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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争端不断 ...
呼……总算是都整理完毕了!
楚雁离一遍擦着汗,一边将衣物重新放回衣柜之中,今日好像是蓝澈的休沐日?不如约上他出去走走?他心中盘算着。
去哪里好呢?他来神域的这段时间,没去过什么地方,唯一觉得不错的就是十四街,要不看看蓝澈有没有兴趣?想到这里,楚雁离便转身出了门,一路上他步履轻快,心情也好的不了。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准备去寝殿找蓝澈的时候,有人已经捷足先登,那人正是风知还。
“那说好了,晚些时候神君一定要来。”风知还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蓝澈看着他那兴奋地样子,只得无奈的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准时赴约。”
赴约?风知还这家伙,居然快自己一步?楚雁离的好心情一下荡然无存,他前脚进门,风知还便与他擦身而过,脸上露出了胜利的挑衅,而后将一个白眼丢给楚雁离后,便潇洒离去。
“淮洲?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好像都有事情找自己的样子?蓝澈手中的书卷只得再次放下,难得休沐,他本想躲懒一天,这一大早起来先是被宋景叫去落剑坪,后是被风知还约去春山楼小聚,看楚雁离的样子,似乎也有事情要讲。
“庭宣君,你晚上,有约了吗?”楚雁离看着风知还的背影,不由得将手掌攥了起来,蓝澈点点头道:“嗯,知还说未央庭庭众很久没有一同小聚过了,说魔宗与神域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总归是要庆祝一下的,所以晚些时候,我要去春山楼赴约。”
春山楼?楚雁离对这个地点很是陌生,但不管春山楼是什么地方,蓝澈今晚肯定是不会留在未央庭了,一想到这个,楚雁离就有些沮丧,看着他瞬息转变的神态,蓝澈便道:“怎么了?晚上你找我有事吗?”
“没……没事了。”楚雁离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调转了方向准备离开,但是蓝澈却先行一步拦住了他,“既然没事,那可以让我说两句吗?”
“哦……你说……”楚雁离那委屈巴巴的模样,逗得蓝澈有些合不拢嘴,他很难将现在的楚雁离与早上在落剑坪与风知还一较高下的人联系到一起,简直判若两人。
“晚上有空吗?我想邀你一道去春山楼。”
蓝澈贯是知道楚雁离在想什么的,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蓝澈便知他是感受到了冷落,毕竟从前还有个将离陪着他,如今只剩楚雁离一人在未央庭,熟络的只有自己,若是不管不顾,实在说不过去。
“既然是庆祝,那就应该我做东,请你和未央庭的众人一起,不是吗?”
诶?楚雁离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原本的黯淡的眼神里突然有了光亮,他激动的转过身赶忙询问道:“真的吗?我可以一起去吗?”
“当然,虽说春山楼只对神庭在职人员开放,但是你是我的客人,肯定可以一起去啊。”蓝澈将放在桌面上的书页合起,而后拍了拍楚雁离的肩膀,“若是知还不说,我还确实没有想起来,你自打到神域,我还没有好好设宴款待过。”
“唉,还是我比较幸运,将离是没有这个口福了。”楚雁离咧嘴一笑,被蓝澈这样特殊关注,他很是高兴,更让他感到喜悦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蓝澈这一行为,直接让风知还的计划落了空,怎么想都不亏!
“等下我还要去一趟华音庭找玉京和观澜商议些事情,你若没什么事在忙,就在庭内休息吧,想出去走走也行,不会有人拦你的。”蓝澈温言道,楚雁离现在正在兴头上,蓝澈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要熬过一整个下午,空耗肯定不是事,要不……楚雁离眼睛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赶忙辞别了蓝城匆匆而去。
二人分别去忙自己的事情,时间过得很快,待蓝澈从华音庭回来已经快到赴宴的时间,蓝澈稍微收拾了一下,转头就去敲楚雁离的房门,连扣多次屋内都没有反应。
咦?是还没回来吗?蓝澈心道,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疾跑之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庭宣君我回来晚了!”楚雁离人还未至,声音就已经传到了蓝澈的耳中,蓝澈一回头,就看到了满脸是尘的他,身上还残留着一股炭火的味道。
“你这是……去挖煤还是去盗墓了?”蓝澈看着楚雁离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只见楚雁离将手中的东西向后一藏,而后假装没事的说道,“庭宣君等我一下,我很快!”
