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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当众抗命 ...

  •   “出了这么多血,都不知道说一声吗?”沈凛一看柳叙白那隐忍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口气了冲了很多。

      “呃,对不起,……我以为,你不希望我说话的。”柳叙白声音很低,他不想弄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毕竟自己有错在先,这时候摆出这样的表情实在有点做作。

      “你以为你以为你以为!从来都是你以为!”沈凛被他这不懂事的话一下点燃了愤怒的引线,“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分轻重的人吗?全世界只有你柳叙白知大体晓分寸是吗?我沈凛就一直都是一个只会赌气的孩子对吗?”

      “你为什么从来不提我考虑?难道你不知道你受伤会让我多痛苦吗?”

      “你一点都没变,嘴上说的好听,但是真到要做的时候又出尔反尔。”

      “你到底要怎样?柳叙白!你说!你到底要怎样?”

      “是不是只有让我为你担惊受怕而死,你才能满意?”

      说完他一把将覆盖在脸上的面具扯下,那怒容让柳叙白心中一惊,他已经很久没有见沈凛发这么大的火的了,所以一时间脸上写满了错愕,呆愣在原地不敢吱声。

      他刚准备再说两句泄愤,但是一看柳叙白的双眼,这已经爬到嗓子眼的话又重新落回肚子里。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的站在长廊之间,周围的行人都能感受到二人身上强烈的矛盾气场,所以纷纷避让绕行。

      柳叙白左思右想后,认为还是应该说点什么安抚沈凛的情绪,毕竟自己是他废了半条命才从天道因果咒手里抢回来的,现在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都会让沈凛痛苦无比。

      他的这条命,早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柳叙白在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之后,刚刚措词好的语句又憋了回去,他平时还总说沈凛任性犯浑,现在看来,自己也是一个不折不扣且自私至极的混蛋。

      还是认错吧……这时候,还是老老实实地认错好。

      “寒……”

      “疼不疼?”

      柳叙白张开的嘴里刚发出一个音,沈凛就抢在前面问询了起来,他眼间的清泪悄悄的汇聚起来,那声音更是有些颤抖,似乎是在为自己向柳叙白发脾气这件事而感到自责。

      “不疼不疼!”柳叙白马上回答,沈凛给了台阶,他恨不得马上从上面连滚带爬的下来,掌心这点小伤他根本感觉不到痛意,所以拼命的想要将手抽回。

      “就是一个口子而已,一点都不疼。”

      但沈凛怎么可能轻易松手,他的泪水拍打在柳叙白的掌心,将那粘稠的血水冲淡,“这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不疼,骗子。”沈凛一手托起他的手掌,一手释放着灵能将他的伤口护起。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甚至不惜连自己都骗。”

      “对不起,寒濯……”柳叙白见他这么悲伤,心里也难受了起来,他必须承认,自己的做法过于自私,对沈凛的感受照顾不周,这一声道歉,他无论如何也得说。

      沈凛静默着没有答话,低着头凝视着逐渐凝合的伤口,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悄然无声的坠落在柳叙白的手掌。

      “我……我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柳叙白这下真的慌了神,他没有见过沈凛如此难受过,过度的担忧害怕也一时间顶上了他的心头,除了乖乖认错,柳叙白实在想不出更加稳妥的做法。

      现在的柳叙白看着怎么那么像以前的自己,委屈巴巴的模样求着原谅的样子,这种突然的人设对调让沈凛不由得心中感慨。

      “不气了,回去吃些药品补补,小心贫血。”沈凛伸手摸了摸柳叙白被风吹的有些微凉的面颊,以作抚慰。

      “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沈凛的手有些发凉,柳叙白知道这是因为他的心情波动所至,他最是怕沈凛担心他,所以马上用自己的手替他取暖。

      “走吧,去长乐庭,在这里久待小心染上风寒。”神庭今日的风有些喧嚣,沈凛担心柳叙白受凉,所以赶忙用身体替他挡风。

      柳叙白感受着沈凛温热的体温,心间的情感复杂不已,他明明刚才还气的要死,但是一见自己委屈就将所有的情绪都抛之脑后,完全不忍心让自己难过。

      相比之下,在照顾心态方面,自己做的真的远远不够。

      有些功课,他还得慢慢学,比如,如何去站在对方的角度思量事态,要怪只能怪他早已养成了这种独来独往的习惯,现在开始,他必须要改掉这毛病,他实在舍不得沈凛伤心。

      快到长乐庭的时候,柳叙白将沈凛系在腰间的面具重新替他带回到脸上,然后嘱咐道:“还是带上吧,少一些麻烦。”

      “不要,反正刚才使用沧渊剑已经暴露了身份,再说,如果他们针对我,琅環君就不会有事了。”沈凛一把将面具夺下,然后搂着柳叙白自信的说道。

      倒也是,现在遮掩好像也什么必要了,反正只要他是蓝澈的消息散开,沈凛的身份也就不难猜了,柳叙白心里暗叹一声,这盆脏水很快也会泼到自己身上。

      不过既然已经做了公开的决定,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只能见招拆招了。

      二人刚走到长乐庭,门口的卫兵就已经向他们亮了兵器,“站住,将兵械留下,束手就擒。”

      “琅環君是现在的未央庭代政使,你何故阻拦?”沈凛一见这架势,就知道不是什么善局,虽然他已经知道是戴量天搞得鬼,但还是礼貌的问了一句。

      “不必多问,长乐庭既然是五庭之首,自有这样的权利。”

      这长乐庭的卫兵还真会狐假虎威啊,什么时候五庭之间也分先后了?柳叙白越听心里越是不悦,五尊本就是平等执政,何来尊卑一说?

