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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别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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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会儿,楚洛做好心理建设,主动找两位老师训练。
张老师很担心他的状态:“小洛,我们先不飞那么高,等你适应一个高度,再逐步增加,怎么样?”
循序渐进,也许有用。楚洛同意:“谢谢张老师。”
再次穿戴好装备,随着张老师的指令,楚洛凝视前方,脚下一蹬,猛然往后翻。
超重感占据身体的瞬间,他完成了后空翻。
“漂亮,看来这个方法对你很有效果。”张老师赞许道。
楚洛松了一口气,暗忖:看来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来,不能急于求成。
握紧拳头,楚洛试探性往下看。
目光落在地面,他怔住了。
他和地面之间,也就一米的距离。
两位老师怕是被他先前的状态吓到了,所以这么保守。
嘴角扯了扯,楚洛很是无奈。这个高度,他四年前就克服了,实在很难有成就感。
楚洛深吸一口气,揪住威亚绳,说:“李老师,帮我试试三米。”
“小洛,三米会不会太高了?你能承受吗?”张老师一脸担心,还是觉得一两米比较靠谱。
楚洛点点头:“我以前最高吊过两米。”
有这句话做保证,张老师放心了,朝李老师伸出三根手指,又示意楚洛做好准备。
楚洛深吸一口气,缓缓情绪。
窗外的雨声哗啦作响,扰得人心绪不宁。他拍拍心口,屏息凝神:“开始吧。”
话音落地,视线内的东西开始下降。他听见张老师的指令,正要发力,眼前一花,恶心感从胃部涌上来。
刚才还清醒的脑子,顿时天旋地转。身体像遭受了重创一样,软趴趴的。他急忙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挂在绳子上。
两位老师赶紧把他放下来。
“这样不行,还是直接找替身吧。”李老师神色严肃,“再折腾下去,事没做好,人都弄坏了。”
“没事的李老师,麻烦给我十分钟休息,我可以继续。”楚洛强忍不适,低声请求。
张老师看他坚持,就说:“难得有愿意吃苦的演员,他自己想克服困难,我们再试试。”
没过多久,楚洛的状态好多了。头不晕眼不花,恶心感也没有了。他站在垫子上,向张老师比了个OK。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得越彻底。李老师只控制到2.5米的高度,楚洛还是无法适应,直接吐出来了。
两位老师都劝他放弃。
当下的圈子,没有几个明星不找替身。甚至乎,有些演员只摆拍最简单的动作。
楚洛恐高,找替身更是合情合理。
张老师认真地劝:“小洛,你这种情况,可以适当放宽要求……”
“张老师,给我三天时间,我一定能适应好。”楚洛下定决心,“要麻烦李老师的人当我的陪练了。”
两位老师面面相觑,最终也只能照办。
一次次失败,一次次继续。整个上午,楚洛练习上百次,勉强接受了三米的高度。
张姨送来午餐的时候,楚洛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吓得张姨以为他出事了,差点打120。
杨夏正好回来,给阻止了:“张姨,洛哥上午训练太累了,想先休息一会儿。您先把饭菜放保温柜,过半小时我叫他吃。”
“小夏,你劝着点。然然一天三个电话还不放心,真出了问题,让我怎么跟他交代?”张姨叹一声。
一说起老板,杨夏赶紧点头答应。
张姨放好菜,看一圈,没发现付与,又问:“付小先生呢?洛儿都这样了,他怎么不在?”
“没来。”杨夏的语气充满不屑。
刚被付与气得不轻,他不想提起这号人,让张姨先回去。
张姨也不开心了:“那小年轻,不行啊。洛儿,你要擦亮眼睛,得找个同甘共苦的。”
杨夏:“?”
找个同甘共苦的?连张姨都看出他俩不对劲了?
捏紧拳头,杨夏暗忖:最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还来坏洛哥的名声。这可不行。
杨夏义正辞严:“张姨,你在说什么啊,付先生只是跟着洛哥学演戏。”
张姨还想说什么,杨夏指着外头越来越猛的雨,让她快回去,免得等会儿更难走。
等张姨离开,杨夏扶楚洛坐起来,靠在沙发上:“洛哥,托你的福,我怕是要被老板炒鱿鱼了。”
“克服困难,哪有不难的?”楚洛闭着眼睛,疲倦地说,“放心吧,我哥就是操心命,不会真逼我放弃这个本子。”
“他最好是。”杨夏心如死灰。
一个冷漠的大老板,一个油盐不进的小老板。
杨夏是夹缝中求生存。
楚洛扯扯嘴角,问:“付先生还好吗?我还指望他来给我指点迷津呢。”
“快别说这个人了。”
说起付与,杨夏又很生气:“雷雨交加,我去一趟容易吗?他倒好,门不开,电话不接,让我在外面好等。平时这样也就算了,下着雨呢,冷得我瑟瑟发抖。”
“还没接电话?”楚洛疑惑了。
他掀开眼皮,让杨夏拿自己的手机过来,打了付与的电话,没有通。
付与没有过不接他电话的时候。
“你确定他在家吗?”楚洛问,“不会是出去办事了吧?”
