么解开?”楚雁离说道,“就这样绑着,方便。”
“啊?”蓝澈还没有反应过来,楚雁离就直接将他抱了起来,而后对着怀中的他坏笑道:“今天庭宣君打了我几十戒尺,可有想过我会怎么报复吗?”
“我那是为了你好,又不是刻意刁难你,你别不识好歹。”蓝澈翻了个白眼。
“哦?是吗?看来我是错怪庭宣君了,那今晚,我得给你赔不是才行。”他低头在蓝澈额上一吻,“说吧,想怎么玩,都由你。”
“你给我滚!”蓝澈还是很难接受楚雁离这种耍流氓的方式,“我不选!”
“那是我来定?”
“你能不能给我闭上嘴?”
“不能!”
“放我下来!”
“不放!”
“……”
“庭宣君不选的话,那我就自己做主了。”
“楚雁离!”
“嘘,小声些,这可是在外面,一会喊来人的话,难为情的可不是我。”
“……”
这方面蓝澈就从来没吵赢过,每次的据理力争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楚雁离总会精准捕捉自己的弱点然后要挟自己,偏巧他又放不下这该死的面子,所以每次都被刚好拿捏。
一回到寝殿,楚雁离就迫不及待的把蓝澈往床上一扔,蓝澈恨自己刚才为什么手软,应该直接给楚雁离一点教训才对,现在好了,不但要兑现承诺,还有一肚子说不出来的窝囊气没地儿发泄。
“淮洲!你能不能慢点,我这连口气都没喘匀呢!”
“想喘气?可以啊,等会有的是机会。”楚雁离没皮没脸的回答道,蓝澈提膝猛磕了一下他的腰腹,趁着他吃痛别过脸道:“我只是答应了你,但是我可没说我不会反抗。”
“诶呦……怎么到了床上还不老实?”楚雁离捂着肚子愁眉苦脸道,但很快他就又回到了之前的神态,声音放软,眼目含情道:“我当然允许你反抗,否则失了意趣。”
“而且……”楚雁离诡笑,“我也没说过,我不会反制,既然庭宣君一身傲骨,那不妨将这也当做一次试炼吧。”
“敢不敢再赌一局?”
“你又要赌什么?”蓝澈没好气的说道,他明知自己的赌运一向不好,但是偏偏受不了楚雁离的这种刺激,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置身于赌坊的赌徒,听不得他人的一句怂恿,但凡有人激他,他的胜负欲就会爆炸,非要压上全部豪赌一场才行。
“若是我能一次就让庭宣君屈服,那你明日就告假,陪我一直到天明。”
“若是不满意,那今晚就一次,结束了就放你睡觉。”
蓝澈看着那琥珀色的眸子陷入沉思,是楚雁离心疼他还是另有打算?这家伙的心思可是难捉摸的很,他冷哼一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别一会输了又赖账。”
“当然,我对自己很有信心。”楚雁离胸有成竹道,他将束发的红色发带取下,而后套在蓝澈的脖子上,轻轻吻着他的耳鬓,“乖些,等下就不会太受苦。”
蓝澈不明白楚雁离现在是打算干什么,所以只能眨巴着眼睛望着他,楚雁离将纵偶丝收回,此物毕竟是兵器,若是蓝澈挣扎的太用力,难免会伤及皮肉,所以他还是打算用保守一点的方式,他将用来绑床幔的束带取下,而后在蓝澈眼前晃了晃道:“最后再问你一次,是不是我定玩法?”
“……”
“那就当你默认了。”见蓝澈不答话,楚雁离自作主张替他做了选择,两道束带与蓝澈的手腕紧紧相缠,楚雁离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道:“准备好了吗?”
“赌局,开始了。”
蓝澈始终不明白,楚雁离为什么对于这种事情有着如此的执念,自己倒不是没有兴趣,但是远不及楚雁离的那么强烈,这日复一日的折腾,频繁程度已经不亚于吃饭睡觉。
楚雁离看着蓝澈那视死如归的样子,不由的笑出了声。
“你……你笑什么?”
“我笑庭宣君嘴硬,明明自己不讨厌,但是就是不肯承认。”
“庭宣君贯可以撑着,但是我会当做程度不够继续加磅,直到你求我我才会停。”
这已经是楚雁离今日第二次挑衅他的逆鳞了,蓝澈白了他一眼说道:“我才不会求你。”
“是吗?”楚雁离等的就是这句,在他听来这无异于是蓝澈的肯定,他可以放手一搏不计后果,而且楚雁离相信,只要他一会开始,蓝澈保准会求自己。
“一步一步来,别急。”
“谁……谁着急了!”蓝澈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他用手肘微微撑起身子,愤怒的望着楚雁离道。
“不急吗?”
蓝澈侧着头缓慢的呼吸着,他想平复现在已经快要呼之欲出的声音,但是手被束带紧紧的绑着,他根本没办法捂住嘴不发声。
嘴唇都已经被咬出了血,但是他依旧不肯发声,那隐忍的样子让楚雁离原本的好胜欲瞬间消散了一半,他并没打算让蓝澈这么煎熬,他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在给蓝澈上刑。
“就不肯和我说一句软话吗?”