似乎怕蓝澈追问,楚雁离根本没有给他机会,推开房门窜身而入,在房内叮叮咣咣的折腾了起来,蓝澈听着里面的响动不免有些迷茫,等门板再打开时,楚雁离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擦去的清水。
真是……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蓝澈从怀中掏出绢帕,抬手替楚雁离擦拭从颌线淌落的水珠,这个动作让楚雁离瞬间僵直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蓝澈的手帕带着他的体温,还有那熟悉的千秋岁香气,楚雁离越闻越觉得心旷神怡。
“头发还有点湿,你拿着,边走边擦吧!”蓝澈将手帕往楚雁离手中一塞,便转身向庭外走去,楚雁离还楞在原地,看着手中白净的手帕,嘴角不由得向上扬起,他将帕子贴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便塞入袖中。
这东西虽说是蓝澈借他的,但是他并不打算归还。
蓝澈习惯了独来独往,所以出行也不带任何随从,能行路便绝不动用任何车驾,完全没有天尊神君的架子,这一点,莫说是神域了,只怕诸界上下也再找不出一个像他这么随和的人了。
等到了春山楼,楚雁离被眼见白色的建筑物震惊的移不开眼睛,他站在门口抬头仰望着,这么华美的建筑,竟然完全不输神庭,难怪是只有在职人员可以来的地方,这光看着旁人也消费不起啊。
侍者看到蓝澈之后毕恭毕敬的行了礼,而后带领着二人向着里面走去,今日来的人众多,所以侍者将他们带到了春山楼的顶层,顶层的雅间名为重巅云阁,此处一般不对外开放,只有宴请重要客人的时候才会开启。
楚雁离左看看右瞧瞧,觉得什么都新奇不已,此地与魔宗实在相差太多,随便扣一块墙皮下来都能值不少钱,这神域,还真是“视金钱如粪土”啊!
待雅间的大门打开,楚雁离的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刚才还有说有笑的风知还,顷刻间便黑了脸,这孙子怎么阴魂不散?他好不容易才寻到了机会接近蓝澈,没想到又让这混蛋搅和了。
面对风知还敢怒不敢言的状态,楚雁离很是满意,他就喜欢看风知还这吃瘪的样子,谁让他耍小心机呢?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想到这里,楚雁离险些压不住自己的嘴角,面容也变的扭曲起来。
“人到齐了,都坐吧!”蓝澈朗声道,他看了一眼席位的安排便有些犯愁,主位两边,分别安排的是陆竹笙与风知还,众人都知道他们的心思,所以也没人同二人抢,但现在平白多出来一个楚雁离,众人也发愁,让他坐到哪里合适。
若是让他坐到末席,难免有些照顾不到,肯定是不妥的,蓝澈心道,但是让风、陆二人换位置显然更是不可能,这一下倒是让蓝澈有些犯难。
“圣君,你要不坐我这里吧。”宋景见蓝澈为难,便冲着楚雁离挥了挥手,他的位子紧挨着陆竹笙,而陆竹笙本人还算谦和,所以楚雁离坐到这里,应该不会太被刁难。
楚雁离很是感念宋景的好意,但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打算按照常规出牌,出门在外面子是自己挣得,既然风知还想看他难看,他就偏不给这个机会,他随手抄起一把椅子,拎着直奔蓝澈的主座而去,将风知还的椅子向旁踢了踢,将自己的座位横插在了中间,而后挑衅的说道:“多谢宋上卿的好意,我觉得,这里可能更合适。”
在场的人谁也不敢吱声,因为所有人都清楚风知还的脾气,这楚雁离完全是在他的雷点上蹦跶,该不会这好好的聚会就这么毁了吧?
蓝澈趁着事态便严重之前,直接截断了二人的眼神对杀,“是我没有提前说明情况,怪我怪我,反正主位的地方够大,淮洲你就坐这里吧。”
虽然蓝澈已经表明了歉意,但是这丝毫不能消减风知还对楚雁离的恨意,他咬着牙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应道:“听神君安排。”
楚雁离得了好处,自然不忘把白天的那个白眼送还回去,而后立即变了副面孔,对蓝澈说道:“谢谢庭宣君,谢谢风上神。”
那谄媚的样子,风知还看着直犯恶心,他恨不得现在一刀捅死这个碍眼的家伙,竟然还专程挑了自己这边截断,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席间,楚雁离一直假装自己像个白痴一样,每上一道菜就拉着蓝澈问个没完,从菜色摆盘聊到菜系渊源,蓝澈倒是很耐心的回答着,丝毫没有敷衍之意,一旁的风知还几近要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他实在有些不耐烦,便出声道:“喂,楚雁离,你吃个饭怎么话那么多?这么多吃的堵不住你的嘴吗?”
“你这样问问问,神君还吃不吃了?”
