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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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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永康送回房喝了杯威士忌,我总算勉强的恢复了点精神,但身体还是止不住的在发抖。
“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永康皱着眉看着我好像很担心。
“嗯,那个,不用了,你也早点休息去吧。我没什么。 ”
“别瞎想,也许只是巧合,这里的人那么多,也许是哪个打扫的人留下的衣料。一片衣料并不能证明什么,就算真有这么个人也并不能说明她是要害你。你这样自己吓自己,会把你累坏的。乖,别再想了,好吗?”
“嗯,我知道,我只是感觉有点糊涂了,我要好好想静一静。我真怕我是和妈咪一样失去理智了。”
“不会的,放心,不会有那种事的。”
他最后还是抱着我坐了好久,直到我不再发抖,情绪也稳定下来。他又仔细的在我房里检查了一遍,才担心的离开了。
他走后,我浑浑噩噩的不敢闭上眼睛。我怕我又会做梦。我其实很想让永康留下来陪着我,但毕竟男女有别。在不确定他能不能接受我是金英子的情况下,我不能和他再进一步了,我怕他会后悔。
但我实在没有勇气一个人呆着,最后我起身悄悄的来到何黛琳的房间,在这里打个地铺也好啊。
月光下何黛琳睡得很沉,我尽量不发出声音小心的挪到床前的椅子上,费力的缩进椅子里,就这么睡一下吧,有何黛琳在我也安心不少。
因为害怕睡熟了会又做奇怪的梦,我战战兢兢的不敢睡熟,总是睡一下就醒一下,弄得自己疲惫不堪的。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睡熟了。
隐约中,我发现自己站的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有人吗?”
“贝儿。”
我转头看见金至成站在我的面前,他的表情焦急而难过,我开心的叫了起来。
“爸,你来看我了,你怎么才来啊?都好几天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心里一阵难过,这几天,我越来越想他了。和英子的爸爸相比,金至成的慈爱让我真正的懂得了父爱是什么。我想我是真的把他当成了父亲了,他活着的时候我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当他死了以后,我却渐渐的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好想他能活过来,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他说呢。
“贝儿,快走!别留在这里!快走!孩子这里危险!”
他一把推开我,急切的冲我大喊。
我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看着他焦虑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爸,爸······你别走!爸,回来,你回来!爸!······”
“贝儿,贝儿······”
有人在摇动我的肩膀,我抽泣着想要挣开,他却越摇越大力了。
迷迷糊糊睁开哭得泪眼模糊的双眼,一张大大的人脸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女鬼?!我被唬了一跳,打了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
原来是何黛琳。
“贝儿,你是怎么了?怎么睡在这里?是不放心我吗?”
她感动得热泪盈眶的,搂着我舍不得放手。我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害怕才来的,只好心虚的讷讷几声,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妈咪,以后我就和你一起睡好了。晚上睡前我也可以和你说说话,省得你一个人寂寞,妈咪你看好吗?”
“当然好,好孩子,你真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你放心,为了你,妈咪也要坚强起来。妈咪不会让你再担心了。”
何黛琳内疚的抱着我,难得的清醒了过来。
想不到无心之举换来这么个好结果,如果她能清醒一点,在这里绝对是可以帮我的忙的。毕竟我和永康都对这里不熟。
“妈咪,你知道这里有一个和我一样紫色眼睛的女人吗?”
“紫色眼睛的女人?”
她也和西琳姨妈一样的迷茫不解,我失望的叹了口气。
“好像有这么个人······”
“哦?妈咪,是谁,快告诉我,是谁?”
我心头一震,摇着她的肩膀,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
“好像是负责照顾花圃的让娜······”
“真的?”
我几乎要跳起来了,原来真的有这么个人!
等不及吃早餐,就冲到永康的房里,我必须马上见到这个人!当然我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决定是错的多么的离谱。
我冲进永康房里的时候他刚刚梳洗完,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样子干净清爽非常的“可口”。
我一扫刚刚在梦里的伤心难过,心情雀跃的扑到他的怀里。
他疑惑地看着我,大概是不明白一大早我怎么会这么热情。毕竟昨晚分开的时候我还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呢。
“哥,我找到她了,我真的找到她了,那个在我梦里穿着紫色衣服的女人!”
