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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破茧化羽 ...

  •   沈凛何时见过这样的柳叙白,即便是当初因贪杯醉生梦死而醉的昏天黑地的那个夜晚,柳叙白也不曾有这等媚柔之态,面对柳叙白的主动,沈凛一时间乱了阵脚,他本就对柳叙白没有任何抵抗力,此刻柳叙白的样子更是让他难以矜持。

      “琅……琅環君……”沈凛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拒绝,但是他舌根发软,连话都无法流利的说出,柳叙白也没有让他有丝毫反应的时间,直接将他推到在榻上。

      “我知道,我愿意。”柳叙白看着他眼神闪烁,便出言说明,他跨坐在沈凛身上,然后倾身吻向了沈凛的唇。

      即便是因为药物才这般的意乱情迷,柳叙白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内心的声音在不断向他传达着信号,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确定此刻的选择万分正确,他想要把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全部给予沈凛,也包括他自己。

      他抵挡不了仙子醉的药力,也不想再故作矜态,于利益而言,沈凛确实是一股强盛的力量,他需要,也渴望,他必须要沈凛为他所用。

      于私情而言,他是真的对沈凛动了心,便是被他当做替身也好,至少沈凛没有勉强他做过一件不愿意做的事。

      他愿意千金一掷,豪赌一场,赌那位柳叙白在沈凛心里的地位,赌他们之间的情谊牢不可破,这样,只要自己活着一日,就是可以像个卑劣盗者一样,偷取原本应属于那个柳叙白的爱。

      沈凛的爱屋及乌已经远超他的想象,虽然性格迥异,但容颜相同,那他就以此为搏,争取自己的翻身之机,虽有利用之嫌,但多数却是心意往然。

      在沈潋侮辱他之时,柳叙白便决定,若是他没被折磨至死,那么,他必将让这些人都付出代价。

      沈凛既为利剑,他便应紧攥不放,直到自己蜕变成刃,方可不再需要推避忍让。

      他是琉蓉的九皇子,生来不祥。

      他人对他的评论不错,生来就是一副媚骨,是讨人欢心的下贱之人,但哪又如何?他便要凭这张脸逆风翻盘,站上那云巅俯瞰众生。

      这一次,是他心甘情愿的爬了沈凛的床,无人胁迫,无人勉强。

      他以己身为礼,献奉其上。

      既是回馈他的盛情,也是弥补对他往后的亏欠。

      自打柳叙白正身身故之后,沈凛再也没有过这种心动失控,这一个吻,他期待已久,今朝算是如愿以偿,沈凛也不愿再多想,他左手托在柳叙白的腰间,右手抚在他的颈后,然后肘尖用力将二人的位置调换。看着柳叙白眼神中的迷乱,沈凛故作镇定的沉声道:“真的想好了吗?一旦开始我可就停不下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不悔的。”柳叙白伸手将他的衣带解开,纤纤素手触抚着沈凛的脸颊,示意他可以继续,沈凛压低头颅,在他耳畔轻言道:“会疼,能坚持吗?”

      “甘之如饴。”柳叙白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抬头迎向沈凛正在落下的深吻。

      果然,没看错人,那位柳叙白在他心里,一定无可替代,柳叙白心里虽然有些泛酸,但是还是强作镇定道:“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想要的,是我。”

      这是柳叙白的自确之法,他必须要沈凛承认,他爱的,是自己,是那个可耻的替代品。

      “我要的是你。”沈凛的回答和其坦诚,发自肺腑,柳叙白看着他的眸子,感受到了真诚,然后对沈凛颤言道:“寒濯……帮帮我,我难受。”

      手腕间的铜钱坠上下摆回,钱币的摇曳碰撞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音在沈凛的耳边循环轮转,他不知道是因为仙子醉还是因为柳叙白真的完全接纳了自己,柳叙白没有一丝抗拒,相反却是配合的恰到好处。

      是药物作用,还是因为自己真的太渴求沈凛的疼爱了?柳叙白方才的思虑与盘算都化为了烟尘,他尽情的享受着这一刻。

      他要,他要沈凛这样不顾一切的占有。

      他要沈凛对他欲罢不能。

      他就是柳叙白,那个活在沈凛内心深处的柳叙白。

      “寒濯……寒濯……”这种自我蒙骗的感觉让柳叙白的眼角泪意泛然,委屈与不甘,在他心中弥散开来,似是在感念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不是自己先遇到的沈凛?

      为什么要与那个人共享着同一张面孔?

