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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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宸戈很快就离开了反抗军的驻地，回到了联盟军中，而且还是以‘越狱’的形式逃离。等齐斐南再次见到他，已经是三年以后了。
在这期间，俞宸戈源源不断地将联盟军内部的情报传回，一开始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与其他潜伏在联盟军中的线人提供的消息大差不差。
后来随着职能的提升，俞宸戈得以接触到更多联盟军的核心事务，传回来的情报也越来越机密，包括但不限于联盟军的布防情况，作战计划等。
这对反抗军而言自然是好事，毕竟这些情报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他们与联盟作战。
但相较于联盟军内其他暗线对反抗军的效忠，俞宸戈与反抗军的关系更像是利益交换——
齐斐南率领的反抗军协助俞宸戈获取军功，快速在联盟军内部升迁，而俞宸戈则由于职权的上升，得以接触到更多机密文件，故而源源不断地向反抗军提供更有用的情报。
齐斐南始终对于这种依靠利益交换的关系抱有忧虑。
毫无疑问，它是坚固的，因为源源不断的利益交换可以让彼此相信对方没有理由背叛自己，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同时也是脆弱的，只要双方中有一方的利益诉求开始改变，特别是俞宸戈，当他手中握住的权力大到可以无视反抗军这边的命令时，他就再没有理由和动机跟反抗军合作。
毕竟，‘暗河’的目标是推翻联盟，而联盟倒塌的那天，俞宸戈手中的权力必定会被清零。
所以在和俞宸戈合作的同时，齐斐南也在提防他——
每一条从俞宸戈那里传回的情报都会以最严格的标准进行审核、验证；同时他身边一直跟着反抗军的人，而他每一天的动向都会变成一份报告，准时呈放在齐斐南的案头。
哪怕有一天，俞宸戈想反水，反抗军这边也不至于被打的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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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俞宸戈回到第一星系后，突然在某一天传来讯息，告知齐斐南他要进攻首都星，并且希望齐斐南安排反抗军三分之一的兵力潜伏在第一星系外围策应他。
当时齐斐南还在第六星系的‘暗河’本部开高层会议，开会间隙看的简讯，看完后只觉得他脑袋被驴踢了！
在齐斐南的作战计划中，进攻第一星系向来是放在最后一部分的，而进攻首都星，更是放在最后的而最后，几乎是作为决战而存在。
因为自联盟建立以来，首都星一直是联盟掌权者的大本营，且不说联盟军装备最好的部队都驻扎在首都星周围拱卫其安全，单说首都星上部署的那些最先进的防御系统，就够现在的反抗军喝一壶的了。
虽说他打战一向讲究速战速决，有时也激进得连陆景和都要跳出来骂他。但求胜心再强，也要建立在对自身实力的真实认知之上；作战方式再激进，也不能是俞宸戈这种类似于送菜的打法；而作为反抗军的首领，他更不会因为旁人的一个想法就让手底下的人去送死。
但是他也没有先发火，而是找出俞宸戈回第一星系后的行程，试图从中看出俞宸戈此举的动机。
然后他就发现，回到第一星系的俞宸戈，似乎特别喜欢参加联盟上层阶级举办的宴会。倘若这些宴会的主办方与军部有关，那齐斐南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只是细查之下，他发现这些宴会背后的主人来自联盟政坛各个势力，而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只是出生世家。
当然，在这些世家中，俞宸戈似乎特别青睐洛、顾两家，因为他去的所有宴会里，这两家是主办方的最多，其中有些宴会甚至是两家一起合办。
对于联盟政坛，齐斐南通过‘暗河’的情报网，多少知道其中的各种弯弯绕绕。对于顾、洛两家——
顾家的家主顾长珩刚刚升任联盟元帅，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而洛家长期深耕于联盟政坛，有不少人在行政体系中身居要位，在议会中也有一定声量，一直以来都是各方拉拢的对象。
而为了拉拢洛家，顾长珩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婚姻作为筹码之一，与洛家家主最疼爱的小儿子联姻。
顾、洛两家有这层政治联姻，关系自然更上一层楼，而这也意味着洛家将会正式站队顾家。但，这两个世家的联合，与俞宸戈又有什么关系呢？
齐斐南没有想通。
