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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冬天已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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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桦繁准备去寻死,南顾川强压心中怒火,抓住桦繁的肩膀,带着怒火的神情凝视着她,给了她这么久的时间,得到的结果便是这
“你告诉我,为什么?”
“陛下,是我嫉妒之心作祟,我听闻这几日拂熙皇后在这宫里说您与她才是郎有才,妾有意。那,我又算什么?是您的同情吗?”
南顾川冷笑,带着失望似的神情打量着她,苦涩的笑着
“嘉舟青禾,刚刚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私藏密信与嘉舟氏族的人联系,暗中传递消息,这是我给你的第一次机会,你背后训练秘客,这是我第二次留情,这一次,我绝不留情,来人,将嘉舟青禾带到禹勤国太子面前,亲手将她斩杀。”
本是哭的梨花带雨的桦繁,抬头看见南顾川绝情的面庞,桦繁愣住了,明明刚刚还不顾自己的性命来救自己,明明前一秒还许诺会护着自己,现在竟然要将自己处死
南顾川是天生的帝王,他可以将自己的感情放在尘埃,原本以为自己在他心中已有一席之地,没想到,自己也只是一枚棋子,或许,这便是嘉舟青禾的心情吧,也曾以为这个男人爱着自己,到头来,都是利用
现在这些事实摆在面前,自己就算装傻充愣,也无济于事,现在该如何自救,桦繁也一时无能为力
“陛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很清楚。”
“这些年我对你的感情从始至终都未曾改变,一心一意只求一个你,你所说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南顾川看着眼前的嘉舟青禾,心中五味杂陈,他给了她机会,可是她一直在逃避,甚至变本加厉
自己建造的帝国绝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你真的一心一意对我吗?你还是从前那个嘉舟青禾吗?嘉舟青禾,我先姑且这般称呼你,对别人,我可能还无法判断,对从前的你,我能一眼看透,但是,现在的你,不行。你究竟是谁,其实对我来说也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从前的嘉舟青禾去哪儿了?她不懂密语,只知道我说饿了,会买浑京的红豆糕,下雨后,会拉着我的手去看池中雨,去庙里求拜时,会与我一起挂红绳,求长久。而你绝不会是她,你虽然表面上依旧喜欢我,可你的眼里丝毫没有爱意,在你身边,我就像是你不得不面对的一个帝王,你也根本不在乎我这个人的存在,你更在乎的是我话语里关于某些方面的决策,你所想的,是想要除掉我,瓦解我,对吗?”
桦繁难以置信的看着南顾川,这个男人早已将自己看透,在他面前,自己从一开始就暴露了,这些时日,他或许和自己一样煎熬吧,如果在他面前承认自己不是嘉舟青禾,是不是更加危险,自己是穿越到嘉舟青禾身上,这是这个时代绝不会知道的事情,如果承认自己不是她,可能更加危险
桦繁的眼神变得犀利,丝毫不似从前那般娇弱的神态,冷冷的看着南顾川,声音也很凌厉
“南顾川,我就是嘉舟青禾,我想,这些时日,你不止一次的试探,便知道我就是嘉舟青禾,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以前那么爱你的一个人,会变得越来越陌生吧,就像我看从前的你那般,你真以为,你和阿欢的那件事,我能放下?我这么爱你的一个人,因为你,而毁了我的一切。你让阿欢设计让我爱上你,我为你付出一切,你竟然还要害死我,你真以为我不知道这些?”
南顾川听到嘉舟青禾的话,明显震惊了,压抑着情绪问到:“你知道什么?”