等的就是你说这个,楚雁离怯生生的将筷子一放,端起酒杯,恭恭敬敬的对着风知还说道:“风上神说的是,是淮洲话多了,这就给风上神请罪,我自罚一杯。”说完便将酒水仰头喝尽。
呵,这是那话架他呢?风知还一眼就看出了楚雁离的图谋,这假模假样的请罪,都是在蓝澈面前装装样子,他越是客气,就越显得自己没有肚量,自己虽然不在意面子,但是还是不想在蓝澈面前失态,所以只能将这口气硬吞了下去。
好在其他人并没有被二人的气焰所干扰,有说有笑,蓝澈也时不时会搭上一嘴,楚雁离看着他轻松的样子,心里也高兴,毕竟比起之前愁容满面的他,自己还是更喜欢看蓝澈的笑颜。
“庭宣君,你吃些东西,别光顾着饮酒。”楚雁离乖巧的夹了一筷子菜给蓝澈,蓝澈先是一怔,马上也露出了笑容,“好,听你的。”
“东西合胃口吗?我记得不爱吃冷的。”蓝澈看着楚雁离餐盘中所剩无几的食物反问道。
“我可以慢慢习惯,一方水土一方人,到了神域,就应该入乡随俗,下次庭宣君到了魔宗,要不要也尝尝我们本土的特色菜?”楚雁离听到蓝澈在关心他,自然将与风知还赌气的事情抛到了脑后,认真的向蓝澈发起了邀约。
“好,我一定赴约。”蓝澈点了点头,应下了这邀请。
“我们魔宗有一道很有特色的酒,名为醉生梦死,入口之后会随着他人心思而改变味道,等将离回来,我托他带一些给庭宣君尝尝可好?”
“嗯,让你费心了,虽然我不常喝酒,但是听着新奇,若是有机会,定要试饮一杯。”
二人聊的起劲,直接冷落了旁边的风知还,他整个人身上像是笼罩着一层黑色的怨气,坐在他旁边的傅君怀也不由的向旁边坐了坐,生怕被沾染到。
楚雁离!你小子得寸进尺!风知还重重的将筷子摔在桌上,直接抢过了一旁帮众人斟酒的华胥手中的酒坛,然后往楚雁离面前一放,没好气的说道:“你,别老缠着神君,有种的,过来和我喝酒。”
“也让我看看,你们魔宗的人酒量如何?”
“你,该不是又想打赌吧?”楚雁离停止了与蓝澈的对话,继而将头转向风知还,“这次想赌什么?”楚雁离似是想要风知还难堪,所以特意用唇语低喃了一句“手下败将”,好让风知还不爽。
“孙子!你是真以为我还会输给你是不是?”
“行,那我们就再赌!若是今天谁先醉的起不来,就算谁输。”
“彩头嘛,输了的人,磕个响头,说一句爷爷我错了就成,怎么样敢赌吗?”风知还的赌约一听就知道是故意找茬,这分明就是想找回白日里丢掉的脸面,楚雁离心里掂量了起来。
他是有几分酒量,但是并不意味着自己千杯不醉,平时在魔宗也只是小酌,很少有放开喝的时候,所以他就究竟能喝多少,楚雁离也不清楚。
风知还既然敢用这个比,想来是胸有成竹,这可真不好办了。
“怂了?”风知还笑道,“怂了也行,你只要说你玩不起没能力,我就不计较了。”
楚雁离最是受不得他人这样激他,刚才脑子里的理智瞬息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不就是喝酒吗?喝啊,谁怕谁?他直接将酒坛上的红绳拎起,以手背撑拖起坛身,仰头将口就在坛边,生生将那整坛酒饮了个干净。
喝完之后,楚雁离以衣袖将流向下颌的酒液抹去,而后将酒坛反置,冲着风知还叫嚣道:“我喝了,该你了!”
