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砺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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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的门无声推开，彦文教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只文件纸张档案，和一电子屏。
“通知应该已经收到了。”彦文的声音温和道，“从即日起，到团队赛全部结束，由我担任你们的指导教官。”
“彦教官吗？！”方烨不由惊呼。
他走进来，将文件夹放在中央的大桌上，笑眯眯地问：“其他队伍的指导教官也已经分配完毕。有什么问题想问吗？”
封四辰沉默地看着他，黎白的指尖无意识地在臂膀上敲击着，贺渊抱臂靠墙，猩红的眸子半阖，看不出情绪。方烨有些紧张地挺直了背，陈以安则好奇地眨着眼，唯有纪晴夏仿佛早有预料。
封四辰率先问道：“可以询问，教官是怎么分配的吗？”
“对分配有些不满吗？”彦文扶了扶眼镜框，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方烨和陈以安忙不迭地摇头。
“当然不是，这是感谢啊彦教官！”纪晴夏适时地感叹道，语气浮夸，“有您这样心思缜密、算无遗策的教官在，简直就是我们‘巡狩’的另一大助力！”
“不用那么紧张。”彦文摆了摆手，做出一个放松的姿态，轻轻将手中的电子屏幕激活。柔和的光芒亮起，映照着六张年轻而各异的脸庞。“作为你们的指导教官，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也期待与你们的合作。”
六人自觉散开坐下，围绕着桌面坐好，形成了一个临时的会议圈。
气氛似乎缓和些。方烨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声问道：“那、我可以询问一下，彦教官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吗？”他顿了顿，声音更小了，“这好像有点冒犯，但就是……因为彦教官你太神秘了，让人有些不安……”
他的声音小下去，但其余5人都没有打断或接话。这不同寻常的安静让方烨瞬间坐立不安，脸颊微微发烫。
彦文扫视了一圈几人，发现均是坦荡地看过来，抱有好奇和谨慎。这群小家伙……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让最拘谨的方烨询问，是商量好的？
他笑了笑，打破沉默，语气坦然：“当然没问题。坦诚相见，也是信任的第一步。”
“我的能力与我的职业有关联。灵力属性为心灵系，异能名为【无何有境】。”
几人不由一愣。黎白则是眼前一亮。原来如此，不、正是只有那一个可能性，才能解释之前他们经历的一切！
不、冷静，继续听下去。纪晴夏闭上嘴，将半句话咽下去。
居于旁边的方烨却在紧张。
“语出《庄子·逍遥游》，‘无何有之乡’，意指空无所有、超越尘世之地。以此为本名，意指我的能力核心，在于构筑与操控精神与意识的领域。”彦文缓缓解释，声音仿佛带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具体而言，它衍生出几种应用——”
他伸出第一根手指：“个体入微·【浮生一刹】。”
“效果是针对单个目标的深度精神操作。我可以潜入其精神海，窥见他人的意念片段，并进行修复、重塑，或在必要时……封锁、抹消，乃至给予毁灭性打击。”
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所言所语，却让人感受到微妙的恐惧。在刹那间，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精神生死。
这就是为什么是心理医生吗？几人心中不由都吐槽。
第二根手指：“群体掌控·【万念灵犀】。”
“可以大范围感知、锁定所有精神力显著的灵力者，并与之建立无形的精神连接，如同‘心有灵犀’。”
“锁定？！”纪晴夏扭曲了面容。身为感知系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这种能力的含金量？问题是……心有灵犀又是什么鬼？！什么意思？直接读取？
“范围多大？”黎白忽地询问。
彦文只是淡淡地保持笑容，看着几人的脸色色彩纷呈。
“嗯……上次是一座城吧。”
“woc！”纪晴夏爆粗口。
“还请继续吧，不必在意。”封四辰拉住纪晴夏，脸色也有些不淡定。
彦文点点头，伸出第三个手指。
“领域降临·【同尘共念】。”
“基于【万念灵犀】建立的联系，当条件满足时，我可以将群体的意识，一同拉入我所展开的【无何有境】之中，令其‘和光同尘’，意识共联。你们之前经历的无知觉虚拟舱接入，其底层原理便与此相关。”