他觉得俞宸戈一个军校毕业后就参军的Alpha，应该没有机会接触洛家的人；而顾家人虽然扎根军部的不少，但大多留在第一星系，少有在前线驻军的。唯独顾长珩，曾经在第五星系当过一段时间总司令。
在齐斐南的记忆中，俞宸戈刚到第五星系参军时，顾长珩还在第五星系任职；但俞宸戈参军不久后，顾长珩就因升迁回到首都星。理论上他们是有机会接触到的，但齐斐南自己好歹也在联盟军中待过，知道其中的等级制度有多森严，他只能说，以俞宸戈当时的军衔，见到顾长珩的几率只会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
而回到第一星系后，从俞宸戈的每日行程来看，似乎也没有特意去讨好这位联盟元帅的迹象。甚至每月固定日期，齐斐南与他进行信息传递时，偶尔还能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他对这位元帅的不满。
对于俞宸戈与顾长珩的关系，齐斐南终究是有点好奇的。但好奇归好奇，在细细询问过俞宸戈的计划后，他还是觉得太过冒进，并没有答应他将反抗军三分之一的兵力部署在第一星系外围。
‘暗河’这边的决策做下后，俞宸戈那边却有些不甘心，甚至多次传消息给齐斐南，希望齐斐南能派兵帮助他。
在顾、洛两家联姻的日子发起进攻，进而拿下首都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计划。但前提是，有执行的能力。
反抗军的实力几斤几两，齐斐南最清楚不过。按理说他不该陪着俞宸戈胡闹，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派兵支援。只不过不是部署三分之一的兵力，而是亲自带着部分精兵去接应俞宸戈。至于其他，则由俞宸戈自己发挥。
这个结果跟俞宸戈的预想比起来虽然大打折扣，但想到一个齐斐南能顶不少反抗军的将领，他到底是满意的。
至于齐斐南，他最后拍板做了这个决定，到底是有些感情用事——对于俞宸戈的动机太过好奇。
只是他刚刚将这个决定放出去，就先被迫看了场由反抗军将领们主演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剧，这群平时在战场上能把敌人脑袋拧下来的人，梨花带雨地在自己面前哭起来时，简直不忍直视。
齐斐南当时被吵得眼睛疼、耳朵疼、头也疼，刚想提点心力去安抚这些人，办公室的门就被闻讯而来的陆景和踹开了。他刚想感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景和就当着一群下属的面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往日的涵养都见鬼去了。
这事要换别人大概会觉得尴尬和丢脸，但是齐斐南何许人也，他早就修炼出比机甲还厚的脸皮，三言两语就堵了回去，然后就招致了陆景和更没涵养的骂声。
于是他干脆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任上司和下属怎么说都不松口。后面陆景和嗓子都快说冒烟了，见他还是软硬不吃，恨不得直接抄起桌子上的文件把他打晕。
齐斐南当时看着办公室里一群怒目圆睁的人，到底是战术性地松了口，把人都劝回去了。
然后，当晚瞒着所有人，带兵赶往第一星系。
几个小时后他即将到达第五星系时，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来自陆景和的通讯。预见到对方刚从被窝里爬起来，肯定要骂人，所以齐斐南毫无负罪感地掐掉了。
想到陆景和气急败坏的神色，齐斐南没忍住恶趣味地笑了，然后带人换乘飞船，前往第一星系。
*
到达第一星系后，齐斐南让其他人留守在第一星系外围，自己则借助科技部的最新技术，躲避开联盟的基因识别，改头换面进入首都星打探些情报。
当时距离顾洛两家联姻只剩三天，联盟所有媒体的头版头条几乎都是这场世纪婚礼的讯息，齐斐南想不了解都不行。
粗略得知大致信息之后，齐斐南去找了俞宸戈。
两个人是在洛家的花园里碰的头，俞宸戈甚至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而齐斐南没错过他脸上的慌张，只是按下不表。
后面两人在花园里简单托底之后，齐斐南就要走了。但变故也在那时发生——
有人边走进花园深处边喊着俞宸戈的名字，似乎是特意来找他的。
齐斐南下意识去看俞宸戈，却看到俞宸戈惊慌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拖到了某棵不知名的大树后面。
齐斐南当时简直不明所以，也没想到俞宸戈怎么就突然这么失态。他静静盯着对方，希望对方解释一下。
但俞宸戈只留下了一句：“待在这里不要出声，等会我出去了你就赶紧走！”
然后就往花园外走去。
齐斐南要是乖乖听他的就不叫齐斐南了。他站在树林中，饶有兴趣地看向外面。
他看着俞宸戈往外走的背影，然后没走多久，甚至还没走出他的视野，就遇到了那个寻人的人。
齐斐南听到俞宸戈叫对方：“阿离。”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