“还算有些胆气!”风知还见状也不再客气,直接从身旁拎了坛没有开封的酒,依仿着楚雁离的样子饮尽整坛。
在场的众人都停下了口中的话题,纷纷向着二人投来了目光,对坐的陆竹笙却一脸无奈,今天这局无论谁输谁赢,这送风知还回去的任务都是落在自己头上了。
蓝澈原想趁着二人起争执前先行阻断,但是谁能料想楚雁离居然直接应下了风知还的要求,二人越比还越来劲儿,他现在出手阻止谁好想都不对,只得无奈的抚了抚太阳穴。
桌面上空着的酒坛越来越多,风、楚二人的脸上开始逐渐红热了起来,尽管酒意冲天,但是二人却谁也不肯让对方半步,甚至到了后来,连中间停歇的功夫都省了,直接连轴对饮。
“你们……都少喝些,也不用这么拼的啊……”蓝澈有些看不下去,出言劝说了起来。
但是这话丝毫没有飘入二人的耳中,依旧自顾自的喝着,期间不乏有挑衅之声传出,转眼间,空坛就已将桌子填满,只得开始往地上堆,前来送酒的侍者看着眼前的场景完全不敢吱声,只得低着头将新的酒水双手奉上。
“要不,咱们也劝一劝?”华胥推了推身旁的平川和路狄,他们二人平时总是跟在风知还身边,自然更熟络些,谁知他们一听,就赶忙摇起了脑袋。
“不了不了,我俩什么东西,他怎么可能会听,只怕现在劝了,等他清醒过来,得扒了我们的皮。”
“就是啊,华胥你这提议是把我俩往火坑里推啊。”
秋娴和梁日泽聊的正尽兴,听到他们的谈论之后,潇洒一笑道:“劝什么,两个大男人喝酒还能喝死他们不成?”
“你们快别管了,神君都没插手,你们几个嫌操什么心,过来过来,咱们聊咱们的。”梁日泽和秋娴的观点一致,张罗着手足无措的众人自行又起了一摊继续玩闹。
风、楚二人这会已经酒意上头,醉的昏天黑地,双手无法聚焦但是手依旧扣在酒坛边不肯松,身子摇摇晃晃,显然是到了极限。
“孙子……你还挺能喝的啊?”
“彼此彼此。”
即便醉到这个程度,二人还不忘了互相嘲讽,蓝澈已经旁观了许久,见程度差不多了,便走到二人中间调停道:“行了,已经喝的够多了,停了吧!”说着,就打算将二人分开,他刚抬起手,风知还和楚雁离便同时扯住了他的左右腕子。
“别管他!”这异口同声的命令让蓝澈怔在了原地。
似乎是因为对方说了与自己想同的话语,二人的气焰瞬间爆炸开来,隔着蓝澈直接对吵了起来。
“你松手!”
“要放你先放!”
蓝澈被夹在中间异常尴尬,这两人已经被酒意冲昏了头脑,之前的礼仪尊卑全都丢在了脑后,他只能窘迫的好言道:“你俩一起放开行吗?手疼。”
“凭什么!”又是一次意外的同步,二人索性将酒坛一放,准备开打,一看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陆竹笙和宋景便赶快走过来将二人拉开,而后好言劝说了起来。
楚雁离刚才喝的太猛,现在这么骤停,胃里反而不适了起来,加上肚子里全是冷食,与这冷酒一拌,肚子里像是放了个秤砣,顶层风大,凉风一拍,一阵翻呕之感便涌了上来,他赶忙捂住嘴,强行憋了回去。
他没反应还好,一直盯着他的风知还见他有了呕吐的征兆,自己的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拨开人群,向着门外跑去。
“神君,我先送知还回去,你们继续。”陆竹笙很有眼色,直到再任由他们闹下去,这小聚就要变成斗殴了。
“那我送圣君吧!”宋景也主动请缨道。
蓝澈原本是想亲自送楚雁离回去的,但是转念一想却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今日大家是以他的名义才聚到一起的,他这会离席多少有点折大家的热情,所以点了点头,让二人先行一步。
其他人倒是完全没有被影响,该吃该喝照常如旧,趁着风知还和楚雁离不在,他们更是将二人当做了话题,直接谈论调笑了起来。
虽然是一场闹剧,但是蓝澈却觉得分外有意思,这是他第一次在这样的局上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楚雁离的到来颠覆了许多条例,一向战无对手的风知还也算是碰了壁,其他的众人也对这样少见的情况保持着高度的兴趣。
这样看来,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打破规则吧!起码,他们会意识到,魔宗的人也并非是传言中过的极恶之人,除开立场,他们与自己,没有不同,蓝澈心道。
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后夜才散,从春山楼出来,蓝澈便赶着回未央庭查看楚雁离的状态,刚一到院子,就看到宋景忙前忙后,上去一问才知道,楚雁离从春山楼出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呕吐,宋景来来回回已经帮他收拾了三次,他有些疲累的对蓝澈提议,要不要去云梦庭讨要几副醒酒药。
“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这边交给我。”蓝澈歉意的说道,这带楚雁离一同去春山楼是他的主意,但最后却让宋景忙的不可开交。
“神君哪里的话,都是应该的。”宋景客客气气的回答,而后向蓝澈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楚雁离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蓝澈一进门就险些被这味道逼退,他赶忙将窗户打开,好让空气淡化这房内的怪味。
真没少喝,蓝澈心想,此刻的楚雁离已经昏昏睡去,整个人大字型的平躺在床上,完全没有一点形象可言,宋景细心,趁蓝澈回来之前,已经体楚雁离换好了衣服,否则之前令人窘迫的场景,恐怕就要颠倒角色再演一次了。
既然睡着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蓝澈将屋内的百叶帘拉好,而后坐在床边替楚雁离洗了块冰帕放在头顶,酒后难免燥热,这样会让他好受一些。
“舒服……”睡梦中的楚雁离突然发出了这样的声响,蓝澈不免觉得好笑,这家伙,即便是睡的很沉,还不忘记享受。
“庭宣君……”
嗯?是在叫自己吗?蓝澈刚准备起身,就被这声音重新叫了回来,他俯下身子,在楚雁离耳边轻言道:“什么事?”
