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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是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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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闭关啊……”白里抱着还剩了一半的早餐,被透红推出了实验室,“那这次你要闭关多久啊?你老是这样我很无聊的,什么时候能陪陪我啊……”
透红熟练地揉了揉白里的头,安抚道:“乖,自己回家去,要按时吃饭和睡觉,我的实验马上就结束了,等我这边没事了,我就带你出去玩。”
白里苦着脸,不情不愿地被关在了门外。
出来之前被白里扯开的窗帘透红还没拉上,从窗户看进去,就能看见透红又开始拿着药水不停捣腾着白里看不懂的东西。白里暗道无趣,咬着面包走开了。
白里和透红同根同源,作为一根茎秆上的花,透红在药剂、阵法上面的天赋,却远远超过白里,而白里在这些方面的天赋大概都被透红汲取走了,可谓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况且透红还早白里一百年成精,学问这方面的东西,白里是别想超过透红了。再说透红又乐意沉迷于这些东西,成精整整一百年了,连名字都没有给自己取!还得“多谢”迎接白里化形的老前辈,给他们取了名字:
“额……你们小莲花精可不就是白里透着红嘛,你们又这么有缘分,是罕见的并蒂莲,不如一人一半,你叫白里,你叫透红。”
白里那时才化形,半点不知人间险恶地接受了这个名字,并在老前辈的引导下签好了契约,获得了身份证明,永远地失去了改名字的机会。
透红倒是不在意这些,叫什么都好,能和白里凑一对更好,于是他跟在白里后面也签好了契约。
后来感受到这个名字的敷衍成分的白里很是生气,横冲直撞地去找了那位老前辈的麻烦,直接被老前辈镇压回了原型。
透红赶到的时候,老前辈刚给出了让步:“要不给你跟透红换个名?反正你们长得一个样,改一下也不麻烦。”
白里觉得“透红”更难听,狠狠地拒绝了,然后转头就看见了冤大头透红。
后来几天白里都被种在实验室画了失音阵加不动阵的那个角落里,不能说话不能动地过了两三天,仿佛又回到了成精前的日子。白里整朵花都快萎了,才被透红放了出来。
不过现在白里想想还有点想念那段时光,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是难受了点,但起码那一直盯着透红看。看着他时不时翻翻古籍、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做做实验,偶尔还能看见他发会呆,然后突然拍案而起“咻咻”地往锅里加药材,其实也没有那么无聊。
面包吃完了,白里踢踢踏踏的,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镇上的传送点。
传送点附近,人总是很多。也不一定都是人,但都人模人样的,白里也懒得去做分辨。也有一看就不是人的,或晃着一条长尾巴,或顶着两扇耳朵,或张着翅膀一路走来不小心掀了几个小不点。
白里又扶住一个差点被翅膀掀飞了的小不点,看着带翅膀的小心翼翼收起了翅膀,又继续盯着传送阵发呆。
“来人啊!帮忙拦阻他!他光吃饭不给钱!还想打人!快抓住那个混蛋!”镇上最好吃的那家餐馆的老板喊着,成功引起了白里的注意。
他绝对不是打着“这次帮了他,下次去他店里就能多些折扣”的主意才去帮人的。
白里心情不好地时候下手往往每个轻重。眼看那个折扣券就要跑到传送阵传送走了,白里将手里蓄了一个拳头大的水球发射了出去,正中折扣券,也正中了传送阵的阵眼。
折扣券被巨大的力量顶出了传送阵,正好撞到了老板的手里;而白里被传送阵阵眼反弹出来的力量给直接打晕了过去。
……
“真的!我亲眼所见!就在母亲湖的边上,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唰’地就闪了一道白光过来,然后紧接着就‘哗啦’地一声,下了一场大雨!每一粒雨滴都有葡萄那么大,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我连眼睛都不敢睁太大,生怕哪个雨滴砸进来,给我砸瞎了!那雨下得突然也走得快,我就在边上那个吞云洞里多了一会儿,那怪雨就停了。幸亏我跑得快呀!不然不得被那雨滴戳得全身是洞?
那雨停了,我还怕它再来一次,捡的柴火都顾不上拿,蒙头就往村子这边跑。注意了注意了!更怪的事情来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个,现在躺床上的这个,凭空出现在我脚边上,绊了我一脚,给我摔得眼冒金星的。
真的是凭空出现的!不信你就去问问,我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浑身都湿透了?他呢?除了被我背着的那一块衣服是湿的,那叫一个干爽!你说怪不怪?
