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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婚宴和阴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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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都的传统里,新娘的头纱都是长到拖地的,明硕特地把纱往前一挡,也迎着众人的目光顺顺利利的一路走了过来。
一直到掀起头纱,整个花园里,笑得灿烂的只有明硕一个了。
国王整张脸都绿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猛地一甩头拧了一把羌颉的手臂,低声吼道:“别告诉我这个就是你宁愿死我面前也要娶的人!”
羌颉看着完全不按说好的来的明硕,终于找到他这些天这么安分的原因了!
真是……羌颉看着明硕身上那套乱七八糟的婚纱,甚至不敢把手臂从国王手里抽回来。
没管周围人的沉默,明硕自顾自地走到了羌颉面前,笑嘻嘻地救出了羌颉的手臂,在那块青了的皮肤上轻轻揉了揉:“愣在这里做什么?过去签婚契啦。”
羌颉被牵着手,迷迷糊糊地往前走了几步,又被国王从后面抓住了衣服,只听国王难以置信地问道:“我的儿啊,你真的是认真的吗?”
羌颉现在也有些不确定了,但明硕依然在扯着他往前走,他根本停不住脚步。
请来的牧师年轻的很,显然还没见过什么风浪,见明硕给了个继续的眼神后,对着他的
稿子结结巴巴地念起来:“今,日我们欢,聚一堂见证这,对新,人的结契……”
国王简直不忍心看更多了,低着头捂着眼睛,看样子是想暂时地跟这个儿子断绝一会儿关系。
但是没有一点眼力见儿的牧师对着稿子一直念到了国王上台发言的环节:“现在有请国,王上前为新,人献上祝福。”
国王铁青着脸,僵硬地走上了牧师的发言台,站在了穿着滑稽的明硕面前,然后对着明硕的脸陷入了沉默。
明硕显然早有准备,把写在手腕内侧的稿子递给国王看。
羌颉伸手没拦住,于是国王盯着明硕的手腕木然念道:“在这喜庆的一天,我真挚地感谢在场的各位的到来,现在,请开始签订契约的环节。”
他竟然没有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听到众人配合着鼓起掌来,羌颉还愣了一下,看了明硕一眼。
明硕正把那歪七扭八的婚纱撕开来,露出他精心挑选的礼服来,对上羌颉的眼神,笑着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好歹是我们的婚礼啊,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恶作剧啊。”
羌颉揉揉鼻子,看着一片一片堆在脚边的婚纱碎片,默默猜测道:他闹这么一出,不会是想转移大家对“新娘是个男人”这件事的注意力吧?
“有吧?”明硕对羌颉抛出的抛出的解释回应道,“不过主要是为了好玩。”
羌颉无语。
两人面对面地站着,要签订的婚契在注入了魔法之后飘起,停在了两人面前。趁国王还没记起来要阻止,两人抬笔一齐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契约签订完成,那张羊皮纸打着旋消失在了空中。
明硕又看了牧师一眼,牧师赶忙照着稿子鼓起掌来,众人的掌声也稀稀落落地跟上去。
白里也拍了拍手,突然想起他跟透红还没有签过契约,扯了扯透红的衣袖,跟他说了。
透红握住白里的手,冲白里神色不明地笑了笑了,没做回答。
白里心一沉,觉得透红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却没有半点头绪。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了一声尖叫声,众人纷纷散开,露出了倒在地上的目需使者。
被明硕折腾得有些恍惚地国王瞬间清醒过来:这怕是要成为目需要向华都开战的理由了。
“快!来人!把他待下去治疗!”国王大声喊道。
住在透红和白里隔壁的那名治疗师率先上前探查了一番,确认那人还有气息,连忙摸出来随身带着的两瓶治疗药水给人先灌下。
虽说国王心里有了大概,觉得这就是目需故意送上来作开战借口的理由,但也拿不准是不是这么多人里说不定就有哪个不怀好意的挑事,于是遣散了众人,晚点还派了人去一一送礼赔不是。
透红和白里也跟着人群回到了房间里。
听着外面来来去去的匆忙的脚步声,白里也不免有些担心,问透红:“倒下的那个是目需国的使者吧?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
透红的猜测跟国王想到的差不多:“要么是目需要找借口跟华都开战,要么就是有人要挑动目需跟华都开战。”
“一定会打起来吗?那魔法学院的开学肯定会受影响吧?”白里想到跟兰德村村长签订的那份契约,“要是真打起来了,那我不是还要在这里耗着,一直到他们打完有余力开学才能走?”
