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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失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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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温楼主膝下那个小丫头对吧?”
于好龙总算抓到空子,他一把从地上爬起来,紧拽过温抱玉的胳膊,道:“告诉我你爹去哪了?”
他力气出奇地大,温抱玉不过才是个十四岁的女孩,哪经得起他那样的拽法,当即疼得叫出声。
木叔满脸焦急,伸手就要抢过温抱玉。
“于掌门,你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快放手。”
于好龙才不愿意松开手,他正打算继续说话忽然感觉胳膊一痛,仿佛被人拧断一般。
他吃痛地松开手,余光看见桑溪玉一脸严肃的面容。
“你,你是谁?”他结巴道。
桑溪玉被他这么一问愣住了,她刚才只想着将温抱玉救出来,没多想什么,现在自然也不知道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
她回过神道:“我不是谁!”
“哎?”于好龙感觉被挑衅了一般,抽了抽嘴角,“你这丫头片子,你们鹤鸣楼还真是卧龙凤雏啊。”
“于掌门,”木叔挡在她面前,淡淡道,“你要见楼主,我不拦着你,但你也不要伤害我们鹤鸣楼的人。”
桑溪玉被木叔挡在身后,她看向一旁的温抱玉,并没有忽略于好龙方才一番话。
她不傻,自然听出来了,温抱玉就是鹤鸣楼楼主的女儿,而非什么所谓的族亲。
她为什么骗他们,难道是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
还有这么多门派齐聚鹤鸣楼,听他们说是意在重立武盟来找温楼主,那温楼主为何不肯相见。
她正这么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于掌门,好久不见啊。”
入目是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面容清俊,长身玉立。他步履稳健,看得出阅历却不见老。
一身蟹壳清的衣袍,发髻整齐,头戴玉冠。由于是夏初,他穿的并不多,透出有些消瘦的轮廓。
他相貌周正,带着些温和。
桑溪玉仔细看去,那名男子从面容上看起来与温抱玉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薄薄的唇瓣。
待于好龙唤出那一声楼主,她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就是鹤鸣楼的楼主——温逐生。
她一阵惊诧,赶紧低下头不敢看。
听闻这鹤鸣楼的楼主温逐生是个好脾气的,待人温和,早年间身体虚弱以为活不长久,没想到后面调养好了,仍坐在楼主之位上。
温逐生不纳妾氏,只有一位夫人。那么,温抱玉就应该是他唯一的女儿。
桑溪玉这厢正想着,那边人群也因为温楼主的到来再次躁动起来。
他们想要重新建立武盟,武林中,不秋盟虽然早在十几年前就解散,但温逐生这个前任盟主尚还有些话语权,至于他本人的意愿,在众人的讨伐强求面前显得就并没有那么重要。
温楼主顶在有些灼热的日头下,眯了眯眼,他语气温和,似乎没有丝毫不耐,
“于掌门在此撒泼打滚,岂不是让小辈看了笑话?”
于好龙只想见他,此刻也见到了,不好在说什么,拍拍屁股站起来。
对面温抱玉和桑溪玉也都是孩子,他登时脸有些红,招呼着身后的人也站起来,别再一副泼皮无赖相。
“温楼主。”他作揖。
“于掌门,还有其他掌门,”温逐生抬眼,他眼中是波澜不惊的神色和如出一辙的温柔,“诸位既然来了我鹤鸣楼,自然是要好生招待的。有什么事,进去商谈,就不要在此处晒太阳了。”
时间玉走金飞,天边的烈日高升上山顶。听得耳边人群松动的事情,桑溪玉一下子明白过来,看来这场小插曲就在温楼主两句话间先暂时搁置了。
她回到自己的卧房,忽然想起来,从早上起床就一直没有见到褚负雪,早上敲他的房门也没有任何反应。
桑溪玉想了一会,便起身离开自己的屋子,来到隔壁褚负雪的卧房,试着敲了敲门,还是一片静默。
难道还睡着吗?
应该不会吧,她趴在门前等待许久,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怪异,心一横便直接推开房门。
“褚公子!”
桑溪玉害怕像上次一样撞见什么不该看的,紧紧闭着眼摸索进去。
房间里并没有人回应她,桑溪玉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安静。
桌上是早已晾凉的茶,一束日光透过窗棂落在杯中,里面茶叶浮沉。
桑溪玉有些疑惑,唤了好几声褚负雪的名字,也没有得到回应。
她绕过屏风,目光落在床榻之上,杯子乱糟糟地堆在床上,上面却没有人。
她心里莫名不安,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甚至连柜子都打开看了,一点褚负雪的影子都没有。
“他人去哪了?”