但是这事情虽然怪吧,但这人摸着还有呼吸,我还是摸着良心把他给背回来了”长相稚嫩的少年手舞足蹈地向围在床边的人们讲述自己的神奇经历,连续讲了三遍,他才觉得有些累了,推拒了长辈们“再来一遍”的请求,找了把椅子坐下,喝水休息去了。
“……”刚醒过来不久的白里有幸听到了最后一遍,被少年的大嗓门和众人的积极参与吓得不敢睁开眼睛。
少年去休息了,周遭也安静了不少,白里悄咪咪地眯起一条缝,左右看了看——好家伙!起码围了十来个人,都往他身上盯,白里害怕极了
“醒了?”看起来非常慈祥的老爷爷笑吟吟地轻声问道。
瞬间,十来双眼睛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白里没忍住,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回道:“没有!”
周围的人们被他的自欺欺人给逗笑了,杂七杂八地说了一堆话。白里一句都没听清,把可能身陷神秘组织的自己包得更加严实。
老爷爷非常善解人意,挥手把那群人打发出门了。听着笑声渐远,白里才探出半个脑袋来,用黑溜溜的眼睛大量着老爷爷那长得天天拖地板的白胡子。
“小家伙,阿燕说你是从母亲湖那边凭空出现的,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从那边来的?”老爷爷非常贴心地端来了一杯看着很可口的饮料,递给了白里。
虽然透红说了很多遍不要乱吃别人给的东西,但是白里永远都学不会。白里双手接过杯子,说道:“谢谢。”
此时屋内只剩下了三个人——白里、老爷爷和刚才那个滔滔不绝的少年。
白里掀开被子,坐在床边,解释道:“我叫白里,是水莲镇来的。之前不小心把传送阵给打坏了,被反弹到这里来了。老爷爷,您知道我要往哪边走才能回家吗?”
“哦?”老爷爷摸了摸同样长长的眉须,“你是说,你一个人打坏了一个镇级别的传送阵?”
白里喝了一口饮料,点点头:“是啊。老爷爷这里是哪里啊,有可以回去的传送点吗?”
老爷爷低着头,转悠着眼珠子思考了片刻,抬起头依然笑吟吟地说:“这里是兰德村,我们这边穷,还没安上传送点。你说的水莲镇……可是江洲那边的?”
“对啊,所以您认得路吗?方便的话指点一二?”白里凑上前问。
老爷爷故作深沉,在屋内来回踱步:“要去的话也简单,一直向东走,就到了。但也困难,要一直走一万八千里才能到。”
正好闲得慌的白里倒是不畏惧这漫长的路途,将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杯在床头柜上放好,便要告辞:“谢谢你们的照顾,路途遥远,那我就先告辞了。”
老爷爷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对着白里轻轻摇了摇头:“你可不能先告辞。你在我这躺了三天了。我们尽心尽力地照顾你,给你换了身新衣裳,还给你喂了三瓶上好的精力药剂,再加上刚才你喝下肚的那一杯上等的葡萄酒特调,一共是五千六百八十银币,你打算怎么给啊?”老爷爷捋着胡子,从容地看着面前这个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拿不出钱的穷鬼面露尴尬之色,心情愉悦地来回踱了两步。
白里正要忍痛将透红亲手给自己缝的护身符交出去做抵押,就听见那明显是坑人的老爷爷又道:“我看你来得匆忙,想必是身无分文,也不好为难你。这样吧,最近村里有几个小辈正好要去华都的学校报道,不如你顺路带他们去,抵消掉这些钱财,如何啊?”
变成免费的护卫了。白里这才明白老爷爷那忍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是个怎么一回事,但貌似早点明白,也躲不过这趟活。穷鬼白里凄凄艾艾地点了头,应下了这门差事。
老爷爷满意地点点头,又去逗他开心:“别那么不情愿啊,我把刚才那个特调的配方送给你,还让你免费吃住到离开哦,怎么样?”
很好骗的白里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应道:“好!”那杯特调属实很美味,白里本就有要带些回家让透红尝尝的打算,没想到老爷爷挺大方,愿意直接给配方,这岂不是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