“我没输……”
这个时候还在计较赌局吗?蓝澈不由的笑了起来,他抚着楚雁离的颅顶道:“对对对,你没输你没输。”
“要奖励……”
“啊?奖……励吗?”蓝澈有点摸不清楚现在的情况,刚才的赌约是他和风知还打的,自己又没有参与,这会找自己要奖励,他能给什么?
“你找知还要去,我可没有。”
不知楚雁离是真的听到了,还是本能的呓语,他侧翻身体,向着蓝澈的方向靠了过来,胳膊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搭在了蓝澈的腿上,脸则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而后低声说道:“别走,陪我。”
“嗯?”
该不会,又把自己当成他的兄长了吧?这家伙到底是有多离不开人啊?
蓝澈被这清晰的几个字弄得不知该如何应对,尽管楚雁离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别闹,你好好休息。”
“我陪你像什么样子?”
尽管蓝澈嘴上这么说,但是心却砰砰直跳,自己现在的反应,像是一个被情郎调戏的大姑娘,又是羞又是恼,这不由的开始让他猜测楚雁离此话的言下意。
之前,白玉京和夜观澜道出了他心中所想,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验证,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楚雁离对自己不厌恶,可是否喜欢,他还无法确定。
可刚才这要求,听着似乎有邀宠的味道,这算是喜欢的一种表示吗?蓝澈的脑子开始有些转不过来,他猜不透这种带有暗示性的话语到底代表什么。
在他的世界里,情爱是一样极为陌生的课题,他既不懂也不会,他在未央庭这么多年,受尽尊敬与爱戴,包括像风知还还有陆竹笙这样的爱慕,他见过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在他的心底惊起波澜。
害羞这个词,对蓝澈来说很是突兀,但是短短几个月,楚雁离竟然让他体验了无数回,尤其是帮自己换衣服的那次,自己差点就要因为心率过快而猝死。
要不要趁着楚雁离没有意识的时候,问问看呢?蓝澈心里在打鼓,他有些张不开口,但是又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个……”
蓝澈的话刚刚起了个头,躺在身旁的楚雁离就环着他的腰直接将他一把带到了床铺里侧,他的身子重重摔在了床中,震的他后背发痛,更过分的是,楚雁离不由分说的直接将腿搭在了他的身上。
“喂你!”蓝澈挣扎了起来,但是喝醉的楚雁离重的像一座石山,光靠身体机能想要推开他简直难上加难,蓝澈被他压的有些喘不过气,他推搡着楚雁离,想要拉开二人的距离。
“睡觉……头好晕。”楚雁离喃喃道,像是在抱怨蓝澈的动作太大,手臂不由的向内箍了箍,这一下勒的太紧,差点让蓝澈将今晚的饭都吐出来,他艰难的将手从楚雁离的怀抱里伸出,轻轻的拍着楚雁离的脸颊想让他清醒一点。
“淮洲!你能不能不要……啊……你先放手行不行?”
“你又不是和我打赌,干什么找我要奖励?”
可是任凭他怎么说,楚雁离都像是失去意识了一样,一动不动,死死的将他锁在怀里,蓝澈见状只能无奈的叹息,现在怎么办,就让他这么抱着睡吗?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太对。
蓝澈虽然脑子这么想,但是身体还是顺从的靠向楚雁离,那怦然的心跳像是催眠的鼓点一般,催促他尽快入眠,他抬头看着楚雁离的睡颜,眼神竟有一丝恍惚。
这么近距离的看,楚雁离这家伙,竟然生的还挺漂亮,这骨相若非后天雕琢,那可以算的上是人间少见了,鬼使神差之下,蓝澈忍不住想用手去触碰他那紧闭的眼眸。
这眼帘之下的琥珀色他早已刻在了心里,那是一块未被雕琢的璞玉,是一方没有被权谋侵染的净土,他每一次看到,都会深深的陷在其中,蓝澈不禁红了脸。
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心动?