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黎白。
“果然啊。”黎白低语，他抬头直视面前的“怪物”，不由发出感叹，“果然啊……您才是兜底的那位。”
彦文摇了摇头：“集训营的共创是大家一起合作的。维系各位的课程和安全，是我们一同守护的。”
这个我们，指的不仅是教官。
封四辰神色复杂了瞬间，又归于平静。
比起黎白和封四辰的恍然大悟，其余4人陷入震撼中。
“我做梦都想有这样的覆盖能力啊。”方烨内心呐喊道。
陈以安则是非常兴奋和开心：“这样一来，对付精神系的诡异，就有非常强悍的应对手段了。太好了。”
“您这究竟是什么怪物类型。”纪晴夏还是忍不住问，“如果有这么恐怖的感知力量和锁定能力，那您光是走一圈国内，任何异能者都逃不掉了！”
“谬赞了。真全部抓出那些民间异能者，我可就遭恨喽~”彦文开玩笑道，“当然，【同尘共念】消耗巨大，限制也多，并非可以随意使用的常规手段。”
封四辰不由想往旁边挪一挪，结果被黎白注目着，那眼神赤裸裸地嘲讽。
“那为什么……”贺渊的脸阴沉，又抽动扭曲，到最后变得徒然而迷惘，“拥有如此恐怖力量，为什么不将边墙外的邪徒解决？”
室内安静下来。
彦文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仿佛在怜悯，又似是惋惜。
“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但有人都在努力解决。”彦文轻声安抚道。
“是。”贺渊僵硬地点头。
“会好起来的。”陈以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稍稍叹口气，彦文电子屏打开，将文档的文件分散给几人：“现在，该谈谈你们即将面对的对手了。”
屏幕上瞬间弹出团队赛的详细规则和密密麻麻的对手资料。彦文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对付其中大部分队伍，我相信以你们各自的能耐，足以找到取胜之匙。但是——”
他的手指在“卡娅小队”的档案上重重一点。
“如果你们不加打磨，以现在这种看似有配合，实则全靠个人能力临场发挥、如同一盘散沙的状态，一旦抽中他们，必败无疑。而且，会败得很难看。”
贺渊烦躁地“啧”了一声，猩红的眸子瞥向一旁，语气生硬：“麻烦。为什么团队赛不是战斗解决？”
“都叫团队了，男神~当然会考验多方面能力啊！”纪晴夏道。
“在8强开始时候，每次比拼会抽取比赛规则。占领据点，护送物资，歼灭诡异，亦或是捕捉。”彦文简略道，“你们团队的战斗力无可厚非，但在之后的不同要求下，很可能出现差错。这就是接下来需要训练的。”
“你说的对。”封四辰赞同道，“我们需要一起行动，在虚拟舱训练。”
黎白也难得没有唱反调，冷静分析：“个人英雄主义，在团队赛的复杂规则和多重目标下，是没用的。”
“打体系？”纪晴夏有些感兴趣问。
彦文见初步说服了最棘手的点，微微颔首，继续道：
“综合来看，我们的团队，在护送、高强度阵地防御、以及面对极端打法时，存在明显短板。我们的优势在于顶尖的个体战力与极高的战术可变性，但劣势在于缺乏一个稳定的、能够应对所有局面的基础体系。”
“方烨的能力是战略级，却处在团队边缘。他需要成为战术的核心节点，而不是一个孤立的、需要被保护的辅助点。陈以安的潜力，也远未被挖掘。”
陈以安点头，困惑地问：“我需要做什么吗？”
“我想过。”封四辰打断道，“陈以安的性格并不擅长自己随机应变，但光作为护卫太过可惜。”
这是基于之前，对付女王时候封四辰所见的。
“说说看？”彦文笑道，“你是队长，当然应该是最了解队员的人。”
“以安最擅长的不是符咒和进攻。”封四辰望向陈以安，后者还在发蒙，“而是阵地战。”
“方烨也并非擅长居于后方，而是奇兵。”
一句话让方烨和黎白都是一愣。
彦文诧异地看去。
“反而是你，黎白。”封四辰注视着他最喜欢搞事的副队，“坐镇后方的统筹才是发挥最大优势。”
黎白皱起眉头，似是想反驳，又忽地想起之前的承诺闭嘴。只是脸上明晃晃写着不爽。
“诶？那我呢？我呢？”纪晴夏问。
“纪晴夏，你是自由人。”封四辰轻笑道。
“豁！”纪晴夏的金色眸子闪亮，“干什么都可以？”
黎白肉眼可见的不爽中。
“而我和贺渊，代表不同的进攻属性。在不同比赛规则中，运用不同策略，占据不同比例的战斗力。”
彦文点点头。
封四辰转过头看向彦文：“您所说的短板，我们的团队并不缺。”
“占点有陈以安，歼灭有贺渊，捕捉有纪晴夏和黎白的协调，护送物资和辅助撤离是方烨的能手。”
“若是出错，由我补上。”
还真是维护啊。彦文哂笑了一声。
“但是，巡狩的利刃需要打磨，在出鞘时候，才能斩断一切阴霾和荆棘。所以，恳请您、不由疑虑、不吝能力的特训。”封四辰认真地看向彦文，漆黑的瞳孔中仿佛有幽深的火焰在燃烧。
彦文为之动容。
“我正是为此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279章 砺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