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运筹帷幄》木西_

37、刺杀

　　不过祁凛也没放在心上，不说帝王，就是身为亲王时，他也不缺女人，少年将军凯旋归来，骑马走过长安街，是多少京中闺秀的梦中情郎。
　　只是心中只有霸业，无心情爱，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
　　许和找了块树荫下的地，风一吹，桃花纷纷落下，一旁便是条清溪，几块溪石放在中间充当小桥，整个环境居幽且怡人。
　　餐布一铺，高长玉摆上带过来的吃食，祁尧三人也不介意，直接席地而坐，跑了这么久了，也是疲惫劲上来了。
　　祁介吨吨吨灌下去半袋水，才长舒一口气，“舒服了。”
　　祁尧病弱，体力也没比祁介好到哪去，脸上晕染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也在捧着水喝，只是喝的没祁介那样急。
　　三人里最没事人样的就是祁凛了，脸不红气不喘的，慢悠悠的看着两个人，心里想的却是日后要把祁介扔军营里去好好操练一番，他哥体弱没办法，他可不一样。
　　碧草蓝天，落花有意，清流叮咚，这边的风景甚是可人。
　　虽说宫中有宫中的精致，但到底跟宫外的自由比起来是不一样的。祁尧捧起一块枣泥糕慢慢啃着，感受微风拂面带来的清凉。
　　“阿耶，哥哥，我们等下去河对面看蹴鞠吧。”祁介方才就看到了那锣鼓喧天，摇旗助威的蹴鞠队了，很是感兴趣。
　　祁尧听了也来了点兴趣，宫中不常有这种专门的蹴鞠比赛，祁尧也是许久没见过了。
　　祁凛看着两个儿子亮晶晶的眼睛，点点头，“那休息一下，我们等会便去那边看。”
　　祁介小小的欢呼一声，然后开心的挑起了自己喜欢吃的。
　　三人时不时聊起身边的琐事，虽平淡却温馨。
　　祁介刚说完自己课业在韩太傅那里拿了个优，祁尧想夸赞两句时，就见祁凛神色一凝，目光如炬，“来人——”
　　周围侍卫瞬间围过来，将祁尧三人保护在内，祁尧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个清幽之处除了他们一行人再无二人，但他心里也没有太过慌乱，将祁介护在身后，观察外面的情况。
　　一群心怀不轨的不速之客对着祁尧等人虎视眈眈，很快就拼杀起来，原本娇柔的桃花也被践踏，静谧与和谐转眼间就只剩暴行与杀戮。
　　祁介抓着祁尧的手，一脸郑重，“哥哥莫怕。”一时也在心里懊恼他为何年岁还如此小，做不到将哥哥护在身后，只能躲在哥哥的身后。
　　祁尧揉揉他的头，做安慰状，没有说话。
　　他只希望这不是一场针对他们的有预谋的刺杀，不然就麻烦了。
　　万幸的是，祁尧等人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是不错的，这群人就像普通的亡命之徒，并不是专门对付他们的死士，祁凛自己都还没有拔剑上场，这些刺客们就已经全部被侍卫拿下。
　　待到仔细搜查周围的安全后，围着祁尧三人的护卫慢慢退开，外面的情况也显露在他们面前。
　　祁凛神色冷凝，目光微寒，走出去查看这些已经躺在地上的刺客模样。
　　祁尧带着祁介跟着走出来，这片清幽之地已经变成染血的屠场，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
　　暗卫压着人上来对祁凛说道：“大人，这还有一个活口。”
　　祁凛微微低头，看向那个被捆起来的刺客，眼中肆虐之意一闪而过，“带回去好好审问。”
　　暗卫称诺后就带着人下去了。
　　祁凛看着面前一片狼藉的样子，摆摆手，“把这里收拾一下，暂时莫要人接近了。”
　　只是可惜了，好好的出游就这么被破坏了。
　　祁尧微微叹一口气，这情况确实不适合再游玩下去了，他提议道：“阿耶，先回去吧。”
　　祁凛点点头，没办法了，“回去吧。”
　　留下两人打扫，高长玉赶紧为三人带路往回走，这一趟可吓死人了，万一祁凛三人出来任何一点小问题，那都不是闹着玩的。
　　身边的侍卫和暗处的暗卫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防止周围还有埋伏。
　　真正坐上了马车，这种紧张的氛围才得到了点缓解。
　　祁凛揉揉祁介的脑袋，“可有害怕？”
　　祁介年岁还小，祁凛和祁尧都把他保护的很好，还没有直面过今日的这种刺杀。