桑溪玉匆忙离开,上上下下找了一通。
偌大一个鹤鸣楼,就凭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找完。比起褚负雪是一个人出门乱走,她更相信他是不见了。
温抱玉正从正堂出来,她为那一帮子人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走在路上也不忘掰着手指头打算着。
于是她便看见风风火火的桑溪玉,忙上前问道:“桑姐姐,你怎么了?”
桑溪玉本还因为温抱玉刻意隐瞒自己身份的事心存芥蒂,现在她火烧眉毛,也就顾不上那么多。
“褚负雪,他不见了?”
“不见了?”温抱玉有些惊诧,忽地想起之前春台告诉自己早上便没看见他,沉思片刻道,“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在鹤鸣楼不见了?”
“春台?”她咳了两声,招呼身侧的春台,“多寻些人去找找。”
春台闻言脸色有些奇怪,正要说些什么被温抱玉一个眼神止住。
她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桑溪玉看着春台远去的背影,风吹得路旁的草叶有些荒凉的感觉。
她叹了一口气,忽地止住步子。
“温抱玉,我们无冤无仇,你到底要做什么?”
温抱玉大骇,她顿了一下,佯装无知道:“桑姐姐,你此话何意啊?”
桑溪玉面色不变,只是眼神冷静地过分。
“我原先以为你隐瞒你自己的身份只是害怕暴露而遭遇危险,可是现在褚负雪莫名不见,让我不得不怀疑,你让我们进鹤鸣楼是别有用心。”
她凑近温抱玉,想在她眼睛中瞧出几分真几分假来。
温抱玉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桑溪玉自然不希望她是在撒谎。
她移开目光,沉静道:“方才你跟春台使的眼色我都看出来了,这里是你家,你是楼主的女儿,我想为难你也没有办法。我只问你一句,褚负雪在哪里。”
温抱玉没有说话,她看着桑溪玉有些冷冰冰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把你们带来鹤鸣楼的确别有用心,也的确想把褚大哥关起来。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
她回忆起早上春台对自己说的话,将一切和盘托出,
“我本来想今日早上让春台带人去褚大哥房中将他带走关起来,可是春台告诉我,她去到卧房中时,褚大哥就已经不在了。”
桑溪玉眼睫不由得颤抖,她心里升起一个不安的念头,褚负雪,是真的不见了。
看见她那副模样温抱玉心里有些歉疚,对着桑溪玉道:“会不会是有人将他带走了?我这就派人去找,翻了这座山,也一定会把褚大哥找到。”
桑溪玉现在也并非完全信任她,她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中思虑着会是什么人将褚负雪带走。
难道?她眉心一动,是那个人?
毫不犹豫地说现在动用鹤鸣楼的关系是再好不过的,只是眼前的温小姐,心中到底在打什么鼓。
桑溪玉深吸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温抱玉的眼睛,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道:“温小姐,若你能帮我找到褚负雪,不管你要利用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温抱玉有些愕然,她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无奈。
她道:“你这个人,比我还要大几岁,怎么这么傻啊。”
“毕竟人是在我鹤鸣楼丢的,我会帮你的,”温抱玉躲开桑溪玉的触摸,“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
褚负雪慢慢睁开眼睛,一阵剧痛从脑后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待他意识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双手架着,手腕处也被麻绳一圈一圈缠着。
几束朦胧的日光透过茅屋简陋的窗子落在他眼睛上,晃得眼前一片朦胧。
褚负雪抬起头,眼睛恰好从那块日光处移出,视线清晰了许多。
他呼吸中呛了几口灰尘,连续咳嗽着。
一个人影在眼前慢慢浮现,袖间一点银亮。
褚负雪似乎意料之中般笑了笑,轻声道:“你何苦把我抓来这里?”
对面传来很轻的一声哼,似乎很不愿意跟他多话。
一枚清透的玉蝉落在他眼前,十五娘瞪着的眼睛里满是血丝,满心焦灼。
“你怎么会有这枚玉蝉?”
褚负雪看都没看,嗤笑一声:“不过是个配饰而已,你还不许别人也有了。”
“不!”十五娘愤恨地否认,她紧紧盯着这枚玉蝉,几乎咬牙切齿道,“这才不是寻常的玉蝉。”
她转眼直直盯着褚负雪,从袖口掏出那只匕首,厉色道:“你不要跟我装聋作哑,我可不是傻子,不要想着骗过我。”
褚负雪无奈的笑笑,“我为何要骗十五娘你,那枚玉蝉是我买的,还是我捡的,有什么关系。”
十五娘看不惯他这副嘴脸,将刀尖抵在他脖子上,拓下一道红痕。
她恶狠狠道:“我告诉你,我有一百个方法能让你身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