杨夏不确定。
他去的时候,付与家院门紧闭,敲门也没有动静。
楚洛抬起酸软的手臂,扶着沙发要起来:“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才好。”
“他不能帮忙训练就算了,还折腾你。雨越来越大了,别真弄出病来。”杨夏撅着嘴,“我本来觉得他靠谱,现在看来,他和那些巴结你的人是一路货色。”
他扶着楚洛,嘟嘟囔囔抱怨老半天。
楚洛实在没力气管,也就随他说去。
*
外头雷声阵阵,雨势不减。杨夏开着自己的小破车,带楚洛向西城去。
天气不好,他开得格外小心,很久才到星野花城。
付与家在星野花城东南角,房子倚靠一座矮山,周围全是花草树木,翠绿掩映着宽阔的道路,幽静的环境衬得雷雨声分外响。
穿过林荫道,杨夏把车停在付与家附近。
楚洛浑身还比较酸软,就在车上等。
杨夏打伞默默下车,走到大门口,连续按了好几次铃。
和之前一样,里面没有动静。
回到车上,杨夏颇不耐烦:“他要么没在家,要么不想理我们。”
楚洛透过窗户,凝望付与家的大门,陷入沉思:最近明明更主动了,不应该这样啊。
别是真出什么事了。
“你打电话给渊渊,问下他知不知道付与的情况。”楚洛安排道。
可巧,前面驶来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付与家门口。
车上下来个中年男人,提着工具袋,打一把黑色的大伞,穿过雨幕,走到付与的大门前。
他暴躁地按几下门铃。
里头没动静,他直接从口袋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了。
看见这个人,楚洛有点惊讶。
他是柳维的爸爸,付与的姨父。之前听陆渊说,他回乡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目送柳汪洋进门,楚洛陷入沉思。
柳汪洋和付与关系这么差,竟然有付与家的钥匙。
难道传言是假的?
柳汪洋进去好一阵都没有出来,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楚洛想了想,说:“夏夏,先别打电话了,你再去敲个门。”
杨夏拿伞准备下车。
楚洛提醒道:“柳伯父不认识你,你假装是付先生的朋友,问清楚他的情况就好了。
杨夏点点头,下车去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来的正是柳汪洋。
“找付与?”柳汪洋问。
杨夏:“叔叔好,我是付与的朋友,找他有点事,请问他在家么?”
“在家。”柳汪洋遥望杨夏的破车,冷笑一声,“不过呢,他不想见你。”
这话可真直接,杨夏想翻白眼,忍住了,假装疑惑:“请问……他今天很忙吗?我有急事找他。”
柳汪洋觑他一眼,很是不屑:“他忙着逗狗,等他想理你再说吧。”
院子里恰巧传来一声狗叫,夹杂着雨声,飘飘渺渺。
杨夏想探头往里看,嘭的一声,柳汪洋关上大门。
送客的意思很明显。
杨夏回到车上,立刻开车调头。
“怎么了?他没在家吗?”楚洛被他搞得满头雾水。
“洛哥,你指望付先生指点迷津,他宁愿在家里逗狗,也不愿意来训练。亏你难受成这样还担忧他,真是一片心思喂了狗。”杨夏气得半死。
楚洛拧起眉头,不太相信:“柳伯父说的吗?”
“他又没骗人,我都听到可可的叫声了。门不开,消息不回,电话不接,不知道是玩得投入,还是故意的。”杨夏越说越生气,恨不得再也不要提付与。
楚洛还是觉得付与不会这样。
昨天都好好的,还主动要求陪练,没道理今天来搞这一出。
拿起手机,楚洛艰难地给陆渊发消息。
[渊渊,柳伯父什么时候回来的?]
消息很快就回过来了。
[深渊:昨天晚上,找他有事吗?]
[洛水汤汤:刚才在小与家看见了,雨太大不方便打招呼,所以问问你。]
[深渊:他去给小与修锁。你去小与那了?今天没训练?]
看完前面半句,楚洛眉毛拉下来。他抿紧嘴唇,继续打字。
[想去看狗狗的,他有事我就走了。]
回完陆渊,他看一眼付与的对话框。消息还是早上发的那条,整整一上午,付与没有回。
能叫柳汪洋去修锁,意味着他碰过手机。
并非玩得投入没空回信息。
退出微信,楚洛关上手机,脸色不太好。
他不明白,除了柳维,柳家养出来的,难道都是些莫名奇妙的主?
柳文懿指责他贩卖怜悯,在此之前的四年,明明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关心。
现在,他毫无预兆地被付与冷处理。
楚洛自认没有亏待柳文懿,更没有做对不起付与的事。
如果不是剧情作祟,实在说不通。
车外雷声震天,楚洛的心,也像雷声一样,翻腾怒吼。
楚洛甚至怀疑,是不是付与发现他态度变好,就搞欲擒故纵这一出。
今天训练折腾得够狠,这会儿思绪纷繁,楚洛不免头昏脑胀,眼睛酸涩。
缓缓靠在座位上,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舒服一点。
这疲倦又失望的神色,杨夏看得难受。重重地哼一声,他大为恼火:“洛哥,以后我们也别理他了。”
楚洛低声说:“夏夏,我饿了,你开快一点。”