“……”蓝澈将头转过来,望着他不出声,眼中已经在打转的泪水让楚雁离看着心疼不已,
蓝澈依旧倔强着不肯放弃,这幼稚的样子让楚雁离不由的再次发笑,无奈的摇了摇头,蓝澈这不服输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
既然不肯服软,那就帮他一把吧。
楚雁离伸手捂在了蓝澈的嘴上,“来,我帮你。”
这是在嘲讽自己吗?蓝澈愤愤的瞪了他一眼。
“如何,认不认?”
“不——呃——不认。”蓝澈想要强化那几近消失的坚持,但楚雁离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将束在他脖子上的发带紧紧一拉,硬生把蓝澈从床上拉了起来。
骤然收紧带子阻断了刚刚才进入肺腔的空气,这种微妙的窒息感让蓝澈的耳迹瞬间安静了下来,增强的颅压令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还不认?”
“不……不认。”
楚雁离听着这依旧固执的回答,奋力的将发带扯紧,想让蓝澈妥协,但很快,这蓝澈就开始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因为那发带一直没有停止收缩,他已无法获取任何氧气,就算他现在想求饶也说不出一个字。
好难受,放开。
淮洲,放开我。
蓝澈想要将那快要了他命的带子扯去,但是无奈他的手根本无法动弹,这种有挑战性的玩法,楚雁离也是第一次尝试,所以下手没轻没重,但是却不知他攥的太过用力,这一下险些将蓝澈直接勒死。
直到蓝澈被勒的双眼开始有些上翻,楚雁离才觉察出不妙,他慌乱将发带解开,蓝澈的身子直接软软的坠倒回了床面,瞳孔扩散,像是陷入了假死的状态一样。
“庭……庭宣君?”楚雁离捧着蓝澈的头轻轻的呼唤着,但是陷入失神状态的蓝澈并没有办法回应他,他的耳道内被巨大的蜂鸣声阻断,楚雁离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遥远,灌入的空气重新调动起几近停勃的心脏。
天呐,他好像玩过头了,楚雁离摇晃着蓝澈的身子,“对不起对不起,庭宣君,你还好吗?”
“咳……”蓝澈在沉寂了良久后终于缓过了神,双眼聚焦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视线移向楚雁离,但他却意外的发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已被泪水覆盖,显然刚才自己的状态给楚雁离吓了个半死。
滴答在脸上的丝丝凉意,让蓝澈更加确信,楚雁离哭了。
“庭宣君,你不认就不认,不勉强你了好不好?”楚雁离看到蓝澈有了知觉,便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刚才霸道之态也隐没的无影无踪,余下的只有深深的恐惧。
刚才的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因为忘情而错手杀了蓝澈。
这是怎么了?蓝澈想要抱一抱他那在颤抖的身躯,但手腕上的束带阻止了他的动作,他轻声在楚雁离的耳边道:“放开我。”
“好……”楚雁离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替蓝澈松了绑,此刻的他,看着像是一只受惊的幼犬,战栗着低着头,懊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
蓝澈也没想到自己的状态会让楚雁离如此,他伸手将楚雁离抱住,柔声安慰道:“我没事的,别哭。”
“对不起……”
这一刹,蓝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生怕这一次不愉快的经历会让楚雁离留下阴影,都怪自己太过要强,才会逼得楚雁离失控,这又不是在鸿蒙大殿与人驳辩,何须如此较真?
在楚雁离面前服软又不丢人,干嘛要弄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淮洲,我真的没事。”
“疼不疼?”楚雁离伸手抚摸蓝澈已经淤红的脖子,满目的心疼与自责。
“不疼。”蓝澈摇摇头,楚雁离见状,便准备让蓝澈好好休息,但他却没有想到,蓝澈一把抓住他的手,而后神情的对他莞尔一笑道:“可以继续。”
“啊?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别停,继续。”
楚雁离听着蓝澈这样柔意款款的话语,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显然,他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有些后怕。
“别怕。”
“我认输,今晚的时间都给你。”
楚雁离看着蓝澈还有些心有余悸,于是轻声问询道:“累不累?要不要……”
“不要,说了整晚就是整晚。”蓝澈伸手环住他,抚摸着楚雁离那满是伤痕的脊背,“不是说我打了你了戒尺,你就要罚我吗?”
“习剑你心不在焉,怎么在床上做你喜欢的事情也如此马虎?”
“心念专注,不动不移,一次失误算什么,想要完美无错,就需勤加练习,复以多时,方能抵达至巅之境。”
“剑道如此,情道亦是如此。”
“无论是在那里,我都不许你敷衍了事,否则,我绝不轻饶。”
楚雁离被这严厉的话语说的没了脾气,无论什么事,蓝澈对待的态度都认真的让他钦佩,相比之下,自己似乎就少了这种魄力。
他回想起自己总是在练剑之时心存怠惰,所以蓝澈才会以打自己戒尺以示警告,可是自己却丝毫没有体查到蓝澈的良苦用心,反倒是应付了起来,他望着蓝澈已经被泪水冲刷的发亮的瞳眸,心中感动不已。
蓝澈是在用自己教给他这个道理。
想到这里,楚雁离坦然一笑道:“淮洲受教了。”
他附身吻住蓝澈那微微上扬的嘴唇,浮躁的内心也回归了平静。
蓝澈啊蓝澈,你真是一个合格的师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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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已经完结,前传正在更新!【不影响全文食用,只是做了剧情补充】番外不定期掉落,想看可以留言踢,本文为梦间一方系列之一,本文部分伏笔不会挖,会在其他故事中一一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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