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运筹帷幄》木西_

24、火器

　　等到日暮时分，杨柳才终于回到了东宫。
　　“殿下。”
　　祁尧示意她不必多礼，询问道：“可有发现什么？”
　　“属下一路跟着那位女子，她进了成衣铺后，出来就换了一身男装，容貌身形都改变了，若不是属下会识骨之术，且一直注意着，怕是要跟丢掉了。”
　　杨柳神色严肃，继续说道：“随后那人去了醉伊楼，属下扮做风尘女子跟了进去，发现她是同醉伊楼的头牌倩兮进了同一房间，房间外还有人暗中把守，属下进不去，便一直守在外头，直至日落时分，她才换回女装进了萧府。”
　　杨柳说完，神色还有几分沮丧，惭愧自己能力有限，没能将一切都探查到。
　　“是属下无能。”
　　祁凛亲自督办的这批暗卫，对祁家父子三人忠心耿耿，甚至在他们心里，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祁凛早已成为信仰般的存在，能够随时为他们付出生命。
　　祁尧莞尔一笑，安抚她道：“非也，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她们在醉伊楼碰头，那必然是有暗线在，敌人重重，能不被发现已经是最好了。况且，这也已经找到线索查下去了。”
　　他顿了顿，微微思考了一会，随后说道：“既如此，他们早已潜伏其中，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江寄，你同杨柳一起负责对醉伊楼的调查，切记小心为上，不要打草惊蛇，必要时脱身自保。”
　　江寄领命后，随杨柳一同退了出去。
　　祁尧轻轻敲着桌子，醉伊楼，上辈子倒是从来没现身过，保不齐是完成任务之后消失了，阿耶虽以身死的代价保住了河西之地，但突厥也侵占掠夺了边疆大量的土地、人口、粮食，他继位后尽量平稳边疆政局，突厥南下是结束了，那他死后惠帝余党叛乱又与这醉伊楼有什么关系？他们真的就这么甘心撤退？
　　还是说，他们早有苟且，一同计划着来颠覆这大安江山？
　　想到这里，祁尧面容凝重，冷若霜雪，上辈子他虽死后魂魄不灭，于长安上空看尽世事变迁，但对于早已湮没于时间中，了无痕迹的事情也无从了解。
　　不过，祁尧展颜一笑，这辈子早已与上辈子不一样了，事情早就开始变化，自然也就不会重蹈覆辙，悲剧不会再一次重演。
　　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但敌人的小动作还是让祁尧有了几分危机感。
　　他必须确保在秋收之时与突厥作战的绝对胜利，不容许有一丝差池。
　　那么在军事上就要有对阵突厥的绝对优势。
　　祁尧想到了一样东西。
　　——火器。
　　不得不说，在冷兵器时代，如果发挥出了火器的作用，再辅之以一支特别训练的军队，那绝对是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大安这时已经出现了火器，但由于器械极不稳定，且造价昂贵，所以只是极少数的应用于军队，作用并不是很大。
　　既然想到了这个，说干就干。
　　祁尧在脑内筛选依靠目前大安的技术能够建造的火器。
　　既要威力大，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证安全性和稳定性。最好就是直接改良现有的火统、火箭和火炮。
　　而这其中，火炮的威力是最大的，但其缺陷也最致命。
　　首先就是射程不够，而在大安与外敌的交战中，他们也逐渐摸清了这种武器，每当搬出火炮时，就挥臂撤退，待火炮攻击完后，又卷土重来，烦不胜烦，火炮也就显得有些鸡肋了。
　　其次就是现下铸铁技术的局限，铁铸的炮筒无法承受过量的压力，当压力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发生炸膛，而这仅仅不过三四五炮的发射量。
　　也因而，每个火炮发射手都是抱着必死的心上的。
　　祁尧沉思一阵，想要开发武器，那就必须提高铸铁的技术。
　　那么，祁尧轻浅一笑，又要辛苦你了，江寺卿。
　　虽已至深夜，祁尧都差点直奔未央宫找祁凛商量。
　　不过理智到底让他克制了一下，上辈子过劳猝死，这辈子他也不能重蹈覆辙，一定要好好养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祁尧把掀开的被子盖回去，谢太医虽说他的身体情况在转好，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好转的过程有多长，在此之前，他的身体一如从前的虚弱，日后恢复了也只是堪堪达到常人的标准，小心别受凉了。
　　夜已深，祁尧摒弃心中杂念，沉沉睡去。
　　……
　　翌日一早，祁尧起身赶了个早朝，随后便同祁凛一起回了未央宫。
　　他先同祁凛说了杨柳跟踪的结果。
　　“儿已经派江寄和杨柳一同去调查这醉伊楼了，只等结果。”
　　祁凛颔首，眉头微微蹙起，“看来突厥确实早已在中原之地布置下暗线，狼子野心，昭然可见啊。”
　　祁尧有些狡黠的笑着，“既如此，突厥都已经先我们一步下注了，那我们不回敬什么实在太不礼貌了，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道。”
　　祁凛挑眉，看向祁尧，“尧儿又有什么计划了？”
　　祁尧摆摆手，神秘道：“儿只是想到了可以彻底碾压突厥，让他们从此望南生寒，百年不敢弯弓下马的一种武器。”
　　“哦？”祁凛好奇，“是什么武器？”
　　“火器。”
　　祁凛疑惑，说道：“火器有诸多局限之处。”
　　祁尧笑着解释道：“若是能改进火器，让其稳定性，精准性都提升，那就是战场上的利器了。”
　　祁凛看着祁尧自信的样子，手痒了痒，想揉两下，“尧儿心里是已经有把握了？”
　　祁尧点头，“只需先提高铸铁的技术，儿这里有法子，既可加强铁的硬度又可降低造价，这样，大安将士的兵器也可以提升一个程度。”
　　随后又补充道：“到时铸铁一事就交给江寺卿去办，但火器督造一事就得另寻人了。”
　　既然要作为秘密武器，那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直接交由一个秘密机构全权负责。
　　祁凛忖度着，慢慢道：“江式那边你有什么要求就同他提，火器之事到时就直接招揽一群工匠入宫，在宫中研究，派侍卫盯着，出不了宫，消息自然传不出去。”
　　祁尧轻浅一笑：“阿耶想法周密，儿这便去寻江寺卿，早早将这些安排下去，也能早早研究出来。”
　　祁凛看着祁尧这下一秒就能起身的趋势，挥挥手，“去吧去吧。”
　　祁尧展颜一笑，笑靥如月华般夺目，转头就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