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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墨萍之死(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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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该工作了」1835提醒道
系统空间,数据不断流动,倪思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抱臂思索,回忆着与叶楠对视的那一瞬,不是错觉,她的眼里倒映的有她。
小姑娘既然能看到她,为什么叶楠和1835都不告诉她。
听到1835的呼唤倪思华回过神来,收拢了回忆,开始完成今日工作。
这是人死后的世界,你可以选择直接消散,或是努力工作换取从前的记忆,和回到人间的机会。
至于工作的内容,是清除选择消散的数据,和去人间收纳死后不久游窜在人间的鬼魂。
倪思华刚来的时候还跟1835开玩笑的说,这不是黑白无常的活么,可惜,系统并不明白这些。
“好嘞,开始打工喽,打工人,打工魂,爱劳动方为人上人,哟,也不算是人了,鬼上鬼吧。”倪思华伸展了一下肢体,打趣的对1835说。
“第52140个收缴对象,传送吧。”
「好的宿主坐标3123-3622,请确认传送」这么多年的同事了1835仍是像机器一样,执拗的一定要说完一套流程话。
“确认,小古板”倪思华无奈的笑着回答。
「开始传送,两分钟后到达坐标点」
「小古板?宿主我是1835,您是不是记忆紊乱了」
“噗哈哈,好好,1835你不是小古板,你是大古板啊,哈哈哈哈”
「宿主正经点快到地方了,这次收缴对象蛮难缠的」
「1835已将收缴对象生前回忆导入宿主脑内,请查收」
收缴对象:墨萍
收缴人:倪思华
「墨萍死于19岁,生日当晚她跳下楼,被诊断为颅内出血脑死亡,送到急救室后抢救无效,确认死亡。
死后她历经四位收缴人的劝说仍拒绝下界,整日游荡在生前居住的社区出租屋内。
单亲家庭,母亲在她三岁时被家暴致死,随后跟着酗酒的爸爸生活,十六岁被亲生父亲侵犯,向当地片警求助,被父亲三言两语混淆是非,解释为孩子跟他闹脾气,随后墨萍被父亲领回家,一夜被父亲折腾的不停,出血,由此患上疾病。
生活不幸的她放弃了挣扎,全身心的投入学习,试图考到远处的学校,用知识改变命运,逃离魔窟。
但严重的疾病,和难以承受的治疗费用,让她江河日下。
每日控制不住的流出液体,散发恶臭,招来了同学的嘲笑和厌恶。
班里的不良少女,带着她的小团伙在老校区偏远的女厕所,对墨萍展开凌辱,用发黄的橡胶水管对着墨萍的冲洗。
羞耻,疼痛,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让墨萍恶心自己这幅躯体到了极致。
每周这样的清洗事件都会发生,墨萍从一开始的拼命躲避,被抓住,逃跑,到最后放弃抵抗,面无表情,双眼无机制的睁着,承受着这一切。
白天的霸凌,晚上的侵犯。
一日一日,将她卷入漩涡。
墨萍用尽全力,为自己建立保护罩,只一心抽出时间吸纳复杂难懂的知识点,盼望着高考的到来,和彻底的解脱。
高三那年,一次一同往日的冲洗结束时,小团伙离开,墨萍默默的提起湿哒哒的校服裤子,女厕最里边的厕所隔间嘭的打开。
墨萍认得她,她是院士班的学习委员李湘,她的偶像。
平日里墨萍只是默默的关注着李萍,年级榜上前十的优异成绩,篮球场上不输男生的体力和敏捷。
她是她的光,不敢靠近,生怕玷污。
如今自己如此不堪的样子被她撞见,墨萍垂下了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缝。
李湘慢慢的走近了她,偶像身上那独一无二的清新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墨萍更不敢抬头了
生怕自己污染了她
李湘微暖的手指,轻轻的将墨萍的脸抬起。
墨萍在那一瞬爆发的流出了这三年来积压的泪水,脱掉了坚硬的外壳,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
泪眼婆娑中,她隐约能够辨别,李湘满眼心疼,用手拭去了她的眼泪,豪不嫌弃的抱住了湿漉漉的她。
那个下午,好像有一束光照进了她的生命。
之后的日子变得越来越美好。
李湘把在厕所录到的音频截取施暴者的片段,发送给校方,小团伙的人陆陆续续的被要求退学转学,屈辱的冲洗不复存在。
每晚放学李湘会和她手挽手一起走一段路,在路上解答墨萍没消化的知识点。
墨萍的成绩越来越好了,发挥超长时甚至能和李湘比肩,那张她们挨着的成绩单被墨萍偷偷的趁着大清早没人,撕了了下来,放在校服外套的内侧口袋。
校方调查了一番恶作剧的学生,幸好当时墨萍带着口罩“作案”查了一番没有结果,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之后的每一天都很幸福,除了酗酒的父亲偶尔回家,幸好没再强迫过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