他思索着,心底却泛起一丝恐惧,上一次也是这样,楚雁离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这样抱了自己整宿,醒来就变了副面孔,对自己避而远之的,这次该不会也是这样吧?
想到这里,蓝澈不顾一切的坐起了身,他一把将楚雁离推开,翻身下了床。
不行,他不要。
他不要再让自己回到之前那种状态了,蓝澈回眸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楚雁离,心口似乎在隐隐作痛,他不能贸然打破现在的格局,他承受不了第二次这样的打击了。
蓝澈背后一阵恶寒,他得控制,他不能再犯错了,即便再想证明对方的心意,也不是急于求成,不然,再吓到楚雁离,恐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有些东西,急不了。
想到这里,蓝澈匆忙将被子替楚雁离盖好,将桌上烛火熄灭,带上门板头也不回的离开。
黑暗之中,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缓缓睁开,楚雁离看着那被风不断吹起的百叶帘,心中怅然若失,他原本想借着酒劲,与蓝澈多温存片刻,反正蓝澈清楚自己是喝大了,就算冒犯一些也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但他没有想到,蓝澈居然这么不愿意自己碰他,即便已经将他抱得严严实实,蓝澈还是逃了。
是太着急了吗?是吓到他了吗?
楚雁离有些懊悔,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装睡,还不如和蓝澈一起谈谈心,将自己现在心意告知给他听,到底还是太莽撞了啊!也或许在蓝澈心里,他们的情分还没有到可以这样相距无间的程度?
他从床上下来,想要去找蓝澈说清楚,但是刚走到门边,心里却又在打鼓,这么一解释,会不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万一蓝澈根本没有做好回应的准备呢?这下不是直接将他推到了风知还那边吗?楚雁离背靠着门板长长的叹息了起来。
而楚雁离不知道的是,蓝澈并没有离开,此刻,他也背靠着门,思索着自己经历的一切,二人就这样,被一个门板阻隔了所有了的心思。
不知不觉生长的情愫,让二人都慌了手脚,没有人再敢向前踏出一步,唯恐给对方造成困扰,他们彼此按捺着那颗躁动的心,后悔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二人谁也没有再次提起,像是达成了某种不能说破的默契,他们依旧维持着一成不变的生活,像以前一样的打着招呼,偶尔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但像夜谈这样的私下会面,却再也没有过一次。
蓝澈始终忙碌在未央庭中,每日都是处理不完的军机要文,因为涉及神域机密,楚雁离也不方便旁听,风知还总算是在这一方面胜了他一筹,借着公务之便,缠着蓝澈不肯离开。
先是四军巡防,再是举兵演练,这些都是楚雁离没有办法参乎的环节,偶尔一些杂事的处理,楚雁离虽然可以在场,但是他没有资格置喙其中,只能看着风知还与蓝澈在大殿喋喋不休的讨论,却插不上嘴,遇上公事繁忙之际,蓝澈还会邀请风知还到寝殿商议,原本独属于楚雁离的那份殊荣也被分化,这次风知还可谓是处占尽了优势。
蓝澈原本是答应了楚雁离没晚去落剑坪修习,但是恰逢年末,事情也变得多了起来,每次都得忙到深夜,楚雁离不希望自己占用太多蓝澈的休息时间,所以便提出了独自练习。
细算下来,他已经好几十日没有与蓝澈一起研讨剑术了,时间一长,楚雁离的心中就开始有些不安,这关系虽说没有退步,但是却停滞不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呢?
他将沧渊剑往地上一插,垂头丧气的坐在坪场边琢磨着,要不还是去找蓝澈聊聊?只要自己收着点分寸,应该不会惹蓝澈讨厌吧?
但是当他回到未央庭后,前前后后转悠了几圈,都没有看到蓝澈的影子,大殿上书案上的折子还平放铺开着,笔墨未干,半盏冷茶也未饮尽,想来是有什么急事出去了吧?他余光一撇,却发现了一张印着魔宗印记的文书被放置在了角落。
咦?魔宗有新的消息呈报上来了吗?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楚雁离向四周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人在场之后,才将文书拿起开始观阅里面的内容。
一行行的文字在进入他的眼睛之后,楚雁离的面容开始展露愁态,这封文书显然蓝澈已经看过,按照落款日期来看,是刚刚呈交上来的,神域提出的资源划分魔宗方面犹觉不够,而蓝澈所提出的通关往来之举也被商丘尽数打回,商丘认为,现在的第一要务并非如此,若神域有诚意,尽早消除极昼永夜才是诚心之举。
这是什么狗屁理论?