我为即将揭开的谜底而欣喜雀跃着,不管旁边仆人异样的眼神,紧抱着他在他怀里尖叫着。
“是真的?她是谁?”
“妈咪说是照顾花圃的让娜。我们去找她,现在就去好吗?”
“不吃早餐了?”
“回来再吃好了。我等不及要见她了。”
我兴奋的眼睛发亮,心跳的我觉得几英里以外的人都应该听的到。永康无奈的笑了笑,由着我拽着他出门了。
可当我一路飞奔跑到花圃,见到那个让娜的时候,我失望的差点昏过去。
一个老得驮着背,脑袋几乎都要贴到地上去了的老太太,满脸都是皱纹,一身脏兮兮的裙子,还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眼睛浑浊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只能隐约看到一丝光线在一团褶皱中射出来。走近她,她身上那种味道熏得我几乎连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你是让娜?”
我颤着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差太多了!
“是,尊贵的小姐,我就是让娜!”
她的声音沙哑而空洞,口中的异味熏得我一个趔趄,永康眼疾手快的扶住我,让我没有跌得很丢脸。我勉强的冲他咧了咧嘴,我想我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因为他一脸不忍心的转过头去了。
“那个,让娜,你有没有和我有着一样眼睛的亲人?”
我觉得我现在的行为和一个偏执狂已经没什么两样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非要找到那个女人不可!也许,我潜意识里就相信了有这么一个人。
让娜听了我的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居然没有理我,就那么自顾自的忙了起来。并且,不论我再说什么都不再开口说话。
我猜我一定是说了什么伤了她的心的话,所以我没去生气她的无理,垂着头沮丧的往回走。
“别灰心,我相信那个人一定是有一定的理由才会出现在你的梦里的,也许,不用你去找她,她就会自己出现在你面前的。相信我!”
我沉重的脑袋略微清醒了下,晃晃头,我努力振作自己的精神。
“对哦,我们现在还是先找到伤害爸的凶手比较重要吧!”
“对,我们现在要集中精神,不能自乱阵脚。现在先回去吃早餐,然后我们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办。也许我们该先找出一个嫌疑人来,也许会有收获。”
“可是,我们该怀疑谁呢?爸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啊!谁会害他呢?”
“也许是误杀呢,也许是要害别人却误杀了爸呢?”
“误杀?那原本要杀的人是谁呢?我吗?”
“也许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也许还会动手的。”
“那我们该怎么做?”
“我想,你应该离开这里。别去管这些事,都交给我处理。”
他郑重的看着我,眉头紧皱着。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我该离开这里。但经历了这么多,什么都不弄清楚,我无论如何都走不了啊。尤其是梦里的那本书,我总感觉我必须找到它才行,我总觉得那对我很重要。
城堡里的人已经恢复了进出的自由,因为警察的调查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所以,除了几个当天为金至成准备食物的仆人之外,其他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了。
但傍晚的时候,有一个人失踪了,是负责马厩的林赛。
他是一个中国人,是外公比较信任的人。听说外公在的时候对他很好,好得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外公去世还给他准备了一小部分遗产。
一整天都没有人见过他来用餐,也没有人见他出过大门,人们找过城堡周围所有的地方,可都找不到他。仿佛他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城堡再次被戒严了,我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和永康也紧张起来,我是第一次感觉危险离我这么近。即便是被谭浩他们绑架我也没有这么害怕过,那潜藏在暗处的危险,让我的神经绷的就像高压电线一样,稍稍碰触就会冒出恐惧的火花来。
想起梦里金至成的警示,我几乎是欲哭无泪,恨不得现在就插上翅膀飞离这里。
“贝儿,从现在开始别离开我的身边。我就在你的房间里打地铺好了,我实在是不放心。”
我听他这么说,感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