透红拉着白里坐到床边,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要是那个使者没死还好说,一旦他死在了华都境内,那这一站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白里下沉着嘴角:“可那使者不是说是目需的重臣吗?那目需就这么舍得让他没了性命?”
透红:“目需向来不安分,盯上华都也有十余年了,差不多该动手了。”
白里摇头叹息道:“要是没签那契约就好了,那他们打多久、谁输谁赢都跟沾我们不上关系,现在好了,华都要是不赢的话,那份契约该怎么办啊!”
透红摸摸白里的头,刚开口,门就被敲响了。
“透红前辈,国王请您去治疗室一趟。”外头的人喊道。
白里嘀咕道:“这国王真省事儿,什么事都叫人跑一趟,自己就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等就好了。”
透红弯了弯唇,道:“他现在怕是坐不安稳哟。”
果然,国王双手背在身后,在治疗室前的走廊上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哎呦,你可算来了!”国王见到透红,那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急忙上前,也不等透红问,就说道,“那使者刚才醒了一次,然后又不知怎的又晕过去了,治疗师本来说没事,只是体力没跟上,睡一会儿就好了。可过了一会儿,在里面照顾的女仆就突然跑出来说那使者死了!”
国王一口气讲下来有些喘,拒绝了女仆递过来的水杯,舔了舔嘴唇继续道:“我们进去一看,那使者面色发黑,身上也一直有黑斑冒出来,吓死人了。”国王说起来还心有余悸,自己给自己拍了拍胸口,“治疗师过来一看,说是中毒了,但他道行浅,看不出来,最后请你过来看一看。”
透红叫国王冷静。怕那不知名的毒会有传染性,透红让白里就站外面呆着,自己开了门进去。
白里乖乖听话,不着痕迹地离貌似进去过的国王远了几步。
透红带出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哪个使者真的中毒了。
好消息是能治。
“能治就行。”国王松了一口气,“只要撑到开学仪式,目需就不敢打进来了。”
毕竟开学后在华都聚集的就是真正会魔法的高手了。
白里看着透红下压着的嘴角,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不是能治吗?怎么不高兴啊?”
透红毫不客气地往白里肩上一拍:“还不是因为你!那毒我可以解,但至少要半个月。可我跟水莲镇镇长说好的修好传送阵的期限是两周后。”
“那不就来不及了吗!”白里震惊道。
国王一听,觉得大事不妙,搓着手心,紧张得连敬称都用上了:“那您打算怎么办?”
透红捧起白里的脸一顿搓揉,平复下心情,道:“我会帮他解毒的,您不必担心。我们先回去了。”
“好好好,慢走啊,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叫人送过去啊!”不等国王说完,两人就走没影了,当眼下,国王可没时间去讲究这些。
透红扯着白里一路走得飞快,关上房门,似乎还是不解气地把白里扑在床上一顿揉搓。
半晌,白里戳了戳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的透红,小声问道:“怎么了?”
透红看着白里脸上被自己咬出的一圈牙印,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来,道:“我们又要分开了。”
白里明白透红的焦虑来自何处了:“你留下解毒保证开学仪式不会受到影响,我去沼泽之境找纯净的晶石块?”
“嗯,”透红把脸闷在白里的颈窝里,不快道,“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小惹祸精。”
“嗷!”白里扭了扭躲开透红捏他屁股的手,伸手环住了透红的脖子安慰道,“没事,我很快就能回来的。”
透红又捏了一把,放开了白里,白里还要凑上去,被透红拦下了。
一句“为什么”还没问出口,白里就被透红塞进了被子里:“你好好睡觉,明天一早就出发,争取早点回来。我去给你多画几张魔法阵带着。这次可不能忘了用啊,拿到东西后立马回来,记住了吗?”
白里有些心虚的摸了摸护身符,点头答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