“你设计让阿欢放火烧院,将我困在里面,你营造出不顾危险冲进火场来救我的假象,却害我的后背被火烧伤,留了一辈子丑陋的疤痕,这些年,我对你真心付出,我都可以不去计较,可是凭什么,在我爹娘被太子杀死后,你却毫无顾忌的与我贴身丫鬟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心情吗?我遇刺颠沛流离了一路,最后心也在那时死了。更让我寒心的是,你与阿欢在一起后,还派人来追杀我,若不是当时的护卫有所察觉,我就死在那个院子里面了,你让我怎敢放心,怎敢将心交付与你。”
南顾川怔在原地,看跪在地上,哭的双眼红肿的嘉舟青禾,心里生出悲痛,这些年对自己好的人只有她了,或许是自己真的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吧
察觉到南顾川的思索,桦繁立刻继续追述
“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那次在月湖里落水,是我救了你。”
南顾川不可思议的看着嘉舟青禾
“是你救了我?不可能!你根本不会游水,你又在撒谎。”
“陛下,禹勤太子求见。”
桦繁看着南顾川,眼里充满了活着的渴望,却又害怕他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这次真的九死一生
南顾川看了一眼嘉舟青禾,然后仰头闭眼叹气,闭着眼,脑海中闪过许多过往,就好像是在刻意的等待
“嘉舟青禾,我要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何在暗中做这些,所以,你一定不许承认是你做的,记住,他若问你,你一定要否认,我会替你找个替死鬼的。”
桦繁的内心就像是落了一块巨石,双眸闪着光芒,抬头看着南顾川,阳光透过门窗,照在他的侧脸上,一半黑暗,一半阳光,他的脸耀眼夺目,俊郎的容貌,有着帝王执政的手段,以及不为人知的一面
感觉到嘉舟青禾在看着自己,对上她的双眸,那双充满着光芒的眼神,恍惚间,南顾川心慌了,那双眼眸,如同曾经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嘉舟青禾,她回来了?
“还不快起来,稍后禹勤国的人看到了,有失颜面。”
“哦哦,好的。”
桦繁笑着擦了擦眼泪,拍着身上的灰,冲着南顾川笑着,南顾川彻底失神,她的笑,也不像这些日子那般拘束冷淡
待卿民韫走进来后,看见了端坐着的桦繁,桦繁见到走进来的人有种朦胧感,他向自己一步一步靠近,逆光而来
从开始盘算的心,到惊讶与慌张,最后是不敢相信,桦繁的神色是那般惊慌,因为来的人是阿韫
“陛下,我们查到这箭头是这位嘉舟氏的东西,请给我们一个交代。”
“放心,我已经问过皇后这并不是她做的,我立即排人仔细查明,定要给您和禹勤一个交代。”
“您去查,我来这也是查。我先审问一下这位嘉舟氏。”
“这是朕的皇后,禹勤太子可有理审问?”
两人站在这光亮中对质着,似乎像是两国谈判,气氛压抑,透露着杀气
“现在受伤的人也是南顾的皇后,还是我们禹勤的公主,您不去关心她,倒心虚这位,是何道理。”
桦繁看见剑拔弩张的二人,用手轻轻握住南顾川的臂膀,看了一眼卿民韫,温柔的劝慰
“陛下,你还是先去看看拂熙皇后,然后替臣妾查明真相吧。”
南顾川看着嘉舟青禾似乎挽着自己臂膀时,嘴上流露出一抹笑意,这才勉强点头同意,随即出了门
卿民韫看到两人如胶似漆般,握紧双拳,眼里充满着杀气与恨意,强压住内心的愤恨
卿民韫坐在桦繁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她这身喜服衬的她温柔又妩媚,怒火也似乎随着见到桦繁而消散,卿民韫目不转睛的看着桦繁,害怕她又消失不见
看的桦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桦繁干脆侧身说到:“卿拂熙受伤,与我无关。”
卿民韫没有说话,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渐渐露出笑意
“我说,她受伤与我无关。”
桦繁对上卿民韫炽热的眼神,一瞬间,不知如何开口,好像心里有许多委屈,但,现在不是时候,看见桦繁的眼神,他才温柔的开口
“你今天好美啊。我竟然不知道,原来你就是嘉舟青禾。”
听到卿民韫的话,过往流露心头,一种分别的难受涌如心头
“我也不知道你叫卿民韫,原来是禹勤的太子。”
卿民韫笑了笑,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她
“我还是希望你能再叫我阿韫。”
“太子殿下,冬天已经过了,现在是春天。”
卿民韫心中有些苦涩,她一直记得,记得自己的承诺,她果然没有说错,冬天过了,她就嫁给别人
“我来找过你,可是我以为你死在璧城了。”
桦繁忍着心中的那份悸动,默不作声,只看着杯中茶水
“你是自愿嫁他吗?”
桦繁点头,没有片刻犹豫,卿民韫却没有生气,他笑了笑,指着桦繁挂在腰间的玉佩
“小骗子,你根本不爱他,若你爱他,又怎会一直挂着我送的玉佩,可你为何要嫁他?”
桦繁下意识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心虚的低着头,她知道瞒不过卿民韫的,从前是,现在也是
“太子殿下,我从没有想过要杀拂熙皇后,我与她一般,一心一意都是爱慕陛下,若您不信,可以去查。”
看着桦繁她故意将这些话说的大声些,卿民韫便知道,有人在背后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