楚雁离看着那上面的文字吃惊不已,蓝澈的言下之意,是以底层民众的疏通往来,继而消除人们心中的成见,而消除极昼永夜代表的则是将魔宗抬回原有的位置,要向神域一次性夺回所有的损失,虽说站在魔宗的角度来看,这并没有问题,但放在当下,却是一件极为冒失的举动。
魔宗与神域的关系一直岌岌可危,这么做,不是等同于掀了桌子直接骂娘了吗?而且说白了,这不过是面子上的问题,哪里比得了民生重要?只要能让魔宗百姓安居乐业,什么都可以让,商丘此举,是高位者的审视,根本没有在意那些平民的生死,言下之意便是,若神域不肯,再战也无妨。
所谓和谈,便是双方各退一步,先维持住平衡,再通过建立各种连接,来淡化偏见,只有魔宗被完全接纳,这极昼永夜的说法才能搬上桌,现在就想一步到位,实在操之过急,这对于神域来说,是挑衅。
难怪蓝澈不在,这会恐怕是被叫去鸿蒙大殿了吧?
但很快,楚雁离就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的存在,这封文书是由魔宗送来的,那呈报人在何处?他知道,来送这份书信的人,只可能是上次独自离开的将离,但若是将离来了,是绝不可能不同他打招呼的,这只能说明,将离可能遇到了麻烦。
想到这里,楚雁离不该在大殿多留,转头就想着鸿蒙大殿而去,果不其然,等他跑到大殿之时,里面此起彼伏的争吵之音就传到了他耳中,言语之间,似乎是在讨论魔宗特使的去留。
什么意思?他们要杀了将离吗?
楚雁离刚往前一步,两位军兵就横起手中的长枪,将他拦在了门外,“大殿议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滚开,我要进去,我要见蓝澈!”楚雁离说道。
“大胆!神君名讳是你可以直呼的吗?再不退下,就休怪我等无礼了!”士兵很是清楚楚雁离的身份,所以说话也极不客气,这直接将楚雁离的怒火点燃,他飞起一脚踹在一个甲兵的腹部将其击倒,而后沧渊剑一闪,直接架在了另一个甲兵脖子上。
“念在你们恪尽职守的份儿上,我不取你们性命,但是若再阻拦,我必会让你们血溅前阶!”楚雁离眸子中泛起了红色的魔气,周围的士兵一见这边起了冲突,便蜂拥而至,楚雁离趁着他们还未围拢,赶忙向着大殿疾走而去。
大殿外的交火之声很快引起了里面诸位神官的注意力,楚雁离提着剑,一步一步踏向殿内,周围的神官脸上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一个魔宗之人这样堂而皇之的踏足鸿蒙大殿,是不是有些太目中无人了?
一见楚雁离现身,坐在高台上的蓝澈不由的捏紧了座椅的扶手,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众人刚刚才说了商丘的傲慢之举,认为杀了将离,还首于荧惑魔宫,才算是以作惩戒,这会楚雁离就直接闯了进来,怕是要被这些搅弄是非的人一同连坐了。
“将离呢?你们神域的人不知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吗?”楚雁离没好气的说道。
“擅闯大殿,搅乱议会,来人!将他带出去!幽禁折将狱!”高台上的都云谏看都没看他,直接下了命令驱逐。
“欺人太甚了吧?这和议之举本就存在分歧,难道才谈了一轮,你们就坐不住了吗?”楚雁离一看都云谏这轻视之态,怒意便不自觉的上涌。
“提剑上殿乃大不敬,难道你在荧惑魔宫没学过这规矩吗?”都云谏冷笑一声,而后对着蓝澈说道:“庭宣,这就是你一直想要保全的人?在未央庭待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有什么长进,不还和当初一样的恶劣吗?”
“魔宗行事,向来与我们不同,云谏大哥又何须这般疾言厉色。”蓝澈冷眸一闪,似乎对都云谏的评价很是不满意,“他现在是未央庭的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动他。”
蓝澈这一句,算是给足了楚雁离的面子,楚雁离这才心中舒快了一些,继而,蓝澈便赶忙对着他说道:“淮洲,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可……”
“回去!”蓝澈不想与他过多言说,这个时候说的越多,将离就越是有危险,他被关在无极境,那群家伙,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一个魔宗的子民的,若是楚雁离迟迟不走,耽误议事流程,恐怕他熬不过一个时辰。
楚雁离看着蓝澈这冰冷的眼神,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寒凉之感,现在的蓝澈,完全没有之前的温柔,和他初见之时一样,威严的令人胆寒。
但是他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些,若是将离出事,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理,骨子里的轴劲儿一下子爆发开来。
“我不走!除非他们把将离交给我!”