　　闻言，祁尧也有些微微担心，看向祁介。
　　祁介摇摇头，坚定的看向祁凛，说道：“阿耶，介儿日后定会好好跟师傅学习武艺，断不懈怠。”
　　祁凛对他说出这话倒是不惊讶，但他直至刺客来临时便一直冰冷的神色，此刻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好，介儿好好习武，日后遇到危险也能保全自己，保全他人。”
　　祁介板着小脸点头，在他心中，没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而祁尧则是重中之重。
　　哥哥体弱，就让他来保护哥哥，祁介心里暗暗道。
　　至于要说刺杀怕不怕，对于祁介而言，他也不过才七岁，但是祁介知道，这是他必须面对的。
　　身为皇室子弟，成长过程中将遇到数不尽的明枪暗箭，藏在暗处的阴沟小虫不敢露面，但却有胆子觊觎尚未长成的幼崽的血肉。
　　祁尧暗叹了一声，介弟这般反应，都让他这身为兄长的有些心疼了。
　　“只是可惜了这上巳节的日子了，难得出游，还被这些刺客搅乱了。”
　　祁介听到这瞬间义愤填膺，“就是就是，我都还没去看蹴鞠！”
　　祁凛想了想说道，“是可惜了，不如之后就在宫中举办一次蹴鞠大赛，也许久未热闹过了。”
　　祁介闻言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吗！”
　　祁尧笑道：“阿耶怎么可能骗你，宫中举办的规模可比外头的要大多了，自是也要好看的多。”
　　原本没看到蹴鞠，祁介还有些遗憾，如今得了祁凛的话，顿时开心了，也从原本的几分紧张感恢复了过来。
　　祁尧笑着捏捏他的脸蛋。
　　不过想到蹴鞠，祁尧又对祁凛说道：“阿耶，说到蹴鞠，儿突然想到，这也可以放入军中的训练项目，这些天怕是京中禁军在温统领的手下都叫苦连天吧？”
　　大安立国之初其实有将蹴鞠放入军中训练项目中，只是后来出了恶劣事件，因胜负争执而发展成聚众斗殴事件，高祖皇帝最后直接将蹴鞠这一项目取消了。
　　祁凛想到这些日子去军营察看的情况，想起那些少年们的生无可恋，轻笑一声，“还是尧儿给的方法好，瞧着那些小伙子精气神都被练出来了。”
　　他又说道：“不过，他们怕是都恨死了给温卿出主意的人。”祁凛眼神中都染上几分笑意。
　　往往都是祁尧提供方法，交给温秘调整试验，而这每每都是能够将少年们的最后一丝体力给压榨尽的。
　　祁尧想起之前亲自去军营看到的那些少年新兵，还有几个前世的熟悉人物，说道：“好苗子总要成长的快些。”
　　祁凛看着对面已经面容褪去稚嫩，显现出有青年模样的祁尧，说道：“嗯，那一批新兵们很有潜力，不乏将帅之才，弦崩的紧了，有时也需要松一松。”
　　“监管还需到位，防止之前的事情重演。”
　　不过，现在的士兵们预计是打不起来的，祁尧为了严整禁军的纪律，还制定了一系列的惩罚制度，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如发生打架事件，与打架对象不得离开五米之外，亲自负责对方的伙食，在训练场上大喊我不行等等。
　　总而言之，就是惩罚度不高，但社死性绝杀。
　　三人又简单说了几句，高长玉在外头请示，“陛下，到了。”
　　为了防止还有伏击，确保祁凛等人的安全，侍卫们几乎以飞驰的速度赶到了宫门口。
　　“介儿先同哥哥回东宫吧。”祁尧说道。
　　祁介点头，跟着祁尧上了步撵，祁凛则回了未央宫，亲自去处理这件事情的后续。
　　“既然都回来了，先把这易容去掉吧。”祁尧看着祁介白嫩嫩的脸说道。
　　祁介闻言，想到今日难得的霸气的模样，顿时一阵气来，“这些刺客太可恶了，阿耶好不容易给我变一个霸气的样子，出去一趟都还没体验够就回来了！”
　　祁尧揉揉他，他其实看的出祁介在进了东宫后浑身才算是彻底放松起来，“时运无常，谁也不能料到。虽说被迫提前回宫了，但宫中也有宫中可以过节的方式，阿耶去处理暗卫的事了，介儿不如同哥哥一起准备一番，让我们完完整整的过完这个上巳节？”
　　祁介惊讶中带着欣喜的看着祁尧，“哥哥要怎么准备？”
　　祁尧推着祁介坐下，说道：“自然是要先把你的易容卸掉。”不然都要传闻宫中又多出一位小皇子了。
　　……
　　这旁祁凛高坐上首，神色冷峻，威势较平日更让人喘不过气。
　　暗卫单膝跪地，汇报道：“陛下，查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