      如果他与沈凛结识在前,那么,便不会有曾经经受的一切。

      想到这里,柳叙白已分不清,自己的眼泪是源自于欢心还是伤心,他伸手拭去泪水,然后对着沈凛回以一个微笑。

      起码,起码现在于沈凛在缠绵的人是自己。

      起码,此刻的沈凛眼中,只有自己。

      “寒濯……”原本还在喘息休整的柳叙白突然唤了沈凛一声。

      “嗯?”沈凛托起他的脸轻声回应。

      “还不够……”柳叙白双眼带泪,但脸上却是极为渴求的神态,沈凛原本担心柳叙白的身体状况不敢肆意妄为,但当他听到柳叙白的诉求后,轻轻吻了吻他的耳垂,然后微笑着说道:“确定吗?再来我可就不控制了,吃得消吗?”

      “我还想要……可以吗?”他的声音温柔旖旎,这让沈凛难以自控,柳叙白从没在这方面向他提过这样的要求,以往柳叙白总会嫌他折腾的太久,然后求着要他停下,如今他开口向自己索要,沈凛又怎么会拒绝?

      “好,只要琅環君想要,我就给,多少次都行。”沈凛宠溺的说道,以前的柳叙白每次都是半推半就,自己也曾经出言调笑过他不解风月,但见识了柳叙白的主动沈凛才知道,招架不住的是自己。

      香汗翻涌,交合融落,伏摆游摇间笑吟荡然。

      眸畔泪涟未绝,云雨几度之下忘情忘念。

      事起之初虽各怀异梦,但谁人又能在风月春情间再思虑其他?

      耳鬓厮磨,花影成双,彼时之憾皆随烛风淡去,百转千遍,惆湮怨灭,归落一榻缱绻温香。

      伴随着仙子醉的药力褪去,柳叙白原本就虚脱的身体终于迎来了安宁,热气散去后他睡的格外安稳,沈凛也因为连日的灵元消耗有些困倦,但他还是坚持用灵力替柳叙白把身上的伤口治愈后,才安心的躺回他身边。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抱着柳叙白入眠了,沈凛不由感叹,他将柳叙白的头移到自己手臂上,然后折弯起手臂搭在柳叙白的肩上,柳叙白睡得安稳,便向着他的方向又靠近了一些。

      如是在九阙城或是魔宗哪怕是神域,该多好。

      那样他就可以无忧无虑的陪着柳叙白,不必担心接下来发生的任何事。

      但是这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就如叶冰清说的,柳叙白活着的时候他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做的这些都是杯水车薪。

      沈凛悠悠的叹息,这时他想起了自己还没有调取今天千叶印记中的记录,之前的死局不知破解了没有,他单手一挥,之前向死而生的字眼又重新出现,而后又多了出了新的走向。

      “破茧化羽。”

      这应该是指柳叙白历经此劫后,彻底与之前的一切告别,他即将拥有全新的生活,但沈凛这次没有高兴的太早,因为上次的死局总是让他后怕。

      不过唐韵这次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修改的世界法则让自己这次行动没有被划分在违规范畴,也算是给自己行了个方便,不过他还是要防着唐韵,若不是他诓骗柳叙白说自己心中另有他人,也不会出这么多事端。

      这点微末的把戏实在不怎么高明,但他了解那位远在神域的东主,唐韵失手一定还会再起风波,不然他没有办法和神域那边交代,古恒境内他肯定暂时不敢露面,所以一定早就躲回了上御都,沈凛现在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琉蓉施压,等姜川那边起兵,琉蓉一定还会派人来谈和,虽然自己叮嘱了江绰说全数拒绝,但是也不是不可以网开一面,只要他们能将唐韵交出。

      这点上沈凛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唐韵不是凡人,想要捉他并非易事,反正只要到了时日琉蓉交不出人,他就直接将琉蓉踏平,也算是顺应了柳叙白的祸身之兆。

      沈凛正准备替柳叙白掖好被角,他手腕上的铜钱手串被牵连带动着发出一声轻响,沈凛越看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本就是他随意寻来的钱币,也并非什么稀罕玩意,但是柳叙白将他重新整合后,他却觉得这东西越看越有问题。

      别再是什么隐藏的祸患,沈凛用灵力查探了起来,但铜钱之上除了残留有自己的灵力印记别无他物,这就是一串再普通不过的手串。

      是自己多心了吗?