      “哦?是我太久没有在神庭当政了吗?这分级而论的做法我竟不知?”柳叙白冷笑了起来,他抬起头对着沈凛说道:“寒濯,给这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一点教训看看。”

      “今日这长乐庭,我非进不可!”

      在神庭杀人放火的事情,沈凛自然乐意为之,尤其这是柳叙白的命令,他便更是义无反顾,何况刚刚的心火虽然压了下去,但是并不等于消失,既然有人不识抬举,那他刚好将心里的火气发泄发泄。

      卫兵看沈凛亮出了沧渊剑,心中一寒,他们虽然不知道沈凛的身份,但是这沧渊剑上附着的魔气,看起来就十分的可怖。

      “魔……魔气?你是魔宗的人?”

      此话一出,在场的卫兵都有些毛骨悚然,神域已经多年没有魔宗之人的痕迹,如今沈凛竟然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长乐庭门口,这是要向着神庭宣战吗?

      “让?还是不让?”沈凛也冷了脸,刚才和柳叙白拌完嘴,柳叙白也认了错,他刚刚才把心态归于平稳,但是被人蔑视的感受又将他的火气重新点燃,他缓步前压,嘴角微扬,沧渊剑侧锋回转,一道刺眼的折光映射在了阻挡的卫兵的脸上。

      卫兵被这威压压的有些喘不过气,只得手持兵刃向后退去,直到背靠门板再无退路后,才将兵刃的尖头对准沈凛,“神域中人怎会畏惧你这魔宗孽物?便是战死也是荣耀。”

      “就算是那作恶多端的楚雁离在,我等也不会惧怕。”

      这话说的倒是挺满啊,沈凛突然心里发笑,居然还把楚雁离搬了出来,如果让他们知道现在站在眼前的,就是他口中的恶孽之人,不知还会不会这么义愤填膺。

      沈凛不再言语,后手牵着柳叙白往前行走,周围的刀兵落下,他头也不抬的用剑格挡弹开,因为这些甲兵的能力实在不知一提,所以他也不用太过谨慎,只要随意应对便可。

      长乐庭大殿门窗紧闭,里面听不到一点动静,柳叙白突然感觉有些不妙,更奇怪的是,吞天兽也不在院落之中,这现象很是反常。

      就在他思考之时,三队身着戎甲的将士从庭外疾步而来,这是白夜城的统御军,算是城中的最强战力,首要职责便是护卫神庭的安全,如非发生紧急事态,是万万不会调遣他们来此的,弓队率先布阵,蹲身引弦,盾兵持盾在前,枪兵断后,呈半包围式将大殿围起。

      “逆犯柳叙白,当众抗命,弃械投降,尚可留你一命,若再负隅顽抗,则就地诛杀。”

      为首的将士将长乐庭的令牌竖立在二人面前,可见下这道旨意的人,正是都云谏。

      难道只因为自己暴露了身份就要抹杀吗?柳叙白想了想觉得可疑的很,都云谏虽然在意神庭法度,但是不会蠢到直接下这样的格杀令,最起码也会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好来自证,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就问罪的方式,绝不是都云谏的主意。

      “要我投降可以,我要见云谏神君。”

      柳叙白的诉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为首的将领将腰牌收起后,便抬手指挥,霎时,满天的箭雨向着柳叙白飞来,沈凛见状催动魔心将天魔之息释放,在二人身前形成了一层保护罩,而后用手臂将柳叙白掩在身后。

      弓箭连发,全力攻击着魔气层,不假多时,长乐庭中的建筑物上就已经被插满了羽箭,带箭袋中的箭矢全数射出后,将领手势调转,盾兵起盾后弓兵迅速入阵,枪兵压枪前进,逐渐缩小着包围圈。

      沈凛指诀一掐,红莲业火立即沿着他的挥指的方向竖起一道火墙,将枪兵的进攻全数阻挡,肆放的火舌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分化数道蔓延,有些枪兵躲避不及,被业火烧灼身表,一时间枪队的排阵乱成一团。

      “琅環君,去大殿。”趁着这混乱的空隙,沈凛提议移步大殿,毕竟大殿内的陈设众多,若是自己保护不及柳叙白,他也可以躲藏一二,更何况,这个时辰都云谏应该在大殿办公才对,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惊扰到他,实在有点蹊跷。

      沈凛持剑倒退,柳叙白则转身去推门,他几番用力却发觉门内似是被上了锁,根本打不开,他心里一惊,好像想到了什么,与沈凛对看一眼,便同时抬腿向着门板踹去。

      “碰”的一声,门栓断成两半掉落在地,柳叙白抬目向内瞧去,一层的地面上,吞天兽伤痕累累,奄奄一息,身上皮毛绽裂,伤口正深可见骨。

      “穗穗!”柳叙白跑过去,探看着吞天兽的生命体征,好在吞天兽身体强健,虽然受了伤但还不至于马上死去,沈凛对疗愈神兽没有什么概念,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先将伤口止血,然后用灵气将其护起。

      那三层高台之上,都云谏正端坐在桌案前,没有任何反应,柳叙白试探的唤了一声。

      “云谏大哥?”

      无人应答,都云谏安静仿若死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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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文已经完结,前传正在更新!【不影响全文食用,只是做了剧情补充】番外不定期掉落,想看可以留言踢,本文为梦间一方系列之一,本文部分伏笔不会挖,会在其他故事中一一解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