“我不想重复第二次,现在离开鸿蒙大殿!”
“将离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蓝澈心中焦急,但是他除了催促楚雁离离开,没有别的办法。
“你!”楚雁离一听着命令的口吻,马上也冷了脸,似要爆发。
这楚雁离有脑子没脑子?一旁的白玉京看着直蹙眉,蓝澈这是为了保他们两个人才不得已的行为,这家伙怎么好歹不知,浪费了蓝澈的一片苦心,他若再闹下去,恐怕连蓝澈也得被拖下水。
旁人死活白玉京尚且可以不管不顾,但是一旦危机到蓝澈,他再是不想蹚浑水也得蹚。
“楚雁离,你有时间在鸿蒙大殿闹,不如先去无极境看看你的朋友。”白玉京没有给都云谏一点反应的机会,转头就对殿下的银砂说道,“银砂,你且陪他去。”
“是。”银砂得令之后,便赶忙走到楚雁离身边,见他还在对蓝澈怒目而视,便悄声说道:“圣君,救人要紧。”
楚雁离仰着头,深深的凝望了蓝澈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跟着银砂出了大殿赶往无极境。
那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扎在了蓝澈的心口,他知道,这一望里包含了愤怒与失望,可现在他不能让楚雁离卷到这其中,好在白玉京知道他处境为难,所以出手相助。
都云谏看了一眼二人,便又对蓝澈说道:“庭宣,你若一意孤行,我便也救不了你。”
“刚才我就说了,无论魔宗是什么态度,那都是商丘的决定,牵连无辜受难,绝不是神庭的作为。”
“将离做为特使递送书函本就无错,何故将其下狱?神庭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是非不分?”蓝澈调整着状态,继续与都云谏辩论了起来。
都云谏没有接话,倒是台下的神官们开始有些不满蓝澈的偏袒之为,纷纷上前进言直谏,一瞬间,话题便从对是否要处置将离变成了蓝澈偏私。
未央庭的众人一听此言,便立刻反口回驳,一时之间,大殿之内又纷吵不断,待众人争吵了一阵之后,都云谏才又缓缓开口道:“行了,将离之事确实有待商榷,庭宣的考量也算有道理,此事滞后再看,先带回未央庭软禁吧,无令不得出。”
“修书给商丘,告知将离被扣押一事,算是震慑吧!”
“满意了?”此话是对着蓝澈说的,他虽然面露不悦,但声音却平和异常。
“那,多谢云谏大哥高抬贵手。”既然有台阶下,蓝澈肯定不会不要,赶忙接住了话茬,但就在此刻,台下的戴量天却提出了另一个说辞。
“二位神君,这特使之事暂且不论,但方才楚雁离无礼在先,难道也不予追究吗?”
“便是如蓝神君所说诸众平等,那礼法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吧?”
“否则传出去,神庭威严何在?”
坏了,还是让人抓到了错处,蓝澈心中一拧,他原本想搪塞过去,没想到戴量天这家伙,居然还揪着这事不放,听都云谏的意思,根本没想继续纠缠此事,但是现在有人提出,恐怕没有个交代是不行了。
戴量天见蓝澈没有答话,便又补了一句,“蓝神君,你觉得呢?”
“这若不惩,未央庭恐怕难以服众啊!”
白玉京一听这话就是找茬,一时没忍住便顺嘴反驳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要楚雁离下狱不成?”
“自然,神庭有神庭的规矩,这一点白神君不会不清楚吧,这法则律例白神君可是亲自修订过的,楚雁离既非神庭在职人员,又非传召,这样视而无睹的闯进来,难道不该惩处吗?”
“未央庭众人既然说蓝神君公正,那依律,是否应该让楚雁离受水牢之刑?”
“反正,这刑罚也要不了他的命,只是搓搓锐气,我想蓝神君应该不会再阻拦了吧?”
一旁的百川流算是找到了机会,赶忙替戴量天补充了起来,蓝澈却听得心惊肉跳,水牢刑虽然不是要命的刑罚,但是落到百川流手中,他定然会变着法子折磨楚雁离,而且他强调的是不致命,但是并非会不伤不残,这种话语漏洞,蓝澈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想要个交代是吧?”蓝澈冷笑着站起身,一步一缓的向着台下走去,那如炬的目光,看的百川流和戴量天一阵战栗。
“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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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文已经完结,前传正在更新!【不影响全文食用,只是做了剧情补充】番外不定期掉落,想看可以留言踢,本文为梦间一方系列之一,本文部分伏笔不会挖,会在其他故事中一一解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