      暂时确定它对柳叙白没什么危害,沈凛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他将另一条手臂搭在柳叙白的腰上,然后安静的闭上眼睛。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阳光铺满整个房间沈凛才醒来,柳叙白还保持着昨晚的睡姿没有改变,似乎只有躲靠在沈凛的怀里才能有安全感。

      沈凛轻慢的起身,昨天自己虽然先行回了王府,但是东宫那边的烂事还没有处理干净,虐杀太子和再讨琉蓉的事情只怕现在已经传开,虽然年节期间休沐不必理会政事,但保不齐一会就会有一堆朝臣以贺年为由来府上和自己掰扯这些的事情。

      他穿好衣服从听秋馆出来,江绰便马上走了过来,他知道沈凛肯定会彻夜陪着柳叙白,所以他一大早就来听秋馆外等候。

      “今日不见客,不管谁来都给我挡回去。”沈凛活动着被柳叙白枕了一宿的胳膊,然后对着江绰说道,江绰看沈凛的样子已经猜出了昨晚在听秋馆发生的事情,所以憋着笑回答:“殿下放心,早早就将不会客的牌子挂出去了,那些想让殿下尽快入主东宫的朝臣也都让三殿下劝走了,今天肯定没人打扰殿下。”

      “那你这么早来等着是还有别的事?”沈凛疑惑,既然所有的事情他和沈修都处理完了,江绰还在这里等着干什么。

      “殿下忘了,太子虽然已经惩处,但是舒妃娘娘和其他的女眷还没有着落,现在就等殿下拿个主意。”江绰出声提醒,其他人还好说,但这柳清舒着实不好处理,她嫁过来不足一载,如今东宫易主加上两国交战在即,她进退两难。

      “去和那些女眷说,愿意留在古恒的就维持她们现在品阶,在城里购置些宅院安顿,若是不愿留下的,就尽快送她们回自己的国度去,柳清舒也一样,让她自己选,我不干预。”

      沈凛本来就不喜欢和亲这种事情,放在以前他的分身也只是用这种事情恶心沈潋而已,现在沈潋已废,他也该治治这陋习,“以后没有和亲这一说,古恒从此绝了这条谈和条件。”

      “是。”江绰爽快的应了下来,虽然不该他问,但见今天沈凛心情不错,江绰还是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殿下此举可是为了九殿下?”

      这也是沈凛考虑的其中一环,没了沈潋这个挡箭牌,今后这些女人多数都要硬塞给自己,他可不想自己坐拥一大帮后宫,所以干脆就断了那些人想法,“你倒是聪明,我做的有那么明显吗?”

      “殿下就差把心思写脸上了。”江绰见沈凛承认便憋着笑说道,“自从九殿下来了古恒,殿下你做的哪件事情不是为了他,三殿下可没少在我这里埋怨,说现在见你一面都难上加难。”

      “就他话多,等晚些叫他过来府上,替我做了这么多事,还是要嘉奖一番才行。”沈凛对于沈修还是很有好感的,这孩子一直是以他为榜样,所以每次做事都严格按照自己的标准来,上次他将窦闻带回来自己答应他的奖励还没兑现,今晚正好问问他想要什么。

      “江绰,晚上你也来,不用你伺候,今日你是我宴请的客人。”沈凛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江绰,这段时日相处下来,深知他鞠躬尽瘁,为了柳叙白的事情他也一直奔走在各方,今天既然设宴,那就连江绰一带算上。

      “啊?我也去?”江绰被沈凛的邀请弄得有些迷惑,他跟随沈凛多年,沈凛从没有与他同席而坐过,如今沈凛设宴款待沈修居然还算上了自己,这让江绰莫名有些感动,要知道放在以前,他们身份悬殊,沈凛是绝不可能做这样的决定,自打柳叙白进了王府之后,沈凛的性格就不似以前那般冷漠,对他人的关怀也多了起来。

      “不愿意吗?”沈凛见他有些犹豫,以为是自己唐突了,江绰闻言马上摆手:“不不不,就是有些惊喜罢了,能和殿下同席是莫大的荣幸。”

      在江绰身上,沈凛总是能感觉一些将离的气息,所以他更希望江绰是自己的朋友而不单单只是个听命办事的心腹。“别这么见外,你我除去身份也算是生死之交,今天我就在听秋馆不需要人伺候,你回去好生歇着,晚上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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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文已经完结,前传正在更新!【不影响全文食用,只是做了剧情补充】番外不定期掉落,想看可以留言踢,本文为梦间一方系列之一,本文部分伏笔不会挖,会在其他故事中一一解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